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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點一下人數吧。」這幾乎成了陳東的口頭禪,他講著這句話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知道戰爭是殘酷的,戰爭是要流血犧牲的,可不知道卻是這樣的一個情形,那些死亡的士兵,不是簡單的一個數字。
陳東突然覺得自己是要檢討的。
可是猛一想,他又覺得沒有戰爭,這段民國歷史還要留多少血,多少無辜的人還要因此而死。
「居然老天讓我穿越,那絕不是單單地要我來旅遊一趟,而是幹出一番事來。」
這樣想著,陳東的心裡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負擔。
「帶領一支軍隊到鄭州城裡安穩情況,一隊去攻打鄭州北城,其他人就地在此清理戰場。」陳東下命令,然後當夜便是無話。
軍隊控制了鄭州城,城外的屍體在第二天到來時也清理完畢,收穫的武器不少。
「這一次炮彈幾乎被打光了,」臨時軍事大會,掌控著軍隊炮彈的軍官匯報著情況,「大炮損失了三十幾門,槍支沒有減少,子彈用去整次北伐三分之二」
「三支軍隊各有損傷,不計前去北城圍剿殘兵之軍隊損失,折損排長五十四人,連長二十名」
陳東知道每一個長官的死都意味著這支軍隊幾近全軍覆沒。
「繼續。」見匯報死傷情況的軍官不再念下去,陳東示意道。
「營長」
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忙了一天一夜,北伐軍卻還沒有停下來歇息,而是召開了個會議,會議的場所是在這鄭州城中。
等到將己方情況都明白,陳東才停下來作安排。
他並不想說一些很客套很虛無縹緲的話,只是針對武器的問題做了規劃。
「現在總結起來就是子彈和攻城大炮的問題,這一仗,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是,那些獲繳的武器完全可以填補我們這一次失去的,甚至可以再擴充支軍隊。」
會議沒有對下一步的軍事行動做安排,那是因為陳東也想抓緊時間整修一番,其中招更多人來加入部隊中,補充新鮮血液,一下竟也成了當務之急。
回到了個人辦公地點,陳東將幾份文件看了好久,卻是在想怎麼才能招進人,要招多少兵,藉以使得北伐繼續下去。
這一仗,己方的兩萬來人,畢竟因為犧牲的受傷的而不能再戰的數目不少,在四千上下。
陳東第一個問題確實想不明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這要招多少兵的問題,卻是很清楚,在一萬人。
這次繳獲的軍火,己方犧牲的剩下的槍支加上段祺瑞守城軍隊的槍,還有鄭州城裡頭的一個小軍火庫,其情形還算樂觀,槍倒還多出了一萬多支,這些槍,放著也是放著,己方剩下的軍隊並不缺少,當然要用來招人,以保證北伐的順利。
陳東打算用它們來招一萬人,除了補上己方損失掉的四千人,剩下的就是組建支軍隊,加入到北伐的征討中,因為接下去的路將會越來越艱難。
「警衛進來,給我擬定份文件」
另一路前去圍剿北城的是周大勇,他帶領著為數不少的軍隊連夜奔波到鄭州北城,到了鄭州北城下,以周大勇的明智,迅速宣揚鄭州東西南三城已經被攻破,只剩下北城,北城可選擇投降,亦可正面對抗,後果不堪設想等等。
鄭州北城的軍官一見周大勇的軍隊,加之前頭的報告也來了,便只有投降,北城本來就沒多少人,不是守城之重點,硬碰硬下去只能是雞蛋碰石頭。
周大勇倒也沒為難他們,只是將他們都當做俘虜處置。
北伐軍並沒有出現什麼搶奪擾民的狀況,陳東將招兵的佈告發下去,正是要召集軍隊。
可是,鄭州城裡的男丁不少,卻是沒人來應徵。
「總統,這樣是招不到人的。」竹竿私底下找了陳東,想要將情況反映下。
「噢?」陳東其實也是知道情況的,不過這兩天,他是想招一些能真心參加進北伐軍的,可是除了寥寥數人前來應徵,便是再無他人。
