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有什麼不對嗎?敵人,朕與安息確實是敵人,可那是因為安息人侵吞了屬於我大秦的利益,不公正的對待我們大秦子民。現在絲綢之路轉到了海上,而安息人也開始平等對待了我大秦人,朕為什麼還要將他們亡族滅種呢?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你在中原應該聽到過吧。」
借口,完全是借口。哈德良心中在怒吼,可臉上卻表現出一個政客式的微笑:「尊貴的大秦皇帝陛下,安息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況且安息人霸佔了絲綢之路,阻斷了東西方交流這麼久,他們霸佔了多少屬於您的財富?難道您不想拿回來?」
「呵呵,這個朕也想,只是現在怎麼去拿?安息人不會乖乖的歸還給朕。現在出兵?朕的士兵要如何對待那些沙漠?大秦與安息的戰爭與羅馬不同,羅馬與安息的戰爭是在兩河流域進行的,那裡至少不缺乏水源。可一旦朕繼續出兵,如何越過那些沙漠呢?」
沙漠、該死的沙漠。嬴嘯、該死的嬴嘯。虛偽的傢伙,哈德良心中詛咒。他清楚,秦國現在完全有實力繼續發動戰爭,只是這貪婪的嬴嘯認為在打下去他佔不到足夠的利益了。投入與收穫不成比率,這個混蛋,簡直就是個貪婪的商人,而不是一個至高的皇帝。
忿忿的哈德良只有離去,他只是一個外交官,能有什麼辦法?秦國的強勢,也不是他能撼動的,只有想其他辦法了。
嬴嘯卻是樂的不行。調戲一下別國地大公爵,沒想也是這麼爽的事情。一切不過是借口,嬴嘯的目標絕不是安息王宮中的那些珍寶,他要地是整個安息的子民與土地。雖然那裡是沙漠連天,可他依然要在那裡打下大秦的標誌,至於以後這些地方能做什麼,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召來田豐、楊松、糜竺等人,問起了這一段時間對安息的貿易地事情。
「子仲。在安息那邊進行的如何?」
「陛下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沒有引起安息人地反彈吧?」
「完全沒有。安息現在需要我們的物資,他們沒有資格和我們翻臉。況且這一下,我們不但為他們解放了十五萬軍隊,還販賣給他們無數的物資。安息大多數人已經接受了我們和平的假象。」
「好。楊松。這三個月地貿易我們虧了多少錢?」
一說錢。楊松地臉馬上塌了下來:「陛下。這太費錢了。就這三個月還是在鋪墊階段。國庫已經額外支出了一百三十二萬兩白銀了。以後這個規模在擴大。實在是划不來啊。」
「呵呵。」嬴嘯卻是一笑:「怎麼會划不來。繼續下去。現在朕在買安息這個國家。別說一百萬白銀。就是五千萬、七千萬都值得。」
「買國?」
沒有參與這個計劃地楊松也懵了。買國家。這不是開玩笑吧。要買也地有人賣啊。阿爾班達絕對不會賣了他地國家啊。
田豐見楊松疑惑。在嬴嘯示意下:「本官為你解說一下吧。這個計劃其實就是我們地一場戰役。只是這次戰役地主角不是軍隊。而是貨幣與文化。」
「這是?」楊松也糊塗了,他清楚經濟戰地作用,可經濟戰是為軍事戰服務地,什麼時候能輪到經濟戰爭唱主角啊?
