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裡木大哥,你們部落很困難吧?」說話之間,我和朔一樣,放下了盤子,不再去吃肉。
卡裡木臉色微動,「各位朋友,我們部落雖然貧窮,但用最好的東西招待客人,是大蒙古草原上的習俗,也是我們光榮的地方,你們這樣做,就是看不起我卡裡木。」
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自顧自的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看了一下,你們的牛羊平均下來,一家人不到兩百隻,馬匹合在一起也是不足五百匹。如果再過幾天,到了最冷的時候,你們能留下一半的家畜,也該慶幸了。」
「唉!誰說不是呢?」提起這個,卡裡木再也不能保持平靜,「本來我們日子還算可以,可以不用政府的救濟就能活過去,但是兩三年以來,不斷的天災人禍,讓我們損失慘重,現在你們看到的家畜,比起我們三年前,十分之一都不到。」
「我在報紙上看過,這幾年內蒙古每年都會遇到從西伯利亞草原上而來的超級寒流,每年凍死的家畜,不下千萬隻。」香滿依在旁邊輕輕的補充道。
「其它部落還好一點,我們這邊卻是最靠近邊境,周圍又有太多的道路不便,政府的支援很多時候都不能既是來到這裡。」卡裡木微歎一聲,「要是今年還熬不過去的話,我就決定接受政府的建議,搬到內陸溫暖一點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卡裡木話語中說不出的感歎和依依不捨,要他們離開生活了數百年的地方,這樣的遺憾確實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寇大哥,麻煩你幫幫他們吧。」我一揮手便默然不語。
先前我對香滿依所說的話,已經妖力驚人的寇朔,早就聽得一清二楚,他那張冷漠的臉龐,也早就因此而變得羞愧和臉紅不已,剛才談笑風生之間。他所吃的酒肉,乃是最多的,幾乎是整個別人端進來地一半。
聞言寇朔倏的一起身,邁步走向了外邊。
「吼~~」
只聽一聲傳達至天際的大吼聲之後,這萬里雪飄的草原上,驀的升起了一輪紅日,炙熱的溫度瞬間將四周的冰雪融化,並迅速蔓延到千米開外。
爍熱的溫度隨著冰雪融化的速度慢慢變低,等到三分鐘之後。紅日驀地消失不見,但部落的棲息地卻是變得溫暖了至少二十度。
蒙古部落的無論是老少,全都被寇朔的大吼所驚醒了,再後來這些駭人變化,讓他們也紛紛走了出來,看見眼前這一幕,簡直快要驚呆了:自己部落駐紮地的數百米之內。溫度約莫是十來度,地上隱約可見青草。但數百米之外的天際,依舊是大雪紛飛。一片雪白的景象。
部落駐紮地和外部之間,彷彿多了那麼一層薄薄地屏障,使得裡面溫暖,外面仍舊寒冷。如果用一個時尚一點的詞彙來說,就好像有一個溫室大棚,將他們籠罩在其中。
「這個屏障可以維持兩個月左右,只是負責保護這一片土地地溫度。平日你們到外邊去不會有一點障礙,依舊是來去自由。」寇朔臉色略顯蒼白的道,他話語不大,卻傳遍了整個部落。
「哦!!」
被驚呆了地大家,此刻反應過來,不覺大喜過望,老人和孩子們都一樣,四處的在營地之中奔跑著,感受著這種暖冬的氣息,四周的天空中,一時之間充滿了無數地歡聲笑語。
「寇兄弟,謝謝你了!」卡裡木虎目含淚,緊緊的握住了寇朔的雙手,有了寇朔的幫助,族群這個冬天就會輕易地渡過了……有什麼比看著自己牛羊馬匹失去更傷心的?又有什麼比看著珍若性命的牛羊馬匹活下來跟高興的?
