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易塵的幫忙,菲麗已經很快的能夠運用易塵給她的那二十多件法寶,而傑斯特、契科夫、凱恩的樂子就大了,完全要靠自己去熟練那些易塵分派下來的法寶,所以這兩天,每天晚上他們都要加班加點的去努力修練。相比而言,凱恩還輕鬆多了,第一,他現在的境界遠超傑斯特和契科夫,第二,他根本就懶得使用太多的法寶,所以易塵也就選了幾個蠻幹型的給了他而已,所以任務是輕多了。
而斯凱他們,一入夜就跑到了雪山頂上,對著月亮瘋狂的吸收著那冰冷的能量,血族的體質實在是太恐怖了些,也難怪他們說『天星訣』就是為了血族而發明的東西,短短兩天功夫,他們已經進入了第一階段的六耀星循環,而他們的黑暗能量也進入了一個恐怖的地步,都已經直逼低級的血族大公爵水準了。
對於這個,易塵的解釋是:「血族根本就不會修練嘛,他們純粹就是靠天賦吃飯的,所以才會越老越厲害,年輕的除非是天才,否則很難出頭。可是現在給了他們一個『天星訣』,根本就是給一群戰爭狂人送上了核彈頭,還有不拚命使用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易塵這晚上是清閒得多了,也就是和菲麗看看電視,互相拌嘴一下就是了。而莎莉,則總是死死的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菲麗輕輕的捅了一下易塵,示意他看莎莉。易塵搖搖頭,低聲的對她說:「沒辦法呢,她想家了……唉,本來收留他,就是因為傑斯特難得的發一次好心,可是那小子從來不會負責的,善心過了,也就算了,你說我們怎麼辦?」
菲麗無語。易塵輕聲歎息說:「算了,讓她去吧。到時候給她一筆錢,替她改變一下身份,讓她回南美,那裡才是她的家鄉。唔……可是,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不管了,到時候她憋不住了會說的。菲麗寶貝兒,這些肥皂劇就這麼好看麼?」
菲麗呆呆的點點頭,突然『哇』的一聲叫嚷起來:「原來叛徒是這個傢伙啊……」
易塵皺眉,心裡嘀咕著:「上帝啊,菲麗,我可是在三集以前就知道他們是叛徒了呢,這種情節,也太弱智了吧?現在的導演,唉……」
就在易塵無奈的陪著菲麗看那些不入流的肥皂劇時,波波夫這邊也上演了一幕好戲。
事先服下了大量解酒藥的波波夫,對於弗蘭的敬酒是來者不拒,也不怕對方是三個負責人同時敬他,波波夫呵呵笑著說:「弗蘭先生,另外一個代表團,知道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麼?」
弗蘭聳聳肩膀,不屑的說:「不用管他們,他們的實力和我們是沒辦法相比的,波波夫先生,我們,和你們的財團,才是這次的項目最有力的競爭者呢,其他的人就算參加了,也是沒有用的,不是嗎?」
波波夫連連點頭,滿臉通紅的說:「唔,這倒是真的呢,你們的老闆實力真是強大啊,連中情局的特工都請來做保鏢了,和我們老闆差不多嘛,是個有力量的人呢。」
弗蘭他們三個臉色變了一下,偷偷對望一眼,弗蘭笑嘻嘻的說:「我們是專門的商業團隊,怎麼可能有特工呢?波波夫先生,您一定是喝多了吧?」
波波夫詭笑起來,一副樂滋滋的表情說:「我怎麼會說錯呢?你們新來的二十個人手,十七個人是中情局的特工,還有三個是國防部某個絕密部門的特工,不是麼?啊,不用瞞著我,我們的消息來源廣闊呢。」
弗蘭尷尬的笑起來:「您看,最近發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情,我們請他們來,也是一種防範嘛,我們也想保證自己的安全呢,不是麼?對了,來,乾杯,乾杯,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說了……這可是我們老闆他們家私藏的好酒,據說都有一百年的歷史了,這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啊。不可以浪費哦,來,乾杯。」
如此,又是十幾輪,波波夫是一半真醉,一半裝瘋賣傻的嘀咕了起來:「弗蘭先生,如果你們這次談判成功,你們老闆會給您多少獎金呢?」
