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班達集結了傾國的力量。開拔到了泰西封。要與羅馬人決一死戰。在安息國內籌備了整整九個月。阿爾班達湊足了他所要的一切。
為此。他付出了大量的努力。只是麾下的士兵有些良莠不齊。錢財他不缺。軍糧器械他花費巨資從秦國購買。唯一缺少的就是有戰鬥經驗的士兵。這一點。是拿錢買不到的。
本來應該在多準備上一段時間的。可是他沒有時間了。雖然兩河流域因為安息人與羅馬人的戰火。耕種與手工藝都陷入了半停頓狀態。現在搶佔回來基本上是什麼都要從頭開始了。可阿爾班達需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奪回安息。停止秦國對自己的內部侵佔。
對於羅馬的軍事侵佔。阿爾班達更害怕秦國的經濟侵佔。軍事侵佔。全安息人都會站在他這邊;可經濟侵佔。安息人大部分還是愚蠢的。他們都快被秦國人用小恩小惠收買了。一幫愚蠢的傢伙。阿爾班達除了在心中詛咒。卻沒有什麼實際的好辦法。
安息之所以能與秦國與羅馬抗衡。靠的就是安息人之間的這種團結與排外。羅馬人的軍隊來硬的。可安息人的骨頭也很硬。秦國的這種軟刀子卻是他們無法招架的。在這樣下去。即便戰勝了羅馬人。那麼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因為秦國已經從底子上將他收拾了。
十一月。阿爾班達到達了泰西封。這個時候羅馬人也是嚴陣以待了。安息這麼大規模的調動。相瞞也瞞不住。安息人的反奸細系統和秦國地一比就差距太大了…………
對於安息人這麼大規模的進攻。羅馬人也是緊張。現在局勢改變。成了安息主攻。他們主守了。按照國力對比。安息還是不如羅馬的。但是安息這邊騎兵眾多。在兩河流域這開闊的地形上。騎兵總是佔優勢的。況且在局部上。安息人也佔據了兵力優勢。
現在地羅馬軍團在吸收了戰爭的基礎之上。軍陣也在不斷的改革以對抗騎兵。原來不使用的弓箭與弩也開始在戰爭中列裝。標槍地力量是夠大的。可相比安息人的弓箭。標槍卻顯的不夠用了。
長拒馬槍。加厚盾牌。羅馬人也在不斷的改善自己地軍陣。加大自己的騎兵比率。甚至組建單獨地騎兵軍團。只是騎兵的訓練實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羅馬人的騎兵軍團還在雛形。是不足以上戰場使用的。
「陛下。安息人和羅馬人要開始打大仗了。」
「文和。你怎麼看?」看著賈詡的面龐。嬴嘯也問了起來。
「很正常。阿爾班達必然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策略。要不然他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發動對羅馬人的戰爭。」
「也在朕的意料之內。安息國內不會沒有能人。選擇這個時機才能使用這個計謀才能成功。即便阿爾班達知道也是他不能拒絕的。這幾個月的貿易量非常之大。他在利用我們。只是這誰利用誰就說不好了。」
看著嬴嘯嘴角的一絲奸笑。賈詡也是微笑。利益。阿爾班達的目的誰不知道。可惜他的對策早就在他們的計劃之內。從糧食兵器地貿易加大開始。嬴嘯就調整了策略。安息地貿易沒有絲毫的減少。只是對於羅馬地貿易也加大了。
不但是奢侈品的貿易。連糧食軍械的貿易也開始了。因為羅馬的距離遙遠。奢侈品才是利潤的來源。而糧食軍械的利潤是遠遠不如。甚至沒錢賺。可現在秦國也開始發展這樣的貿易。
