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雪恐怕會持續很久,儘管十數天過去了,依然飛雪連天,寒風呼嘯,天地間茫茫銀色。&&
回到了南域,敖凡直接來到了淞霧鎮,他猜測雲醉月可能還在等他,並不曾離去。畢竟,當夜酒肉和尚來勢洶洶,可怕無比,最後卻又表現得不敵視,任誰都無法徹底放下心來。
果其不然,當他來到淞霧鎮,他在大雪覆蓋的街道見到了漫無目的,隨意走動的雲醉月。容顏帶著擔憂之色,放不下心來,一直徘徊於此,期望著他的出現。
當敖凡看到雲醉月,雲醉月亦是見到了敖凡,臉的擔憂之色一掃而光,迅速地飛了過來。
帶著關心之色,雲醉月問道:「怎麼樣,你跟空聖大師離開,他有沒有對你為難,有沒有再傷到你?」
那一夜酒肉和尚帶著敖凡回來淞霧鎮時,敖凡分明帶著嚴重的傷勢,以雲醉月的眼力又如何會看不出來?當時她便是否擔心,卻不好在酒肉和尚面前問出,壓在心裡更加地焦急,故在見面後立即問了出來。
敖凡搖搖頭說道:「我沒有事,他本身並沒有敵視我的意思,只是試試我對仙道山復仇的決心罷了。其實他也有一番苦心,幾日下來我已經明白了,否則他也不會帶我去普天寺,為我增援。」
雲醉月聽得雲裡霧裡,不怎麼明白,但還是說道:「既然你沒事就好了,不想我們此次出來飲酒,還能遇這樣一件事,實在是出人意料,好在風雖不平浪卻靜。」
這一行,敖凡意外得來了空禪大師的承諾,代表著三位站在顛峰的極境強者,不得不說是個很意外的收穫。
雲醉月繼續說道:「這裡是我的故鄉,充滿著許多回憶,但畢竟往事已成風,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我還是住在海神宮的,那裡是我的新家,你願意陪我去看看麼?到時候我們再醉一夜,在那裡將不會再有打擾。」
「我願意。」敖凡簡單而明瞭地說道。
海神宮位於東海之東,人跡罕至,處於流動的海面之,每一寸壁牆均是晶瑩光澤,宛如水晶般。這是一處震撼世界的建築,來過的人永遠難忘。
海神宮內的一處宮殿,華美瑰麗,其中海族守衛,乃是海族的傳送陣所在。這一日,傳送陣光芒閃爍,隨即兩道身影呈現,赫然是敖凡和雲醉月。
雲醉月帶著敖凡直接來到了寢殿,每一種飾物和用具均是如琉璃般,閃動著光輝,放射出迷人的光澤。來到此處已至夜間,天宇星斗閃耀,垂落下道道星輝,灑在海洋之,燦爛無比。
這一夜,再沒有其餘的打擾,他們真正大醉了一夜,整座寢殿內都散落著酒罈,酒香的味道飄逸在風中,他們毫無形象地各自倒在一邊,直至一夜過去。
模糊間,像是有什麼呼喚,敖凡睜開了雙眼,眼前一片朦朧,什麼都看不清楚,彷彿還有天旋地轉。僅存的一絲意識讓他明白,他是真正的喝醉了。而後他運轉龍元散去酒意,徹底清醒過來,看了眼伏在琉璃桌仍未醒來的雲醉月,便向外走去。
天剛濛濛亮,並不烈的陽光從高空灑落,揮散在海神宮各處,反射出瑰麗的色澤。
敖凡剛剛離開雲醉月的寢殿,便皺了皺眉頭,一縷意念破開空間直達他的內心,讓他有些駭然。這樣的能力,這縷意念的主人定是極境以的修為,海神宮內只有一位這樣的存在。
敖凡深呼一口氣,向著一個方向離去。按照那縷意念的指示,他來到了一座並不起眼的水晶宮殿前,那正是昔年他和清清步入尚在海底的海神宮,見到海神的那一座,如今舊影在現,身旁卻沒有了陪伴的故人。
歎息一聲,他甩甩頭不再去想那些傷心的事,邁步進入了眼前的宮殿內。雖然不知道海神找他所謂何事,但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
「隨意坐。」依然是那動聽的聲音,海神處於宮殿內部。
這座殿內牆壁鑲珠,琉璃燈照耀,迷濛的光華在閃耀,深邃而充滿吸引力。在一片秀麗的屏風之後,一道身形若隱若現,正是海神,此處除了她不會再有其餘存在。