弗蘭眼中得意的神色一閃即逝,笑嘻嘻的拍打著波波夫的肩膀說:「您呢?我們老闆說了,如果這次成功,我就會成為這裡的負責人,然後提升我在公司的地位,並且給我一筆豐厚的獎金呢。」
波波夫歎息一聲:「您的命運真好,我可不行,老闆也許會重賞,但是功勞全部都是法塔迪奧先生的,我最多拿一點微不足道的獎金就是了,唉,還不夠日後養老的呢……其實嘛,我們這次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呢,弗蘭先生,你們的努力,可能都是白費了哦?!」波波夫一臉神秘的色彩,嘿嘿嘿嘿的笑個不停。
弗蘭三個人的眼睛都睜大了,弗蘭心思急轉:「他們的代表團中的那個易塵,是個中國人,哎喲,難道他和官面上的人有關係?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們的努力和投入不就白費了麼?這可不行……難道是中國政府想自己開發這裡的礦產?也不對呀,他們的資金,經過我們的考證,是不足以照顧到這裡的。」
弗蘭微笑著:「哦,您說說看啊,我們怎麼可能失敗呢?親愛的波波夫先生,我們的資金雄厚,我們有技術,有實力,無論如何,我們也不可能失敗的吧?難道說,你們已經和中國方面達成了協議麼?這是不可能的呀,如果是,他們應該通知我們的。」
波波夫晃悠著腦袋,咯咯直樂的說:「哦……嗯……我們,其實,給了他們非常優惠的條件呢,我們答應,答應給他們的本土工人非常高的工資,我們還答應給他們拉薩投入資金發展特色經濟,嘿嘿……呃(飽嗝聲)……你們的條件怎麼樣?你們美國人,向來開價很高哦,我們的價錢可是很低嗯……」
波波夫搖搖晃晃的就要倒在了桌子上,弗蘭連忙扶起了他:「上帝啊,你們的計劃書難道比我們好?」
波波夫咕噥了一句:「計劃書?計劃書是易先生親自擬定的,也是他親自保管的,呃……唔,好酒,哈哈,你們的要價太高了,中國人很難接受的,嘿嘿……我們的價錢合理多了,只要開闢了這個礦廠,那就是財源滾滾啊。」
說完了這些謊言,波波夫乾脆的腦袋一歪,趴在桌上睡著了。
弗蘭的臉色馬上變得陰冷無比,他直接低聲發令到:「回稟老闆,也許我們要求一點點特別的支援,如果我們能夠拿到這裡的幾十年的開採權,會給我們帶來不可計數的利潤,要求老闆通過白宮直接向中國施壓,同時嘛,我對於他們的那份計劃書非常感興趣呢。誰能讓我看到他們的報價麼?」
另外兩個負責人會意,匆匆的離開了餐廳。
弗蘭馬上轉變成了一副笑臉,親熱的扶起了波波夫,攙扶著腳下胡亂顫抖的波波夫朝餐廳門口走去,一副關懷的口吻說:「親愛的波波夫先生,這種酒的後勁很大呢,您可要當心啊,對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可千萬不要耽誤了正事啊。」
法塔迪奧早就安排好的幾個助手走了過來,一眼看到了滿臉通紅的波波夫,連忙衝過來說:「天啊,波波夫,法塔迪奧先生在找您,您居然……哦,對不起弗蘭先生,他給您添麻煩了。」
弗蘭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兒,連忙說:「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呢……呵呵,對了,波波夫先生稍微喝多了一些,麻煩你們送他回去吧。我有事情需要先走一步,再見。」他非常紳士的行禮後走了。
幾個助手互相擠擠眼睛,陰笑了幾聲,抱著故意裝死的波波夫上樓去了。
大概半個小時後,易塵看看手錶,微笑著說:「菲麗寶貝,我們應該休息了,唔,很晚了呢……片子都完了,明天繼續看吧。」
菲麗打了個呵欠,一腦袋栽在了易塵身上,迷迷糊糊的說:「唔,好,抱我過去吧,我懶得走了……莎莉,莎莉,你也去休息吧,不要一天到晚的想心事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告訴老闆啊……唔,好困呢。」
易塵摟著菲麗上樓上套房去了,莎莉向易塵道了晚安,關了客廳的燈,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易塵把已經睡眼惺忪的菲麗隨便的往床上一扔,弄床被子蓋上了,雙手一合,兩道銀光繞著床鋪轉悠了幾圈,撒下了一溜兒銀星,消失了。易塵嘿嘿笑起來,他是準備守株待兔了,可是菲麗睡在床上,萬一被那些特工不安好心的摸上一把,他不就虧本了麼?還是弄個簡單的陣法護住的好。在易塵看來啊,菲麗可比幾億美金值錢多了。
