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許亞雲母女能過來保釋這幾個人之外,恐怕是不會再有別人了。很簡單,陳阿福和吳小鵬都是她公司的員工,單單是這一點就完全有可能了。
很顯然她們母女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很多事情都被蒙在鼓裡。而且很明顯他們也是之前來過幾次但是被擋在外面而吃了一個閉門羹,迫不得已才會請來了美國使館的秘書。畢竟樊天恩三人也是美國公民,請他們來也不為過。
政養暗自苦笑,這對母女還真是會在關鍵的時候找事啊!
略微思索一下之後政養大是無奈的搖頭,自己現在的這種情況是肯定不能見他們的,還是先暫時迴避一下好,當下苦笑一下:「既然到了這個程度,老兄你還是讓他們探望一下,要不人家是不會死心的……我就不去了,你找一個人帶我去看看樊天恩,我現在對這小子很感興趣!」
孫道凌點了點頭,也只好如此了。
樊天恩、吳小鵬和陳阿福三人分別被關押在三個監房,從外面看裡面的情況一目瞭然,政養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裡面的人所有的表情。而且,政養也看見了在這些監房裡面同樣是有很多特殊的裝備。很顯然這些東西都是針對他們的特殊能力而佈置的。由此看來這一次國安的人的確是小心到了極點。
來到樊天恩所在的監房門口,政養想也沒想,對著帶他過來的警衛道:「麻煩把門打開一下,我進去和他聊聊……」
警衛微微猶豫,顯然是有所顧慮。
政養當然知道他在顧慮什麼,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雖然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佈置,不過我想我還是可以應付的……」
警衛還想在說什麼,不過見政養一臉堅決,當下也不再說話,走到門口之後,直接輸入了指紋和密碼。門隨即打開。
「我們外面有監控,如果有事情你做一個要出來的手勢就可以了!」
政養感謝的點了點頭,閃身進入到了裡面。
樊天恩比較幸運,因為和陳阿福相比,他和吳小鵬還是相對的自由的。剛剛政養在經過陳阿福的監房的時候發現他是被限制在一把特殊的椅子上,而樊天恩和吳小鵬則是沒有如此,甚至還可以在裡面的自由的走動,雖然是裡面的活動空間不大,不過這對於失去自由的人來說已經是一種奢望了。
政養在跨進這裡面的步之時馬上就明白剛才為什麼那個警衛會對自己一定進到這裡面有點擔心了。
因為這裡幾乎是沒有一絲的磁場存在,也就是說任何被關押在這裡面的人,不管你是多大的本事,只要是你進到這裡來,都是和普通人一樣。甚至還要差!儘管是樊天恩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但是他仍然是享受了這種待遇,而陳阿福則是更甚!
不知道為什麼,政養踏入到這裡之後突然有種很莫名其妙的感覺,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書本上看到的那些關押外星人的地方,恐怕和這裡應該比較類似了。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外星人呢?
媽的。政養暗罵一句,自己怎麼突然有種想法,苦笑著要搖了搖頭。
樊天恩在政養剛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原本還是在來回走動的他此刻已經坐回到了這個監房唯一的凳子之上,一臉從容的看著政養,絲毫沒有吃驚的表情。
「老弟你可真不經念叨,我剛剛還在想你會不會來見我……沒有想到你馬上就來了!」樊天恩淡淡的一笑,看著政養緩緩的說道。
「是嗎?」政養輕輕的反問了一句。「看來你早就知道我會來看你了!」
「當然!」樊天恩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我很奇怪,為什麼你會這麼做呢?即便是你是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受的國外的教育,但是據我所知你的父親可是正宗從小在國內長大的,難道他連這些最起碼的觀念都沒有交給你嗎?你知不知道你們的這種行為叫什麼?」政養語氣平淡,不過臉色卻是相當的嚴厲。「叫背典忘祖!你知道嗎?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汊奸!」
「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來見我的,那麼你最好還是不要再說了,因為這話之前已經有很多人對我說了!」樊天恩一臉的嘲諷看著政養。「老實說我很同情你,很同情你們這些從小被國家教育洗腦的幾代人,簡直就是無知到了極點,什麼是人權你們知道嗎?什麼是言論自由你們知道嗎?就知道一味的去愛國,但是你們就沒有想過這個國家值不值得你們去愛?」
政養大感荒謬,淡淡一笑:「不不不……你認為一個連自己祖宗都能出賣的人有資格跟我來談這些嗎?簡直就是荒謬到了極點!我他媽就奇了怪了,怎麼你們這幫王八蛋總是自以為是的將自己標榜為世界的榜樣,人權的標兵?其實都是他媽的一堆狗屎!你認為你的美國是人間的天堂,但是別人會這樣認為嗎?……你認為我們國家的教育是在給人洗腦,但是我卻恰恰相反,任何一個國家都有權利和義務去教他們熱愛自己的祖國……難道美國就沒有這樣做嗎?」
「這歸根結底的就是一個制度的問題!你們的教育的確是存在這個問題,我打個很簡單的比方,為什麼你們的部隊都會委派一個文官的政委或者是指導員,難道這不是嗎?」
「制你媽的狗屁!媽的,吃人飯不不說人話的東西……」政養勃然大怒。如果不是強自控制著自己恐怕他早就一拳頭揮到他的臉上了。原本他認為和這樣一個冥頑不靈的人根本就沒有必要說這些,說了他也不懂,不過此刻反而激起了好勝之心。
