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沈爺震怒,張發財反倒放鬆下來,「沈爺,按照正我只是接管二爺交給我的產業,查明賬目,移交給花爺,我實在沒有必要每日去查詢管賬。再說花爺也應該明白,我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花鐵樹點點頭,起身走到沈爺的身邊,輕輕的拍著沈爺的後背,「沈爺,現在責怪不是辦法,我想查明真相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沈爺冷靜了下來,冷冷的望了張發財一眼,「你對沈門在F國的產業被凍結有什麼看法?」
張發財笑容有些發苦,「沈爺,按照正常的程序,產業被凍結不會如此的突然和消息封鎖。我今天和花爺調查了一天,發現所有的產業幾乎同一時間被凍結,我想這種可能只有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沈爺沉聲問。
「這不是個人原因,因為通知都沒有,消息絕對封鎖,一絲不露。」張發財看了葉貝宮一眼,緩緩道:「這只能說國家機器開始發揮作用,不然誰有這個實力?」
眾人突然都沉默了下來,沈爺臉沉似水,緩緩點頭,「鐵樹,你聯繫戈林沒有?」
「一直聯繫不到。」花鐵樹看起來終於有些焦急,「我今天去了他的府邸,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沈爺皺著眉頭,頗為蒼老,喃喃自語道:「難道戈林出賣了我們。決不可能。」
「那會不會是戈林出了事情?」花鐵樹忍不住問道,「他雖然和我們擺架子,卻從來沒有對我們不予理會地時候。」
「他在F國根深蒂固,出事豈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沈爺心思飛轉,「國家機器?」
抓起了身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沈爺聽了良久,這才緩緩的放了下來。
「沈爺,你給誰在打電話?」花鐵樹小心翼翼的問道。
「T先生。」沈爺望了一眼眾人。
「他……」花鐵樹欲言又止。
「他沒有接。」沈爺眉頭皺的更緊。中間出來個川字紋,看起來好像是個老虎,只是可惜,更多像是沒牙的老虎。
「貝宮,你對這件事怎麼看?」沈爺終於望向了葉貝宮。
「我?」葉貝宮沉吟下,「這場凍結實在突然,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盡快找到癥結。然後對症下藥。」
他說的和沒說差不多,好像是廢話,沈爺卻是緩緩點頭,「你說地沒錯,從現在這一刻起,貝宮,鐵樹。白城,你們三人要盡快的聯繫相關人員,找到癥結所在!」
白城走出來的時候,看起來神色輕鬆,並沒有什麼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等到葉貝宮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白城終於收斂了輕鬆,取而代之的是略微嚴肅的表情。
「老四,我想和你談談。你有時間沒有?」葉貝宮目光深邃。
白城笑了起來,「二哥現在都不去調查事情的真相,還有空暇在這裡找我聊天,我怎麼會沒有時間?」
「對於今天沈門在F國地財產被凍結,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葉貝宮輕聲問道。
「我沒有什麼看法,」白城歎息一口氣,「二哥。如果你真的讓我說出看法的話。我只能表示遺憾。」
葉貝宮笑笑。「其實我昨天就已經知道,坦瑟上校那裡被人郵寄了一盤錄音帶。錄音帶上記錄著你,花鐵樹,還是有戈林將軍上次談話的內容。」
「哦?」白城神色不變,「這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葉貝宮還是笑,眼中卻有了無奈,「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其實錄音帶已經郵寄了很久,通過極為隱秘的渠道到了坦瑟上校那裡。本來依照戈林將軍老謀深算,一盤錄音帶不能奈何他。可是坦瑟上校一直沒有動靜,卻是暗自把錄音帶複製一份,交給最高領導。接下來的日子裡面,坦瑟上校和所有的人一樣,都裝作沒事一樣。等到戈林將軍逐步地開始活動,做的事情和錄音帶中答應的事情一一吻合後,坦瑟上校這才謀定而後動,拿出錄音記錄,逼宮軍方,昨夜軍方最高負責已經發了指令,秘密的帶走了戈林將軍,現在花鐵樹聯繫不上他,卻不知道戈林正在接受軍事法庭的審訊,對外卻是保證消息的絕對秘密!」