田豐卻不緊不慢的說了起來:「這是一個機密,知道地人有限。你是國庫的掌管者,是有資格知道地。安息人同其他人不同,他們團結,排斥外人,現在我們就是武力征服了安息,但絕對不會向其他地方那麼輕鬆的統治,安息人會不斷的反抗,那裡沙漠眾多,地形複雜,若是處處叛亂,那麼安息就會將帝國拖入泥潭,於我們非常之不利。」
楊松點點頭,這個道理誰都知道,一塊沒有物產、沒有多少收入卻要耗費無數錢財去維持的地方對大秦絕不是好消息。
「我們要征服安息,那麼首先就要讓我們的文明融入。讓安息人習慣被我們統治,讓安息人不在排斥我們,我們的華夏文明有著無比的輝煌,定然可以取代波斯文明,讓安息人投入到我們的一邊。現在的貿易只是第一步,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就明白了。去安息的大秦商人只收取秦半兩錢。」
這一下楊松明白了:「明白了,怪不得現在都是這些商人去賠本做生意,便宜精美的貨物是物資匱乏安息不能抗拒的。他們想買到這些貨物就必須用他們的貨幣去兌換秦半兩錢,當他們習慣使用大秦的貨幣的時候,他們是秦國人還是安息人呢?」
「呵呵,這只是第一步,安息人的團結是可怕的。僅僅這樣是完全不夠的。下一步,我們秦國的人將在安息本地發展醫藥、修築標誌建築、展現華夏文化、救濟貧窮的安息人。」
楊松呵呵一笑:「得民心者得天下,這一點是所有地方都通用的。只是這樣,要花多少錢啊…………」
嬴嘯這個時候呵呵一笑:「朕要的是一個穩定的安息,而不是一個四處暴亂的安息。現在我們和羅馬是盟友,可安息滅亡以後呢?朕預料,朕與羅馬的塞魯維之間必然有一戰。塞魯維和朕很像,只是他缺乏我大秦這樣的基礎,所以戰爭局勢必然偏向於我大秦,一旦我大秦與羅馬的戰爭開始,安息因為連接東西方,就顯的很重要了,安息人倒向誰,那麼誰就會佔據優勢。」
嬴嘯一說完,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野心。羅馬,還在天涯海角呢,陛下已經想著和他們戰爭了。是不是太遙遠了點。不過嬴嘯有這心思他們也不能反對,畢竟皇帝的旨意是至高的,只要不影響帝國地安定,對外戰爭已經沒有人反對了。
「陛下。這個事情還比較遠,而現在對安息這個政策虧的有點多啊。」
看著楊松那苦瓜臉,嬴嘯樂了:「眼光放長遠一點,虧不了的。朕的目標是整個安息,一點錢算什麼?土地與人口。這是錢也買不來地,況且花費一些金錢。對於我們以後的局勢有很大的幫助。」
嬴嘯清楚,楊松不過是發句牢騷。只要他提出來了,楊松都會去不折不扣的完成,這也是嬴嘯長看到楊松的苦瓜臉卻從不怪組他地原因。
大秦與安息議和。對於塞魯維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為阿爾班達將東線的兵力開始向西線調動了,只要泰西封城一拿下,他就佔據全面優勢了。可這個時候,安息人增兵了。塞裡斯人,果然是一幫狡猾地傢伙。
只是塞魯維也清楚,現在秦國要繼續進攻安息,是無利可圖的。安息的腹地多得是高原沙漠。這些地方他也不會要。秦國也一樣,要了做什麼?這次阿爾班達也是夠堅定的。居然割讓了整個沿海地區,看樣子是要和自己死拼到底了。
兩河流域是個好地方啊。安息地農耕、經濟、手工業中心,佔據了兩河流域,安息將舉步維艱。這些時間了,安息人難受,羅馬人也不好受。士兵傷亡大、軍費耗費大,佔領區耗費精力大。這三大,讓塞魯維也是很難受,安息人的難纏他是預料到的,卻沒想到這麼難纏。
羅馬人長期和他們眼中的蠻族鬥爭,所以對於不投降的人屠城之類的是家常便飯,可安息人恰恰就是這些反抗最激烈的人,即便在佔據地兩河流域土地上也讓塞魯維直頭痛,屠殺也嚇不倒安息人,依然在與他不屈不撓地做鬥爭。