「我他媽就奇怪了,為什麼你們這幫王八蛋只知道對別人的家事指手畫腳,既然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胡攪蠻纏,老子今天就跟你辯辯,據我所知你們美國的部隊中好像也有牧師的存在的吧?那你告訴我這些牧師是幹什麼的?」
「他們的存在當然是也個心理上的輔導,你也知道軍人打仗之後會有一些心理上的疾病,這是需要治療的……」樊天恩微微一愣。
政養冷笑幾聲:「你們的牧師就是心理輔導,別人的政委就是政治洗腦……操你媽的,你們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天下的道理都在你那裡嗎?我他媽還說你們是在政治洗腦,你承認嗎?」
說到最後,政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衝向前去,狠狠的一腳將樊天恩這個假洋鬼子一腳從凳子上踹了下來。
樊天恩沒有反抗,而是很自然的從地上爬起來,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後大是不屑的看了政養一眼:「你惱羞成怒了!」
政養出了一口惡氣,心情稍微的冷靜下來,看著樊天恩冷冷道:「不管怎麼說,你認為這樣不好,但是我們很多人都認為這樣很好!這是一個自我辨別的問題。在我看來你也是受到那些所謂的美國式的教育洗腦了,而且洗得還很徹底……所有的國家和制度都會或多或少的有點問題,這個世界是沒有絕對的十全十美的……而且這並不影響別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如果你想以這來作為你去做間諜的借口,那麼只會讓我更加的瞧不起你!」
樊天恩苦笑一下,看著政養道:「我們兩個在這裡討論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滑稽?」
的確是有點,政養也不得不承認,所以拍了拍額頭道:「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吧……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蔡雅軒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為什麼我清除了她腦海中的藥性之後,反而是更加嚴重?」
政養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他沒有理由去跟他拐彎抹角了。大家都是聰明人,所以太過於矯情反而不好。
「你不是很聰明嗎?你不是自以為很厲害嗎?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也想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事情也搞不定?」樊天恩很是不屑的看了政養一眼。
政養微微一愣,隨即猛然一驚,略一思索之後,馬上就想到了問題的所在。
「原來你早就算準了我會這樣……所以一直在這裡等著我了!」政養聲音轉厲。這也是他剛剛一瞬間突然想到的,很簡單,既然樊天恩能對自己去霧靈山的事情瞭如指掌,而且這裡面還有一個周倩暗中通風報信,那麼自己和蔡雅軒的關係自然就瞞不住他的眼睛,從剛才樊天恩的語氣來看,這小子似乎是早有預謀的,而且對付蔡雅軒最終目的好像是要來針對自己的。
「這很奇怪嗎?我的身份決定了有很多事情都必須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蔡雅軒這個女人本身因為她父親的原因對於我來說很有用處,當然了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認為我是在針對你,我也不否認!」樊天恩顯然是在挑釁政養的忍耐的限度,因為他現在的表情似乎沒有把任何事情當回事了。
「為什麼?」政養漸漸的冷靜下來。
「不為什麼?就是因為我看你順眼!總以為你自己就是救世主一樣,什麼事情你都要去插手去管,怎麼樣,現在終於管出毛病來吧?」樊天恩一臉嘲諷的看著政養。「不要以為自己會那麼一點點東西就天下無敵,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是不瞭解的……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原本蔡雅軒還不會變的如此的嚴重,就是因為你的自作聰明,她可能後面還會變得更加嚴重,而這只是一個開始……甚至還有可能變成傻瓜!哈哈……政養,我看你這一次怎麼收場?」
政養眼中噴火,腦海中更是怒火不可抑制的向上直湧,身體更是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起來,除了惱恨樊天恩的陰險之外,另外還有一股深深的自責。不得不承認樊天恩罵的很有道理,自己在很多時候的確是有點太過於自信了。
「就為這個值得嗎?」政養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如果你實在是討厭我政養,大可以衝我來就是了,何必拿一個女人去出氣呢?」
「你這是在求我嗎?」樊天恩一臉不屑的看著政養,繼而哈哈狂笑起來。「我還以為你不會求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就算是吧!」政養語氣放軟,如果他能找到問題的所在,也不會來找他詢問了。而且剛剛樊天恩也說了,萬一蔡雅軒真的變傻了,那麼自己恐怕一輩子也會良心不安的。
「哈哈……」樊天恩仰天一陣長笑。「那好,跪在我的面前,先給我磕三個頭,或許我會考慮告訴你一點東西!當然我想即便是告訴了你,你也不一定能解決!」
