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下,白雪點點,花草叢叢,卻完全因突然出現的淡藍色彩失去了光澤。藍光濛濛,映照在敖凡單薄的身軀上,似有波光流轉,迅速地治癒著敖凡身軀的傷勢。
他在海妖手中傷得太重,估計一算,至少需要五年的時光來康復。而眼下,在海神源源不斷的奇異能量輸送下,他感覺到了體內的傷勢在迅速地恢復,照此下去會讓他的復原時間減少許多。
淡藍色的光芒持續了片刻,其間茫茫的藍色讓人猶如置身在海底。當光芒散去,一切恢復正常時,敖凡握了握拳,感覺自身力量幾乎恢復到完盛的狀態,膨脹的感覺讓他恢復了不少神采。
「多謝!」敖凡對著海神感激地說道,雖然不知對方如此對他究竟是何目的,但終究是大大地幫了他一次。
海神面無所動,儘管以強大的手法讓敖凡的傷勢恢復大半,但絲毫不顯疲態,依舊淡然如平靜的海水。彷彿這對別人來說極其驚人的手段,在她手裡不過舉手之勞。
清清展現出笑容,沒有人比她最希望敖凡恢復了。此刻敖凡雖說未完全復原,但也好了大半,不用太長的時間便可以徹底康復,這讓她放下了憂慮,感到十分開心。
「海妖之難已解決,本皇會遠赴大陸。」海神緩緩地說道:「大陸上鍾天地之靈秀,想來會有本皇看重的人。此次一別,不知何年會再相見。不過本皇能夠肯定,我們一定還可以再見面的,到時是另一副不同的場景。」
海神說完離去,她的速度極快,乃是敖凡所見過最快的。不過一息的時間,她便在高空遠遠飛出了敖凡的視覺範圍,這樣的速度讓他望塵不及。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清清習慣性地扶住敖凡的身子關心問道。
敖凡笑笑,道:「已經沒事了,海神之能果然厲害,我傷勢已好大半。只要在過上幾日,我便能夠將傷勢完全治療,到時候我們也可以離開這裡,回到真正屬於我們的大陸了。」
「我們正要離開這裡麼?」清清的神色突然落寞下來,咬著雙唇為難地說道。
敖凡一怔,回到大陸不是他們誤入東海時,一起定下的目標麼?只是因為種種事情發生,他們才沒有那麼快回到大陸。
「你不想走了麼?」敖凡面色一動,如此問道。
清清遙望蒼穹,一字一句道:「你曾說過,外面的世界無比危險,充滿了血腥。這是不是說明,大陸上的危機遠比東海要多,也更加可怕呢?」
敖凡點頭,這是不爭的事實。有生靈的地方,便會有爭鬥。而人越是多的地方,爭鬥便越是激烈,越是可怕。大陸上,危機四伏,相比之下東海反而要安定一些。
「那我們不要去大陸了吧。」請清低下了頭,慢慢說道:「大陸太危險了,就不要去了。我們就待在這裡,反正以我兩位爺爺的能力,找到這裡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到時依然能重聚。」
「你後悔跟我離開了?」敖凡突然說道。
「沒有!」清清立刻否決,隨即道:「跟你出來的日子,是我最高興的一段時光。走出那片天地後,我才發現世界的廣闊,才明白還有那麼多美好的事物。但同時,我還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更加危險。我不會後悔,只是不想再去往更加危險的地方。」
敖凡深深呼吸一口氣,隨之又是一歎,道:「你的牽掛不多,的確能無憂無慮地待在這裡。但是,你可知道,我滿心的牽絆?」
清清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早已看出,敖凡是有很多故事的,同時她也以為敖凡只是一個孤苦的人,不想還有能夠讓他牽掛在心的人。
敖凡目光一陣閃動,道:「我有我的家,只是遠遠離開;我有我的親人,只是長久別離;我有我的朋友,只是奈何分離;我有我的目標,只是任重道遠。」
清清怔住了,敖凡所言是她實在沒有想到的。從敖凡的話語上看來,他是必須要回大陸的,無論是什麼都不能束縛住他。他終究是屬於殺戮與血腥並存的大陸,而非稍微安定的東海。
「你一定要回去,是嗎?」清清小手抓著衣角不安地道。
「一定要回去,一定!」敖凡堅決地說道,只是看著清清的雙眼一陣閃爍,他知道清清在擔憂什麼。
「那你回大陸吧,那裡有你必須回去的理由。」清清像是突然長大了,說出這一番話來。
敖凡聽出了其中的話語,說道:「你不跟我走?」
清清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去大陸,我就繼續待在這裡吧。或許這樣的地方,才整整適合我。」
敖凡歎氣道:「我怎麼放心讓你單獨在此,我若離開,誰能保護你?你雖有強大修為,心性卻如孩童般,如何能照顧自己?」
清清一笑,道:「我雖想和你在一起,卻不想去大陸。因為那樣危險的地方,你勢必會遭受不少次的險境,我知道你可以化解任何危險,但我跟在你身邊的話,卻必然會擔憂。我想快快樂樂,不想傷心,你也不希望的不高興的,是嗎?所以,我留在這裡,我期待再也沒有能夠威脅你的危險時,你能夠親自來帶我回到你身邊。到時候,不離不棄。」
敖凡動容,他已經說不出什麼了。最後,敖凡道:「好吧,我相信蕭大哥他們,能夠保護好你的。」
「不。」清清搖頭道:「我已經和憐月姐姐說好了,要去她的憐月島陪她,她也是個孤獨的人呢。本來,我以為你會和我一起的,但也沒什麼事,你就踏上你的道路吧。」
「有空,我會回來看你的。」敖凡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我相信你,你是絕對不會說謊的。」清清甜甜笑著,好像很開心。但敖凡卻從她落寞的眼中看到了幾絲不捨,他知道,她笑得如此高興,只是為了不讓他擔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