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不是沒有吃過人肉。只是,像這樣直接地食用生人,實在令她難以接受。況且,就她自己來說,雖然對這樣的食物並不反對,可也還沒到那種喜愛的程度。因此,她選擇了不予理睬,希望類人能夠另外給她一些別的食品。
很快,好就發現,這根本不可能。人肉,是這裡唯一可以食用的東西。
出乎意料之外,除了她們新關進來的六個人,其余的女人,都表現出對鮮嫩的人肉的異常渴望。她們仿佛發瘋一般,從牢籠的縫隙間伸出手,飛快地抓起柔軟的肉塊啃食。那種恐怖的吃像,讓蘇雅第一次感到,她們現在的模樣,可能就是自己將來的翻版。
類人發放食物的時間並不固定。有時候幾天,有進修甚至會一個星期。雖然飲水的供應並不短缺,但那種長時間的饑餓,足以使任何人都感到瘋狂。只是,讓蘇雅吃驚的,並不僅僅只是生食人肉這樣簡單。
那天,囚室裡一次走入了數十名男性類人。它們按照順序,從距離門邊最近的籠子開始,從裡面拉出一個個滿面驚恐的女人。幾把就扯去了她們身上所有衣服,旋既,以強勁有力的手臂,將女人們的大腿朝兩邊死命分開,把胯下粗大的生殖器照准女人的陰道。根根塞了進去。頓時,野獸沖動的嚎叫與女人慘痛的哀鳴混合在一起,填塞了整個囚室的狹窄的空間。鐵籠中間過道,成了類人們發洩地最好場所。強暴交合的時間足足維持了幾個小時。以至於一些體弱的女人根本無法堅持而昏厥。而類人們在滿足地從癱軟在地地女人身上站起後。仍舊不帶任何感情,冷酷地將無力的女人們,再一次塞進了狹小的鐵籠。
這樣根本就是強奸一般的交合。一年多來,總共進行了三次。女人並不畏懼做愛。事實上,有的女性狩獵者甚至擁有遠比男人更加強烈的性欲。有些時候,她們根本不需要任何付出,就能將自己的身體交給男人。為的,僅僅只是一時的滿足和快感。然而,象類人這樣粗暴野蠻地“做愛”方式,實在沒有任何女人能夠承受。
因為,那簡直就不能算是做愛。根本就是一種對女人野蠻的摧殘。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蘇雅也並不懼怕。女人懷孕了。那些被強暴後的女人,紛紛開始懷孕。
十個月,是人類固定的孕期。類人播下的種子,似乎也需要同樣長的時間才能出現。蘇雅的噩夢,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一個即將生產的女人死了。與天翔部族中發生的情況一樣,而出的幼類人,在吃光了母親體內髒器後,帶著猙獰可怕地面孔,血肉模糊地出現在女人們面前。它的出現,很快在肚子隆起的女人當中。引起了新的恐慌。孕婦們開始使用各種手段,拼命想要將肚子裡的東西弄出。擠壓腹部、撞擊欄桿、照著隆起的部位死命擊打。……所有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只是,收到的效果實在不是大。圓挺的腹部仍然在日益膨脹。負責分配食物地成年類人也發現了幼類人的出生。可奇怪的是,他似乎對此顯得漠不關心。僅僅只是從屍體中撿出一副柔軟鮮嫩的肝髒,塞進鐵籠後,就不再搭理。幼類人仿佛也並沒有什麼意見。就這樣,枕著母親的屍體,安然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小類人每天都在啃食母親的屍體。它吃的速度很快,不過幾天時間。就已經將屍體腹部完全嚼空。至於那些腐爛後的屍肉,也逐漸消失在其口中。依靠這些腐肉,它一直在鐵籠中生活了半個多月。真正的恐懼,現在才開始。
蘇雅所在的囚籠,正好與之相對。這使她得以認真觀察小類人的一舉一動。半個月後,她驚恐地發現,從小類人的右邊肩膀處,長出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肉突。這東西的生長速度相當驚人。不過兩天時間,就已經從其體內膨脹而出,緊貼著類人的頭部並列在一起。突兀的生長撕裂了類人的毛皮,肉團的長出點周圍,紛紛露出了血肉的痕跡。可能是生長迅速必須付出的代價吧!小類人對此顯得暴燥不已。嚎叫著,拼命撕扯自己的身體。用尖利的爪尖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深可及目的血痕。
蘇雅默默地觀察著對面牢籠的異狀。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那麼她還多少能夠接受。只是,幾天後,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那顆突然生出的肉團,竟然長出了眼睛,鼻子,還有嘴唇,牙齒
而且,這團新生的肉塊,遠比小類人現有的獸類腦袋更像人.
