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宇文壽認栽了,繡娘管事想怎麼樣就劃下個道來,宇文壽接著就是了。」頗重的內傷使得宇文壽原本白皙的臉龐顯得更加的慘白,因為內傷的痛苦而顯得猙獰的面孔極度的扭曲著,雙眼中的怨毒之色毫不掩飾的噴射出來,死死的盯著繡娘說道。
剛要開口的繡娘突然頓住,小嘴微張顯得極其性感。不過她只是在最開始的時候頓了一下,便突然轉變了表情,好像是在考慮似的。這個時候卻是三少在給她傳音,而三少這貨卻是站在繡娘身後的台階上一面喝著小酒一面說道。
繡娘考慮了一會,對著宇文壽說道:「奴家仔細考慮過了,要是真的下手傷了或者是殺了你們呢,奴家對這醉仙樓的東家也不好交代。畢竟,我們東家曾經仔細的交代過,不希望有人死在醉仙樓裡。所以呢,繡娘決定讓你的一位手下回去取錢來贖人。不算多,你的人頭就勉強算五千兩紋銀好了,你的手下一個人兩千五百兩,一共一萬兩紋銀。記住哦,繡娘只要銀子,不要銅錢。」說完之後還對著宇文壽擺出一副溫柔的笑臉。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你看,我已經要的夠少的了,你就別在還價了,那樣多傷感情啊。
宇文壽這次可是真的減壽了,一萬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想他的秦樓可是剛剛開張,就連成本還沒回來呢,今個又被這醉仙樓的繡娘敲詐了一萬兩銀子出去。一口氣沒緩過來,宇文壽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嚇的他旁邊的大漢兩忙運功幫他平息氣血,不至於吐血而亡。宇文壽可算是出師未捷身先傷啊,可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辦法的事情,現在只能妥協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宇文壽開口道:「好,好,好。醉仙樓的管事果然有一手,王大,回去取錢。醉仙樓、繡娘,今天這筆賬總有一天我宇文壽回討回來的。」
此話一出,繡娘連忙拍了拍那豐滿的胸脯,表情怕怕的叫道:「哎呀,真是嚇死奴家了。你看、你看,奴家的小心肝都被嚇壞了。」一邊說著還一邊讓人攔住了那個去取錢的大漢。
宇文壽看這樣子面色更加不善的說道:「繡娘管事還想怎麼樣?」
繡娘拍了拍胸脯,嬌笑一聲說道:「剛才宇文公子嚇到奴家了,所以呢,奴家現在就要問宇文公子索取精神損失費啊,這萬一以後繡娘要是落下了病根可怎麼辦啊。不過奴家不會多要地,精神損失費勉勉強強就算一萬兩吧,身體疲勞費也算是一萬兩吧。這三樣加起來一共是三萬兩銀子,宇文公子認為如何呢?」
「你,好。我給,王大,快去取三萬兩銀子過來。」宇文壽這個時候已經不敢在多說一句話了,生怕再嚇到這個繡娘,那個時候不知道這個人想出什麼辦法來敲詐呢。
沒多久的功夫,那個王大就趕了回來,雙手捧著一個四方的檀木盒子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對著宇文壽的耳邊嘀咕了一陣。
宇文壽點了點頭面色依舊慘白的對著繡娘說道:「繡娘管事,你要的我已經給你帶來了,這裡是三千兩黃金。如果沒事,宇文壽就此告辭。」
「宇文公子請了,請恕繡娘無理,不送了。」繡娘微微欠了一下身子,側身讓開道路,讓宇文壽幾人通過。
看著即將走出去的主僕三人,繡娘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宇文公子,如果下次您是來這醉仙樓喝酒作樂呢,繡娘我歡迎之至,但如果您是來這裡鬧事的話,那就別怪繡娘我翻臉不認人了。今天的是就當是個教訓,希望宇文公子能記住,我醉仙樓也不是軟柿子,任誰都可以上來捏兩下。」
宇文壽身形猛地一頓,雙手朝天一拱算是還禮,由兩個大漢攙扶著走了出去。看來剛才他真是傷的不輕,連走路都要人攙扶著。
看著漸漸消失在夜空的宇文壽,也不管是否有人在看著,繡娘非常興奮的親了三少一下,嘻嘻笑道:「少爺,你真是太厲害了,這樣的方法實在是太……」繡娘一激動已經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了。
三少嘿嘿一笑說道:「繡娘是想說少爺我太陰損了吧,無妨,少爺我不是聽不得別人言的主。繡娘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三少拎著酒壺猛喝了一口。