「民國的男子最怕的是什麼,當兵,甚至可以說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唯有在和平年代,當兵能混口飯吃的時候這一行才會受到追捧,如今正值我中華三千年唯有之動盪格局,真正懷有救國理想的不少,不過一旦到要上陣打仗,卻是沒幾個願意。」
「那你以為當如何?」陳東想看看竹竿的看法。
竹竿很靠譜的樣子,卻也是胸中有點墨:「現在的情況,我想建立一套兵役制度是再好不過的,一般的強行抓捕壯丁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可是現在的北伐是刻不容緩,要想建立一套兵役制度只怕沒那麼容易吧,和強行徵兵又有何區別。」
「總統是南京臨時政府的總統,承中山總統的衣缽,是全國十三個獨立省份選出來的總統,足以代表我中華行使軍政大權,推行一系列制度,無奈之前各省獨立,並不服從南京政府的領導,如今,我北伐軍所過之處,收復之地,盡可以堂而皇之推行各項制度政策,理所當然,倘有人對我北伐軍指責,倒是可以顯出他們的淺薄無知。」竹竿說得義正詞嚴,又不全是單憑一腔熱血,卻有深刻道理在裡面。
「竹竿,你說得對,我們這一次討伐袁世凱是主要目的,實現我中華之統一富強才是終極目標。」
經此一言,陳東總算是有些明白了,徵兵的事情上,其實自己沒必要仁慈,可以以強硬的手段逼出來,要知道很多人的愛國情操是有的,只不過離行動還有些差距,這時候就需要再有個外力推波助瀾下,他們才能真正行動起來,真正為這個國家做一些什麼。
「竹竿,徵兵的事宜就交給你去辦了。」
「好的總統,那我就先下去了。」竹竿就要退下。
「慢著,別著急來著,這兩天有多少人來應徵報名啊。」陳東倒要看看。
「五十人不到。」
「這些人,名單給我一份,我要親自見下,」陳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看重了這些人,他們才是為了革命而敢於獻身,為了國家而敢於奉獻自己的人,不重用能行嗎?
竹竿這才要退下,陳東卻覺得還有件事要找他辦理下。
「竹竿啊,前頭那個俘虜的處理方法,我有個想法,你看看。」
「總統客氣了,哪裡哪裡。」竹竿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當朝總統竟然這麼跟自己說話,太受用了這是,不過陳東的沒有架子倒是令他很感動。
「那些俘虜,我看放了也是可惜,不如這樣,將他們以犯人對待,將他們都關起來,找些事情讓他們好好幹干,比如農業的、商業手工的、一些軍需品,盡量找活讓他們干。」陳東心中卻有了主意,俘虜也是一種生產力,雖然收繳了他們的槍,可怎麼說也是棄之可惜的一個東西。
處理完這些,陳東怎地都覺得不過,頓時還是想著開個會議合適。
「那個會議叫記者招待會,竹竿,馬上幫我叫些記者過來,北伐軍的勝利要大吵特吵,將這個事吵作到底,以此讓更多人看到我們北伐軍是支有希望的軍隊。」陳東精力充沛道。
竹竿是聰明人,聰明人很少會佩服人,但是,陳東卻是一個讓他敬重佩服的人,並不僅僅因為他是總統,並不僅僅因為他的無架子,這裡面有著太多的東西
服兵役的制度隔天就商討出來,並且陳東充分利用報紙,將它們都公之於眾,以此表明它是合法的。
這樣一來再去徵兵,情況就不會那麼糟糕。
即便是有人還想著逃脫兵役,那麼,北伐軍也能有著一套專門的法律和手段叫他們付出代價,最後不得不參軍。
不過隨著北伐思想的宣傳到位,鄭州城內的逃兵現象再沒出現,再說東西南北四城都被嚴嚴實實的看守住,要逃出去又豈是那般容易。
參軍的人變得多了出來,而且某些站點出現了積極的情況,鄭州城裡開展得火熱,鄭州城的郊外相對偏遠的地方,北伐軍也不放過,親自到各個地方做宣傳。
這樣一來,兵員的問題似乎不成問題了,不過要將他們訓練成打仗的好手,卻沒那麼容易。
陳東按照自己的思路,給了這些軍隊個迅速提升戰鬥能力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