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軍的不宣而戰,讓阿爾班達惱火,尤其是丟失了木鹿,更讓他憤怒。幸好已經做過部署,現在東部聚集著相當的兵力,隨時可以調動。為了奪回木鹿,阿爾班達也是下了血本,東部的力量基本都被他聚集。
無數的安息鐵騎雲集了起來,他們呼喝著特有的口號,彎刀與長矛在太陽底下用他們的反光傾訴著他們的鋒銳,向著尼薩集結。
阿里塔濡罕檢視著不斷趕來的軍隊,心中也頗為自得。不斷聚集的兵馬將全部聽從他的調遣,從五千到一萬,從一萬到兩萬,從兩萬到五萬,依然是源源不斷的有人馬到達。
這一下幾乎將東部的兵力都抽空了,張繡軍在拿下木鹿後,卻不在前進,在木鹿城安定地方,構築防線。等待安息人的大軍到來,雙方的細作已經開始了交鋒,各種情報紛飛,阿里塔濡罕在集結了十萬人馬後,向著木鹿城進發了。
這十萬人馬已經是極限了,安息的重心在西方兩河流域。這十萬人馬中只有四萬騎兵,其他的都是步兵。安息的步兵本來是以徒步弓手為主,可在與秦國的交戰中,見識了大秦那無堅不摧的步軍軍陣,安息的步軍制度也開始改革了。
敵人永遠是最好的學習對象,這是很好用的定理。大秦在學習安息的騎兵回首箭,安息人也在學習秦軍的步兵方陣。
張繡雖然兵力少,可對於攻城戰,張繡是不怕的,這裡的戰爭拖的時間越長,規模越大,就對印度河流域的戰事越有利。
拍著木鹿城厚實的城牆,張繡還是命令不斷的加固,後方運來的守備器械也在不斷的安放。三弓床弩、投石器、連環投石車、狼牙拍竿等等守城利器都出現在了木鹿城頭之上,更有木鹿城本身囤積地物資,那可是不少。可惜沒有用上木鹿城就被攻破了。
木鹿的守軍敗退之前雖然焚燬了一部分,可大部分還是保留了下來。反而便宜了秦軍,讓他們利用起來,這些火油擂石反而會砸在安息人自己的頭上。
在東方木鹿城風聲鶴唳的同時,在印度河流域的魏延也動手了。首先是陸遜帶領的艦隊橫掃了旁遮普平原上地安息水軍基地,安息的水軍雖然經過大力的發展。可依然無法與秦軍的水軍相比。
在迅速的清除了安息那可憐的水軍之後,秦軍步兵開始了動作。對與秦軍的動作,艾伯塔作為安息統帥,除了怒罵水軍無能之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有集結軍隊準備迎戰了。河流天險被輕易突破,讓他慨歎,安息的不重視水軍的惡果出來了。
安息大部分是內陸地帶。雖然現在已經加緊了水軍地建設。可水軍地建設卻那裡是一朝一夕就能弄好地。相比之下。他們地水軍落後秦軍太多了。這也證明了一個真理。落後就要挨打。
「將軍。秦軍開始登船了。」
「登船?他們要發動了嗎?」
「沒有。細作來報。秦軍上船之後。沿著印度河向下而去。並沒有過河。」
看著地圖。艾伯塔暗叫一聲不好。自己地主力部隊一直在這裡和秦軍隔河對峙。現在秦軍順著河流順流而下。下游地防線根本攔不住秦軍。
更要命地是。自己只能看著。現在調動兵馬那裡有秦軍地速度快?人馬跑地再快也沒有船隻航行來地快啊。更何況。下游那麼大地防線。可以說是處處漏洞。秦軍要在那裡突破呢?
「細作有沒有來報?秦軍將在哪裡登陸?」
「還沒有確認,細作們只得到模糊的信息,推測秦軍將在得拉巴地區登陸。」
「得拉巴,得拉巴。」艾伯塔念叨了幾聲,在地圖上看了一看,也只有歎息地份。蘇庫爾距離得拉巴上千里地。船隻順流而下,兩、三日便輕鬆到達,可陸軍呢?就是騎兵強行行軍也來不及,更何況,跑的筋疲力盡了去做什麼?等著被屠殺嗎?來人,傳令,全軍開拔,向魯斯得姆城前進,放棄蘇庫爾的水軍基地防禦線。」
忍痛放棄了蘇庫爾的防線。讓艾伯塔心中直流血。在蘇庫爾他經營了兩年。他有信心讓秦軍在蘇庫爾地區流盡鮮血。可沒想到,秦軍直接放棄了蘇庫爾。去下游過河了,相距千里,讓他如何防禦?