換上了睡衣和拖鞋後,易塵的身影鬼魅一樣原地消失了,他滿意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感受著第一次使用隱身術的怪異感覺,神念破空而去,輕輕的在凱恩、傑斯特、契科夫的耳邊發出了『嗡』的一聲震響。三人馬上睜開了眼睛,把那些法寶收入體內後,偷偷摸摸的到了隔壁的凱恩的房間,靜靜的站在了房門口處。
靜靜的等候了很久,外面的燈火一點點的都熄滅了,菲麗在床上發出了幾聲叫喚:「契科夫,你個混蛋……我打死你哦……老闆,過來,抱抱嘛……」看樣子又不知道做到什麼美夢了。
窗外黑影閃動了一下,陽台上已經多了三個人,易塵懸浮起來,輕輕的飄了過去,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三個渾身緊身黑衣的,帶了一堆莫名其妙小型儀器的特工,心裡很是好玩。
三人的行動很快,兩秒鐘的時間就已經悄無聲息的開門進來了,隨後關上陽台的門,互相比劃了幾個手勢,一個人縮在了屋角,掏出了一柄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另外兩個則是直奔這個房間所射的保險櫃而去,飛快的摘下了牆上的油畫,露出了後面的保險櫃門。
易塵輕輕的鑽進了被窩,顯出了身形,隨後打了個呵欠,唧咕著坐了起來,低聲叫喚了幾聲:「莎莉,莎莉……送杯水過來……唔,莎莉回房間了。」他『看到』了那個屋角的特工緊緊的縮住了身子,彷彿一隻貓一樣不敢動彈,而那兩個正在用解碼器破譯密碼的特工,則是飛快的閃到了沙發後面,渾身毛孔緊縮的躺在了地上。
易塵站起來,耷拉著一雙拖鞋,慢吞吞的走到了飲水機旁邊,拎著一個茶杯倒了一杯滾水,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沒有意義的話,晃悠了幾步到了沙發邊,手一鬆,一杯滾水就這樣倒了下去。
『啊』的一聲慘嚎,那個正凝視上方的特工雙眼被當場燙瞎,而易塵也彷彿受驚一般狂吼起來:「救命啊,有小偷啊,救命啊……」
屋角的那個特工毫不猶豫的射出了三發子彈,易塵心裡冷笑著,身形疾快的晃悠了幾下,彷彿中彈一般踉蹌著退向了屋角,狠狠的一腳踢在了那個剛剛起身的特工下體處。『噢嗚』,又是一聲慘嚎,這個手持凶器的傢伙丟開手槍,抱著小弟弟躺地上去了。
還有一個特工飛快的朝陽台跑去,而易塵已經一個餓虎撲食,極其沒有風度的抱住了他的大腿,狠狠的一擰,把這個傢伙拖倒在了地上,隨後緊緊的纏住了他,嘴裡鬼叫起來:「救命啊,抓小偷啊,Help,Help……」
『咚』的一聲巨響,易塵臥室的房門被一拳擊破,凱恩龐大的身軀衝了進來,飛快的跑到了易塵身邊,一腳踏在了那個正在瘋狂掙扎的特工背上,『哇』的一聲,這個傢伙被硬生生的踏出了一口血,昏迷了過去。而傑斯特和契科夫隨後衝進來,對著那個眼珠被燙掉,正在地上扭動的特工就是一頓毒打,差點就直接打死了。
易塵氣喘吁吁的站起來,嘀咕著說:「好久沒這樣運動過了,還真懷念啊……他們的,這些傢伙敢來偷老子的東西,給我報警,哼。」
菲麗突然驚醒,大聲叫嚷起來:「你們吵什麼啊……老闆,他們怎麼進來的,都給我趕出去。」她眼裡寒光一閃,手上已經積蓄了一個小小的寒冰球。
易塵他們渾身一哆嗦,狼狽的抓著三個特工就跑,而那個寒冰球已經呼嘯著擊出,打碎了一塊玻璃,遠遠的飛向了那邊的雪山去了……易塵偷偷的探了個腦袋進來,看著那點精光激射了出去,只有默默的祈禱那邊沒有什麼生物被莫名其妙的擊倒了。而菲麗發飆後,揉揉眼睛,又繼續躺下去睡覺去了。
易塵歎息一聲:「唉,好了,叫法塔迪奧先生他們吧,還有,叫警察,再叫那些負責這次項目招標的官員,他們收了我們這麼多錢,也該給我們一點點好處吧?半夜爬起來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的……唔,再準備一份禮物,省得他們說我們不懂禮數。」
