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狩獵者 正文 第三十六節 地圖—第三十七節 行動
    第三十六節地圖

    (本節中出現的各種資源地點與現實無關,切勿聯繫實際。尤以想要探礦發財者為甚。切記!切記!)

    圖紙上標注出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專業詞語。如果是在以前,天翔一定無法理解這其中的含義。但是現在則不同,接受了二號基地所有資料的他,已經對這份圖紙上的各種名詞瞭然於心。而且,他也看出,圖紙上的具體位置,應該就是自己目前所在的廢墟城市——西安。圖書館與此前所經過的各處廢墟,在上面都有標注。最重要的是,在圖上距離圖書館不遠的地方,標有一個微小而明顯的黑色記號。在它的旁邊還用一個清晰的字樣給出了其中隱藏的信息。

    煤。

    這就是地圖上在黑色記號旁,列出的文字。

    彷彿是明白天翔的心意一般,黃曼雲此時也從腰間的口袋裡掏出一小塊通體拗黑,表面還泛出些許光澤的堅硬石頭遞過。

    「沒錯,這的確是煤。埋藏在地下,能夠燃燒的黑色石頭。」天翔接過煤塊,仔細端詳著。剎時間,心中猛然湧起無數的念頭和疑問。

    從地圖上標明的位置及介紹來看,這應該是一個不大的露天煤礦。距離自己也不遠,僅僅只有數里地之遙。最重要的是,是這片煤層距離地面極淺。也就是說,可能只需要自己隨便挖掘一下,就能獲得足夠的煤。它的藏量雖然不是很多,但對於自己目前的族群數量而言,卻是相當的豐足。只要能夠擁有這片煤層,那就意味著,整個族群,將不會再為燃料而發愁。

    更重要的是,很多原來無法製造的東西,也可能在煤的幫助下一一出現。這張圖紙的意義也正在於此。

    只是,天翔心中仍然存有很多疑問。無法解釋的疑問。

    圖紙上的其它地方,還標有另外一些東西的名字。銅、錫、電線、地下水道……這些都是。雖然天翔不清楚這究竟是一張被古人用作何種用途的圖紙,但是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那就是:任何通曉古人文明的狩獵者,都應該明白這張圖紙的巨大作用。反過來說,如果你不明白其中意義。那麼這張紙對於你來說,也就和其它廢紙一樣,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這張圖紙的出現實在太古怪。天翔根本不相信,以黃曼雲此前表現出的能力能夠看懂。如果實際情況真的是這樣,那麼唯一的解釋只有兩種。

    第一:她瞭解古人的文明,也能夠看懂圖紙,但是卻在故意裝傻。想要以此博得自己的信任。至於隱藏在其下的陰謀,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第二:她根本看不懂圖紙。因此,這才隨手拿了出來。送到自己面前。

    可問題是,兩種說法,無論哪一種都有其中的問題所在。如果是第一種,那麼對於這樣一個巨大的秘密,相信任何人都會將之隱藏,絕對沒有道理會將之告訴別人。可換做是第二種,又無法解釋黃曼雲先前所說的那番話。畢竟,看不懂地圖的人,根本不會明白這裡有煤。就算知道,也絕對不知道這種黑色的石頭究竟有什麼用。

    這個自稱是流雲族長的女人,究竟是敵還是友?而這群突然出現,又剛剛表示出對自己願意臣服的女性狩獵者,她們來這裡,究竟想要幹什麼?她們的目的何在?

    「你能看懂這張圖紙嗎?」天翔微笑著,和善地看著面前的女人,以充滿柔和的語氣漫不經心地說著。看似隨意擺放的右手,卻時刻保持著與腳邊匕首所在的距離。

    「在不能確定一個人身份的情況下,唯一的辦法就是保持警惕。只有這樣,才能在最危險的時候救你一命。也能在敵人最麻痺大意的時候,給予他們致命一擊。」這是一本名為《格鬥知識999問》的書中,提到的問題。也是在天翔看來深以為然的一段話。

    儘管這個中年女人看上去相當面善,可天翔並不能確定她就一定是自己的朋友。雖然,自己剛剛施恩於她。她也對此表現出相應的忠實與臣服。

    「我看不懂!」黃曼雲搖了搖頭,給了天翔一個比較放心且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接下來的話,卻使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不過,我能夠看懂圖紙上關於煤這一部分的內容。至於別的,我真的是看不懂。也不清楚這上面究竟說些什麼。」