為什麼?因為秦國的這個政策。羅馬的經濟暫時振奮了一下。也能對這場戰爭作出更多的準備。羅馬的人力資源是安息沒辦法比的。只是因為經濟的因素。無法組建更多的軍團。因為優越太久的關係。羅馬人的生活是奢侈的。但是他們的士兵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對羅馬人來說。暴力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他們一心想讓世人知道自己的強悍。要傳遞這樣的信息。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在熱血沸騰的民眾面前廣為宣揚。和所有的政權一樣。羅馬也要讓人民過上富足、快樂的日子。要有麵包吃。有競技場可供娛樂。然而。羅馬的競技場不僅僅是為了消遣。他們讓人和野獸、人與人相互搏鬥。這就是所謂的「角鬥士」。
角鬥士訓練也是士兵的一種訓練方式。在這樣殘酷的訓練下。羅馬步兵的戰力是強悍的。雖然隨著塞魯維的大量徵召軍團。有些良莠不齊。但總的來說。羅馬士兵的戰力還是很有保障的。因為即便是新兵的訓練。也是殘酷的。
秦國現在就是幕後黑手。而在台前廝殺的卻是羅馬人與安息人。誰都明白這樣的事情。可誰也停不住。安息人必須要拿回兩河流域。而羅馬人則必須守住自己的勝利果實。就好像紅了眼的兩頭鬥牛。誰也不會後退一絲一毫。
經濟命脈被把握在秦國手中。阿爾班達現在是頭大無比。他是揣著無比的信心統帶軍隊來的。傾力一戰。他經不起失敗了。敗的太多了。安息已經失去了失敗的資格。單單是羅馬。也許還好。但是秦國這個幕後黑手卻讓他感到無時不刻的威脅。
「穆爾漢。這是第一戰。只能勝利。不能失敗。明白嗎?」
看著阿爾班達的意氣風發。所有的將領們也都有了信心。這次他們也是集結了前所未有的兵力。上次的兩河之戰就是輸在了兵力上。這次他可是帶領了足足兩萬重騎。十五萬輕騎。十萬步兵。
安息的步兵也隨著戰爭的步伐多圓化了。以往地安息的步兵都是徒步弓兵。與秦國戰爭。與羅馬戰爭。安息的步兵的應用也變革了。不過安息還是以騎兵為主的。步兵還是輔助。對於阿爾班達來說。安息騎兵才是他地主力。
安息與羅馬的談判失敗了。最終還是要靠戰爭來解決了。現在對於羅馬軍隊來說。也是考驗。這次安息的軍隊數量也空前的。
「公爵。安息人這次是傾國而出了。我們要不要退一下?」
「退?我們地戰士灑進了鮮血才得到了兩河流域這片土地。現在能這麼放棄嗎?那我們前面的努力不是白費了?」
「可是。公爵。安息人太多了。我們的兵力會不會不夠?一旦打輸了。凱撒那邊會放過您嗎?」
「打了敗仗凱撒自然不會放過我。但是不戰而退我自己就不能放過我自己。」
「可是公爵。後面的援兵還遙遙無期。」
「你是文職人員。你在為全局考慮。我不說你什麼了。要是你是軍團中的一名士兵。我現在就把你砍了。有什麼可想地。我們在城中堅守。安息人攻城是他們的弱項。」
地確。安息人在攻城上不如野戰。可也沒有克裡斯珀斯公爵說的那麼不堪。可對於克裡斯珀斯公爵的說法。也沒有什麼人異議。鼓舞士氣是一個必須的過程。而防衛阿瓦士城。他有自己的信心。
阿瓦士城防禦堅固。物資充足。他的士兵也不少。防禦一段時間還是能做到的。雖然他已經受封公爵了。可他骨子裡還是一個騎士。他是塞魯維提拔起來地。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騎士。成為今天顯赫的公爵。完全是因為塞魯維的恩賜。他要報答。用性命報答。
看著外面那無邊無際的安息軍隊。羅馬戰士卻是鬥志高昂。他們習慣了榮譽。他們有他們自己的優越感。安息人雖然很多。但是他們沒有絲毫害怕。
