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Sir,你能夠聞出這些油漬中的肉味?」澳特斯聽到張楚凌一句緊接著一句的逼問,他一時也茫然了,張楚凌不說澳特斯還不覺得這個廚房有什麼問題,經張楚凌這麼一分析,他發現這個廚房裡面的確透露著一絲詭異。愕然半響後,澳特斯才反應過來張楚凌說的話,一個人的鼻子怎麼可能那麼靈敏呢,連油漬中的肉味都能夠聞得出來,澳特斯可沒聽說過警察培訓課程中有這麼一個項目啊。
「澳特斯警司要是不信任我的話,你可以讓警署的法醫刮一些油漬回警署化驗,那樣還可以清楚地分析出這油漬裡面都含有哪些肉的成分呢,看出澳特斯眼中的懷疑,張楚凌淡淡地回答道。
澳特斯聞言尷尬地笑了笑,很聽話地叫了一個法醫過來廚房刮些油漬回去化驗。被澳特斯點名過來刮取油漬的是一位老法醫,他的身後還跟了一個年輕漂亮的金髮女郎,從她身上的裝扮看得出她應該也是一名法醫,而且可能是老法醫的學徒。
老法醫進入廚房後也不吭聲,直接按照澳特斯的吩咐在灶台上小心翼翼地刮取油漬。而那名漂亮的女法醫卻有點不安分,進入廚房後她東瞅瞅,西看看,卻是把廚房看了個遍,只是那專注的眼神卻讓人沒法可說。
「啊……」突然間一聲淒厲的尖叫在別墅的廚房中響起,嚇得老法醫手一哆嗦,正在刮取油漬的工具差點就滑落在灶台上。
「貝莉。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遇到事情要鎮定,鎮定。」老法醫在說話地同時還不忘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朝年輕的女法醫嚷道。
「老師,這……這裡面有一具屍體……」聽到老師的叱責。年輕女法醫差點著急得哭出聲來。(她雙腿發抖地說道。
「平時你又不是沒跟屍體打過交道,見到屍體有什麼可怕的?」老法醫絲毫沒有意識到在廚房中發現屍體是多麼不正常地事情,而是繼續喋喋不休地教訓女法醫道。
「可是……可是屍體正瞪著我看,而且我也沒有想到會在冰櫃裡面冒出來一具屍體……」聽到老法醫地話,女法醫差點被氣哭了。也難怪女法醫會這幅反應,她僅僅是加入法醫科三個月時間而已,雖然跟屍體打過多次交道,可畢竟沒法做到像老法醫那般面對屍體麻木的地步。
聽到在廚房中發現了屍體。張楚凌和澳特斯一個箭步地衝到了女法醫的身邊,朝女法醫方便的冰櫃裡面看去,裡面駭然躺著一具屍體,準確地說是一具殘缺的屍體。
因為身處冰櫃的原因,屍體保存得很好,所以張楚凌和澳特斯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屍體的面貌特徵,屍體為女性,面容姣好,身著性感睡衣,她面朝上。眼中全是不甘和恐懼的目光,那栩栩如生地模樣即使澳特斯看了一眼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雖然沒辦法知道屍體的具體身高,可是張楚凌卻能夠目測出死者的大概身高,死者身高至少有175cm,按理來說一個長不到120cm的冰箱是沒辦法放下一個高達175cm屍體的,可是張楚凌知道,如果人剛一斷氣,就送到這裡來,準能輕而易舉地塞進去。人死後,會變得很硬。胳膊腿都直直的,用手掰都掰不動,這就是屍僵現象。但是,人死後最早出現的屍體現象卻不是屍僵現象,人剛嚥氣時,全身肌肉的緊張性就會即刻喪失,變得鬆弛而柔軟。這時,全身各個關節都非常容易屈曲這種現象稱為肌肉鬆弛。要是兇手這個時候把死者塞進冰箱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看來兇手對於屍體應該有所研究。不然他不會把這具屍體處理得這麼專業。」粗略地看了一眼屍體後,張楚凌在心中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是她?」澳特斯看清楚屍體的面容後。忍不住驚呼道。
「澳特斯警司,你認識死者?」張楚凌聽到澳特斯地驚呼,知道澳特斯應該認識死者。「嗯,死者是阿波羅房地產有限公司的總經理秘書,一個月前警方接到她好友的報案,結果阿波羅公司卻說她出差了,甚至她還打了一個電話給她好友澄清好友的懷疑,沒想到她不但失蹤了,而且還慘遭殺害,當初打給她朋友的那個電話又是怎麼回事呢……」澳特斯想起警方居然對阿波羅公司的解釋信以為真,內心不由有幾分懊惱,歎氣道。