    「這怎麼可能?」天翔差一點兒就吼了起來。看不懂圖紙,卻又清楚無誤地知道上面標注著煤的所在地。這種事情說出去有誰會相信?這樣的說法,根本就是在自相矛盾。

    她在說謊,一定是這樣。

    雖然腦子裡充滿了繁雜的疑問與被欺騙後的憤怒,可從天翔的臉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變化。他還是帶著自己固有的善意微笑,有條不紊地繼續著這場不知究竟的談話。只不過,右手已經從腳邊的套子裡摸出了匕首,彷彿是為了打發時間一般,在一塊木片上輕輕地削著。

    「哦?怎麼會這樣?真有意思!」天翔頗有些驚奇地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故做姿態的他很清楚,聽到那樣的話之後,只有表現出這樣的神情,才是絕對合理且看上去絲毫不顯得做作的表現。

    「是真的。」黃曼雲連忙解釋道:「這張紙上的文字我一個也看不懂,就連這個「煤」字與它的所在位置,也是別人告訴我的。」

    「哦?」這樣的答案顯然出乎天翔的意料之外。

    「幾個月前,有一個年輕人從我們族群的領地經過時,被哨兵發現。於是打了起來。你也知道,我們女人一向都被男人所歧視。因此,我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男人。更何況,他還是一個落單的男性狩獵者。所以,三名擔任警戒的哨兵,當時就想要殺了他。」

    「後來呢?」天翔不動聲色地問道。

    「他很強壯,也很有頭腦。」女族長苦笑著搖了搖頭:「三個哨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已經抓住了其中一個。並且脅持她為人質,要求我們放他過境。」

    「你答應了?」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答應他的要求。」黃曼雲正色道:「不過這個人相當守信。剛剛離開領地,就馬上放了我們的人。而且,還給了我這張圖。」

    「那麼,就是他告訴你圖紙上煤的具體位置嗎?」

    「是的。」

    「別的呢?對於別的東西,他就一個字也沒有說嗎?」

    「沒有!他只告訴我,附近可以充作燃料的東西不多。如果想要安然渡過冬天,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按照他的指點,找到這種能夠燃燒的黑色石頭。同時他還說,這附近沒有任何別的狩獵族群。我們這些女人會很安全。」

    天翔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手中一直在把玩的匕首已經收起,此前那種一直在揣度對方的心理也早已不在。黃曼雲說起的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古怪,古怪得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女人說得話是應該是真的。天翔一直在仔細觀察她說話時的面部表情,絲毫沒有發覺其中有任何微小的情緒波動。對於一個剛剛擺脫飢餓與寒冷困擾的人來說,想要順利地撒謊,卻又不讓人察覺,實在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人在說謊時,大腦裡會同時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電波。一種控制著自己的本來意願,也就是誠實。另外一種則屬於反向的謊言。當撒謊者開口說話時,反向波佔據了大腦的中樞部位,控制著身體各部分器官,共同參與到說謊的過程中來。而正向波雖然極其微弱,但卻一直存在。畢竟那是撒謊者自己用於判斷事物的唯一標準。因此,儘管反向波控制了神經中樞,但正向波卻依然會以其特有的方式,與之產生碰撞和衝突。心跳加快、出汗、肌肉表層發紅髮熱、手腳不由自主顫動等等,都屬於此列。當然,嚴重的時候,還會出現前後詞不搭句,無法自圓其說的情況。

    古代人類對於偵測謊言方面,已經有了太多的實踐經驗。有一種叫做「測謊機」的東西,就是依據這樣的原理而製造。而天翔也正是通過觀察這些微小方面,最終認定——面前的女人沒有說謊。

    那麼,這張詳細的地圖,以及黃曼雲口中所說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想到這裡,天翔不由得再一次仔細打量起了手上的地圖。

    這的確是一張工程用圖紙。在它的右下方,有著「西安勘探設計院制」的字樣。這應該是一個古人製圖機構的專有名詞。不過,這些都不足以吸引天翔的眼球。現在的他,正死死盯著圖上標注著各種黑點的位置。

