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立道:「我的功夫還不行,不過,楊一道長是個神人哩。」
「是嗎?」
「這事得跟楊一道長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
「我想請楊一道長一同去北京,給外婆發功治病。」
朱敏還真有些心動:「真的?真有用嗎?」
「你沒聽說過嗎?宋副記的老父親,就是楊一道長救了他一命。」
「我那知道這些事?」
牛三立道:「還有一件事,別外傳啊:聽楊一道長說,當今高層有一位領導同志年青時在高原地區工作過,心臟有些問題,道長的師傅給他治療過。」
「啊?」朱敏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誰,就有點聽呆了:「他說的不會是開基同志?越說越玄了。」
又道:「三立啊三立,你知道表姐怎麼說你的嗎?」
「怎麼說的?」
「他說你這人說話有點像東北人的『大忽悠』。又有點像京城『的哥』,挺能侃的。」
牛三立就嘿嘿一笑。
「承認了?」
牛三立道:「你要不喜歡的話,我改。」
朱敏就「啊」了一聲,笑道:「你也就這麼一個優點了,還要改啊?」
牛三立就撓頭:「有你這麼誇人的嗎?」
朱敏打了個呵欠,抬頭看看夜空,道:「很晚了,回去?」
牛三立點點頭,拉住她的手,二人開始往望江賓館走。
朱敏道:「你的手很溫暖。」
牛三立含笑道:「當然,還不光是手哩。」
朱敏就不作聲了。
牛三立就歎息一聲。
「怎麼歎氣啦?」
牛三立道:「從明天開始,我可能會發瘋似的想你,怎麼辦呢?」
朱敏聽了,心裡甜甜的,嘴卻道:「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真的。」
「難怪我媽媽要說,可惜你沒當過兵。」
「什麼意思啊?」
朱敏認真地說:「軍人,也有愛,但軍人習慣了分離。當他們不得不與遠方的愛人分開的時候,他們相互思念,相互等待,相互期待,堅守著那份忠誠。」
牛三立鄭重地道:「我懂了。」
到了賓館六號樓,了電梯,直達六樓,牛三立將朱敏送到房間門口,道了聲:「晚安。」
朱敏也道:「晚安。」
很果斷地開了房門,進去了。
牛三立的一絲幻想還是破滅了,搖搖頭,進了自己房間。
剛進房間沒多久,電話便打進來了:「先生,請問需不需要服務?」
牛三立聽了好笑,也不回答,直接把電話線拔了。
開始練功!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讓他興奮了!
終於見到朱敏了,一直以為她長得很普通甚至有些醜,沒想到居然這麼美麗、溫婉,尤其是氣質,真好!唉,一開始就被「無鹽女」這個名稱給誤導了。
牛三立啊牛三立,這麼好的一個女子,你要抓不住,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真想擁抱她,想親吻她,想……就是不敢啊。
一開始就把她當成了「姐」,一直都很在意她的感受,不敢造次啊。
不過沒關係,朱敏已經給了她很多暗示了,她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了。
得趁熱打鐵啊。
在冠山鄉工作的日子可能不會太長了。
下一步會去那裡,市裡還是縣裡,平調還是提拔,自有組織安排,不必多想。
得抓緊時間,把冠山鄉的事安排好。
冠山鄉就是牛三立的一塊「實驗田」,如果有足夠的時間,牛三立有決心、有信心把冠山鄉搞成新農村建設的樣版。
有些想法,如果自己來不及完成,得通過蔡猛、姜鳳、阿柄、楊青茹他們去完成。
冠山鄉的良好發展勢頭不能因為自己走了就停滯下來,這不光是個人感情問題,這也涉及到牛三立的「政績」,是真正意義的「政績」,畢竟,冠山鄉是在他手裡「啟動」的,今後,冠山鄉發展得越好,牛三立的聲望就越高。
……
這一晚,聶唯敏和朱寶國也在牽掛著女兒。
聶唯敏躺在床翻來覆去睡不著,道:「寶國啊,小敏見了牛三立,會不會下定決心啊?」
「下什麼決心啊?」
「你說下什麼決心?把關係定下來啊。」
朱寶國就搖頭:「小敏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啊?走到這一步,就已經不容易了。」
聶唯敏道:「也是。牛三立有本事哈,我們小敏心氣多高啊,丁一琛她都看不啊,丁家的希望之星啊。」
朱寶國道:「這就叫緣份。」
「哎,要不是這個牛三立,小敏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朱寶國裝作咬牙切齒的樣子,道:「牛三立要敢對不起小敏,我一個小指頭都能整死他!」
聶唯敏聽了一愣,過一會才明白是朱寶國在調侃她。
就捶了朱寶國一拳:「要死,你敢笑話我。」
朱寶國一把摟過聶唯敏:「女兒怕是要嫁人了,我們怎麼辦?要不,再生個兒子?」
聶唯敏一笑:「早幹嗎去了?」
……
牛三立早早地就起來了。
醒來後第一個想法:「朱敏昨晚睡得好嗎?」
想起昨天在冠山鄉初次見到朱敏,昨晚又與她在在濱江公園散步,和她說了那麼多的話,還教她練功……早起來了,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期待了那麼久,沒有山盟海誓,卻已然心心相印。
從今以後,真是要發瘋似地想著她了。
朱敏起來後,漱洗完畢,擔心牛三立還沒醒,就給牛三立的房間撥了個電話,居然是忙音!