易塵剛才的鬼叫已經驚醒了幾乎半個賓館的人,樓上樓下的燈火全部亮了,並且無數人在驚問:「怎麼了,怎麼了?」而弗蘭他們那一層樓則是靜悄悄的,心裡打鼓一樣的翻騰,知道自己的人被抓住了。
弗蘭死死的抓住了這隊特工的頭領,猙獰可怕的看著他,低聲吼叫到:「你們不是說你們是最精銳的特工麼?你們他媽的……為什麼會失手?」
特工頭領額頭冷汗全部滲了出來,他連連搖頭:「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他們就算被發現了,也有足夠的機會幹掉目擊者後逃走,絕對不可能被抓住的……除非他們下面也有高手在,對了……國防部的三個特工是非常厲害的人物,卻被那個易塵的下屬打成那個樣子,他們之間一定有非常厲害的人物。」
短短一兩分鐘的功夫,弗蘭的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頭髮,他呻吟起來:「上帝啊,該怎麼辦,該怎麼辦?等警察來了,就一切都完了……上帝啊,這個醜聞,會讓我失去一切的,你們這些混蛋,快點想個主意啊。」
特工頭領抽出了自己的手槍,陰狠的說:「只有這樣了,趁警察沒來,幹掉他們所有的目擊者,只能這樣了。」
弗蘭臉色一寒,揮手到:「快點,出發,幹掉那些人,包括所有的其他的目擊者……我們的人裡面選幾個不中要的幹掉,推給中國的分裂主義者,就說是他們幹的。」
特工頭領帶著十三個特工衝了出去,然後,在易塵他們的樓層,他們迎頭碰到了凱恩帶來的那五十個好手。雙方馬上展開了槍戰,借助著賓館走廊的複雜地勢,他們打得很是熱鬧,卻是沒有任何人傷亡。
凱恩聽到槍響啊,那個心裡就好像有小老鼠在撓癢癢一般,實在憋不住了。易塵微笑著揮揮手說:「去吧,去吧,趁著警察還沒有來,去吧……唔,那個美國代表團得頭目,倒也是個厲害角色啊,這麼快就找到了最直接的解決方法。媽的,美國人就是一群強盜,如果是一般的正規的商務團,不就被你們得手了麼?」
凱恩急閃回了自己房間,麻利的抽出了一柄全自動大口徑霰彈槍,微笑著親吻了它一口,隨手操起了一條塞滿了霰彈的子彈帶,大步的衝了出去。
那些手槍子彈,對於凱恩來說算得了什麼呢?在『黑魔』部隊的幾個士兵還在驚呼:「上校,當心。」的時候,凱恩已經衝了出去,哈哈笑著對那十四個特工每個人的膝蓋上打了一槍,隨後重重的一腳踏在了地上,整個樓層頓時都顫抖了一下,凱恩大吼一聲:「你們這些無法無天的混蛋,全都不許動,給我把他們武器給拿下來。」此情此景,倒真有點張飛長板橋的味道呢。
外面警笛轟鳴,大批的警察疾快的衝了上來,強行推開了凱恩以及他的下屬,帶隊的警官搖頭到:「先生,他們已經受傷了,讓我們給他們治療,你們不能再虐待他們。」
凱恩嘀咕了一句:「我從來不虐待俘虜……哼,我從來不要俘虜的。」
法塔迪奧帶著一批高級助手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張牙舞爪的叫嚷著:「太可惡了,太可惡了,這些混蛋,他們衝進來偷取我們的絕密的商業資料,然後還要滅口殺人,警官先生,我提出嚴重的抗議,我抗議你們安保工作……我要你們查清他們的來歷,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的話,我會直接向你們的上級政府反映這個問題。」
法塔迪奧的翻譯氣焰囂張的翻譯了過去,指著地上的那批特工,就彷彿指著一堆垃圾一樣。
一道血泉飆出,卻是那個特工頭領絕望的用手腕處的匕首割斷了自己的脖子。凱恩輕輕的搖搖頭,低聲對身邊的兄弟們說:「是條好漢子,他媽的。」這些『黑魔』部隊的士兵輕輕的點頭,看著這具屍體的眼光充滿了讚歎。
警察們緊張起來了,飛快的搜查這些特工的身體,去掉了一切他們可以用來自殺的物品,隨後把他們草草包紮了傷口後,運了下去。法塔迪奧揮了下手,『恢復』了清醒的波波夫帶著兩個人以及十幾個保鏢急匆匆的跟了過去,法塔迪奧是鐵心要把事情鬧大了。
帶隊的警官嚴肅的指了一下凱恩手上的大口徑霰彈槍,皺著眉頭問:「先生,請問您的武器是通過什麼途徑入境的?入境的時候報關了麼?如果沒有,我要以非法持有危險自動武器拘留您。」