    與那個清晰的「煤」字一樣,所有黑點的旁邊都有一個能夠代表其含義的文字。而且,全部都是礦產資源。

    按照黃曼雲所說,那個年輕人,根本就是相當隨意地,就把這份彌足珍貴的圖紙扔給了她。如果是一名普通的狩獵者做出這樣的舉動,那麼天翔完全可以理解。因為這很正常,一張精密的圖紙與一張普通的白紙,在他們看來,兩者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區別。扔掉它,就和扔掉一塊石頭一樣簡單。

    可問題是,這張圖紙的主人,居然可以絲毫無誤地指出其中煤的所在。並且還能用簡單淺顯的語言告訴黃曼雲這樣一個不懂文字的女人。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熟知古人的一切。雖然這樣的狩獵者相當稀少,可在葉戰風與劉睿相繼出現後,天翔也對此覺得相當正常。畢竟,古人的遺留物很多,能夠從中獲得知識的人,應該不在少數。

    雖然,很多狩獵者對此都視而不見。

    但是,任何一個通曉古人文明的狩獵者,都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這樣的圖紙。他們很清楚其中的意義所在。

    顯然,黃曼雲口中神秘年輕人的舉動,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天翔自嘲地搖了搖頭,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原來的判斷標準也必須改變。想要對此有所解釋,只能有兩種答案。

    一、自己的判斷有誤,黃曼雲仍然在說謊。她在編造一個能夠讓自己相信的虛構故事。一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的故事。

    二、黃曼雲說的是真的,那個神秘的年輕人確實存在。雖然,他的行為既不符合邏輯,也無法讓人接受。

    但問題是,黃曼雲確實沒有說謊。對於這一點,天翔完全可以肯定。自己的思感能量雖然無法穿透其腦部,探測其中的內容。但是卻能捕捉到其身上每一處神經末稍的微小動靜。結合其說話時的表情動態,以及獲救前後合乎情理之中的表現。使得天翔最終還是打消了對面前女人的懷疑。

    既然所有的答案都被一一推翻,那麼也就必須在剩下的唯一選擇中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所有的問題關鍵,都聚集到了那個神秘的年輕人身上。

    可是,這個人幾乎是憑空出現,根本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目前自己對他的瞭解程度,仍然只不過通過別人口中的故事而已。僅僅憑著這些,根本無法對他的行為做出任何判斷。

    雖然,這樣的行為極其古怪。

    從表面上看,這個人似乎很同情女人,也想要給予她們一些實質性的幫助。因此,他給了黃曼雲這張圖。但是反過來看,這樣做似乎又根本說不通。如果他真的想要幫助流雲族的女人,那麼就應該把圖紙上所有的資源點告訴她們。這樣做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天翔相信,只要給自己十分鐘,也能夠使族人任何一個人明白並找到圖上的礦產資源所在。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有什麼用。

    發現與利用,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理解概念。

    看來,如果想要真正搞清楚問題的關鍵,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這個神秘的年輕人。

    究竟應該去哪裡找這個人?茫茫人海,喏大的世界,想要從中找到一個沒有固定居所的人,根本仿如大海撈針。

    「既然沒有頭緒,那就暫時不用再管它!」苦思半天沒有任何結果後,天翔終於決定:把這件事先放在一邊,盡全力解決目前的所有問題後再說。

    黃曼雲拿出來的圖紙無疑是個寶貝。但是想要順利開採那片不大的煤層,現在卻不是時候。外面已經滴水成冰,潮濕的地面也變成了凍土。那種堅硬的程度,就算是用牙啃都啃不動。更不要說缺少工具,僅僅只能依靠幾根可憐的鋼筋硬撬。可以想像,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發現了煤層,恐怕也挖不出多少可用的東西來。

    因此,先要從地下弄到煤,只能耐心地等到春天。而且,與挖礦相比,還有其它一些更加重要且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事情。

    流雲族的女人已經安置下來。可是根據黃曼雲所說,這些人不過其族群的一部分。剩下的,應該都還留在原來的營地。如果能把這些剩餘的女人全部招攬,那麼自己的族群將會壯大。更重要的是,這些女人的加入,對於整個族群的穩定,將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男人需要女人,尤其是在吃飽肚子的情況下,對女人的需要就顯得越發渴望。在黑暗世界中女人幾乎快被男人吃光的情況下,這個獨立存在的女人團體就更顯出其珍貴。天翔相信,被兼併控制後的流雲一族,絕對會成為自己手上一張強有力的王牌。