這傢伙,一大早給誰打電話呢?
過了會,再撥,還是忙音!
朱敏心道:「一個鄉黨委記,有這麼忙嗎?」
乾脆來到牛三立房間門口,按了門鈴。
牛三立開了門。
朱敏道:「你起來啦?打你電話沒人接。」
牛三立道:「咳,我把電話線拔了。」
「拔電話線幹嗎?你起來了就好,我怕你沒起來,總不能讓領導等你?」
說罷,朱敏轉身要回自己房間,卻被牛三立一把拉進了房間。
朱敏掙了一下,沒掙脫,不敢看他,小聲道:「你力氣大就可以亂來啊?」
牛三立道:「我沒有亂來啊?」
不等朱敏說什麼,牛三立將嘴貼去,開始親吻她。
很快牛三立就發現:朱敏居然不會接吻!她的身子,因為緊張,也是僵直的。
牛三立心裡真是很感動,朱敏居然將初吻都留給了他!
牛三立輕輕將舌頭伸進她嘴裡,後來又輕輕地咬住了她的舌頭,吸吮著。
朱敏在經歷了最初的慌亂後,開始有些感覺了,覺得他的舌頭滑滑的,甜甜的,尤其是她的舌頭與他的舌頭攪在一起時,口裡迅速產生大量的津液,甜。
終於,她的舌頭擺脫了他的控制,反過來咬住了他的舌頭,有些惡作劇的加了點力。
牛三立不禁「哎喲」一聲,退後了一步。
朱敏的初吻宣告結束。
朱敏得意地道:「知道我的厲害了?」
其實,是想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牛三立裝作痛苦地樣子,道:「完了,沒法吃早餐了。」
朱敏「啊」了一聲:「不會?」
牛三立道:「帶血的初吻啊。」
朱敏一笑,道:「不許胡說!」
趕緊轉移話題:「我得打個電話。」
說罷,朱敏走到床邊,坐下,將電話線插,撥打了家裡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聶唯敏。
朱敏道:「媽,是我。」
「小敏?這時才想起打電話啊?」
「昨天有事,回來得晚,估計你們都睡了。」
「嗯,今天回來嗎?」
「估計中午到家。」
「哦。見到他了嗎?」
「見到了。」
「怎麼樣?」
「回來再說。再見。」
說罷,趕緊把電話掛了。
牛三立在一旁聽著,心想:慚愧啊,我一年到頭也沒給家裡打幾個電話。
是得給家裡裝個電話了。
朱敏放下電話,望著牛三立,關切地問道:「你沒事?真的不能吃早餐啊?」
牛三立一笑,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道:「早起來,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昨晚你睡得好嗎?」
「嗯,我也是。」
「還有點不相信,昨晚我們是在一起嗎?」
朱敏一笑:「你不還收了個女徒弟嘛。」
「這麼說一切都是真的了?」
二人說笑著,心裡都很溫暖。
朱敏道:「不過,你這個師傅,有點……有點……」
她本想說「你這個師傅有點色」,終究沒說出口。
……
直到點30分,盛秘長才過來請劉榮昊等人下去吃早餐。
在包廂裡,郭運昌笑呵呵地道:「朱敏,三立,你們二個就不要分開坐了,大大方方坐一起嘛。」
牛三立也就真的移到朱敏身邊坐下了。
儘管有服務員,牛三立還是主動給各位領導盛了一碗稀飯,當然也包括朱敏,最後,才是給自己盛了一碗。
劉榮昊對牛三立道:「三立,我們吃過早飯,就回去了。冠山鄉的駐村指導員工作,省委組織部會繼續關注,你呢,不要松勁,多費點心,進一步完善它。」
牛三立道:「我記住了!」
劉榮昊滿意地點點頭:「嗯,有時間也到我們組織部來走走,看看,不過,最近就不要來了,恐怕有危險。」
朱敏道:「劉部長你什麼意思啊?」
劉榮昊不慌不忙地說:「朱敏是我們組織部的『部花』,讓你一個鄉黨委記挖走了,難免會有人要拿磚頭拍你。」
大家聽了哈哈大笑!
牛三立呵呵地傻笑,內心卻有一種感受:大家都在幫他,都在促成他的好事。
此時,他們不像是領導,更像是長輩。
朱敏也是如此,感覺有一股推力,大家都在推著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