城上城下的拋石機。開始了發言。大石頭開始飛舞。生命開始消失。尤為諷刺的是。雙方使用的軍械中。都有秦國製造的影子。即便做為敵人。也不得不承認在軍械製造方面。秦國確實超越了他們。
安息人地進攻是瘋狂地。人海戰術。在這個時代是可怕的。阿瓦士城堅守了十天。陷落了。這個時候。羅馬人地援軍在半路上。也被埋伏的安息騎兵給埋伏了。攻破阿瓦士城。安息人毫不客氣的殺掉了所有的羅馬人。不管是士兵還是貴族。也不分是平民還是總督。
獲得了開門紅的阿爾班達迅速調動他的大量部隊。安息騎兵的機動力強。完美的展現圍城打援這一戰術。只是有得必有失。在底格里斯河上。他們的艦隊屢屢敗給羅馬人。新組建的艦隊實在不成規模。可秦國又不賣戰艦。讓他們是無可奈何。
秦國毀掉了他們的水軍艦隊。現在雖然一副貼著好人標籤的模樣。可是卻不容取代他們佔據安息大量土地的事實。雖然現在阿爾班達在全力和羅馬人作戰。可他心中是拿秦國為第一敵人的。
比起有形的戰爭。阿爾班達更害怕秦國那無形的攻勢。羅馬人不過是在攻城。可秦國人在攻心。一旦安息人的心理被秦國攻陷了。秦國要佔據安息。將不費多少力氣了。阿爾班達很清楚。秦國才是最可怕的敵人。他心中何嘗沒有與羅馬人聯合對抗秦國的心思。不過兩個戰爭了上百年的宿敵。要聯合又那裡是那麼簡單的。
而阿爾班達至少也要在拿回兩河流域後才能提這個事情。一方面是要搶回安息的生命線。沒有兩河流域。安息根本就發展不起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展示自己的實力。打痛了羅馬人。羅馬人才有可能與他聯合。一起對敵秦國。
長安之中。嬴嘯甚至比塞魯維與阿爾班達加起來還重視這次的兩河流域戰爭。表面上看起來這和嬴嘯沒有一點關係。安息和羅馬打生打死關秦國人什麼事情啊。可作為幕後黑手。嬴嘯可不想自己做的努力白費。現在兩國之間戰爭的越激烈。那麼對他以後的戰略就越有利。
「陛下。最新消息。安息人又打勝了。」
「他們進展到那裡了?」
「安息人快挺進到哈奈地區了。安息一連攻下了二十多座城池。勢頭正猛。而羅馬在放棄了一些地方後。將兵力集中了起來。一改他們救援地策略。他們也吃了不少虧。」
「正常。羅馬人又不傻。在吃了安息騎兵的虧以後。他們必然改變策略。大的戰爭是不可避免的。安息人正急著求戰呢。」
「陛下。現在決戰對我們的計劃不利啊。」
「這個事情不由我們控制啊。依你看。這次決戰誰可能勝利?」
賈詡摸摸自己地鬍子:「安息人獲得勝利的機會比較大一些。畢竟戰場之上。騎兵已經取代了步兵。不可否認。羅馬的步兵很強。可惜還是不如騎兵的。就戰場而言。哈奈地區是平原。有利於安息騎兵地發揮。羅馬人雖然佔據著主要城市。他們的調動速度是跟不上安息人的。安息不利的一點。就是後勤補給會有些問題。底格里斯河上是羅馬的艦隊佔據優勢地。安息的運輸隊時常被羅馬人地艦隊偷襲。」
「那麼你說我們的力量該倒向那一方呢?」
「當然是那方弱勢倒向那一方。只是我們不出兵。只是做一些幕後工作。變數太大了。」
「這不是問題。朕要的就是要削弱他們。讓他們的戰爭進行的更久。我們在安息滲透的時間還不夠。就是讓安息人初步接受我們還不足夠。不足一年。時間太短了。朕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讓安息人初步接受我們。安息人。真是麻煩。」
「陛下何必著急。一旦統治了安息。好處也是很多地。現在的安息人好戰成性。一旦歸入帝國。那麼在帝國與羅馬開始戰爭的時候。他們就是最好的戰士。」
安息人和羅馬人可算是仇深似海了。戰爭的時間長了。自然仇恨就越積越多。
「好了。文和。你去調集些必要的東西。不要怕浪費。關鍵時刻。甚至可以給予他們雙方情報。朕只想讓他們至少在打上一、兩年。等朕佈置好了。在圖謀安息。」