    招攬她們很容易,只要表現出絕對的關懷與照顧就行。再加上充足的食物與衣服,這樣的待遇那怕就算是再挑剔的人也難以抗拒。畢竟,想要順利做到這一點的狩獵族群,恐怕沒有幾個。

    那些已經加入到自己族群中的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按照黃曼雲所說,流族的營地位置應該是在距離基地十個太陽日,也就是近十天的地方。雖然這樣的表述方法實在讓天翔不習慣,但是沒辦法。狩獵者們巳經習慣了這樣以時間來計算路程的方法。古人製造的長度計量單位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一世完全陌生的東西。米、公里、毫米……這樣名詞在他們看來毫無用處。特別是在路程的遠近上,更是完以自己的腳力與時間來進行判斷。

    雖然,這樣的結果,往往會出現太多的誤差。兩個行走速度完全不同的人,在對於某中地點的遠近描述上,也幾乎會因此出現一倍以上的差距

    對此.天翔毫無辦法。雖然他很請楚地知道這樣做不對。唯一的正確的方法,就只能是依照古人的長度計量單位來進行參照。但是歸根估底,那畢竟是他個人的想法,根本無法強加給任何人。想要這種情況有所改善只能是在潛移默化中,甩實際的鼓果,讓別人明白並理解自己的做法,從而最佟獲得廣泛的認可。

    找到並解救剩餘的女人,無疑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一必須盡快的進行,迫在廂睫的急事。在與戰風、劉睿、以及新近加入的流雲女族長認真商議過後,天翔最終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出發,帶上足夠的御寒衣物與食品,找到剩餘的流雲族人後,將之帶回基地。

    六十個強壯的男人,再加上自己與帶路的女族長。這是天翔在綜合了所有情報與眾人討論結果後得出的數字。也是參與到營救行動中,必不可少地人員數量。根據黃曼雲地說法。還有超過一百個以上的女人被留在了營地。想要順利解救她們的話。就必須要帶上足夠的東西。

    人手一套的衣服是肯定的。數量不夠,就先從族人身上脫。基地裡有充足的燃料和毛氈,足夠他們再傲一套新的。至於肉,那就更簡單,從冷庫裡大塊撬下後,架在火堆上直接烘烤。縮減水份後地肉乾,不但很徑飽,而且份量也不重。手臂般大小地一塊r冷凍旋毛蟲由。完全烘乾後。不過只有原來的三、四份之一而巳。

    儘管如北,當所有必須要準備的東西完全放在了一起後,還是堆疊成了一座厚實的小山。

    天翔與戰風仔細清點著每一件東西,從中挑選出不合於要求的或次品。藉以減輕攜帶者地負擔。至於裝運的工具,也不成問題。館長室的秘密倉庫裡。有幾隻裝滿帆布背包的大木箱。其數量雖然不能滿足全族人手一隻的要求,但就看這次參加營救的人員來看,也巳徑足夠。

    六十二隻鼓鼓囊囊的背包放在一起,就好像是一隻隻碩大無朋的布製麵包一般。只不過,它們的重量,顯然要遠遠趨過篷鬆輕巧的仿似物。

    找到女人,救回她們。這是天翔地計劃。當然,在挽救她們的同時,也必須保證營救人員自己的給養補充。攜帶足夠自己吃二十天的由干並不困難。問題在於,攜帶的食物。至少有很大一部分,都要提借給那蛙被困地女人。

    因此,所有^都必須背負上超過自己食量兩倍的肉乾。這就在本來已徑相當沉重的背包裡,又加上了一塊相當份量的砝碼。

    但是,這還不是所有需要攜帶的東西。

    衣服與食物只能夠,滿足身體物質需要。而且。這僅僅只是針對在沒有外來威脅的安全情況下。想要話命,遷得帶上更加重要的東西。雖然,它的重量與重要性完全成正比。

    武器。

    每人一支M突擊步槍,外加四十滿裝彈匣。除此之外,每人再配發一把匕首,四顆手雷。按照天翔的意思,本來還應該再多帶幾十彈匣與一支近戰用的手搶。可是沒辦法,所有的這寫東西加起來,分攤到每個人頭上,都已徑超過了三十公斤。巳徑快要連到族人能夠負擔的極限。

    走出地下基地的大門,天翔不禁狠稚呼吸了幾口夾雜著風雪的寒冷空氣。與基地裡那種溫暖的熱鬧氛圍相比,外面銀妝素裹的世界,顯然要冷清得多。放眼望去,空曠的天地間根本沒有任何生物在活動。一片籠罩在黑暗中的白色,在蛙許不知名的微光中,散發出一種莫名的死寂。

