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連雲島的三位島主聽敖凡和清清說起離去之事,均是怔了一怔。他們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因為他們畢竟不是一條道路上的人,但他們卻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他們沒有反對,道路是自由選擇的,明智的他們不會多加干涉。得知敖凡將遠赴大陸,而清清留在憐月島時,他們終於顯露出意外的神色,但也沒有多言。
「我送你一程。」這是清清的原話,她當著敖凡所說,十分堅決。
敖凡沒有反對,他也希望再陪清清一段時日。他們告別了連雲島的三位島主,緩緩地飛離,翱翔在高空的他們沒有說話,只是靜默地感受著兩者同在的感覺。
一片寂靜的島嶼,並沒有多大,接近大陸,是東海最偏西的一座島嶼。
月落霜滿天,眼前是一片小竹林,翠綠的竹葉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閃閃發光,似有流光轉動。地面草木灌從比比皆是,明顯是因為沒有人來的緣故。
兩道身影拖著長長的影子,進入了這一片小竹林。
竹林之西,已是竹林的邊緣,可以看到外面在月華下閃爍著粼粼光澤的海面,其中似乎還有魚兒游動,只是遠遠得看不清晰。
微風拂過,竹葉搖擺,傳出沙沙的聲音。兩道身影緩緩走來,腳步聲很輕,似是不想打亂此地安靜的環境。他們誰都沒有說話,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光。
直到過去很久,月上中天,敖凡才緩緩開口道:「我要走了,你要記得照顧好自己。我希望下次再和你見面時,你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清清點頭,笑得很可人,絕美的容顏彷彿能讓花兒低頭,她微笑著道:「你放心地去吧,我會等你來接我的。」
走出竹林,海洋上的浪濤聲已傳遞過來。抬眼望去,敖凡和清清都頓住了腳步。他們沒有去看波瀾壯闊的大海,而是看向海岸旁的一人。
此人身材挺拔,一身青袍,隨風獵獵作響。像是聽到了敖凡和清清的腳步聲,他轉過了身來,露出年輕俊郎的面孔,赫然是方寸島的強者祝青海。
「把你的身法交出來。」祝青海霸道而直接地說道,擺明是看重了敖凡的速度身法。
但事實上,敖凡並沒有什麼速度身法,他的速度沒有深奧技巧,完全是直來直去的,只因飛行時感應風的流動而適當地作出反映,才會快到驚人。
但祝青海卻不這麼認為,無論是他方寸島的一步十丈還是一線島的一線光速,都是曾經的前輩在某些遺跡找到,有詳細的修行方法,他又怎會知道敖凡的極速是根據瑰寶領悟的。
「沒有。」敖凡冷淡地道。
祝青海彷彿也不願多說,直言道:「說出來,讓你離去。如若不說,死!」
敖凡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譏諷,道:「沒有就是沒有,你堂堂方寸島的強者來此等我,便是為了此事麼?」
祝青海冷笑著道:「你又豈會知道速度對我究竟有多重要,若得到你的速度,再加上本島的一步十丈,那速度將會有多麼快速,勢必能成為東海第一勢力。」
「你確定你不是在做夢?」敖凡反駁道,絲毫不顯得懼怕。
「來此之前我便知道你不太可能自願說出。」祝青海面泛陰狠之色,說道:「所以,來此我便決定將你生擒帶回去,到時候自然有許多酷刑伺候你,你不說也得說。」
「你有這能力麼?」敖凡不屑地道。
祝青海眼睛瞇起,道:「我雖然在前段日子慘遭重傷,直至今日都未曾全然恢復。但是對付你們兩人卻綽綽有餘,縱是大病中的老虎,又豈是兩隻小貓能夠對抗的。」
微風吹過,捲來習習冷風,平白降低了此地的溫度。
「你來試試吧!」敖凡說著,上前一步,石破天驚的一拳轟出,滾滾氣勢猶如翻騰的蛟龍,顯得極其凶悍。
他的傷勢因海神出手治療,已經恢復了差不多。加上一路行來,修身養心,此刻已經完全恢復,甚至增長了不少修為,實力更加可怕,完全可以說是三轉道境無敵。
但在他面前的,是五轉道境修為的敵人。
祝青海一無所動,週身卻有一層淡青色的元氣護罩出現,向著四面膨脹而去,輕易抵擋下了敖凡的攻擊。
「看你如此狂妄,原來不過這點實力。」祝青海表現得很不屑,在攻擊餘波的氣勢下巍然不動,反而上前幾步,就要對敖凡展開攻擊。
正在此時,清清上前,婀娜的身姿翩翩然,出現於敖凡的身前。她看起來不食人間煙花,顯得很是純真,但站在敖凡的面前後,卻給了祝青海一股難以言明的壓力,不禁駭然後退。
敖凡的底牌,自然是在清清的身上。自從知道清清能夠看穿五轉道境之人的修為,他便知道清清的修為也算得上是一方強者,只是平素不顯山不露水。
「你是誰?」祝青海低沉地道,出現意外是他不曾料到的。對於敖凡身邊的這名女子,他自然有所瞭解,但他絕想不到此女竟有不弱於他的修為。
「殺你的人。」清清平淡地道,說出來的話語讓祝青海內心一寒。
瑰寶梵燭香出現在清清的手中,並不顯眼,卻有一股莫大的壓力透出,一看便知是非凡之物,徹底絕了祝青海的抵抗之心。
知道事情已經失敗,祝青海立即施展一步十丈的能力,身形動輒間跨過了數十丈距離,向著遙遠的空中離去。
敖凡一臉嘲諷,他已為對方定下了死的結局。
清清渾身白濛濛的光華耀起,像是月中仙子般。她追逐而起,身影看似極慢,實則快若煙雲,輕輕一飄已出現在祝青海的身前,攔住了對方的離去之路。
祝青海抬頭,看向清清,臉色一狠道:「固然修為與速度皆不及你,但你以為我已是囊中物麼?」
他身化數百,幻影重重,每一道幻影都和真的一樣,均能施展一步十丈的能力,分開向四面八方各個位置迅速飛離,想借此詭異的能力逃過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