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比能只有加緊統合著鮮卑人,現在的鮮卑人之中,又不少被秦國收買,心思不定。軻比能也算有能耐,在這樣內憂外患的情況下,使用了各種手段,收復了大部分的鮮卑部族。他依然是鮮卑人的頭領。
面對秦軍緩慢的推進,軻比能也是積蓄力量,一個冬天,他不斷的發動小規模的突襲,也獲得了不小的戰果,可惜這些戰果大部分都是正在勞動的奴隸,士兵卻沒有多少。
秦軍的士兵們戰力很強,就算在嚴寒的天氣下,他們的作戰一樣勇猛。更不要說秦軍設施齊全,後勤良好。讓鮮卑人奇怪的是,若是自己有這麼好的條件,誰都不會去拚命了。可秦軍吃的飽,喝的好了,為什麼還會這樣去拚命呢?
他們還是不明白現在的情況,榮譽已經是秦軍士兵的一切了。在獲得生存的條件後,他們需要為自己的家人賺取更好的生活條件,他們要去追求榮譽,即便為之死亡也在所不惜。
倉稟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早在春秋時期的大思想家管仲就已經說出了這句話,這話不但適用於民,也適用於軍隊。
紛紛擾擾的北方冬天,並沒有打擾帝國的安寧。羌人、氐人在馬超的威壓之下,也不敢有異動。讓軻比能乾著急沒辦法,咒罵著這些鼠目寸光的傢伙,我鮮卑人完蛋後,就輪到你們了,比實力,這羌人、氐人連我們都比不上。更不要說和秦國相比了。
「大人,好消息。姚豪帥在後方劫了一批秦軍的軍用物資,還抓了一個大人物,正在給我們送來。」
送來?也只可能是人了,至於物資,那是想都別想。這姚厲必然自己吞了,這一段時間了,軻比能看的很清楚,姚厲是個很有野心的人。雖然很厲害。但是一把雙刃劍,既能傷敵。也能傷己。
「他們抓住什麼人了?」
「是一個欽差,去張遼軍中宣旨地。看奏報是,嬴嘯打算在明年開春撤兵。」
「撤兵?可能嗎?」
「很有可能,看現在的局勢,到明年開春,秦國已經能佔據了三分之一的草原,太大了。他們吞不下了。而明年春天,也是嬴嘯要對羌、氐人動兵了,這個時候他不可能在全心全意的和我作戰了。」
「謀主,那你看我們該怎麼應對?」
「依我看,只要嬴嘯知道了他的欽差被劫。那這個情報也是保不住的。他們必然會調整策略。只是這撤兵是必然的,但是時間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難道他們就甘心讓出這些草原?」「不,不,不。他們絕不會讓出已經佔據了的草原,現在這些地方道路相連,土城處處,他們只要不多的軍隊就能鎮守住,讓我們無處下口,即便是我們拿下一些地方,他們也會很快增援過來。」
「你地意思是。我們主動出擊。吃掉他們地機動力量?」
「這怕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只有搞掉了秦軍地人,我們才有大舉反攻的可能性。」
「可秦軍現在在他們的地盤上遍佈土城。我們就是想打伏擊,也很難不被發現啊。」
「不能在他們那裡伏擊,還可以在我們這裡伏擊啊。只要做的逼真,便可以將秦軍誘入包圍圈剿滅。」
「秦軍不會上當吧,一直以來,他們根本就不主動出擊,只是在不停的修城修路。娘的,簡直不是軍隊了。」
「大人,此一時彼一時也。去年他們的戰略就是緩慢前進,起傾國之力與我們對抗。所以他們準備了足夠地力量,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料那嬴嘯是頂不住了,他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才能繼續作戰。現在他們的補給線已經太長了,三路大軍,加上奴隸前前後後一共參與了七、八十萬人,加上沿路的消耗,秦國有些頂不住了。」
「那我們該如何辦?」
「秦軍要退,必然會作出強攻的姿態。否則我們地軍隊會將他們的勝利果實全部收拾掉。而這個時候,只要我們退卻,秦軍必然追擊,這個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你能確定秦軍必然會追擊?」
「八九不離十,這個欽差被我們俘虜了,消息洩漏了,怕是秦軍會將計就計,很可能要與我們決戰。而這個時候,龜縮在他們的土城之中我們是不會上去的,只有出來,才有可能與我們決戰。草原決戰,我們會怕他們麼?」
「是一場惡戰啊。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其他的辦法?看嬴嘯的意思,沒有其他的辦法,要麼遷徙離開,要麼投降成為嬴嘯的奴隸。」
「好,我就和他們拚殺上一場,這一次我可不怕傷亡了。我以三分之一個草原才換到的時間,才統合了所有地鮮卑部落,這一次一定讓他們知道我鮮卑人地厲害。」