    這就是地球,曾徑生養了萬物的地球,也是人類賴以生存的家園。可是現在,它不過是一顆帶著遍體的傷痕,在毀天之戰中苟延殘喘倖存下來的星球而巳。

    「走吧!」隨著一聲充滿力量的簡單命令,一史全副武裝的隊伍,頓時從地面一處隱蔽的入口處順序而出。蜿蜒行進在雪地中。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隊整齊而有序的蟲子,正在按照某種觀律一般,努力地尋找著自己被大雪所掩蓋的目標……

    沉重的背包與武器對於天翔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大的負擔。體

    內運轉的太極心法就好像一台能夠源源不斷提供能量的機器一般,使自己幾乎感覺不到劇烈體力運動帶末的疲勞。也正因為這群,天翔背負的東西也要超過族人的一倍還多。雖然,這祥的舉動在他看來很正常。可落到了一干奮力跋涉的族人眼中,完全就變成了帶有另外一種意味的赤西。大步走在隊伍前面的天翔絲毫沒有發觀,身後族人們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眼光,明顯帶有比以往更多的崇拜與尊敬。

    在積雪深達腿部的情況下行走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而身上背負著的眾多物資,此時也成為了族人的最大負擔。幸好,這寫族人都是天翔精心挑選出來的強壯者,負重能力也遠遠要超出一般族人更何況。這段時間以來。天翔為了增加族人體能而進行地一系列訓練,也提高了他們這方面地能力。雖說行走起來有寫困難,卻並不感到有多麼的吃力。

    相比之下,黃曼雲的情況就要糟得多,。儘管出發前天翔巳徑對其刻意照頓,縮減了其背囊中近一半的重量。可是沒有用,僅僅只走了不到半天,身強力壯的女族長便巳徑氣喘吁吁,汗流滿面。

    當熬。這樣做也不是沒有好處。最起碼。寒冷的威脅似乎巳徑不在。擦抹了頭上的汗珠後,女族長頗有幾份譏笑意味地無奈說道,想要脫掉身上的氈衣。因為,穿著它,自己實在太熱。熱得幾乎透不過氣。

    晨起夜宿。幾天以後,營救隊巳徑走出了原來地城市廢墟,開始進入一片更加荒涼地世界。與城市相比,這裡沒有那麼多的鋼筋和水泥。卻多了不少茸立雇雪地間的植物。只不過,這寫被冰霄包裹的植物,顯然都早巳死亡。只有裸露在地面上的枯童株莖,在向這寫默默走過地人類,無語地訴說著自己曾經青嫩的生命與對陽光的渴望。

    「我們距離營地巳徑不遠,從這裡計聳,如果保持現在的速度。

    大揩只需要再有三天的功夫就能抵達目的地。」

    在一棵巨大的枯樹上,黃曼雲找到了自己來時所做的記號。那是一片從村身中部以下死皮後,顯露出來的灰白色痕跡。.按照她的說法,這是為了防止迷失方向所做地標記!

    顯然,營救隊的行進速度。巳徑遠遠超過了流雲族人來的時候。想到這裡,天鞫不禁有世無奈。如果事先知道確切的距離,那麼也就不用背上如此沉重的背囊。需要的物資,可能也就可以相應減輕一些。

    兩天後,營救隊巳經來到了一處荒棄的廢墟。從遺留下來的幾堵殘牆斷恆來看,這裡應該曾經是一十古人生活的村落。搖搖欲墜的房屋頂上茫滿了厚厚的積雪,幾間破損嚴重的房屋早巳被這巨大的重量所壓垮。只留下斷裂的層梁,與失去房頂的牆壁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悲哀且無聲地看著所有這寫自己根本無法制止的事情。

    雖然沒有地下基地那種足以遮蔽風雪的空間,狩獵者們還是依托著一堵堵低矮的殘牆生起了一堆堆溫暖的篝火。比起一望無際的曠野來,這蛙破碎的土牆巳徑好得太多。最起碼,它們能夠擋住撲面而來的狂風,為勞累一天的人們,提供一處相對溫暖的休息場所。