白
的傾聽,臉色有些古怪,「原來二哥已經知道戈林的道為什麼沒有對沈爺說出這些?」
葉貝宮沉靜地望著白城,「我需要解釋嗎?」
「你當然不需要。」白城歎息一口氣,「你雖然沒有對沈爺說這些,我卻很高興二哥能夠第一時間告訴我這個消息,看來我也不用東奔西走的去調查。」
葉貝宮沒有理會白城,只是喃喃自語道:「軍方震怒,因為這次事件和哥倫比亞黑幫官匪勾結如出一轍,自然結果也是差不到哪裡。那次的手法看起來和這次也是極為類似……」
「是有點相似。」白城笑的多少有些不自然。
「無論可能不可能,戈林將軍這次已經是絕對不能翻身,」葉貝宮輕輕歎息一聲,「坦瑟上校這次可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戈林一倒後,他的所有親信轉瞬就要被清洗,我想到戈林將軍被審問的消息一傳出,清洗地活動卻已經應該接近尾聲。這次清洗地對像固然是戈林將軍地親信,但是沈門的種子大多關聯在內,這次沈門不用問,損失慘重。」
「哦?」白城表情不變,「那對沈門真地是個不小損失。」
「不是個不小的損失,這對沈門來說,簡直是個毀滅性的打擊。」葉貝宮正色道:「沈門在F國的種子這下子損失的七七八八,本來你掌控的不到一半,可是除去你培養的損失大半,連帶沈爺掌控的種子也受到了根本性的打擊。這次行動極為秘密,我想他幾個小時內還不清楚,但是再過幾個小時,他恐怕就算聯繫不上種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城皺著眉頭,「到底是誰給的這卷錄音帶,難道是戈林的手下,當時的人很雜……」
葉貝宮笑了起來,笑容中有著深深的無奈,「四弟,到現在你還和二哥在裝蒜?能夠錄下錄音帶的沒有幾人,可是能交給坦瑟上校的人,只有你一個!你親手毀了自己培養的種子,果真是個做大事的人!」
「我?你說我把消息給了坦瑟上校。」白城指著自己的鼻子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到別人。」葉貝宮並沒有什麼憤怒,只有無奈。
「我為什麼這麼做,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白城還是問。
「你想離開沈門,和葉楓一樣。」葉貝宮毫不猶豫的說,「你雖然一直在沈門,可是你也早就厭倦了沈門的伎倆,其實你大可以走,以你的本事,想走不是難事。你的手段之絕,親自毀了沈爺的種子,就算我都忍不住的佩服你。」
「你知道的很多,可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離開沈門,又為什麼一直呆在你身邊?」白城突然道。
葉貝宮沉默很久,好像在認真思考,然後說了一句很古怪的話,「我謝謝你。」
「你或許應該謝的是另外一個人。」白城沉聲道:「一個已經被你遺忘很久的人。」
「你錯了,我沒有遺忘。」葉貝宮突然道:「愛一個人,不用掛在嘴邊。你愛上一個不幸失語的女人,從來沒有提及,難道也是忘記?」
白城瞳孔收縮,他以為這個秘密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人知道,卻沒有想到葉貝宮竟然瞭然於心,「你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你喜歡她,你愛她,沒有什麼恩怨色彩,只是一心一意的愛。」葉貝宮口氣變的溫和,「這和楓兒喜歡方竹筠一樣,你為沈門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你本來早就可以離開,去追求你一心想要的生活,但是你沒有離開……」
白城抿著嘴唇,「二哥,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我只是湊巧知道的比一些人多而已。」葉貝宮苦笑,「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的事情只有痛苦,就像葉楓。我知道,以他的性格,他知道了母親的事情,難免會和沈門決裂,他知道外公的事情,更是不知道如何抉擇,我不想這段仇恨延續下去,所以越俎代庖的替葉楓選擇,現在雖然失敗,可是如果再讓我的選擇的話,我想我還是不會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