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的普天寺,打破了有史以來的寧靜,變得極其喧嘩。陣陣元氣波動猶如煮沸的熱水,在這片空間中劇烈地波蕩著,幾乎形成實質,引起了陣陣狂烈大風,吹得落葉紛舞。
一道璀璨的紅光閃過,敖凡身形如梭,一連飛過好幾座建築物,向著未知的目標飛去。在他身後,一片金芒升騰,無數華天寺的僧人殺氣洶洶地衝來,想要將他這個敵人抓住甚至擊殺。
而在更後方,清清眼噙淚水,快速地追來,希望能夠改變一些事的結果。擁有了梵燭香,她的實力大量提升,控制梵燭香以極快的速度追趕,拉近著與前方的距離。
一片錯落有致的院落中,殿宇氣派,樹葉紛飛。其中一處大道上,連通一條幽深的隧道,所通往的地方赫然是敖凡曾去過的奇異空間。從表面上看來,那裡也是清清的居所。
眼看就要被華天寺諸僧人追上,距離不過幾丈,敖凡計算了一下,知道血影式終於能夠再次施展了。原本,兩次血影式施展後所間隔的時間,絕不會如此刻這般短。但敖凡對速度真諦有了些許瞭解,便使得他縮短了兩次血影式的施展時間,在生命攸關的時刻終是再度施展而出。
他化為一道紅影,降低高度,穿過層層屋簷,勉強保持著與華天寺諸人相同的速度,延遲了被追上的時間。然而幾息過後,他的血影式持續效果又一次消失,也使得他不可避免地被華天寺諸僧人圍困住。
明明是夏日,陰沉的天空下,黑雲滾滾,卻帶來蕭瑟的冷風。
敖凡懸浮半空,面無所動,始終如一地平靜。他的眼神清亮如光,透露著一種毫無懼怕的意味,環視周圍。一身不變的白袍,在寒風下獵獵作響,更顯得氣氛的嚴肅。
包圍他的和尚中,沒有普天寺的僧人,因為普天寺的人多少都認識他,只有華天寺的諸僧人惡狠狠地看著他,丟失了平日祥和的表面,似乎下一瞬間就要動手般。
「我果然沒有認錯人。」方澤越眾而出,冷著面孔說道:「對於你,破壞我等獲得瑰寶的人,我可是記憶猶新啊,如何也不會將你忘卻。我本以為,你會遠走他鄉,難以尋找到,只能嚥下這口氣。不想你卻仍待在周圍,竟還被我遇上,只能說命運如此,讓你落不得好下場。」
方澤所言,字字鏗鏘有力,彷彿是由鐘鳴而出的一般,透出沉重的壓力,正如這陰沉的天氣,帶有一股壓力壓在諸人的身上。尤其是敖凡,更是感覺此人的話語猶如實質,竟使他感覺四肢有些僵硬。
僅僅是話語之聲,便有如此威力,可見其修為的強大。在他的面前,敖凡的修為便有些不夠看了。他們之間的差距,有如雲泥之別,實在相差太多。如若沒有特殊的變故,估計敖凡是無法逃離了。
「你束手就擒吧!」圍堵敖凡的華天寺僧人中有人如此開口喝道。
敖凡目光一縮,凌厲地探出四掃,雖無法對修為超過他的僧人造成任何威脅,卻也顯出了他的不畏懼,他冷然地道:「要我坐以待斃,就如天地彈指崩塌,絕對不可能!」
「死到臨頭,還敢大放厥詞!」人群中有人喝道。
敖凡冷哼一聲道:「想要我死,先徹底打敗我。否則,一切不過都是空話。」
「區區二轉道境修為便如此囂張,等日後修為增高那還了得,必須早早除去,免得為禍世間。」有心思不純者惡毒地道,想將敖凡置於死地。
敖凡在華天寺諸人前搶奪過瑰寶梵燭香,在他們看來便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必須將之殺死。這便是佛門的作風,當慈祥時猶如再生父母,在心狠時則如同地獄修羅。
「拿下他,我要知道他屬於哪方勢力。」方澤如此說道,自己則退出了人群,將此事交給其餘僧人,顯得無比自信。
其餘的僧人們,修為至少也在三轉道境,頗為強大,否則也不會被選擇為守護梵燭香來此的人。他們的修為,誰都要比敖凡高,自然不太看得起敖凡,十分力量未發揮出其一。
直到下一息,一名不自量力近身敖凡的僧人,遭受到了苦頭。如今,敖凡最為強大的力量,不是別的,而是身體的強大優勢。他本神獸,體質之強大足以驚世,豈是一般修道者可相比的。
近身的僧人被敖凡一拳擊飛,受到了些許傷勢。同時敖凡又一招血雲手施展出,漫天紅芒暴閃,當即將其打得傷上加傷,口中溢血,丟近了臉面。
但如此一來,其餘僧人便知道了敖凡的強大肉身,不敢近距離攖其鋒芒,只得遠遠退開,施展可遠攻的招法,招招皆不留情。
敖凡陷入了險境,除了第一下出其不意地打傷一人,他終是無法再傷到其他人。修為的巨大差距擺在那裡,哪怕他天賦異稟,且實力遠超同階修道者,卻不是十餘名修為均是超過他的人對手。
「轟!」戰鬥不過幾息,便產生劇烈的撞擊聲。修為差距太大,敖凡無法阻擋,被擊落在地面上,嘴角微微溢出幾絲鮮血。
陰沉的天,劇烈的元氣波動。十數道身影浮在半空,帶來陣陣龐大的壓力,全部施加在敖凡的身上,他感覺幾乎無法動彈,似要飲恨在此。
「住手!」突然間,一邊傳來一聲嬌呼。
清清終於是快速趕了上來,聲落後便穿入元氣波動最激烈的範圍,來到了敖凡身邊。見此,其餘僧人只能收回氣勢,避免傷到清清。
方澤看了過來,露出一絲笑意道:「莫非清清姑娘想要自己處置此人?這也無不可,畢竟他所搶奪之物本應是清清姑娘的事物。」
清清咬著牙,看向敖凡,目光閃動,說道:「我們可不可以放過他,他不會是壞人的。」
「不行!」方澤立即睜大了眼睛喝道:「他敢奪我佛門至寶,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