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劍鋒伸出右手,一點紅光在他手心慢慢擴張開來,然後滲透出一把紅色的劍來,這劍自他功力再漲後通體赤紅,圍繞著一層淡淡的火焰,逼出陣陣熱浪。
那三人看見這把從體內逼出的劍,當下心中大定,怪不得你小子不出手,居然是道門正宗的飛劍法門,修為和凡間修者簡直是雲泥之別,自是不屑和我們一起圍攻殺的汗流浹背了……
他們哪裡知道宋劍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關鍵時刻出手,而且是出手不凡,到時候那好處自然是他最多。
他放出赤焰飛劍,心神一動,那劍似一道流星般呼嘯而去,直撲那氣的快吐血的六尾花斑狐狸。其餘三人看的是直呼神奇,口中嘖嘖不斷。
那狐狸知道今天是躲不過了,狠下心、齜出一口凶牙,便向那劍咬去——哪裡咬的住,它剛覺得嘴裡一燙,那劍早「刺溜」一聲將它通體貫穿而過!
那狐狸眼中凶光一黯,猶自四肢亂顫著勉力支撐,撐的三個呼吸時間,撲倒在地,消逝無形。它本是被人毀了肉身祭煉的元神,元神一滅,自然歸於虛無。
「道兄好本事!」那谷淵興奮的撲了上來,牢牢的抓住宋劍鋒的袖子,激動的滿臉通紅。他一向極看重道門榮譽,不願在佛門面前失了威風,今天他一個老道士和一個劉方小道士加起來都不如那悟真,他早就有些不愉,幸好跳出這個什麼聞所未聞的「心劍宗」弟子,一招就滅了狐妖,早把那先前宋劍鋒看熱鬧的事拋到了爪窪,忙著上來熱烙。
宋劍鋒看自己的赤焰心劍還飛在空中,怕燒著什麼就不好了,忙掙脫老道的一隻手,把那心劍收回。
大和尚悟真知道谷淵的舉動怕是做給他看的,也不計較,宣了一聲佛,道「宋施主果然出手不凡,看來下一屆道門新人賽又要冒出一棵好苗子了。」然後便從容離去了,那身形還有些不穩,想是剛才耗費真元不少所致。
再看那劉方,也知道自己確實技不如人,兼之又毀了法器心中憋悶,只訕訕的上來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恭維話,一轉身也跑了。
樓下裴學譜陪著曹進照看著他孫女正在那裡焦急,卻見先是大和尚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也不說話,然後是那年青人一臉鐵青的也跑了出來,直接走路,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以為又是不敵,也不攔人,只是鬱鬱的抽著煙打算著如何應付大竹小灰。
這時候,滿面春光的谷淵和宋劍鋒走了出來,他一比較這兩人與走的兩人神色,當下便知了端倪,想是那妖物已經伏誅而那兩人技不如人臉上無光是以不快吧。
曹方聽谷淵說了妖物已滅,他孫女的身子只是虛弱只須用藥靜養便自然會慢慢恢復,自然是千恩萬謝,叫下人提了一個皮箱送給兩人——自然不會是空箱。谷淵也有自知之名,聲明這次都是宋劍鋒出的力,他能逃得一條命已經不易了,便把功勞都推到宋劍鋒身上。
宋劍鋒眼珠一轉,便打定了注意道:「這錢就不必了,我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曹先生是做珠寶玉石生意的,想必能搞些玉石給我,我正要做些法器。」
曹進點點頭道:「這事最是容易,至於這錢宋先生還請笑納否則我心難安。」硬把那箱子錢塞給了宋劍鋒,吩咐下人看了茶。然後便跑去打了個電話,幾分鐘後,他回來道:「宋先生請稍坐片刻,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那塊祖傳玉玨甚是怪異也不知藏著什麼玄機,現在又被日本人惦記上了,能否請先生幫我看一下?」
「既如此,我便幫你看看吧。」宋劍鋒也對著塊源於同道中人的玉有些好奇。
三人品著香茗,聽宋劍鋒胡侃些神怪之事,一時倒也融洽。一個小時後,便有一個老者帶著兩名下手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曹進介紹了一番,那老者是曹進屬下六十多家珠寶行的主管薛昆,同時也是一位鑒定大師,眼光精準毒辣。他帶著兩個手下正是接了曹進電話把那塊「飛遁玲瓏」和宋劍鋒要的玉石送了過來。
那些玉石被裝在一個厚皮箱裡,薛昆打開箱子,滿目青翠和螢光,青翠的是翠玉,螢光的是冰種和玻璃種的無綿美玉。大小不一,想是剛從新老坑中起出的毛石裡擦開出來的,未加修飾以量材選用。
光這些玉石在外面的價值便是先前那一箱錢不知多少倍了,當然曹進是行內人,直接購得毛石開玉便便宜多了。曹進也是精明,知道這宋劍鋒不但是個異人,還是S市身家最大、黑白通吃的商人裴學譜的黑道義子的手下,傍上了這個S市的黑道魁首,那錢還不是源流廣開?