「卡裡木大哥,快別說這些,是兄弟我考慮得不周到,你該感謝我家主人才是。」寇朔紅著臉搖頭道。
「對!」
卡裡木驚醒過來,轉頭望向了我。
「別說什麼感謝的話了,不如我們大家一起吃肉唱歌吧!也算慶祝一下能渡過危機?」我看見一群人湧向我就頭大,趕緊提議道。
「好!兒郎們,天色雖然已晚,但今天是我們的高興日子,去宰殺二十頭牛羊,來次大型聚會吧!」卡裡木聞言覺得甚是,也不說二話的
下去。
眾人轟然答應後,一擁而上,該努力去抓牛羊的自去撲殺,該拿出柴火生火的也分散而去,小孩子們和老人們,也拿起工具,用手挖掘出一個個烤肉和的小坑,一個個有條不紊,幹得很是迅速。
香滿依笑嘻嘻的跟著卡裡木的老婆們去幫忙了,寇朔卻是眉頭一皺,幾步到了我的跟前,「主人,十公里外,有一群馬匹奔馳而來。」
……
我頜首一笑,「一共只有二十七個人,卻有三百二十一匹馬,這事兒來得古怪吶。」
「請主人允許我去看看。」寇朔眼中冷森之色一閃而過,殺氣頓現。
「別慌,我也去。」我喝住了他,「順便把卡裡木族長也帶上。」
「卡裡木大哥不會道術和妖法,只是普通人,帶他不會太危險了麼?」寇朔下意識的反駁道,等他看見我似笑非笑的臉龐,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語不對。
他現在已經是我的奴僕,卻對我的話質疑,自然是不該,也是不敬。
寇朔正待道歉之際,我手動了動,「寇大哥,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叫卡裡木去,是想要他辨別這群人的來路,免得錯殺了好人。」
「是!小的明白了。」
寇朔口中喊著明白,腳下卻不動,在我的疑惑眼光中,寇朔拱手道:「主人,以後請一定直呼寇朔的名字即可,免得在外人面前讓寇朔失了禮數。」
我本有心拒絕,可寇朔的眼神堅決而有力,我也就頜首一笑,「那就去辦事吧,寇朔。」
「遵命!」
寇朔大踏步的過去和卡裡木說了幾句,只見一臉興奮神色不退的卡裡木瞬間色變,趕緊跟著他走了過了。
「有什麼話,我們出去再說。」
我看得出來他滿懷心事,跟寇朔使了個眼色,拉著卡裡木的手,我們三人身形消失在了黑幕之中,此時部落的人忙忙碌碌的,也沒有人發現我們的突然消失。
等到卡裡木睜開了雙眼,我們已經飛在了空中,此時他和我都站在一張地毯上,外面的呼嘯風聲和漫天大雪,都不能侵入其中,而轉頭望去,寇朔獨自跟在我們身旁,他身上也有一個透明的罩子一般,風雪都不能靠近他。
「原來兩位兄弟真的是修道神仙!」卡裡木驚喜的道,剛才他發現異變,只是浸在了重生般的欣喜中,便沒有深想,現在再經過這麼一震撼,立刻便反應了過來。
「我們算不得神仙,只是有修道罷了。」我淡淡說道,「回去的時候,還望族長對族裡的人說,剛才寇朔是用了高科技的產品,才能讓你們逃過一劫。」
卡裡木也是個聰明人,聞雅弦而知其意,「我明白了,你們本來就是用的德國高科技手段,哪裡會什麼仙術。」
此際麒麟毯正好停在空中,我用手在他眼睛處一抹,卡裡木的雙眼頓時開朗起來,連雪花落地也能看得清楚。
「卡裡木族長,看清了他們是誰嗎?」我瞧著卡裡木臉色大變,外加咬牙切齒的,就知道他肯定和底下縱馬狂奔的一群人很熟悉。
「我當然認識他們!」卡裡木狠狠的望著下方,「這群人就是這幾年縱橫草原的『十人眾』!平日裡只知道搶奪我們的財物,還殺光部落裡所有見到的牛羊馬匹,讓一個部落的民眾陷入死地,實在是罪該萬死!」
「他們不傷人?」我愣然問道。
卡裡木想了想道:「對於阻礙他們的蒙古族人,他們會打傷,但是還沒有聽過取人性命的事情;待會兒你們可得小心一些,『十人眾』不怕刀槍和現代化武器的,他們好像也有一些異能。」
我眼睛一亮,「寇朔,你帶卡裡木族長回去,這裡我應付就行了。」
「是!」
寇朔對我的實力非常有信心,他順手一抓,將卡裡木抓在手上,速度倏的加快數十倍,瞬間化做一道黑光,掠向了卡裡木的部落之處。
而我則是收起了「日行千里麒麟毯」,身形一頓,緩緩的落在了奔騰馬群的前方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