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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來的消息說總統是舊病復發去世的。」宋教仁飽含滄桑的一句。
「總統卻是因病去世。」陳東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曾經看到的資料說孫中山是死於肝癌,只是這一切的一切還要等到北伐開始,「中山先生是死於北伐途中的,而北伐戰爭起碼要等到一九二幾年才開始,這期間,孫先生還要領導護國護法戰爭啊。」
「難道因為我的到來而使這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而孫先生又是站在這個時代最前沿的人物,改變了歷史也勢必將改變他的命運。」這個可怕的想法擊中了陳東的腦袋,他給自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孫中山是因我而死的,要不然他還有至少十年的時間活下去。」
「中山先生因我而死。」陳東失魂落魄道。
宋教仁抬眼看陳東,沒想到陳東比他還傷心難過,便轉過來安慰他道:「陳東,孫先生的事不關你的事,而且孫先生本來身體好好的,這下卻在南京除了事,是不是因病而去世的還不好說。」
宋教仁的話裡有個很明顯的意思,孫中山是在北平去世的,這事和早已在北平稱帝的袁世凱絕對的脫不開干係啊。
「你不明白的,教仁,這事真的是我的原因。」陳東越發自責起來了,然後道:「你先好好休息吧,多注意頭上的傷。」便走了出來。
陳東很想找個地方靜一靜,一出了法制院,五組的核心成員倒要跟過來,剛剛發生的商團糾結起來的隊伍想取他的性命可讓五組捏出一把汗來,那是隨著陳東這個總理當得深入,辦的事越來越多,得罪的人也自然不可避免地增多的緣故。
「你們不要再跟過來了,去看好宋先生,暴民過來格殺勿論。」陳東的心情不爽到了頂點,彷彿在民國死去了一位親人。
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五組經得這樣一句話卻也是沒再跟來,只是遠遠地看著怕他出事。
陳東上了車開向大河邊,他開得飛快以至於在一處並不平坦的公路處差點翻車。
然後,陳東將車停靠下來,迎著開闊的江面上習習涼風,他的心情才稍微好受了些。
「也許我來到這裡本身就是一個錯誤,錯誤,我何苦來到這邊,穿越,穿越,我本不屬於這裡。」陳東撐著頭看著江面,再次陷入自責中。
「何苦老天要帶我來這裡,那個什麼銀河系一級的電腦,你為什麼擊中我,你為什麼要將我帶到這個民國,我想回去,可你居然有辦法帶我來,為什麼沒法將我帶回去。」陳東感到了一種深刻的可怕的孤獨席捲全身。
他一個人苦悶著,在如此安靜的條件下卻也有個人這麼傷心著。
而且這人看起來比陳東更顯悲痛,如果說陳東像是死了親人的,那他就更像是比死了親爹還傷心的人。
「你媽媽的你看什麼看,再看老子不將你給閹了送進宮裡當太監。」那人突然對陳東道。
「嘴巴放乾淨點。」陳東牙縫裡竟然在出氣,他的心情極端的不高興,而這人很顯然撞槍口了。
「約ど,還挺橫的嘛,」那人走著靠近,突地抓住了陳東的手腕。
陳東只憑著抓住,不然以這人的身手怎麼也抓不住,他倒要看看這個一臉橫肉的人是要幹什麼。
「今天大爺心情不爽,本想找個人打打拳出出氣,沒想到老天爺還真讓我逮到了,而且你這小子還頂嘴,大爺就將你扔進河裡餵魚了,反正南京這幾天亂著呢,沒人找得到我的。哈哈。」那人一臉胖肉,想來平時就欺負人慣了,這會兒悲痛的心情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事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狂笑。
「哼,我怎麼就來到了這樣的一個朝代啊。」陳東也笑了,並且是放肆的豪放不羈的傲視一切的笑,「隨便一個心情不爽就要殺人,哈哈哈哈。」
陳東也失態了,這個一臉橫肉的倒是莫名其妙,心上以為受了恥笑,竟然大為光火地,真的要將陳東扔進套套河水裡。
他看陳東個子比他小,塊頭和沒他大,便老鷹抓小雞一般地要將他擰起來,哪想他錯了。
在他手發力的時候,陳東卻是用了一招落地生根,那漢子卻怎麼都無法移動他。
「你真是自尋死路。」陳東冷喝道,同時一句寸拳擊向漢子,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整個人離地飛了出去。
「不想讓我活的人會死在我的前面。」陳東眼裡發著豹子一樣的光芒走到這人面前,準備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你剛剛不是說在南京這個動盪的時候,一個人死了沒人會知道死活嗎?我現在倒就要試一試。」
「大爺饒命,不要殺我。」那人跪地求饒,一臉的驚恐。
陳東看著心便也軟下來:「滾,給我滾。」
喊完這幾聲,陳東這才感覺好點,一個人向著河岸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