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濕的地下室中,蘇梅和夏亞雯互相依偎著,臉上一片憂色。特別是夏亞雯,臉上更是一絲血色都沒有,十幾分鐘前,那個豬頭面具人突然發瘋一般地撲到她身上,把她身上本來就不多的衣服給撕得粉碎,就在她以為自己肯定要受到凌辱而準備咬舌自盡時,那個匪徒卻突然神經質般地站了起來,而且夢遊般地走出了地下室。
匪徒走出地下室的過程中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夏亞雯和蘇梅一眼,也沒有吱聲,匪徒的眼中好像沒有這兩個人的存在一般,那種漠然的眼神讓夏亞雯和蘇梅不由感覺到一股刻骨民心的寒意。
匪徒離開地下室後,地下室中唯一的燈光也滅了,映入蘇梅和夏亞雯眼簾的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蘇梅姐,你在麼?」從驚恐中清醒過來後,夏亞雯瑟瑟發抖地問道,她還從來沒有身處如此惡劣的環境,她感覺到周圍的黑暗中會突然間鑽出一個厲鬼把她給撕成粉碎一般。
「亞雯,我在,不要害怕!」蘇梅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剛才她也以為夏亞雯已經必死無疑了,卻沒想到匪徒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居然就那樣放過了夏亞雯而走出了房間這是匪徒的欲擒故縱之法,還是意味著自己和夏亞雯今天晚上會逃過一劫?
聽到蘇梅的聲音,夏亞雯發抖的身體平靜了一些,她使勁地把自己的身體朝蘇梅的身體靠了靠,然後哭腔著問道:「蘇梅姐,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啊?」
這一刻,夏亞雯完全沒有了平時堅強幹練的作風。而是一個無助的小女生。
「別說這種晦氣話,我們會長命百歲,怎麼可能死呢。」蘇梅從夏亞雯地聲音聽得出夏亞雯已經徹底被今天的事情給弄崩潰了,要是自己此時再不給她點信心和鼓勵的話,估計會對夏亞雯一生都留下心理陰影。
「可是……可是我們被抓到這裡又沒人知道,而且這個兇手就是報紙上經常報道的那個變態殺手,好像他作案以來還從來就沒有失手過……」蘇梅的話並沒有多大的說服力,夏亞雯依然自言自語道:「嗚嗚嗚,早知道我就不出來喝酒了,都怪張楚凌那個大壞蛋要不是他讓我生氣,我又怎麼可能深更半夜地跑出去喝酒呢?」
「夏亞雯,你也是在商場上打滾了好幾年的女強人了,怎麼就腦子一條筋呢。張楚凌招你惹你了,你就那麼恨他?」聽到夏亞雯居然荒謬得把今天落入匪徒手中的罪責也加到張楚凌的身上,蘇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當年遇到過負心的男人。所以對於你以前針對張楚凌地行為我並不生氣,可是你非要把張楚凌當成你以前的男朋友那樣的人,那麼我只能說你很可悲。」
「蘇梅姐,你怎麼這麼說我?」夏亞雯沒想到以前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的蘇梅會突然臨陣倒戈替張楚凌說起話來,她的注意力迅速地從恐慌中轉移了過來,驚訝地問蘇梅道。
「人是生活在現實中的,而不是生活在虛幻中。你一直不肯面對現實,老是生活在過去的陰影當中,除了給你自己帶來痛苦,讓你身邊地親朋好友擔心受累外你還能做什麼,試問你這樣的人生難道不可悲麼?」蘇梅一直隱忍著沒有對夏亞雯說這番話,是因為她覺得說這番話會打擊夏亞雯。可是此時為了轉移夏亞雯的注意力,她卻不得不點醒夏亞雯,她不想夏亞雯到死還不明白自己的錯誤之處。
聽到蘇梅的話,夏亞雯陷入了沉思,很顯然蘇梅的話給了她很大的衝擊,讓她不得不認真消化。半響後,夏亞雯怔怔地抬起頭,「蘇梅姐。你怪我麼,要不是我的話你就不會陪我在這裡受罪了。」
「那你怪張楚凌麼,正如你所說的那般,要不是他惹你生氣的話,你就不會出去喝酒,你不出去喝酒地話就不會落入匪徒手中了。」蘇梅面對夏亞雯的疑問不答反問道
從夏亞雯的語氣中蘇梅卻是聽出了夏亞雯好像有了一絲變化,這讓蘇梅高興地同時又有點痛苦,雖然她一個勁地安慰夏亞雯不會有事。可是在知道匪徒是一個精神病人後。她就對自己和夏亞雯能夠脫離危險不抱希望了,夏亞雯此時幡然醒悟又有什麼用呢?