後方的叛亂也讓羅馬軍隊不得不分心應付,要想強力統治安息人,還真不是容易地事情。現在泰西封才是最重要的,拿下泰西封,就標誌著安息人在兩河流域最大地軍事堡壘被攻陷,羅馬將在兩河流域確立自己的優勢。
好不容易才到了現在的局面,卻因為秦國的忽然罷手又添加了變數。安息人從東線減少出來的兵力開始向兩河流域運動,十萬安息騎兵,是一股足以改變戰場局勢的力量。羅馬人缺乏騎兵,在對騎兵上吃了相當大的虧,對於安息的騎兵,也是非常忌憚的。
「凱撒,安息人的援兵已經到達米底,離泰西封已經很近了。最多十天就到了,我們該怎麼辦?」
「急什麼?安息人還沒殺過來呢。現在泰西封情況如何?」
「還在圍城中,安息人的抵抗非常激烈,但是十天的時間怕是很難攻下來。」
「該是讓康科迪亞出動的時候了。可恨,在有兩、三個月,兩河流域就是羅馬的了。塞裡斯人,遲早讓你們為你們的短視與貪婪付出代價。」
聽著自己的凱撒在發狠,下面的人也是靜悄悄的不敢說話。這個時候誰也不敢觸怒凱撒的,但是安息人的援軍一到,這問題就麻煩了。
「萬能的凱撒,我們是不是退一退?我們已經佔據了幼發拉底河與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兩河流域的大半地方已經屬於我們了,現在我們進可攻、退可守,沒必要和安息人在泰西封死拼,我們的傷亡太大了。」
看著直言而諫的騎士卡桑德拉,塞魯維也不在咆哮。冷靜了下來,事實如卡桑德拉所說,繼續攻擊泰西封,太危險了,要是不能在十天之內攻下來,安息人的援軍一到,他們就很被動了。泰西封集結了大部分主力,一旦出了問題,很容易引起全線崩潰。
那前面的戰果都會化為烏有,無數英勇的騎士與士兵就白死了。更會導致他以後的戰略被動,這是他不允許的,現在雖然他還不滿意,可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羅馬人退去了,退過了底格里斯河,泰西封的圍困解除了。安息人總算能喘口氣了,現在想立即反攻搶回美索不達米亞平原還力有不逮。可阿爾班達還在繼續徵召軍隊。
在兩河流域,阿爾班達堅信他的人民會不斷的反抗,讓羅馬人不得安寧,只要自己準備足夠了。出兵反攻,兩河流域還是自己地。這裡是安息人生息繁衍的生命線,無論如何是不能放棄的。
現在秦國從海上源源不斷的拉來各種物資,安息國內地窘迫得以緩解,阿爾班達也只能在底格里斯河與羅馬人對峙。局勢再一次恢復了平靜。只可惜這次是安息吃了大虧了。
兩河丟失了大半,沿海地區全部丟失。東部也被秦國咬去一塊。阿爾班達臉上的皺紋一天比一天多,丟失的地方太多了。東部的那些荒漠戈壁倒沒有什麼,可失去了沿海地帶是一個損失,更失去了兩河流域的大半。這是他們地生命線啊。
現在要不是秦國和他們在大量的貿易,安息根本就是難以為繼。可阿爾班達對於秦國沒有一絲感激,這些傢伙,根本就是強盜。割去了自己那麼大地土地,現在卻一副大善人的樣子,低價賣給自己各種物資。
阿爾班達何嘗不知道這樣做有害處,逐漸的。安息人對於秦國的敵視之心將淡化。可他不得不這樣做。不這樣做,他根本就是難以為繼。
「神王。新徵召地勇士已經集結了起來。可是將他們全部投入西線嗎?秦國也是需要防備的啊。」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秦國現在即便在前進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沙漠之上是我們的天下,有什麼好怕的。何況現在秦國這幅姿態,短時間內他是不會進攻的。」
「可是木鹿只有三萬人,莫克蘭山脈只有五萬人。這樣的力量太少了,秦國一旦進攻,我們就被動了。雖然我們佔據了地利,可秦軍人數太多了我們也不好打啊。」