「陛下放心。臣一定盡
「有最新消息。火速稟報。」
嬴嘯吩咐還是不太放心。這太慢了。兩河流域距離中原太遙遠了。即便以最快速度傳回來的消息也是半個月前的。誰知道目前會打成什麼樣子。現在在兩河的事情派誰去主持呢?這個人選就相當的麻煩了。要恰到地把握雙方地力量對比。給予雙方關鍵的幫助讓他們維持住平衡。不好選啊。
看著朝中地奏折。忽然想到。典客府不是有一位男人中的禍水嗎?這個事情他去很合適。在五溪蠻人的歸化中。他處理的很不錯。
「來人。宣召諸葛亮來。」
諸葛亮。終於被委以重任。雖然沒有兵力。這權力也是不大不小。只有一個好處。就是這個事情上。完全由他全權做主。兩河地區的秦國細作的力量不大不小。這裡又是安息人與羅馬人的戰場。危險無比。
不過諸葛亮不害怕。這是個好機會。當初他很狂。自認宰輔之才。可逐漸的發現。帝國人才濟濟。根本沒有他拿著捏著的條件。而全天下。可以效力的只有嬴嘯一人。除非他投靠安息人或者羅馬人。可他是聰明人。他能看的出來。嬴嘯對安息和羅馬的心思。同時。安息、羅馬都不是秦國的對手。即便他去。也沒有什麼機會勝利。他憑什麼給外夷賣命?
這次既然有機會。正好向嬴嘯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維持兩軍平衡。還都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很有挑戰。真正厲害的謀士。不但要謀劃自己的力量。更要謀劃敵人的力量為己所用。這才是本事。
兩河流域的細作力量全部聽他調遣。羅馬與安息國內的細作也會配合他。嬴嘯完全的放權給他了。那裡太遙遠了。若事事指示著辦。那就什麼都趕不上了。
兩河流域。龐大的安息軍隊在轉進。阿爾班達的車駕顯示的是金碧輝煌。幾乎就是一座移動的宮殿。當然是小號的。這次出征是決定著安息生死存亡的一戰了。可這傢伙為了顯示排場。居然帶了數百名妃子。
前後左右全部是雄壯的安息士兵。阿爾班達信心滿滿的看著自己的士兵開進。前期的戰爭很順利。他佔據了相當的優勢。對於和羅馬人的戰爭。他是越來越有信心。在他看來。在他親自出戰下。羅馬人的軍隊將全部土崩瓦解。
他現在只是擔心後方出問題。秦國就如同一隻虎視眈眈的猛虎。在自己的身邊酣睡。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來。咬自己一口或者直接將自己吃掉。他囤積了足夠的物資。但是卻依然不能讓他安心。秦國才是他最大的威脅。只要早點收回兩河。盡力恢復。
東部的荒漠高原是一個屏障。可不能靠著沙漠庇護自己一輩子吧?要是沒有足夠的實力。沙漠高原都是死的。秦人總會翻過來的。現在秦國人在自己國內大作貿易。安息人們已經開始接受這些外來者。在這樣下去。自己的地利優勢就會喪失。沒有比安息人更熟悉安息地形的了。
「神王。距離烏爾米城還有三十里。前面的守軍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歡迎您了。」
「烏爾米城裡還有多少安息人?」
阿米拉猶豫了一下:「神王。在我們的軍隊攻下烏爾米城的時候。裡面已經看不到多少安息人了。」
「不會吧。沒有聽說羅馬人屠戮烏爾米城啊。」
「羅馬人沒有屠殺他們。他們都被抓去修建要塞了。」
「弗洛吉奧斯要塞?」
「是的。」
阿爾班達手中的象牙雕塑斷成了兩半。他心中除了忿恨之外。也增添了擔心。這裡距離弗洛吉奧斯要塞還有四百多里地呢。羅馬人連這麼遠的人都抓去修建要塞了。他們要修建一個什麼樣的要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