「大人,也要謹慎,畢竟時間太短了,有些豪帥心中有些別的心思。您在行動,秦軍奸細也沒閒著,到處分化收買他們也做了不少地。」
「嗯,謀主,那你說我們該不該打?」
「不是該不該打,是必須打。在不打,我們就徹底沒有機會了。已經丟掉了這麼大的草原了,在不打,所有的部落都會離您而去,而秦軍也會肆無忌憚的隨時出擊。我們隱忍了這麼長時間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這個時刻嗎?」
「唉……秦國太厲害了。不過一年的時間,就然吃掉了三分之一個草原,興建了無數土城,他們還是人嗎?」
「呵呵。大人您不必擔心,他們是創造了奇跡。可其中的傷亡也是巨大的。我特別注意了一下,去年一年,秦國在草原上丟了接近五萬奴隸地屍體,五萬啊,集中在一起足夠將克魯論河填塞了,這還不算軍隊的傷亡。」
軻比能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五萬人的死亡,確實太恐怖了。你嬴嘯沒這麼幹的。太欺負人了。奴隸也是人啊。^^^^這個時候軻比能渾然忘記了自己對待奴隸比之嬴嘯的秦國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嬴嘯就不怕奴隸暴亂?」
「或許這也是撤兵的原因之一吧。奴隸死傷太多了會暴亂的,誰也不想死不是。只是嬴嘯對奴隸的管理很是嚴格,我們難有機會策動奴隸啊。再說他嬴嘯已經取得了輝煌的戰果,他地後力在足也該疲憊了。況且他還要對付羌人和氐人,總能為我們贏得一點時間。」
「好,讓細作們加緊探查,一定要查清楚秦軍地撤兵時間,在這個時間我們出動。實施謀主你的計劃。我們地鮮卑勇士們憋了這麼長時間的勁,也該使出來了。
「大人,我們還有一步好棋。」
「什麼?」
「姚厲啊。他在大漠之上轉悠,秦軍幾次圍剿他,都是無功而返。只要我們在前方作戰的時候。他可以出現在秦軍後面,來上一刀,那秦軍是必敗無疑了。」
「他行嗎?或許去搞搞破壞,打劫一下他可以,可是作戰,不是我小看他,他那裡是秦軍的對手。」
「大人,我們不需要他去作戰,只需要他盡力將秦軍後方的補給給斷了就足夠了。」
「不行吧?現在秦軍在草原上修築的道路四通八達,斷他們的補給?姚厲有那個能耐嗎?」
「這只是我們地一步棋。成則更好。不成的話,對我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再說。他本身就是幹這個行當的,還是很有希望的。」
軻比能思考了一下,這話是這麼說的,能有點機會就多爭取一分吧。但是這個姚厲素來索求無度,要使喚他們,自己又要付出不少財物牛羊了。
「姚厲貪婪,讓他做這麼大地事情,還不知道他要多少東西呢。」
「大人,可以全部答應下來。事後讓他帶人來取,等他來了,就別想走了。「你的意思是幹掉姚厲,吃掉他的部署?」
「不錯,大人,這姚厲雖然為我們效力,但是他終歸是個漢人。」
軻比能心中鄙視,你不也是個漢人嗎?不過他是不會說出來的,漢人,鮮卑人,有什麼區別?衣服一脫光,都是一個德行,不說話的話,誰也分不出來。
「好,我這就傳令。」
隨著春天腳步的到來,秦國和鮮卑之間最後一場較量也將展開。嬴嘯前期做了大量的工作,海量的情報被篩選,而後通過各種渠道傳遞去了鮮卑,所造成的目的就是一個,讓鮮卑人以為自己要撤兵了。
大軍一撤,嬴嘯就不信軻比能還能耐住性子。三分之一個草原在自己手上,其中很多水草豐美地地區,軻比能架不住這樣地誘惑。
總體戰爭上,比的就是誰犯錯少,讓敵人犯錯多。情報戰爭,也是一個很重要地方面,尤其是這樣巨大的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更是如此,自己少犯一個錯誤,讓敵人多犯一個錯誤,往往就能決定一場戰役,千萬人的性命。
所以對於前期的準備,嬴嘯也是花了大力氣的,很多消息是連自己人都瞞著,他也清楚,因為鬥爭的不斷升級,鮮卑人安插的探子也是不少的,是必須重視的一個方面。鮮卑人是大敵,雖然他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獅子搏兔還用盡全力呢。更不要說這樣關乎國家的巨大戰役了,為了解決草原問題,嬴嘯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那些道路土城,可以說是用努力們的屍骨造就的。這些奴隸放在國內,能產生多大的作用啊。
現在只有帝國國內平穩,外面那裡都不平穩,南洋的叛亂時有發生,扶南對自己南方的領土虎視眈眈,羌人和氐人在西邊也是心思重重,更不要西域這塊既定領土上,更是糾纏了無數勢力,誰都想吃一口了。
解決了鮮卑人,就該你們了,你們得意的時間不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