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嘯在全力準備與鮮卑人的決戰。卻不想氐人卻悄悄的出現給了他一個悶棍。
巴蜀汶山郡。在這春暖花開的時節。正是人們一年的開始。到處是勞動的農人。也有很多奴隸在主人在監護之下勞動。往來的行人商旅也增加了許多人氣。
忽然馳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連續出現七匹馬。每匹馬上的騎士都是滿臉的塵土。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們背上都背著七隻紅色的小旗幟。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是代表的最高軍情。但有阻攔者立斬。事後還要清查。誅滅三族。
「天啊。是七羽。是七羽。」不少在路邊的人都看見了。這消息也傳播開來。田間勞動的人紛紛派出代表向著縣城而去。打聽消息。七羽出現。必然是軍情如火。
趕到縣衙附近的人們就聽到三老在喊：「氐人進犯。所有人集結待命。護軍全部到軍營報道。所有適齡人員都準備隨時接受徵召。」
聽到三老的喊聲。立即就有人將消息傳了回去。一個個戰士披上自己的戰衣。拿起武器趕往軍營集合。而更多的人也回家將塵封已久的兵器盔甲取出。準備隨時接受徵召。開赴沙場。已經緊迫到了這個份上。他們要為自己的家園而戰了。
護軍集結後開始向黑水河要塞前進。馳道上看到的是一隊隊的士兵。在戰旗的指引之下。向著目的的出發。道路整個被軍方徵用。行人商旅都走副道。將道路讓開給軍隊通過。
吳懿昨天的到了密探的消息。氐人大舉出動。向著汶山郡開去。汶山郡已經開始了一級戰備。他的增援大軍也出發了。可來不來的及就不好說了。密探們的消息雖然傳來了。可氐人的軍隊也馬上就到了。
最晚明天。氐人的先頭部隊就會到達廟山縣。這次氐人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錯啊。馬上出發了才讓消息傳回來。時間有點緊迫啊。只有三天的準備時間。太斷了。他們不是遊牧騎兵。帶上武器戰馬就能出征。他們需要集結。需要整編。麻煩的太多了。
嬴嘯的到消息的時候。也是極為生氣：「細作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只有三天的時間準備。怎麼準備？」
「陛下。是臣失職。這次氐人發動的很突然。他們前面只是部落集會。完全沒有出征的跡象。讓我們的人判斷除了疏漏。」
「那你告訴朕。這些馬上就殺過來的氐人都是草木做成的？」
「不。不。這些已經是查實的。只是氐人發動突然。根據探子的回報。他們每個人只有十天的乾糧。完全沒有攜帶後勤輜重。」
「什麼？氐人這是不要命了？不帶後勤輜重？他們想幹什麼？拿腦袋去撞城牆嗎還是人不用吃飯。」
郭嘉也站了出來：「陛下息怒。這些都是氐人為了保證突襲的必然性而做的。在他們眼中。我秦國富饒。百姓的生活都很好。只要他們突襲的夠快。劫掠的糧食足夠他們吃到後方的後勤輜重運輸上來。這般忽然襲擊之下。想必現在慎水縣已經陷落了吧。」
嬴嘯聞言一驚。這些氐人太瘋狂了吧。朕就夠瘋狂的了。這些人比自己還瘋狂。簡直是瘋了。還是頭一次聽說打仗不帶後勤糧食的。
「那他們就不怕嗎？萬一糧食被燒了。他們不是要被餓死了？真是一群瘋子。」
「陛下。您忘記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還記的草原聯軍攻打長安的時候嗎？那個時候氐人也參與了。他們在軍糧不足的時候會吃人。俘虜的肉就是他們的軍糧。即便我們的人將糧食燒掉了。他們也不會缺乏軍糧。戰場上從不缺乏人。」
「畜生。一幫畜生。李典。」
「臣在。」
「你即刻出發。帶領御林軍二十個營出征。一定要將這些來犯的氐人斬盡殺絕。二十個營三萬人。足夠了。氐人不過來了三萬人。配合益州的五萬軍隊以及不計其數的後備軍。這絕對不是問題。李典領命而去。終於有他的機會了。
誠如郭嘉所料。慎水縣已經陷落了。雖然守軍頑強抵抗。可惜寡不敵眾。慎水縣也不是什麼險要之的。更不是戰略要的。誰也沒有想到氐人會先衝到這裡。
激戰不過半日。慎水縣便陷落了。可戰鬥卻是十分的激烈。讓先鋒角杵看著縣城陷落才策馬向著縣城走去。便走便問：「戰鬥結束了吧。戰果如何？」
「殲滅敵人守軍。那個白馬侯。是不是反抗的人都算戰果啊？」
「當然。」