「不知海神喚我前來,所謂何事?」敖凡出聲問道,等待海神的言語。
海神從屏風的後方走了出來,那抹姿態像是讓世界突然一亮,她依然絕美。深藍色的長髮無風輕舞,琥珀藍般的眸子凝望而來,精緻的五官難以形容,肌膚如雪一般,被一身藍色長袍覆蓋。最奇異的是她的雙腳,被一條魚尾所替代,緩緩扭動著前行。
海神目光平靜,淡淡地問道:「你可知道為何我海族會如此稀少,英才稀少,連傳承者都需要向人族內尋找麼?要明白,曾經我們海族是十分強盛的,但卻落魄至此,顯然是有緣故。」
敖凡怔了怔,古籍的確多有記載,曾經的海族十分強盛。然而奇怪的是,無論那本古老的籍對海族描述都是以曾經或昔年,表示出年代的久遠,即便是太古時代的古籍,亦是如此。
他的聰明無可懷疑,略微一思量便說道:「海族的強大,古籍均是有載,不會是假。而沒落至今的原因,恐怕還真沒多少生靈知道,但我卻可以一猜。仙道山內為復活遠古誅仙大帝,便要集齊四靈聖血。從如汪洋一般的血海來看,四族定然被斬殺了無數生靈,海族自然為其一,因族中存在減少,方會漸漸沒落。」
說著他不得不感歎,仙道山果然擁有強大的實力,讓鼎盛的海族淪落至此,甚至需要沉寂海底長久的歲月才再度復出。而還有三族血海的存在,都是仙道山所為,他們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一個怎樣的驚人地步?
海神點點頭,說道:「的確如此,從先祖流傳下的點滴話語中可以看出,遠古年間四族鼎盛,各自佔據一方,結果卻出了誅仙大帝這樣驚才絕艷的存在,又偏偏惹四族被聯合斬殺,身死道消,不想十萬年一過,依然有生靈想復活他。其實復活之事,恐怕在誅仙大帝死後便形成了,否則也不會有強大的勢力和我們海族拼得你死我活,硬是殺得雙方皆損,幾乎滅亡,血流成海。」
敖凡倒吸一口冷氣,他知道了許多隱秘。遠古時代的事情恐怕也只有海族保存得最完整了。畢竟他們一直處於海中,不會過多被戰事波及到,什麼記載都能夠長久保留。
海神繼續道:「仙道山和四族有極大的仇怨,他們在遠古時代對付海族,到了太古年代也不知為何,明明損失得很慘重卻休整好了,轉而對付鳳凰族,使得血流滿大地,再匯聚出一處血海。緊接著到了古時代,仙道山又以遠超我們的能力將整體實力恢復到顛峰,開始對付龍族,於是發生了第三次慘劇。如今,仙道山又按耐不出住手,正是要對付人族。」
敖凡目光一縮,仙道山的能力超出了他的預計,還要更加可怕。好在十年前一戰四族難得聯合出手,將仙道山的古妖獸全部殲滅,否則將來再戰時恐怕會難許多。
「現在,你知道四族和仙道山究竟有多麼大的仇恨了。」海神說道,對於久遠時代的事情十分瞭解。
敖凡點頭道:「我的確知道這種情況,雙方如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總有一日將分出勝負,看看究竟是誰能站到最後。」
「這樣的日子不遠了,因為仙道山若是成功復活誅仙大帝,我們便只能敗,因為那是一位超越極境的存在。」海神凝重地說道:「反之,我們阻止了誅仙大帝的復生,便能夠抹去仙道山,將一切事情都結束。」
敖凡暗歎,這樣的日子的確不久了。
海神道:「我這是要告訴你,我海族必定會參加對仙道山的進攻,我知道你也會參與,帶領龍族陣。我是要告訴你,待到那日真正來臨,我一定會領著海族同你一起。想來鳳凰族也不會忘記這般血海深仇,你可以去找找羽皇,完全能說動他們,還有人皇,你和他也相當熟悉,可以去說動他,否則人族浩劫將至。」
敖凡明白過來,忽然感覺肩頭沉甸甸的。帶領四族面對仙道山,他有很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