「蘇梅姐謝謝你今天的點醒,我想以後我會做一個清醒的人了。張楚凌並不是那個男人,至少他顧家,而且有擔當,沒有讓娜姐痛苦。以後我卻是不會再對他有偏見了。」夏亞雯並沒有聽出蘇梅語氣中的蕭瑟之意,她自顧自地感歎道。
生死關頭被蘇梅說了一番重話後,本來就不糊塗的夏亞雯卻是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往事一幕幕地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十八歲少女的初戀和叛逆都給了一個男人,甚至為了那個男人不惜跟家中斷絕關係,可是在跟了那個男人後不到半年,那個男人卻以自己沒有錢為理由又跟另外一個富家女好上了,居然還指責夏亞雯恬不知恥地跟著他,大罵著讓夏亞雯滾蛋,也是在那一刻,夏亞雯才知道男人一開始之所以看上她並不是因為愛她,而是愛上了她家中地巨額財富,經歷了那一次死去活來的愛情後,蘇梅就開始帶著有色眼鏡看男人。
埃斯特的別墅中,張楚凌仔細地觀察著廚房,時不時地伸出食指在灶台上和微波爐上面輕輕地點一下,讓他身後的澳特斯看得莫名其妙的對於張楚凌經常動手去觸摸房間裡面的東西卻微微皺眉,畢竟在有專業法醫的情況下,由法醫來取證會好很多,警員隨意觸摸物證隨時可能破壞重要的證據。
「澳特斯警司,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廚房有什麼問題麼?」看到澳特斯跟在自己身後,好像生怕自己破壞了現場一般,張楚凌猛然回頭問澳特斯道。
澳特斯沒提防張楚凌會突然轉身提問,他下意識地回答道:「難道張Sir發現什麼重要線索了麼?」
嘴中雖然是這麼說,澳特斯可不認為張楚凌在短短地幾分鐘內就從廚房中發現了重大地線索,畢竟他始終寸步不離地跟在張楚凌的身後,張楚凌地所作所為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要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張楚凌發現了重大線索而自己卻什麼也沒有發現的話,那自己也未免顯得太無能了。
「該死的東方警察,該不會是詐唬我的吧,怎麼我在他面前會那麼心虛呢?」澳特斯有了這麼一番心理活動後,他心中對張楚凌腹誹道。
「澳特斯警司,你看看我的手就會明白這個廚房的異常了。」張楚凌伸出自己右手食指在澳特斯的面前晃了晃,面帶微笑道。
「該死的東方警察,你就不會把話說清楚啊。」見到張楚凌臉上戲謔的微笑,澳特斯心中暗罵不已,不過他嘴中卻回答道:「張Sir,這裡是廚房,你沒帶手套卻在灶台上亂摸,手上沾點油漬很正常啊。」
澳特斯的話語中卻是帶著責備的語氣了,畢竟張楚凌沒有帶手套亂摸房間中的東西就是不對,更可惡的是張楚凌好像沒有一點犯錯的覺悟一般,居然還伸出一根骯髒的手指頭差點觸到自己的鼻尖,還有那臉上該死的微笑,這一切都讓澳特斯心中抓狂,你有什麼話就不能明白說出來啊,難道東方人都喜歡拐彎抹角麼?
「澳特斯警司,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麼,根據埃斯特嬸嬸的說法,這個埃斯特的父母已經出門旅行很長時間了,而埃斯特卻每天都在他嬸嬸家蹭飯吃,他家的廚房又怎麼會這麼髒呢?你聞聞這些油漬的味道就可以輕易判斷出這些油漬絕對是這幾天造成的,而不是時間很久的樣子。」張楚凌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他戲耍澳特斯也戲耍夠了,凡事都要有個度,張楚凌卻不願意真的把張楚凌給惹怒。
「也許是埃斯特晚上餓了找不到東西吃所以隨便起床弄了些東西吃呢,這種情況是完全可能存在的。」澳特斯聽到張楚凌的話後才明白張楚凌所謂的重大發現居然是廚房的油漬,他不以為然地反駁道,「你看廚房的冰箱中乾乾淨淨的,一點備用的菜都沒有,就知道這個廚房肯定不是經常使用了。」
「原來澳特斯警司也發現冰箱中很乾淨了啊,那麼我想問澳特斯警司,埃斯特根本就不會做菜,難道他會某一天突然神經質地買幾個菜回來鍛煉自己的廚藝麼?」看到澳特斯聞言搖頭後,張楚凌繼續問道:「既然埃斯特不會買菜回來鍛煉廚藝,那麼這油漬中的肉味又是怎麼回事呢,別跟我說是從冰箱中拿出來的,你肯定能夠看得出冰箱肯定是空置了很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