「那就是五千三百人。」
「什麼。那麼多？五千秦國士兵？」角杵刷的一鞭子抽了過去：「要是有五千秦國士兵。我們都死完了。還攻不下這縣城。想糊弄我？」
「不是的。侯爺。秦軍士兵只有三百人。」
「那你怎麼給我鬧出了個五千三百人？」
「其他的都是普通老百姓。」
「以後說清楚。我們傷亡多少？」娘的。一群蠢貨。這些老百姓也敢起來反抗。真是送死。
「我方的傷亡還沒有完全統計出來。但是初步統計大約有上千人。」什麼？上千人？好。好。你們可真有本事啊。我們費盡了力氣安插進去的奸細替我們打開了城門。點燃了他們的軍營。然後八千人突襲。八千對三百。你們居然給我傷亡了上千人。你們可真有本事啊。」
「侯爺息怒。」嚇的那小兵連忙下跪：「侯爺。秦國士兵在開始突襲中被很迅速的剿滅了。被燒死了不少。其他的在突襲之下。沒有抵抗多少時間就被全部殺死了。這些傷亡大部分都是老百姓造成的。」
「老百姓？胡說。五千個老百姓反抗就能讓我們傷亡上千勇士。那這要是五千秦國士兵呢？那還不把我們全部剿滅了？」
「侯爺。這些那裡是百姓啊。以往老百姓都是手無寸鐵。他們的軍隊一被打垮就會全部投降。可這些都是刁民。他們有武器。和我們拚命。要不是因為傷亡太大。弟兄們放火燒了起來。怕是現在戰鬥還沒有結束呢。」
「行了。行了。你們可真是給我長臉。還放火。都燒光了我們吃什麼？趕緊派人去搜糧食。兩腳羊有多少？」
「這個…………」
「說。」
「啊。一個都沒有。」
角杵感覺世界瘋狂了。居然一個俘虜都沒有抓到。這怎麼可能？翻身下馬。拎起鞭子就是一頓抽打。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居然一個俘虜都沒有。沒有了俘虜怎麼的軍糧怎麼辦？吃死人的肉？又不新鮮。真晦氣。
等他打夠了。才氣呼呼的說到：「你們去辦肉乾吧。你說。怎麼回事？怎麼一個俘虜都沒有？這個縣城不止五千人吧。」
「侯爺。我仔細看了一下。這些反抗的人裡面。大部分是男子。女人和小孩不多。但是沒有一個人當俘虜的。讓人很奇怪。」
「石鋒。你怎麼看？」
「侯爺。我看很可能是我們的行蹤洩漏了。秦國預先做了防範。女人和小孩撤離了。只留下男子和我們戰鬥了。況且這個縣不小。附近的村莊都沒人。全部集中到縣城的話。應該有八、九千人。可現在只有五千人。不對勁。」
「那是秦軍知道我們的行蹤？」
「應該不知道。要不然這裡就不會是三百個秦軍了。而是三千三萬了。」
「那還好。督促他們動作快一點。明日就出發。大王命令我們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黑水河要塞。要不然我們難辦了。這些老百姓都是怎麼了？難道都瘋了嗎。居然沒有俘虜。簡直不可想像。」
看著角杵在那裡自言自語。石鋒心中一陣震動。這對秦國的戰爭是不能打了。天啊。看樣子是一個縣城裡所有的男子都成了臨時士兵。雖然他們不是自己的對手。可他們是遭遇了突襲的。依然還是五換一的傷亡比率。
他們可是普通老百姓啊。秦國有多少人？自己才有多少人？別說五換一。就是十換一。不等漢人死多少。自己羯族氐人就要亡族滅種了。
更不要說那如狼似虎的秦軍了。可侯爺角杵卻好像很有信心的樣子。這是狂妄。我們憑什麼去和人家鬥？這大王不知道中什麼邪了。現在發兵。還這麼瘋狂的計劃。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這是自取滅亡啊。可自己不過是個小人物。左右不了政局。聽天由命吧。
這秦國是怎麼了。要是每到一的都和這小縣城一樣的話。那真是一個可怕的國度。若以後遇到的還是這樣。老子就不回去了。直接投降當奴隸算了。我可不想陪著你們一起死。
收拾完戰場。搜刮完了。一把火燒了縣城。氐人的大軍迅速的向著黑水河要塞而去。這次是預謀已久的計劃。前面有他們安排的人。這次黑水河要塞應該也會順利。現在探子回報卻也讓角杵心驚。前兩天還沒有多少人。這會居然聚集了上萬大軍。還有源源不斷的軍隊在趕來。
「石鋒。看樣子我們的計劃是洩漏了。你看怎麼辦「侯爺。還是按照計劃吧。若不去。大王不會放過您的。」
「也只有這樣了。馬上就到黑水河要塞了。命令全軍加速前進。」
石鋒現在心中可是另有心思。他已經決定找機會跑路。這一路上他們殺死了好幾千百姓。投降的卻不足一百人。這樣可怕的國度。他已經沒有信心與之為敵了。找機會融入吧。給自己留條命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