秦軍也是大膽,他的輜重補給大部分在這裡,居然跑到千里之外去登陸了,他不擔心補給跟不上嗎?和秦軍作戰後,知道秦軍對後勤補給線很看重。不過回頭想想,秦軍水軍掌握著整個河流,河上任他們縱橫,他們的補給不會出問題。安息完全沒有能力去攔截他們,這仗還沒打,他就已經被動了。
秦軍可是集結了近三十萬人,這一點艾伯塔心知肚明。他在兵力上是處於劣勢的,現在在戰略上他也被動了。這叫他怎麼打?秦軍掌握著河流,可以將他像調死狗一樣調來調去。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只有放棄了不少區域,揮軍魯斯得姆,扼守要道。這也是無奈的,還沒開打就先輸了一半,叫他怎麼能不窩火。尤其是阿爾班達將大部分力量調去了木鹿城,更讓他無可奈何,自己手上的力量能扼守住印度河流域嗎?看起來似乎是很強大,可實際上呢?誰能說地好?誰能想到這秦軍水軍這麼厲害,摧枯拉朽一般的打敗了安息的水軍,秦軍可以在印度河上隨意馳騁,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向阿爾班達發出求救書後,艾伯塔帶領軍隊向著魯斯得姆開始了轉進。魯斯得姆本就有一定的守備力量,傳令他們準備,等待自己的大軍到達。秦軍的速度不會慢,這裡又不是安息內地,在安息國內,還能指望各個勢力奮起反抗,可這裡是原先天竺的領地,在這裡的百姓基本都是天竺人。
而相比較之下,天竺人還是更親善大秦地。因為劉巴手中掌握著兩位佛教大師,佛教地影響在天竺人中是無可比擬的,印度河流域地天竺人也是如此。在劉巴地操作下,兩位佛教大師也發揮了他們的能量,讓不少印度河的天竺人成了秦軍的內應奸細。
天時、地利、人和皆在大秦,只要魏延不出意外。此役必然獲勝。龐統不斷的分析著局勢,作出了千里飛渡的計劃,這樣一下,可以用最小地代價突破印度河。讓他欣慰的是,陸遜帶領艦隊,乾淨漂亮的放翻了安息人的艦隊,讓印度河成為了秦軍的後花園。
「軍師,細作傳來消息。艾伯塔帶領軍隊向著魯斯得姆前進,放棄了相當的地區。」
龐統點點頭說到:「知進退。識大體,這艾伯塔是個人物。一般人是沒有這個膽量這樣做的,這幾乎等同於放棄了整個印度河流域。這樣做。雖然有畏敵嫌疑,不過卻能更好的保存他們的實力。」
「這也是,我軍要轉進,必須要經過魯斯得姆。這艾伯塔選地好啊,讓本將不得不去攻打,這魯斯得姆可不好打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我軍已經開動,就只有作戰到底。現在這艾伯塔放棄了印度河流域,雖然達到了我們的先期目的。但是後期地戰役就不好打了。」
魏延感覺著船隻的微微搖晃,心中也在算計:「軍師,你看這樣如何?本將派出一支人馬,由水軍運送,到達印度河上游馬爾丹地區,由馬爾丹插入,直襲冬斯賓。」
龐統搖搖頭:「不好,這支奇兵要在一個奇字上,讓敵人預測不到。可現在印度河流域安息人必然派了許多探子。這就不好辦了,而且奇兵突入,沒有後援也不好,冬斯賓地區雖然沒有什麼安息軍隊,可只要艾伯塔卡著魯斯得姆城,我們的大軍就無法北上援助,孤軍而上,補給困難,冬斯賓又沒有什麼城市。沒有補給地。不可取。」
「這艾伯塔,還真是難纏。」
「這也不奇怪。若是個草包。阿爾班達也不會讓他統合整條印度河防線,安息國內雖然以遊牧為主,可是他們現在也在向農耕轉型。成為農耕與遊牧並存的制度,而兩河流域與印度河流域的富饒土地也是他們急需的。將軍,陛下的意思是我們不要進軍的太快,不能將阿爾班達逼急了。」