易塵帶著幾個人,夾著三個倒霉的特工走了上來,沉聲說:「先生,他聽不懂中文,我來解釋吧。我們擁有合法的槍牌,我們註冊了合法的保安公司,我們持有武器是合法的。作為你們的朋友,我已經向你們的上級反應過這個問題,他們說我們可以保留一些用以自衛的武器……今天晚上,您看到了,如果不是這些武器,我們代表團將會被這些無恥的商業流氓殺死……如果您還有疑問,您可以撥打這個電話請示一下。」
說完,易塵隨手把張處長他們的給的一疊名片同時遞了出去。
警官愣了一下,不屑的看了易塵一眼,嘀咕了一句:「官商勾結,老子呸。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什麼玩意。」說完,他大吼了一句:「收隊,留幾個人錄口供,這三個傢伙也給我帶走。」
法塔迪奧聽了翻譯的話,氣惱的看著那個警官的背影,惡狠狠的比劃了一個手勢,低聲詢問易塵:「要不要……嗯?」
易塵古怪的看著法塔迪奧,低聲說:「天啊,您不覺的,有這樣的警官存在,我們的工廠才會安全麼?如果是那位Mr·Zhang一樣的警官,我們的利益能夠有保障麼?上帝,您想想看,如果有可能,我會向他們的上級推薦他呢。」
法塔迪奧猛然省悟,微笑起來,看那個警官的眼神馬上變成了無比的欣賞,點頭說:「是啊,這樣強力而又剛正的人,才能真正的維護我們的合法利益呢。」
下面一片的喇叭聲,不一會兒,那些收過了易塵他們賄賂的官員一個個狼狽的跑了過來,大聲叫嚷著:「啊,易先生,法塔迪奧先生,你們沒事吧?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易塵親熱的迎了上去,把這批胖子迎進了這層樓層的一個小型會議室,添油加醋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次,最後近乎聲淚俱下的說到:「各位先生,我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利益,差點就被他們給打死了啊……三發子彈,擦著我的頭皮飛了過去,真是危險啊。諸位看,如果不是我運氣好……這些傢伙,肯定是認為我們的合作損害了他們的利益,所以才來強行搶奪我們的計劃書並且要殺人滅口啊。」
『利益』這個詞,提起了這些胖子的興趣。
尤其當凱恩拎著兩皮箱鈔票砸在了會議桌上後,這些胖子發怒了:「這些外國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剛才看了看,幾個黃毛小子,易先生,他們是什麼人?我們要……」然後是一陣的兄弟義氣,我們一定會幫忙等等保證。
易塵微笑著,動作優雅的把鈔票平均的分成了十幾堆,笑嘻嘻的說:「這次的事件,影響太壞了,如果,事情就這麼傳了出去,對我們的形象是個損害啊。到時候只要小報一登,說什麼我們為了搶奪礦山的開採權,在賓館大肆火並,而地方官員居然無力阻止,這對我們都是莫大的侮辱啊……諸位長官,這是一點點經費,還請諸位,啊,多多擔待嘛,這次我們也是受害者嘛,是不是?」
易塵口風一轉,低聲神秘的說:「至於那些人的身份,就算了吧,他們都是中情局的特工呢,美國人的保鏢,您說,他們肯善罷甘休麼?唔,這件事情啊,最好就小事化了算了……」
十幾個胖子互相看看,吸了口涼氣,很有默契的,大家近乎分贓一般的每人拿起了厚厚的一大堆鈔票,用外衣一裹,微笑了起來。
易塵存心趕盡殺絕的,一臉怪笑的說:「其實,我也收到了一些風聲,說是美國人知道我們給的好處太多了,他們競爭不過我們,所以打算用某些奇怪的手段來奪取這次的項目,唉,我真害怕到時候美國人會因為諸位和我們過於親近,而用出某些不好的手段啊,到時候諸位可就……」
這些胖子一個個敏感得很,聽到易塵這麼說,臉色唰的一下全變了。
易塵歎息著說:「還不如趕快把他們趕走的好,如果事情都了結了,他們留在拉薩也沒有意思了,肯定就要回去美國,這樣嘛,我們就安全了嘛,日後,我們是有財大家一起發,不是麼?」
張處長琢磨了一陣,點點頭,看看其他的那些胖子,大家互相示意了一下,點點頭。張處長代表所有的人說話了:「這個嘛,其實這個項目,我們也是沒有權力決定的,可是呢,如果說,我們什麼權力都沒有,那也是不真實的……我們會盡力的……三個代表團已經來了好幾個月了,談判也進行了這麼久了,我想,應該有個結果出來了。」