薛昆又從貼身內袋中取出一個裝禎古樸簡致的木盒,打開,卻正是那枚「飛遁玲瓏」橫躺在一塊錦棉之上。宋劍鋒細看這玉,通體翠綠,色質瑩而不華,被細工雕刻出一隻類似穿山甲樣的動物,品相確實不錯。再探入手中,輕輕摩挲,溫涼不膩,柔滑凝露,手感也是上品。不過此玉雖不失為一塊美玉,但無論玉質或雕工、拋光,還遠遠未到渾然天成、絕世美璧的程度,雖然有些年頭,卻別說十億美圓,便是百來萬人民幣估計也是硬撐了。究竟其中暗藏什麼玄機呢?
他把那玉玨抬到與眼平齊,凝神細看,看得十來秒,忽覺眼前一花,似乎冒出個什麼聲音來。再細聽,卻是全無蹤跡。
「果然古怪。」他沉吟道,心中已猜了個大概,想必是類似玉瞳簡的道門記載之物。
當下便運起真元,按著那元神閱簡的法門將心神沉浸在玉中。只覺腦海「轟」的一聲,便似掉落了一個混沌世界之中,兩眼灰濛濛不見光也不覺暗更無一物。卻是與那閱讀玉簡的感受完全不同,讀玉瞳簡時只覺裡面的龐大信息源源不斷的湧入腦海,哪像現在這樣空無一物。
他正自彷徨疑惑,忽然腦海裡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位道友,貧道化巢有禮了。」
這聲音虛無飄渺,宋劍風四顧觀望,也不見人在何處,便曉得這恐怕是用了什麼法門把聲音記錄在了裡面,遂靜下心來細細聽那聲音說些什麼。
「吾乃遁甲宗掌門,道友聽我遺刻於此玉中的留言時,只怕我已不在世間了。昔日山門遭遇大劫,我隻身逃出,猶被奸人追殺……」
那人語氣哀涼,不時間雜些或悲憤、或無奈的歎息,足足述說了一個小時左右。宋劍鋒聽了個大概,原來此人是以前一個叫遁甲宗的掌門,這個門派最擅長奇門遁甲之術。一次,一夥自稱海外散修的修道之人來到他的門派所在地,這些人修為很低,只是武道修煉到一定境界有些氣感而已,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漢語,說是仰慕中原文化故前來觀瞻,又因遁甲宗聲名在外,故而首先來訪。這化巢雖然明知自己只是中等門派,對方故意恭維而已,但聽了些好話便熱情的招待了這批訪客。那料到,這夥人住下後,前三天還謙遜有禮,只是在遁甲宗內四處走動,到第四天時,卻忽然告辭,化巢挽留了一番便與他們辭別了,待他們走後半天他才發現自己和門內弟子全都中了一種毒。此毒名叫「地蓖蟾皰汁」,無色無味,藥石難測,極難察覺,只針對修真之人而用,一旦食下便功力全失週身癱軟,比那凡人還不如,只是不傷人命,三日便復原。他當下便知不好,想要帶著門人出山去大派避難,一下得山便被那伙「訪客」帶著手下團團圍住,他們中了奇毒功力全無哪裡走的脫,只能任憑擺佈。
那夥人將遁甲宗的人押回山上,用門下弟子的性命威脅掌門和幾個長老交出門派心法,化巢開始不從,他們便當著這些門中長輩的面殘殺姦淫那些年輕弟子,最後逼的他們只得將門中「金、木、水、火、土」五行遁術和一些獨門法術交了出來,那些人得了好處猶自不滿足,將遁甲宗的典籍和丹藥、法寶搜刮一空。化巢還指望他們得了好處能放人,哪知道那幫人搜刮完畢後將遁甲宗所有人圍在大殿之中,便要屠殺以絕後患。這時候門中眾人下了一個悲壯的決定,五甲長老先後自爆元嬰把那夥人轟的陣腳大亂,其餘弟子拼著性命不要掩護著化巢突出包圍逃到了山外。此時遁甲宗的人比那凡人還不如,被那伙來人殺的毫無還手之力,一時屍橫遍野,血流如河。化巢也是堅決,知門中諸人已下了必死之心只求他逃出後能報此血仇,遂不停留,一直往西而去欲投崑崙主持正道。他行得一日,因身受重傷昏迷在一處山野,幸被一老者救回家去。他休整一日,功力開始漸漸恢復,此時卻發現那夥人已追近,正在附近出沒。他知道門中之人必已遭不幸,怕自己也落入敵手,便無人能報大仇,便將門中遭遇和所有道法典籍刻入此玉中,贈予這老人,以期有朝一日有緣之人可知此事並延續遁甲宗香火,自己則出去引開那伙惡魔,自忖難以倖免。此玉中除了那伙強人搶走的五行遁術和法術外,還有遁甲宗歷任掌門口傳的氣遁術和破遁術,以及包括這聲刻法在內的一些獨門術法。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樁驚人的秘聞。
那個聲音述說完了往事,便開始講那樁秘聞。直把宋劍鋒聽的駭然失色。
原來遁甲宗的人既然擅長遁術,那麼自然時常用那最方便的土遁之法穿梭於地下行走以加快速度。這地下走的久了,便發現了一些神奇靈藥甚至於地下仙府,這些還在其次,遁甲宗在地下行走多年最大的發現是:九條神州龍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