待她走遠,我掀開木瓢,艱難地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除了脖子有點腫痛,其他地方居然毫發無損。以前老楊說我是一只打不死的鐵打蟲,這次居然又應驗了。
反正事已至此,我也顧不得這許多了,這裡除了浴袍被曲麗媛披走了之外,洗頭液、沐浴露、毛巾都還在,我索性脫光了衣服跳進鐵鍋裡,水仍溫熱,泡在裡面舒服得欲仙欲死,我美滋滋的想象著曲麗媛妙不可言的胴體,把洗頭液沐浴露一股腦兒地往身上直抹,身上全是泡泡。
這時,頭頂的破洞處突然射進一束強光,原來是曲麗媛把手機調成電筒在照我,手機放著《上海灘》的音樂,她還故意把開頭那兩句“浪奔,浪流”唱成“裸奔,裸泳……”我原本是坐著的,被她這麼一照,連忙縮成一團滑進水裡,抗議道,喂,有沒有搞錯啊,還打著電筒照。
她笑得那叫一個燦爛,說,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本小姐和姑蘇慕容是世交你不知道?
我說,那你早死了一千年了。現在扯平了,反正都被你看到了。
她呸了兩聲,說,你這個臭比蛋,誰稀罕看你了,你洗干淨點,不然不許上來。說完踩著木屐小心地繞開破洞走了。
我從鐵鍋裡爬出來,又走到水池邊,用冷水渾身上下洗干淨,還用泉水漱了口,泉水冰涼透骨,洗過之後身上卻熱氣直冒。我穿上衣服上樓,發現我的行李包擱在大房的外頭,拎著去到霉屋換上干淨衣服,躡手躡腳地走進大房,不知她讓我跟她同房的利誘還算不算數。
我偷偷往裡瞄了一眼,她戴著個白色面具,像個女鬼似的,嚇了我一跳。她說,鬼鬼祟祟的干什麼,進來吧,快來給我按摩捶背,要是伺候得本小姐舒服,就賜你一個地方睡覺,不然,哼,你就去那邊做你的霉人去吧。
嘿嘿,看來老夫今晚有艷福了。
天上明月流照,山中萬籟俱靜。
借著清幽的月輝,我這才看清她原來在敷面膜,她雙腿在床上叉成一字,腦袋向後倒去,雙臂一前一後平舉過肩,手掌平攤,五指並成蓮花狀,這個造型非常像正在練九陰白骨爪的梅超風,看樣子功夫十分了得,要是被她抓一下身上一定五個血窟窿。
我輕手輕腳地爬上床,說,喂你在練什麼功?如果是玉女心經的話,我可以幫你。
她說,我在練瑜伽,還有五分鍾,你不要亂動。
這句話的意思分明是在告訴我五分鍾後之內我可以為所欲為。我我直勾勾地望著她,把手緩緩伸向她的腳板。她先是金剛怒目,警告我不要胡作非為,看見我不懼她的恐嚇,臉色一緩,變成了菩薩低眉,仿佛在求饒,讓我放過她。你就繼續變臉吧,老夫才不怕呢,我不改初衷地直奔她的腳板,在她腳掌上輕輕地撓了幾下。
她微微側頭來,但身子仍保持不動,罵道,你干什麼你?
我說,我在考驗你的定力,為了讓你功力猛長,我要給你開小灶。我笑嘻嘻地把臉湊到她後仰的臉蛋跟前,朝她露出眼睛的面膜上吹了口氣,她馬上閉上了眼睛,嘴裡在咬牙切齒,看樣子正在心裡把我五馬分屍。我故意在她頸脖處呵著熱氣說,再堅持一會,還有兩分鍾,堅持就是勝利。她身上像波浪翻湧一樣顫了一下,但就是不敢動,仿佛只要動一下就會前功盡棄。我貼得離她更近了,她身上香氣襲人,我的嘴巴幾乎要咬到她耳垂,說,好樣的,意志堅定,斗志堅強,身體堅硬,堅持,勝利一定屬於你。再望向她,如水月色中,只見她緊咬牙關,劉胡蘭就義前什麼表情她就什麼表情。
我准備想換種方式繼續挑逗她,比如把手機調成震動放在她額頭上,看她是否仍能保持紋絲不動。正當我調好手機要實施進一步的考驗方案時,她嘴裡呼出長長一口罡氣,像是閉關修煉成功,說時間到!話音未落,一個鷂子翻身霍地站了起來,然後一招猛虎下山,用膝蓋在我背上一頂就把我壓在床上,還將我雙手反剪,問我投不投降。
我不加防備,胳膊都快被她扭脫臼了,只好說投降,投降,皇軍饒命。
她咯咯嬌笑了兩聲,從我身上起來,在床頭的一個大塑料袋裡拿出一瓶不知道什麼東西扔給我,對我說,你,把這個塗在我腿上,給我按摩,今天爬山,腿都快抽筋了。
我接過來一看,是瓶活絡油。
她把面膜揭了,把睡褲撩到膝蓋,像個大字一樣趴在床上,說快點,我累死了。
這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待遇,只好恭敬不如從命。我愛不釋手地揉捏著她滑如絲緞的小腿,手上動作不停,腦子裡意淫不止。揉捏了不到五分鍾,感到欲火焚身,身體的某個部位已變得堅硬如鐵。我魂不守捨地捏著,不知不覺間竟捏到了她的大腿,並且捏這個動作也已發展為摸,她原本躺在床上舒服得像玉母娘娘,慢慢察覺有點不對勁,回過頭來,發現我眼神迷亂,姿勢怪異,並且雙手在她大腿上亂摸一氣,都快摸到她屁股了。她翻過身爬起來的時候,臀部正好撞到我堅硬如鐵的部位,她忽然間醒悟,羞得臉如烙鐵,低呼一聲你這個大色魔,猛地從床頭上拿起那個板磚一樣結實的枕頭,一枕頭向我的要害之處拍過來。
寂靜的山林裡突然間發出一聲慘叫,叫聲穿雲破霧,響徹山谷,慘絕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