頭,這根本就是一顆剛剛長成的人頭啊!獠牙、毛皮、低矮的鼻梁……所有的這些,都是類人身上特有的野獸症狀。盡管它們的身體很像人,但就其外表來看,那怕是瞎子也能分辨出,它們其實不是人。
然而,這個從人類肚子裡鑽出來的小類人,竟然重新長出了一顆與人類極其近似的頭。而且,蘇雅可以清楚地看見,這個新生的腦袋很光滑,絲毫沒有類人身上那種厚實的毛皮。有的,僅僅只是一撮黑密的頭發。
“如果它穿上衣服,掩蓋其身體上的毛皮,僅僅依靠裸鼓露在外面頭顱來判斷的話,恐怕根本與人類無異。幸好,它有兩個腦袋,這種怪物。是不會有人把它們當作人的。”
這是蘇雅的想法。僅僅只是她個人的想法。屍體上地腐肉已經全部吃光。幾天沒有進食的小類人,似乎也並不因此覺得饑餓。蘇雅注意到,它越來越頻繁地揪著原來腦袋上的毛發。以至於其中很大一塊已經被全部揪光。露出一片滲出血點地褐黃色皮膚。
那顆新生的頭顱,已經越來越大。達到了與身體足以相匹配的程度。而且,它已經將原來的腦袋擠在了一邊,牢牢占據了肩膀中央的位置。
至於原來的獸頭,剛好像一個失去的干癟南瓜一樣,歪斜著,垂落在一旁.只有上面那只閃爍的精光的眼睛,還時常朝著對面的蘇雅眨眼.
那種詭異的情景,蘇雅這輩子都難以忘記.不僅是歪斜。它還在萎縮,不斷地萎縮。混圓的頭顱已經出現了凹陷。原本鮮亮光滑的皮毛,如今變得暗淡不堪,濃密的毛發也不斷脫落。眼眶及嘴唇附近的肌肉,明顯出現了失水般的萎縮。使得尖利的獠牙齊根探出了口邊,混圓的眼球也仿似即將脫離眼皮的束縛。至於那根支撐腦袋地脖頸,則好像一段枯死的樹干一樣,無力地耷拉在那裡。兩天後,小類人身上舊有的頭顱已經萎縮的不成樣子。兩顆巨大的獠牙已經脫落,眼球也在符著的皮層完全縮緊後。喪失了固有的水份。只有從覆蓋在面那層散發出惡心臭味的黃色膿液上,還能多少看出其原來的作用。至於那顆新生地頭顱,似乎已經奪取了身體全部的供養。它甚至可以靈活地轉動、彎曲。蘇雅相信,只需要再過上一段時間,它完全可以取代原有的獸頭,成為控制類人身體的中樞部位。
可怕的新舊交替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個多星期。期間,成年類人僅僅只進來分發過一次食物。對於小類人地身體變化,成年類人似乎漠不關心。僅僅只是略微瞟過後便走開。直到小類人完全適應新頭顱的控制,並發出從母親腹中破出的第一次嚎叫。那是一種介於人與獸之間的嚎叫。盡管聲音聽起來相當古怪。蘇雅還是顫抖著身體,牢牢記住了那種怪異的叫聲。因為,就是那個時候,新生的小類人忽然做出了一個令她無法理解的動作。
它居然從肩膀上,將已經完全萎縮,卻還與身體相連的獸頭一把擰下,直接送到新頭顱的嘴巴前,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蘇雅覺得自己的大腦完全崩潰.一個吃掉自己母親的嬰兒,一個重新長出新頭的怪物,一個吃掉自己原來腦袋的類人.天啊!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啊?
小類人的嚎叫引起了成年類人的注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負責分發食物的成年類人才將鐵籠的小門打開,輕輕抱出已經與人類相差無幾的小類人.轉身走出了房間.從那以後,相繼又有六名孕婦慘死,破腹而出的小類人仍舊將她們的屍體當作食物。它們的肩膀有,同樣也會長出新的頭顱。只不過,六個小類人中,僅僅只有一個長成了人頭。蓁五名,則生長出一顆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怪異頭顱。
不僅是蘇雅,所有被囚禁的女人都看到了這種怪異的現象。那些已經明顯有懷孕症狀的女人,更是加倍瘋狂地摧殘著自己的身體。她們想盡一切辦法來扼殺自己肚子裡的胎兒。不過,就蘇雅看來,應該只有一名勇敢到可怕的孕婦成功。她居然用一根鈍禿的屍體肋骨,拼命地扎進了自己的肚子。然後,用雙手死命揪住傷口,在沒有任何外力及工具的情況下,硬變生生地撕開了自己的肚皮。
這樣做,要有一種什麼樣的勇氣和決心啊!
