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我將懷裡的香滿依拍醒,小妮子睜開朦朦的雙眼,一副初醒之後嬌憨迷茫的神情,讓我愛憐的吻了一下她的香甜紅唇。
「唔!這兒就是額濟納旗?」被我親了嘴唇,香滿依清醒過來,先是嬌嗔的橫了我一眼,再看向周圍的景色,不覺有些興奮。
我們降落的地方是一片白茫茫的大草原,說它是白茫茫的,是因為現在是一月十日之時,時節正是大草原上的寒冷冬季,綠草早已被鋪天蓋地的大雪所掩蓋,幾乎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距離我們數百米的地方,是一個蒙古人的小部落,幾十頂帳篷圍成了一團,周圍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牛羊圈,裡面瑟瑟發冷的牛羊們,都聚集在了一起,互相用體溫烤暖。
倒是另外一塊很大的木欄圈住的地兒,數百匹駿馬,在圍著木欄邊緣慢慢行走著,除了馬鼻子呼出的白霧之外,其餘的都顯得那麼閒庭逸步,一點也沒有過冬的樣子。
「嗖」的一下,前去探查的寇朔憑空出現在我們面前,沉聲道:「回稟主人,周圍一共有十二個冰封的海子,規模都不算大,算得上是中等,依照香小姐的地圖指示來看,就該在這一帶了。」
「我的地圖可是很準的,不缺,我們這就去吧!」香滿依心花怒放的道,眼神中全是「寶藏寶藏」之類的符號。
「慌什麼慌?我累了,先去帳篷那邊給這邊的主人打個招呼,借宿一宿吧。」說著,我不顧她的反對,牽著香滿依就往前面走,美少女嘴巴立刻嘟起,很不滿意我的神態輕鬆。
在她看來,我們該馬上行動才不會耽誤了時機。
她哪裡知道我的想法,上次去海底城堡,實在是非常的驚險。要不是番天印露出真身,再加上神秘人相助,我們一群人早就死在那裡。
這次有了寇朔的能力超群,我意思是讓他先去十二個海子探尋一番,確實有了成吉思汗陵的影蹤,再由我和他兩人下去探查,香滿依是怎麼也不能帶進去的了——我和寇朔打不過,跑還可以,要是帶上這個小累贅。恐怕就都得栽在裡面。
「請問有人嗎?」走在前面的寇朔,在靠近帳篷地地方就停下了腳步,大聲的叫道。
聽到聲音,帳篷裡面紛紛走出人來,一見我們是三個人,他們都笑了起來,由一個中年壯漢答道:「遠方而來的客人啊。路上辛苦了,請進帳篷說話!」
在他們的引導下。我們走進了這裡最大的帳篷,中年壯漢就是這個帳篷的主人。他叫卡裡木,是這個小部落的族長。
一同走進來的我們好幾個人,加上帳篷裡本來就有的六個女人和十個孩子,讓大帳篷一下子擁擠了不少。
「她們是我地妻子。這些都是我的孩子。」卡裡木先是介紹了一番家人,再依次介紹了我們,熱情又帶著豪邁,不愧是蒙古的漢子。
大家圍著帳篷裡的小小炭火堆說了一會兒話。自然而然就熟悉了起來。
香滿依最感興趣的是他的妻子和兒女們,她嬌聲笑道,「卡裡木大哥,你們家這麼多人口,壓力一定很重吧?」
「能有什麼壓力?」卡裡木雄聲道,「六個老婆都分工做事兒,有帶孩子的、有做家務地、也有跟我出去放牛羊和牧馬的,孩子們也能幫忙做點小地事情,數千年以來,我們都這麼生活著,感覺非常好!」
「是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天天見到的是藍天白雲,沒有世俗地紛擾,一家人快快活活的勞作和生活,比起都市裡面的人,要好太多了。」一旁答話的,是幾乎現在都不怎麼說話地寇朔,看著他滿臉感慨的樣兒,我和香滿依都是暗自一歎。
卡裡木聽著這話,不由重重的一拍手:「寇兄弟,你說得太對了!這就是我們蒙古人所期望的生活。所以無論你們漢人地都市怎麼繁華和熱鬧,我們都不會羨慕。」
「本來就該這樣子生活嘛。」香滿依怕寇朔再傷心,趕緊岔開了話題,「我以後要是成家了,也要時不時來草原上住上一段時間,對自己的心胸開闊有