魏延也點點頭,這也很正常。一旦阿爾班達急眼了,必然與羅馬議和,全力與大秦開戰。這不符合現在大秦的利益,而羅馬地凱撒想必也樂的坐山觀虎鬥吧。
「這冬斯賓地區的金礦與寶石礦放在那裡,跑不了。我們就在印度河這邊與艾伯塔慢慢打,這麼長的戰線之上,慢慢對峙,甚至,我們可以退過印度河去。」
「將軍這話說出去可是影響士氣了。大秦的軍隊向來有進無退,將軍這樣說可不好。應該是戰略需要,我們要為陛下的戰略服務不是嘛。」
「呵呵,本將這裡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不過聽你的。艾伯塔主動放棄了印度河流域是一個明智之舉,我們便進兵魯斯得姆,與艾伯塔慢慢玩。上次我們不分勝負,這次一定要分個勝負。」
看著魏延眼中燃燒的雄雄戰意,龐統也是搖頭,這次的戰爭根本就不對等。秦國前期地大量準備讓魏延佔盡了優勢,這功夫都在戰場外做足了。又怎麼會有問題?可憐的艾伯塔,除非安息傾國而來,否則他可就艱難了。
印度河一線被艾伯塔主動放棄,這下讓阿爾班達暴跳如雷。那豐美的土地居然就這樣放棄了?艾伯塔還號稱名將呢,被秦軍嚇的尿褲子了?是,安息的水軍戰敗了,就算秦國的水軍厲害,還能上岸不成?
面對怒火沖天的阿爾班達,阿米拉大祭司不由急忙勸解:「神王,這艾伯塔這樣做,雖然有畏懼敵人的嫌疑,可也是明智的。軍報上說,秦軍來了三十多萬人,艾伯塔手上地力量不足,秦軍不宣而戰。同時在木鹿城和印度河流域發動攻擊,就是抓住了我們地軟肋,他們的時機也選取地非常好。」
「可惜現在不能全力對秦國開戰,真可惜,難道木鹿和印度河流域我們就不要了嗎?」
「神王放心,我們讓艾伯塔將軍與秦軍對峙。讓秦軍不能前進半步。而木鹿城,想必不要多久就會被奪回。秦國這次發動戰爭也只是要佔點小便宜,他們也不會和我們拚命地。若是我們兩國打的精疲力竭,不是白白便宜了羅馬人。」
阿爾班達強壓下怒火,是啊,現在羅馬、安息、秦國,三雄並立,誰都不想和對方血拼,讓另一方漁利。這下讓他們都很謹慎。謹慎的避免不觸及對方的底限。誰也不想和對方死拼,讓第三方得利。
「大祭司,和大秦的戰事能用外交的途徑解決嗎?」
「很難吧。除非我們打一個漂亮仗,讓秦軍實力大損。否則以秦國皇帝地性格,很難。」
阿爾班達也是忿忿,心中詛咒著大秦,這些豺狼佔據自己的土地。可恨的羅馬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兩河流域,讓自己無法空出兵力去對付秦軍。
「大祭司,你挑選能言善辯的人,準備出使秦國。現在緩的一份是一份。我需要時間,徵調更多的兵力,組織更多的物資。」
「是。」
現在阿米拉也是一樣的擔心,大秦和羅馬一旦同時夾擊安息,那就麻煩了。一定要避免這樣地情況,在挑選合適的人選後,安息使團也出發了去長安了。
同時阿爾班達命令艾伯塔與阿里塔濡罕,盡快尋找機會給予秦軍重擊,讓自己的人在後續談判中佔到優勢。現在秦軍已經拿下了木鹿城與印度河流域。對自己實在不利啊。
羅馬城中,哈德良地人也到達了。他帶來了大秦與安息開戰的消息,其實塞魯維在安息的人已經將消息帶來了,只是沒有弄到具體戰報。現在哈德良的人卻帶來具體的戰報,讓他更直接的認識到戰局,嬴嘯也帶來了他的意願,希望羅馬同時出兵。