孕婦的舉動震驚了所有被關押的女人。她們帶著一種無法言語的表情,隔著牢籠,呆呆地望著臉色慘白的孕婦。仿佛在看一個從未見過的生物。花白的腸子已經流了出來,呼吸也明顯變得短促。驚人的舉動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劇烈地疼痛也使得體內能量迅速流失。然而她所要做地事情還並沒有完結。
被羊水所包裹的胎兒已經成型。雖然很小。卻也已經看得出大體的眉眼所在。其嘴唇邊兩處明顯地突起就是獠牙的所在。一根與母體相連接的臍帶還纏繞在胸前。半凝固的血塊在羊水的沖洗下,紛紛掉落在囚籠中。孕婦在嘶喊,皮肉裂開的巨大疼痛給神經帶來了強烈的反應。但是。這並沒有使得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包裹胎兒的子宮已經被撕破,腥臭地羊水也已經完全流光。她所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根本不屬於自己的胎兒從體內揪出、殺死。
撕心裂肺的痛楚在折磨著孕婦,蘇雅看見,強忍痛苦的她,艱難地將與胎兒相連的臍帶舉到嘴邊,顫抖著嘴唇,狠命咬下。帶著一種刺入耳廓的嗚咽,死死抓住屬於胎兒的一端。用盡最後的力氣一掙。頓時,柔軟的臍帶從中間,分斷成了兩截。血,大量地鮮血從籠內的縫隙間流淌到了地上。望著活生生被自己揪出的胎兒,孕婦那被痛苦扭曲得已經變形的臉上,忽然生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似乎在向所有的女人宣布:我已經將這個怪物取出,我不會死了!
止血,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管怎麼樣,破開的肚皮必須要縫合。不然,就算幼類人不出生。孕婦自己也還是一樣要死。骨針,那是每一個狩獵者都會帶在身上的東西。至於縫紉用的線,那更簡單,頭發,這就是最好的材料。
蘇雅已經看呆,她實在是不敢想象。這個女人怎麼會有如此之在的勇氣,尚且不論用雙手撕開腹部需要多大的力氣。單以那種用肋骨狠刺自己肚子的舉動來看,對於生存的強烈欲望,其實就是做出所有這些壯舉的動力。腹部的傷口已經縫合。從乳溝正下一直延伸到臍下的裂口。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觸目驚心。那些由頭發連接的部位,盡管並不是很嚴整,卻足以達到密閉腹部的效果。
至少,她的腸子不會再因此而流淌出來。
新生的嬰兒需要營養,生產後的女人同樣也需要營養。尤其是在做出如此駭人的舉動後,這個女人的身體就更加顯得虛弱不堪。食物早已經吃光.類人什麼時候才會再次帶著一具屍體分發肢解,誰也不知道.
蘇雅懷裡還藏有一塊剩余的人肉.她很想把這點不多的食物,扔給這個堅強的女人.只是,她們之間的距離太遠.而且,女人接下來的動作,也使她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見她從身邊一把抓起已經僵硬的類人胎兒,小心地揪下部分絨毛,將光凸的皮肉部分送到嘴邊狠狠咬下.一陣清楚無比的咀嚼聲,頓時傳遍了整間囚房。
不,不單是皮肉的咀嚼,還有那種牙齒咬碎柔嫩骨頭後發出的脆響。同樣攙雜在其中。
“嘎蹦——嘎蹦——”手臂、腳肢、脖頸……從腳尖的指甲,到頭頂的血皮,她一樣也沒有拉下,在兩天時間裡,統統吞進了肚子。
幼小的類人胎兒僅僅只在這個世間轉了一圈,又再次回到了母親的腹中。
只不過,它是完整地出來,零碎地回去。雖然,回去的時候,它的身體部件,並沒有因此拉下什麼。極其饑餓的時候,人肉能吃。類人嬰兒的肉,自然也同樣能吃。比起僵硬的成人屍體,新生的嬰兒自然帶回脆嫩。
這個女人的舉動,給了所有孕婦希望。她們紛紛對之效仿。只不過,有勇氣那樣做的人,再也沒有出現第二個。幼小的類人,仍舊在不停地出生。被囚禁的女人,也一天天減少。類人似乎並不在意女人們的死亡。自從蘇雅被關進來幾個月後,新的一批女人又被塞進了鐵籠。好實在是想不通:這些類人究竟是從哪兒裡抓到了如此之多的女人?
強暴,是有一定的時間控制。每次間隔都很有規律。盡管如此,蘇雅還是恐懼的發現:以籠子排列的順序來看,下一次,就是自己被迫與類人交合的時間。幸運的是,她並沒有挨到那個時候。意外出現的狩獵者們,很巧合地救了她的命。聽到這裡,天翔不由得舒了口氣。不知為什麼,他實在不希望蘇雅被類人所強暴。盡管,那種感覺,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對於蘇雅的話,他還有疑問。
“那個長出人頭的小類人呢?它後來怎麼樣了?我清點過,在所有被殺死的類人當中,並沒有發現它的蹤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