三少摟著繡娘回到房間裡之後面上的笑容就不見了蹤影。開口道:「這個宇文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來醉仙樓鬧事背後肯定有所依仗,立刻發出消息通知各地天門分舵密切注意各地秦樓楚館動靜,嚴密監視新近崛起的勢力。」
看到三少嚴肅的模樣,繡娘也收起了平時的嬌媚與嬉笑,沒等繡娘開口,接著說道:「另,本少以天門令言,即日起,天門上下皆全體待命,各地分舵不得少於天衛四人,神衛一人。氣字堂全天待命,任何騷擾天門者,除朝廷中人,均徹查其背後實力,擾亂各地產業者,殺無赦。」
三少隨手拿出天門令放與繡娘面前,繡娘連忙跪下行禮恭敬的接過道:「天門色字堂洛陽分舵管事繡娘領命。」說完便站起身來將天門令歸還三少。
繡娘疑惑的說道:「少爺,只是一次騷擾,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有必要這麼做麼?」
「哎,我原本也不想動用天門令的,只不過現在局勢混亂。大唐新定,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都想趁著這個時候起來撈一杯羹。我剛才也猶豫不決,但聯想到最近的一大堆事情,我就覺得這事情一點都不簡單。先是方文清的死,後來是喬山身邊的神秘高手,到現在的來人鬧事,讓我總覺得有一個很大的陰謀在醞釀著。可少爺我卻找不到根源,一點頭緒都沒有啊。」三少長歎一聲,很是無奈的說道。
繡娘本就是個精明非常的人物,否則也不會坐到管事的位置上,仔細想了想前後發生的事情,也覺得非常可疑,但卻沒有任何線索,彷彿任何線索都不存在,可又都存在著。
看著三少緊緊皺起的眉頭,繡娘連忙過去勸慰道:「少爺,先別著急了,這事還得一步一步來才行,你這樣乾著急也不是個辦法。」
舒展了一下心情,三少微微笑了一笑,說道:「繡娘說的有道理,少爺我根本就不想管這些事,要不是爺爺在我出來的時候給了我天門令,我壓根就沒想過來趟這渾水。我就是想做一個浪蕩紅塵的公子哥,沒事泡泡小妞,喝喝小酒,過過舒心的小日子而已。」拍了拍繡娘的小手,三少將她攔進了懷裡。
「少爺也別想太多了,等到有消息了我們在一點點的查下去,結果很快就會出來的。」依偎在三少的懷裡,繡娘輕聲的勸慰著三少。
三少笑了笑,說道:「好了,少爺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順便把話傳出去。讓天門的人都給本少爺準備好了,要是本少爺到時候有線索了,他們敢給本少爺偷懶的話,本少爺就把他們全都關進小黑屋裡去關緊閉。」三少拍了拍繡娘的小屁股,大手不老實的游動。
「那繡娘就下去了,少爺要是累了就睡吧。」繡娘起身行了一禮便走了出去。
等繡娘走了出去,三少又恢復了那嚴肅的神色。緩步走到床前躺了下去,腦子裡一片混亂。
洛陽秦樓。
「今天是怎麼回事?」一灰衣老者問道。
「回長老的話,壽今日去醉仙樓最初的時候就是按照原訂計劃行事。可就在將要運功制服那個管事的時候,不知怎地她忽然驚醒了過來。屬下查探過,她的功力高於屬下不止一籌。否則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破了屬下的奪魄目。」宇文壽如實回答道。
「哦?難不成她還是地榜上的人?老夫也沒聽說過地榜上有這麼個人物啊。」那灰衣老者疑惑的說了一聲,便不在言語。
良久,灰衣老者看了一眼宇文壽道:「先不要去招惹醉仙樓的人了,能在各地都有醉仙樓的蹤影,他們的勢力一定不小。醉仙樓,聚仙閣,沒準是一個組織的。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前就先不要去招惹他們了,老夫總覺得有些不對。你先下去吧,有事自會找你的。」他雖然是這麼猜測,但也確實是猜對了,這兩家本就屬於一個組織。只不過他們的動作已經引起了三少的注意,這也就注定了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三少這個惡貨,也注定了他們永遠都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是。」宇文壽躬身一禮便轉身走了出去。
「真是有意思了,沒想到一個青樓裡竟然有地榜高手在當管事。呵呵,看來這醉仙樓果然不簡單啊。只是不知是你的主子厲害還是老夫的主子厲害呢!」灰衣老者哈哈狂笑了一陣便飛身飄了出去,一會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