「殺人還不過頭點地,你認為這樣做有意義嗎?」政養苦笑一歎。「老實說我政養自問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你何苦要這麼苦苦的相逼!」
「很簡單!我樂意!」樊天恩冷冷的看了政養一眼。
政養心中來火,原本他今天就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可發,剛剛是迫於蔡雅軒的事情,所以不得不向他了說了幾句軟話,沒有想到這人反而是蹬鼻子上臉,這不禁讓政養原本就還沒有壓下去的怒火再次猛然竄了上來。
悶哼一聲,政養冷聲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否則惹毛了老子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你認為一個已經是失去了自由的人,這種威脅還有用嗎?」樊天恩啞然一笑。甚至還四下看了幾眼。
「當然沒有用……」政養神情逐漸轉冷。「我想你既然當初了做了這行,恐怕也是早就料到了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一個結果。心理準備應該會很充足。但是……有很多事情結果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還是過程,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如果你拒絕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有一千種辦法讓你在這個監禁的過程變得多姿多彩,而且我可以保證,不會讓你中途死去,即便是你僥倖的死去了,我仍然可以讓你活過來,然後繼續的去享受這種過程……」
政養的語氣越來越殘酷,甚至嘴角還浮現出一絲讓人全身發寒的笑容。一步一步的施壓著。
「……我想我這點能力還是有的!如果你一定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我成全你!」
政養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好像來自地獄!再配合著他滿頭的白髮,和一臉陰沉的笑容,甚至那冰冷的雙眼。讓樊天恩忍不住渾身一陣發寒。他承認政養的確是有這個能力!而且他也相信政養能做到。
「我可不是嚇大的……」樊天恩很不自覺的移開了直視著政養的眼神。「不要忘記了,我現在是在國安的監禁之中,你不過就是一個江湖術士罷了……」
「忘了告訴你……」政養揮了揮手「……很早以前我就已經是國安的一員,要不你認為我一個江湖術士會被允許到這裡來嗎?所以在這裡,我就是法……千萬不要奢望我能對你這種人渣會手下留情……另外我提醒你千萬不要指望著什麼人來搭救你……這些想法都是及其幼稚的……」
「你……」樊天恩終於忍不住臉色一變,整個人退後了幾步,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政養。
「怎麼樣?」政養稍微跟上了兩步,試圖在氣勢上給他一種壓迫感。「我現在給你十秒種的考慮時間,如果你拒絕,那麼我將會很期待的後面的事情……順便提醒你一句,這裡不只有你個人可以提供我這種線索,我相信無論是吳小鵬,還是陳阿福應該都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而且他們也應該會很樂意給我一個答案……所以你最好不要來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一……」
「二……」
……
政養沒有等到樊天恩的點頭,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數數了。對於他來說,對付這種給臉不要臉的人來說,有時候你太軟弱反而是助長了他們的氣焰,而且老實說他也不想給他太多的時間去考慮,因為他不一定非要抱著他這一根樹上吊死。()
當政養數到七的時候,樊天恩終於頹然癱坐到了這裡唯一的一個凳子之上,臉色慘白,甚至還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贏了……」
樊天恩一臉的沮喪,甚至還有著少許的不甘,不過最終還是在政養的威懾之下,點頭答應了,因為他心理很清楚,這一次政養是真的動怒了,即便是當初阮成風也沒有能夠讓政養如此的盛怒。那是因為自己這一次觸及了政養的底線。
不得不承認,有很多時候一個人可以不怕死,但是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卻沒有幾個人能不怕的!
從樊天恩的口中政養知道了蔡雅軒為什麼會有這種現象的真正原因,但是這又不得不讓他大為的苦惱,甚至是感覺到有點絕望,因為……因為這件事情似乎被自己的先天真氣越弄越複雜了……
無可奈何的搖頭苦歎之後,政養在深深的自責的同時,再次將滿腔的怒火發洩在了這個始作俑者的樊天恩身上。
沒有絲毫的猶豫,政養閃電般的抓起樊天恩的頭髮,將他從凳子上拖到了牆邊,猛然幾次狠狠的撞擊,瞬間鮮血從他的額頭上滲出。繼而流滿了雙臉。
政養還不解恨,不停的用膝蓋撞擊著他的小腹,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現在已經是失去了控制。熊熊的怒火不僅讓他失去了理智,甚至燒得他心底一陣絞痛……他甚至不知道樊天恩已經被自己打成了什麼樣了?
門突然打開,孫道凌閃電般的的衝了進來。
「老弟助手,要出人命了!」同時順勢攔在了政養和樊天恩的中間,樊天恩慢慢的倒在地上。
「老弟,情況不妙,剛剛你打人的事情被要保釋他們的人在外面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