易塵微笑起來,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手錶,笑嘻嘻的說:「那麼,諸位,時間不早了,這麼晚把你們鬧醒,實在是過意不去啊,還請諸位諒解,啊……嗯,不送?」
官員們會意,一個個笑嘻嘻的告辭走了。
易塵得意的看了看法塔迪奧,法塔迪奧微笑著點點頭,兩人對視狂笑起來。
易塵笑嘻嘻的說:「夜深了,親愛的法塔迪奧,我去休息去了……唔,很累呢。明天的事情,就拜託您了,我如果出風頭太多,如果被美國人惦記上了,對我以後的生意不好。」
法塔迪奧點頭:「您放心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哈,這一次,這些該死的美國人應該高興了?哼,自己找麻煩麼。」
易塵輕聲的哼著峨眉山附近的小調,搖搖擺擺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這才發現自己還是一身睡衣呢,不過這樣也好了,可以突出剛才的緊張嘛。也懶得管被凱恩一拳擊破的房門了,易塵鑽進被窩,摟著菲麗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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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弗蘭他們第二天就匆匆的離開了,他們自知這次的事情已經無法挽救了,就算中國政府這邊不計較什麼,十幾個特工在拉薩賓館開槍襲擊他人的事情是事實啊。加上法塔迪奧的老闆亞力也不是個吃素的角色,早就通過某些渠道向弗蘭的老闆發出了威脅,權衡得失之下,弗蘭他們乾脆就放棄了這次的項目。
另外一個代表團則是根本無力和易塵他們競爭了,他們的開價比弗蘭他們還要離譜呢,結果在法塔迪奧他們草簽過協議後,這個代表團也只好失望的,稍微帶了點土特產回國了。
一切的事情,都在一個星期內發生了,那十七個特工以及三個『精英』,不知道由哪個部門出面,派了專機把他們運了回去,擺明就是驅逐出境了。結果弗蘭他們根本還來不及採取某些特別的政策,就已經被打得落花流水,失去了這次的項目。
法塔迪奧是神采飛揚的對下屬們大加獎勵,而易塵則是已經在打點行裝準備回倫敦了,畢竟一堆麻煩事情還等著他呢。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易塵絕對想不到的客人登門拜訪了,兩個來自地方檢察院的檢察官。
易塵呆坐在客廳裡,任憑面前的茶杯散發著縷縷熱氣,不解的看著兩個檢察官,一個四十多歲乾瘦黝黑的男子,一個看起來剛剛畢業不久,滿臉孩子氣的青年。
良久,易塵打了呵欠說:「先生們,我似乎並沒有觸犯中國的法律吧?唔……請問找我有何貴幹?」
中年檢察官自我介紹到:「我姓吳,叫我老吳就是了,這是我的助手小張,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想向您問些問題。」
易塵皺起了眉頭:「OK,吳先生,請問,請問,我是一個善良守法的正經商人,我總是樂於和執法機關合作的,雖然他們總是找我的麻煩,可是按照一句古話說,我是……唔,身正不怕影子歪呢。」
小張偷偷瞥了一眼站在易塵身後的那批下屬,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正經商人所應該有的手下吧?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老吳沉吟了一陣,對易塵說:「那麼,我不會拐彎抹角的,我就直接說了,我們知道這次的礦山競標項目中,某些不良官員接受了數額巨大的賄賂,三個代表團,基本上都逃脫不了關係,我想,既然易先生也是中國人,也許您樂於向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吧?」
易塵愣了,這叫怎麼回事呢?媽的,剛剛把協議簽署了,你們就來查行賄受賄的事情,這個……出於最廉價的道義問題,也不能告訴你們啊,否則,張處長他們也該夠被槍斃了的。