張楚凌卻是沒有興趣去管這具屍體的案子,他著急的是如何快速地找到蘇梅和夏亞雯的下落,以待給呂娜一個交代,所以他自然沒興趣去聽澳特斯的感歎,而是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澳特斯地話道:「澳特斯警司,既然現在找到了這具屍體,是不是可以立即動手抓捕埃斯特了呢,要知道現在埃斯特的手上可還有兩名受害者啊,你應該不希望明天再看到另外兩具屍體吧?」
「張Sir,你說這具屍體怎麼會少了一條腿呢,剛才你還說自己手上的油漬中有肉味,而廚房的冰箱中卻沒有任何菜,這個埃斯特該不會是把那條腿給炒著吃了吧?」澳特斯卻彷彿沒有聽到張楚凌的話一般,他自言自語地說道。
「嘔!」聽到澳特斯的分析,張楚凌沒來由地一陣噁心,他還沒來得及跑到水龍頭旁邊洗手,膽汁就從嘴裡面給吐了出來,三十世紀的張楚凌僅僅是一個警察而已,他膽子雖然很大,卻沒有幹過吃人肉的事情,而現代地張楚凌更是連殺雞也不敢,所以兩個靈魂地結合體也無法抵擋埃斯特吃人肉給帶來的巨大刺激。
廚房中不止張楚凌一個人反應如此不堪,那個開始尖叫了一聲地女法醫也在乾嘔著,而且聞聲而來的幾個警員在聽到澳特斯的話後臉色也是慘白地蹲在地上,唯一正常的就是那個老法醫了,他此時居然還喃喃自語道:「居然吃人肉,人肉好吃麼,酸唧唧的。」
老法醫不說這句話還好,他這句話一出口,本來還有幾個強忍著沒有嘔吐的警員也忍不住大嘔特嘔起來,張楚凌也忍不住對老法醫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些法醫沒有一個正常的,難道他們還真的嘗過人肉是什麼味道,不過張楚凌可不想跟老法醫這樣的怪物打交道,此時的他只是難受地低頭乾嘔著。
「咦,這地面好像有花痕!」當張楚凌彎頭低腰嘔吐時,他的眼睛不經意間掃過冰櫃地面上的花紋,他忍不住驚歎道,花痕呈平行線痕跡,而且兩條平行線之間的距離跟冰櫃差不多寬,很容易就能夠判斷出地面上的花痕是冰櫃的移動產生的。
一般來說冰櫃都是固定在一個地方,沒理由會移來移去的,而且從地上斑駁的痕跡來看,冰櫃的移動顯然不止一兩次,這就讓張楚凌心生疑惑了,難道這個冰櫃下面另有乾坤?
想到這裡,張楚凌輕輕地把冰櫃推到了一邊,因為冰櫃底下裝了滑輪的關係,張楚凌推動冰櫃並沒有費多大的勁,當他把冰櫃推到一邊後,張楚凌赫然發現冰櫃原來所處的地面之下居然是一塊木板,而且木板上面還有一個可以著手的圓形吊環。
此時澳特斯等人也發現了張楚凌詭異的舉動,看到張楚凌的手停留在吊環上,他們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暫時地忘卻了埃斯特吃人肉給他們帶來的噁心感。木板的下面會是什麼呢,是埃斯特躲藏在下面,還是又會發現一具屍體?
張楚凌心中也是起伏不定,在經歷了屍體事件後,張楚凌對蘇梅和夏亞雯兩個人的處境感到非常擔憂,這個埃斯特連屍體都敢吃,還有什麼他幹不出來的呢。
「希望蘇梅和夏亞雯兩個人都平安無事吧!」張楚凌心中祈禱著,同時他捏著木板上吊環的手輕輕上提。
木板輕輕地被揭起,一股潮濕的霉味撲鼻而來,讓張楚凌皺了皺眉頭。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地下室,從廚房隱隱透露下去的光線可以看得出這個地下室裡面很是雜亂,而且還有著絲絲猩紅的血跡,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張楚凌的心頭,難道夏亞雯和蘇梅真的遭遇不測了麼,那麼自己又該如何朝呂娜交代呢?
「張Sir小心!」張楚凌正發呆時,他身後的澳特斯突然間看到地下室裡面突然飛出來一件東西擊向張楚凌的面門,澳特斯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張楚凌的身體卻搶在意識前做出了反應,只見他微微一側身,那道本來應該擊中張楚凌的物體卻落在了澳特斯的頭上,張楚凌回頭看去,澳特斯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頭上卻跟落湯雞一般,原來從地下室飛出來的物體卻是一個水袋。看著澳特斯無辜的眼神,張楚凌朝他聳了聳肩膀,迅速地朝地下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