可惜塞魯維卻也只是敷衍,並沒有急於出兵。他也希望秦國與安息打的久一些,損失更大一些。讓他可以更順利。可這個尺度也是不好掌握。不能觸怒了秦國,否則秦國與安息人議和。自己就要獨力面對安息人了。人人都有自己的算盤呢。
「卡爾弗特,現在國庫能拿出多少錢?」
「凱撒是要全力以赴?」
「是地。」
「那我盡力,應該可以籌集出九億塞斯特斯。」
「還不夠啊。」
「陛下,已經不能在加稅了,很多小農場主已經瀕臨破產了。」
羅馬,與中原很像,也是以農耕為主的文明。他們同樣尊重農人,甚至衡量一個貴族的財富不是他擁有多少黃金,而是他擁有多少莊園多少土地。
塞魯維上台之後,為了養活大量的軍隊,不斷的加稅,讓羅馬的經濟也是岌岌可危。
「為了兩河流域那富饒的土地,花再多的錢也值得。現在我們擁有足夠的軍隊,只要有足夠地錢,我能繼續擴大軍隊的數量,羅馬人從不缺乏英勇善戰的人。」
卡爾弗特作為塞魯維的財政官,心中鄙視,因為塞魯維的無節制加稅,讓大量的自耕農生活難以為繼,直到失去了自己的土地。而塞魯維又不斷的擴充軍隊,那麼進入軍隊混口飯吃就成了他們最便捷的謀生手段。這也讓塞魯維麾下地軍團一擴在擴,形成了一個相當地惡性循環。
要不是五賢王時代給羅馬留下了厚實的底子,那現在羅馬說不好會成什麼樣子。卡爾弗特也在心底感激已經死去地五位賢能的凱撒。
這被稱呼為五賢王時代是涅爾瓦(公圓96-98年)、圖拉真(公圓98-117年)、哈德良(公圓117-138年)、安東尼#8226;庇護(公圓138-161年)以及馬可#8226;奧勒留(公圓161-180年)五位凱撒。政權順利地從一個皇帝傳遞到另一位皇帝手中,而且每個皇帝都由前任選出和收養,並得到圓老院的首肯。這個時期是奧古斯都之後羅馬帝國統治最穩定的時期,也造就了眾多的羅馬輝煌奇跡。
在這一時期,羅馬的文化、政治和法律得到廣泛的傳播。羅馬人在帝國範圍內(尤其在那些還沒有城市文化的地區)積極建設大型城市居住區,並賦予這些城市與羅馬人同樣的權力。上層階級統治著這些城市,他們因此更加效忠於皇帝。帝國成為羅馬官僚控制下的惟一中央集權政府,加強了羅馬中央皇權。
而赫赫有名的萬神殿與科洛賽姆(圓形大競技場)也是在這個時代建立,包括羅馬城大規模的引水系統:羅馬城有11條引水渠,可將3億加侖水從周邊的山區輸送到城市中。讓羅馬城成了舉世矚目的焦點。
他們積累下了大量的財富,雖然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動亂,與塞魯維那毀滅性的經濟政策。可羅馬依然還是有相當的財富供塞魯維揮霍,而塞魯維的揮霍基本不在自身,都在軍隊。這位軍營凱撒可以稱為窮兵黷武,可他的軍事成就也是不錯,率軍壓制了哥特人、日耳曼人、更在東方殺入亞美尼亞與兩河流域,奪取了大片的土地。
同時他也提高了在羅馬的外族人的待遇,僱傭外隊為他作戰。雖然他的內政暴虐,但是猶豫他毫不吝嗇的賞賜,騎士與軍人都他。在武力面前,不服的人也沒有辦法,只有遵從凱撒的意志。
「萬能的凱撒,您謙卑的僕人還是想提醒您一下,讓秦國和安息人打的更熱鬧一些不好嗎?畢竟秦國是不亞於我們羅馬的大帝國,以後是敵是友還很難說啊。」
「哈哈,你是個忠誠的騎士,放心吧。我還經得起這樣的誘惑,雖然對兩河流域志在必得,但是我會選擇一個很好的時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