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如水,佳人似月,一顰一笑,夾在清涼的夜風之中之上有霓虹燈閃爍,還有悠遠的歌聲,宛轉不知來自何方,路燈下兩條影子慢慢靠近,又被樹影悄悄掩飾。
張雅手扶在欄杆上,秀髮飄揚:「這青江在夜色下好美!」
「這裡的夜色總是很美!」周宇靠在欄杆上面對她:「不管是都市的夜景還是自然界的夜景都一樣美麗!」
「明天是週末!」張雅輕聲說:「有時間嗎?」這好像有點像是約會,張雅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
「怎麼?」周宇笑了:「真的有將假字去掉的打算?」
「美得你!」月光下姑娘嫵媚地白他一眼:「問一問不行啊?」
「幸好沒有!」周宇微笑:「我明天還有點事!」
「你能有什麼事?」張雅眼睛裡閃爍著探索的光芒:「莫非你想告訴我……你要上班?」
「上班好像也沒什麼不正常!」周宇微笑:「我覺得普通上班族的日子也挺舒服的!」
「像你這樣的人,會做什麼呢?」張雅歪著腦袋看他:「警察?消防隊員?哦……我還忘了,你做家務特別熟悉,是不是在餐館幫人家洗盤子的?」
「什麼眼神?」周宇瞪她一眼:「我像這麼沒出息的人嗎?」
「誰說沒出息?」張雅不服:「我覺得會做家務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要是一個超人借餐館洗盤子作為掩護,我也不會感覺奇怪。相反還會挺有興趣!」
「有理!」周宇一本正經地說:「明天你可以一家家餐館去吃飯,順便找裡面地廚師什麼的聊聊天!」
「哎!」張雅不樂意了:「我說男友。你不能老是瞞著我吧?好歹總得告訴我一點什麼!」
「不告訴你!」周宇直搖頭:「我可以告訴別人,偏偏不告訴你!」
「不公平!」張雅撒嬌:「憑什麼就是不告訴我呀?我是你……女友耶!」
「因為你地職業習慣就是……出賣男友!」周宇說:「而且我順便提醒你一句:你這個女友是假的!」
張雅叫道:「真的假的好像沒區別吧?」她和他一起半夜出來了,就算是假的,也假得好真!
周宇提醒她:「區別就是……你可以看看四周,這些男女情人有不拉手的嗎?」
張雅愣住,四處看,真的。四周有好多地男女情人,有的躲在樹蔭下。有地坐在河堤邊,有的乾脆在路燈下接吻,她的臉紅了,咬一咬嘴唇:「好勢利呀……給你!」一隻纖纖玉手伸到他面前:「給你拉,總行了吧?」
拉住,在掌心握緊。周宇點頭:「手感不錯!」
「小壞蛋!」張雅臉上紅暈成團:「現在你應該告訴我了吧?」
「我還要提醒你,你看看四周的情侶。他們有幾個……不抱抱的?」
「哎!」張雅輕輕叫:「別得寸進尺啊!」
「你的意思是得一天一個突破?」周宇皺眉:「你不覺得有點慢?」
「一天一個突破還嫌慢?」張雅瞪他:「你要多快啊?今天就陪你把所有地事情全都做了,行不行啊?」
周宇得意:「哪些事?列舉幾個提提神……」
張雅溫柔地看著他:「當然是這些情侶做的事啊。親嘴兒……抱抱……然後再回到我出租屋去。將門關上,是不是啊。我親愛地男友?」
「有興趣!有興趣!」周宇眼有異光:「先從哪個開始?」
手兒猛地收回,張雅瞪著他:「就先從將我的手從你手中收回開始!」
周宇愣住,耳邊傳來她悄悄地聲音:「哎,男友,生氣了啊?要不,你再拉拉手……」
「拉手就拉手!」手伸出,拉住她「手感不錯」地小手:「走吧,我們到別處轉轉,看著這些小情人一個個又抱又啃的,鬱悶!」
身邊地美人美容如花:「就得饞饞你……我媽說了,男人都是遠視眼呢,離得越遠就越可愛!」
「你媽估計是戀愛高手!」周宇讚歎:「不知你爸爸是她的試驗結果還是試驗對象!」
「說什麼呢?」張雅不樂意了:「他們好恩愛的,我都羨慕死了……」
一路歸來,直達出租屋,張雅在房門邊止步:「要進去……喝杯咖啡嗎?」
「算了吧!」
下腳步:「你這小房間對我多少有點誘惑!」
「那是!」張雅吃吃地笑:「我回去洗澡睡覺呢!」