沉思了良久,易塵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沒有的事情,親愛的吳先生,怎麼會呢?其他的代表團我不知道,可是嘛,對於我們俄羅斯代表團來說,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我發誓,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
老吳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誠懇的看著易塵說:「易先生,也許您……」
易塵打斷他的話:「不,沒有的事情我從來不信口開河的,吳先生,我準備返回倫敦,也許我們要說再見了?」
老吳沒有起身的意思,他連連搖頭說:「易先生,我只請您想一件事情,這次他們為了一個礦山的招標項目,他們收取了多少賄賂?這是這次,如果下次,有更加重要的事務,他們因為收取賄賂而讓國家蒙受了損失,那麼,您不覺的,有點對不起自己的祖國麼?」
易塵眨眨眼睛,沒說話。
老吳歎息一聲說:「我們明白您的顧慮,在協議剛剛簽好的時候,我們突然要追查那些人的責任,的確是有點讓易先生犯猜疑。可是呢,我們也是接到了上面的通知,知道您和我們的關係不錯,所以厚著臉皮提出這個要求啊。」
易塵嘻笑起來:「哦?誰說我和你們的關係不錯呢?」
老吳看著易塵,問到:「難道不是麼?您放心好了,如果你們的協議沒有損害我們的利益,我們會堅決的保證你們的合法權益的。」
易塵靠在了沙發上,死死的打量著契科夫的下巴,手指頭一點一點的想了半天,突然直起了身子,怪笑著說:「吳先生,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麼?」
老吳點點頭:「請問吧,我知道,只有您願意合作,我們才可以把他們……」
易塵打斷了他的話,嘻笑著說:「您一個月的工資多少?」
老吳臉色有點變了,打量了易塵半天,搖搖頭說:「問這個幹什麼?」
易塵輕鬆的笑著:「哦,不如我給您一筆錢,您就不要再繼續……」
『碰』的一聲巨響,老吳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兩顆不大的眼珠瞪得溜圓,猛的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看著易塵。易塵心裡一震,竟然不敢看老吳的雙眼,唰的一下低下頭去,乾笑著說:「哦,玩笑,玩笑……您請坐,請坐……莎莉,換茶杯,都灑了呢。」
老吳黝黑的面容變成了紫紅色,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擠了出來:「易先生,我一輩子的工資也許還不夠您和那些人一頓飯的飯錢,可是我老吳一輩子心安理得,這輩子我就沒拿過不義之財。」
易塵臉微微漲紅,尷尬的舉起了莎莉剛剛換上來的茶杯,也不管水的溫度,一口飲盡,低聲說:「對不起,我剛才開玩笑,這杯茶,算是賠罪吧。」
老吳聞言,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這麼大的火氣,笑了笑,端起了茶杯,卻被燙了一下重的,忙不迭的放下杯子,看著易塵絲毫不變的臉色,心裡翻起了嘀咕。
易塵無奈的看著老吳,苦笑著說:「您想聽我的實話麼?」
老吳點點頭說:「請說。」
易塵長歎一口氣,無奈的說:「我很害怕和您這樣的人打交道,實在太難受了……您明白麼?如果是那種貪贓枉法的傢伙和我作對,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抹掉他一切的痕跡,也就是說,我徹底的幹掉他,甚至包括他的家人,或者說我用重金收買他,讓他變成我的一條狗……可是,您這樣的角色,我真的很難辦,不殺的話,您是一顆眼中釘,殺了的話,會變成我良心上的釘子,您說,您又不肯收我的賄賂,這也太難辦了。」
老吳不知道如何回答易塵如此坦白的問題,只能搖搖頭說:「易先生,一切事情,都要憑良心做事。」