好處哦。」
「行!」
我乾脆俐落的答應著,「到時我們帶著孩子來,來卡裡木大哥的部落。」
「好。」
香滿依順口一說話,忽然猛地一醒悟,嬌哼一聲,一雙俏目簡直要擠出水來,煞是動人嫵媚。
「呵呵,你們小兩口和寇老弟什麼時候想來,就直接來好了,我們蒙古人最好客。」卡裡木說話之間,外面布簾掀開,幾個女人快步走了進來,手裡都端著一個很大的盤子。
盤子裡面要不就是大塊大塊的牛羊肉,要不就是一小盆小盆的熱奶子和奶子酒,配上牛羊肉上面的鋒利小刀,倒是有那麼幾分豪邁的味道。
「來,都是些粗俗東西,比不得你們城裡的精緻,湊合著填飽肚子吧。」等到都擺上了桌子,卡裡木很客氣的招呼道。
他說的是客氣話,用小刀從一大塊羊肉上割了幾條肉下來,放進嘴裡,入口就有一股肉汁的清香,雖然羊騷味很濃,可肉質比起城裡用飼料人工餵養的要滑嫩好吃得太多,除了手藝上的差別,跟我在中東吃的極品羊肉也差不了多少。
香滿依是千金小姐出身,可到了這兒,一點也不顯得拘束,她把小刀放在了盤中,直接拿起了熱氣騰騰的一大塊牛肉,放在嘴邊就大口大口的撕咬起來……當然,所謂大口大口,只是說她的姿勢,實際上,絕色美人兒的嘴巴不大,就算再怎麼張大,也不會破壞了美感,反而是多了一股平常沒有的嬌嬈。
寇朔和卡裡木很談得來,再加上卡裡木本來就是豪邁熱情的人,他們一會兒就抱著酒盆,開始了拼酒,看著這一幕,我和香滿依都是很開心,不管怎麼說,一直冷漠自責的寇朔,能有這麼個敞開心懷的機會,實在是不容易。
「嗯。」
身後傳來一聲微弱的吞口水聲音。
我回頭一望,發出聲音的是卡裡木的一個三歲的兒子,不止是他,幾乎所有的孩子都眼睜睜的看著桌上的肉和奶子,眼中掩飾不住的渴望,他們的媽媽雖然好上一些,可也有些期望,我很容易就看得出,這種期望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了那些孩子們。
香滿依也同樣發現了這個問題,她不好意思的衝著後面一笑,將自己桌上的一個大盤遞了過去,「來,姐姐們,小弟弟們,你們也吃吧。」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他們都搖搖頭,連著那個吞口水出聲的小孩子也一樣。
「不,我們不餓。」他們笨拙的借口,是人都聽得出是假話。
這邊卡裡木也看見了,他洪聲道:「花先生、香小姐,你們是客人,你們自己吃就行,不用管他們。」
「為什麼?我們大家一起吃不是更熱鬧麼?」香滿依有些不舒服的問道。
「我們這個部落不富裕,有客人來當然是滿足客人為先,他們就等著你們休息了後吃這些剩下的就可以了。」卡裡木看似不在意的道。
香滿依一聽就生氣,「有你這麼當別人老公和父親的嗎?搞清楚耶,是你的兒女和妻子在受餓,你怎麼可以不管?」
「香香,不要再說了。」我一扯香滿依,摟住她的小蠻腰,輕聲在她耳邊道:「你看看卡裡木族長的眼神,自己的親人受餓,他能高興麼?再則說了,你看看他面前的食物,他除了喝酒之外,你哪裡看過他吃一塊肉?還不是為妻兒們留的?」
我說得沒錯,剛才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卡裡木一看就是喜歡大塊肉大碗酒的豪邁漢子,可他和寇朔笑談之時,根本只是喝酒,寇朔那邊都吃完一盤肉了,他這邊的肉卻是絲毫未動,而且時不時的望向我們這邊——現在我才明白,他看的是自己的妻兒們,留下肉的意思,也更是因為他們。
香滿依本是滿腔怒火,非常想要爆發罵人的,但聽著我的解釋,往卡裡木那邊一看,眼神頓時軟了下來,隨即便可憐兮兮的望向了我,示意該到我幫她解圍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