「那我還得提醒你……洗澡時注意關好門,最好用厚布將玻璃門遮上!」
「好的!」張雅愁眉苦臉:「我終於發現找一個超人做男友的壞處了……就是好難防的!」
周宇哭笑不得:「再見!」
「等等!」張雅輕輕叫道:「哎,我平時挺忙的,做菜好簡單,明天晚上用心做點好菜,你想吃嗎?」
「明天?」周宇認真地說:「明天我是真的沒有時間!」
「週末都沒有時間!」張雅生氣了:「是不是約會啊?」
「聰明!」周宇笑嘻嘻地說:「真應該給你一個親吻作為獎勵。」
「免了!免了!」張雅開門進屋,趴在門前向著外面揮手:「哎,男友,飛一個!」小手在嘴唇上一碰,朝外一揚,立刻關門,咯咯的笑聲從門裡傳出。
周宇嘴角浮出笑意,真是一個可愛的姑娘,為什麼以前就沒發現呢?本來他是以與女人做愛作為快樂的終極目標的,但現在,這種不接吻、不擁抱、不做愛、甚至拉手都帶著一種功利色彩的「情侶」生活讓他覺得充滿刺激。
漫步而去,他的眉頭慢慢皺起,她居然能將天罰與自己聯繫起來,別人又怎麼可能不這麼想?她固然有別人所不知道的情報——跟蹤楊素,從而知道大橋的秘密,但別人比她多的優勢也明顯,那些專業人士的邏輯推理非她可比,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但現在不太一樣,他與她有關係,滿城皆知,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關係是「假」的,如果要報復他,說不定會報復到她頭上,如果真是這樣,她可就真的比竇娥還冤!
腳印?他在第一次執行天罰之時的確留下過腳印,這雙鞋現在就穿在自己腳上,別人的鞋子穿幾天就不會新,但他的鞋子還是新的,這雙鞋子就是罪證嗎?需要徹底銷毀嗎?買一雙鞋子小菜一碟,他一頓飯還吃過六千八呢,但他有些不樂意,憑我的能力,還需要怕別人嗎?
突然,他的眉頭皺起,身後二十米的樹後面有人!
還玩跟蹤?周宇大步而行,居然無聲無息,後面的人到了另一棵樹後面,依然與他間隔二十多米,腳步聲細不可聞,除了他之外,普通人絕不可能聽得見,什麼意思?周宇心念微微一轉,明白了,這人是在看他住在什麼地方!
周宇大搖大擺地走向路燈明亮處,再走進前面的街道,這條街道好長,根本就是一個死胡同,他也有好久沒有出來,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裡面終於有腳步聲響起,周宇高大的身影慢慢從胡同裡出來,輕輕搖頭,自言自語:「今天怕是昏了頭了,居然鑽進了死胡同!……但是,朋友,你難道也迷路了嗎?」他的臉朝著樹蔭下的黑暗處。
黑暗處本來看不到人,但這聲音一到,一個清脆的笑聲響起:「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喝多了,居然鑽進死胡同,既然能夠出得來,想必還沒喝多!」居然是一個女孩,月光下,女孩臉白如雪,漂亮如花,身上偏偏是一套黑色的緊身衣。
黑色的緊身衣如果穿在孔武有力的男人身上,會體現出一種剽悍,但穿在這個女孩身上,體現出來的卻是美麗與驚艷,她赫然就是在賓館裡看錄像的姑娘——何雪!
周宇目光落在她身上,緩緩搖頭:「如此美貌的姑娘,竟然敢在半夜跟蹤一個大男人,是否有一句說法真的成立:藝高人膽大?」
何雪嫣然一笑:「你誤會了……我有個朋友好幾天沒出現了,你長得很像他,我剛才還以為是他,所以才跟著的!」
「原來我還與姑娘有點緣分!」周宇微笑:「衝著這個緣分,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
「你真的和他好像!」何雪咯咯嬌笑:「他也總喜歡請人喝咖啡!」
「走吧!」周宇指著前面:「那裡好像有一座咖啡廳!」
踏上咖啡廳外面光滑如玉的地面,何雪目光曼妙地飄過,地板上有清晰的腳印,纖細的腳步隨著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