易塵低聲說:「良心麼?好像有人和我說過這話……吳先生,不如這樣吧,您回去。不要認為我是在包庇那些人,但是這件事情,我大概知道誰在玩我了,嘿嘿,我會和他交代的……不久以後,他們會倒霉的,好麼?您明白的,我多少認識一些你們這邊的人,也許就是他們告訴您,說我一定會配合的,不是麼?」
老吳思忖了良久,默默的點頭說:「我也覺得奇怪,平日是不會讓我來和您這樣的人打交道的,也許,正如您所說的,這些事情,不是我能插手的,我不過是個普通的檢察官。小張,我們走吧。」
老吳帶著小張朝門口走去,易塵送了出去,順手在小張的脊柱上捅了一指頭,小張渾身一激靈,回頭看的時候,易塵沉聲說:「小朋友,和吳先生好好學學吧,也許你的專業知識是足夠了,那麼,就學學吳先生的骨氣……沒有了骨氣,人會變成一條狗的。」
小張張大了嘴巴,良久,重重的,有點赧然的點頭,跟著若有所思的老吳匆匆走了。
易塵馬上氣洶洶的衝回了房間,撥通了張的電話:「喂,我說你這個亡魂,告訴我,第七個傢伙的電話。」
張在那邊懶洋洋的報了一個拉薩本地的號碼,嘻嘻笑著說:「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祝你好運,易。」
易塵哼了一聲,撥通了那個號碼。
龍七穩重的聲音傳來:「易,早上好。」
易塵故意打了個呵欠說:「不好,大清早的有檢察官上門,絕對不好。尤其是如此不合情理的要求,實在不好。」
龍七笑了一聲,問:「您看老吳怎麼樣?」
易塵呆了一陣:「是個好人。」
龍七嗯了一聲問到:「您的感覺是怎麼樣?」
易塵歎息一聲說:「唉,我不是個好人,所以,我非常的害怕他這樣的人。眼睛一瞪,心裡就發慌呢。」
龍七滿意的笑了起來:「那麼就太好了,上面準備讓他接管這邊的檢察任務……唔,第一仗,就是那些收了您的賄賂的人,怎麼樣?」
易塵尖叫起來:「你敢,信不信我在歐洲給你們鬧個天翻地覆出來。」
龍七連忙解釋到:「我絕對不會干擾你們的那份協議的,那是一份合法的協議,我已經看過了,不是麼?」
易塵冷漠的說:「給我的感覺總是不踏實,哼。」
龍七呵呵笑起來:「您是虧心事太多了吧?嗯?好了,我們說正經的,你們這次的競標,雖然採用了某些不光彩的手段,但是大體上,你們的協議是合法的,而且,的確的說,你們給我們的條件遠遠好過於美國人開出的。我們不會不珍稀這份協議,之所以要您給我們提供他們的罪證……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易塵哀歎說:「朋友,有您這樣玩人的朋友麼?得了,我還和他們說過,我是他們的兄弟呢。」
龍七輕笑:「酒肉朋友,能是朋友麼?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之事,貴在知心啊。」
易塵良久沒說話,最後才歎息說:「我說不過你,告訴你他們的帳單吧,他們從我手裡拿了×××××××……記下了麼?反正那些肥頭大耳的,全部都收了……記住,你說過保證我的合法利益的哦。」
龍七嚴肅的說:「當然,那份協議是有法律效力的,我們不會這樣胡來的,這些舉動,不過是清除一些蛀蟲而已。您放心好了。」
易塵自嘲的笑起來:「如果我在中國投資十年,也許你們可以幹掉所有的蛀蟲了,不是麼?」
龍七大笑:「易先生,真的哦……如果您來我們這邊大舉投資,我們很是歡迎呢,當然,僅限正道生意,我們可是不允許毒品和軍火買賣的。」
易塵微笑:「我明白,讓我考慮一下吧……人生漫漫,多少要做點事情的……幫我一個忙好麼?」
龍七滿口答應了:「請說吧。」
易塵沉思了一陣,淡淡的說:「幫我照顧成都的司馬龍飛,我不求他大富大貴,我只求他一輩子平安。」
龍七在那邊沉默了很久,輕輕的問:「他們是?」
易塵輕聲的笑著:「從小拋棄了我,後來又被我找到的親生父母,拜託了,我只求沒有人能夠對他們不利就好,不用您多加費心,好麼?」
龍七發誓到:「我會的,放心好了。」
易塵輕笑,掛斷了電話,伸了個懶腰說:「這次來,我們都有收穫啊……兄弟們,回倫敦吧,我們那溫暖的老窩,可惜正在風雨中飄搖,唉,新的場子找好了麼?真是期待啊。」
易塵呻吟起來:「櫻、M、張、法比奧、白嘉德……哦,多麼熟悉而又讓人懷念的生活,才離開了一個多月呢,好像過了一輩子一樣,嗯,呆板的倫敦紳士的臉啊,太美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