「不必太擔心,現在我們地重心必須放在兩河流域。失去了這個生命線,我們如何發展地起來?嬴嘯這傢伙什麼心思我知道,他想讓我們繼續和羅馬人拚個你死我活。」
「那神王,我們與羅馬議和如何?一起對付秦國如何?」
「那除非羅馬將兩河流域還給我們,你覺得可能嗎?」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那你派人試一試吧。不要太抱希望,羅馬人也是貪婪的,不大可能還給我們兩河流域。還是要靠我們自己,現在派遣人收購秦國地糧食情況如何?」
「已經安排了,現在秦國販賣的糧食很多,看樣子是沒有問題地,只是我擔心民間會出問題。」
「我又何嘗不知,但是目前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了。和羅馬人打的太久了,秦軍又橫插了一腳,現在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只有拿回了兩河流域,我們才有可能和秦國與羅馬抗衡。」
安息人開始了秣兵厲馬,大量積蓄,準備繼續與羅馬人戰爭。秦國現在大做生意,成了很善良的商人,成了在一邊觀戰的人…………
長安之中,嬴嘯又在檢閱新組建的騎兵部隊。這些人都是從前線下來的護軍,在與安息人的幾場不大不小的戰爭,也讓嬴嘯鍛煉出來相當多的軍隊。他的正規軍是越打越多,全是拿人命換來的。
廝殺之後,能存活的人,不會在有任何畏懼,他們都是合格的士兵。所有的人都有合格的訓練,在戰火淬煉後,他們就成了最無畏的戰士。
嬴嘯一出現在大校場之上,所有的人高舉武器,高呼萬歲。端的是氣壯山河,聲震九霄。
嬴嘯壓下所有的聲音,看著那黑壓壓的騎兵群,神駿的戰馬,精神飽滿的戰士。心中也很滿意。必然的,皇帝要檢閱,面子上也要做足功夫不是。
「戰士們,你們的底氣很足啊。可朕要的不是你們用這樣的底氣來喊萬歲,來奉承朕。朕需要你們將這樣的精神帶到戰場上,用這樣的精神去將敵人全部殺死,你們願意為祖國去死嗎?」
「願意…………」
「很好,我們大秦還有著強大的敵人,現在我們和平了,可是我們絕不能忘記危險。還有很多人虎視眈眈我們大秦的富足。朕的士兵們,你們都是合格的戰士,朕希望你們能為國而戰,為國而死。朕在魂園之中給你們留了位置,在朕死後,將與你們同在。」
「萬歲…………」
「萬歲…………」
萬歲之聲不絕於耳,士兵們誰都知道。高高在上的皇帝和他們這些大頭兵怎麼可能一樣?但是從皇帝嘴中說出這樣的話就足夠了。皇帝陛下與我們同在,這就是最好的鼓勵。
有健全的制度,就是戰死了,自己的家人也會衣食無憂。他們還是什麼理由去珍惜自己的性命呢?豐厚的軍功賞賜在等待他們,皇帝的承諾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列陣。」
隨著嬴嘯的口令,令旗揮動,騎兵們變換著各種陣形,展示著他們精湛的馬術,讓嬴嘯非常之滿意。他們只是進行了簡單的隊列陣形變換,嬴嘯就離開了。
為什麼?因為羅馬的使節哈德良也在,這其實是一次示威。是讓哈德良將情報傳回羅馬,讓他們都知道,秦國的騎兵比安息的更強大,更英勇。
「哈德良,你覺得朕的騎兵如何?」
哈德良心中正在盤算,這些騎兵確實比他見過的安息騎兵更有紀律。雖然英勇程度他不知道,但是紀律性是一支軍隊的重要標誌。現在可以說在紀律上,秦軍是很合格的,一旦這樣騎兵對羅馬軍團開戰,他們該如何克制?
心不在焉的哈德良說到:「很好,秦國的騎兵,是我見過最強大的騎兵,只是皇帝陛下,你有這樣英勇的軍團,為什麼不繼續和安息戰鬥,徹底消滅這些強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