    從雪地裡收集到的植抽枯枝成了燃料的唯一來源。而添加到其中的一蛙助燃成份,也值得火焰的燃燒更加持久。早在出發之前,天翔就已經預見到燃料收集的困難。因此,每一名營救隊除了要帶上自己背包與武器之外,遷必須額外帶上斗采片烘乾的旋毛蟲殼。因為他們發現:這種東西很好燒,也很耐燒。一報來說,一片乾燥的蟲殼,足以抵得上十倍同樣體積的燃料。

    蟲肉乾嚼在啃裡很硬,加上氣候寒冷。冰凍過後的由干更是硬得與鋼筋有得一比。放再火上一烤,就會滲出大量的水份。相應的,肉乾也多少會變得柔軟一寫。吃起來也不是那麼費事。如果烤炙時間更火一寫的話,表面焦脆的地方也會散發出一股特別的香味兒。再加上陶豌中化開煮沸的雪水,這樣簡單的食物吃起末,也別有一番風味。

    休息的時候總是伴隨著愉快。儘管天氣寒冷,可歡笑與希望總是籠罩在人們的心中。很快,滿足了胃代的要求啟,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拉緊了身上的氈衣,將身體移近火堆。借助著附近地面傳來的陣陣噯意,蜷縮再一起,很性進入了夢鄉。

    與他們不一樣,負責警戒的哨兵卻不能安然享受這份愜意地睡眠。宿營之前,天翔已經向周圍分派出了四名警戒人員。雖說在風雪迷漫且視野極差的情況下,想要順利看請遠處的東西實在很困難。可絲毫沒有防範的宿營者們末說,實在是一件極其必要要也必須地事情。

    冬天,對於狩獵者來說很安全。同時也是一個遠比平常要危險得多地季節。寒冷的天氣與漫天的冰雪足以封住所有生物外出的腳步。為了保住那點來之不易的溫暖。平時凶殘至極的蟲子們。也只能忍住飢餓,乖乖選擇躲在自己的窩裡睡大覺。因此,狩獵者們在冬天外出的時候,幾於根本看不到任何蟲子地蹤影。

    可凡事總有倒外。

    生物地進化實在是一件相當有趣且無法理解的事情。按照蟲子們的習性,冬天睡覺本應該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舉動。熬而,那寫巳經突破自身局限,進化到了更高一級型態存在的蟲獸,雖然遺傳了它們老祖宗冬眠地習慣。但是卻並不徹底。它們在睡眠中仍然會感到飢餓。那種接連昏睡數月醒來後。隆隆作響的胃袋與極端需要營養補充的身體,一起向大腦提出的瘋狂的抗議。要求身為控制中樞的它,盡快帶領自己獲取事物。以滿足那種最原始,也是最基本的慾望。

    因此,在冬季外曲的狩獵者們。偶爾也能遇上一寫覓食的蟲獸。比之平時,它們的性情會更加兇猛,攻擊力也更加強焊。而且,與它們遭遇地生物,幾乎根本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為了獲得一塊能夠果腹的肉,人類尚且會做出最瘋狂、最可怕的舉動。更何況是蟲。

    雖然,選樣的情況發生地機率並不大。能夠有足夠的勇氣離開溫暖的小窩,出來尋覓食物的蟲獸也寥寥無幾。

    但是,這樣的情況依然存在。

    從昨天起,天翔就開始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那是一種對於末知事物的恐懼與抵制。這種感覺一直瀰漫在腦子裡久就不能散去。而且。隨著營救隊伍距離黃曼雲所說的位置越來越接近,這種明顯帶有部分恐惜的不安情緒,也彷彿一片越來趕沉重的陰雲一般,籠罩在他的內心。

    「宄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抑或是哪裡不對」兩天來,天翔一直這樣反覆的思考。但是卻沒有獲得任何答案。他也曾把腦中的思感盡可能地發散到更遠的地方,希望能夠以這樣的方式,獲得一寫意外的收穫。可結果卻令他很失望。思感波及之處,除了冰冷的乖雪而外,剩下的,就只是那蛙默默無語的殘垣斷牆,以及枯黃干死的植物。

    「很安全,至少現在很安全。」

    每走一步,天和的思感就能往前延伸一步,探測的距離自然也就更遠。這種時候,他總是期盼著能夠從中發現一點什麼,以此來解除內心的莫名恐懼。畢竟,時刻被負面情緒所籠罩的滋味兒並不好受。儘管天翔的精神承受能力遠遠超出常人許多,但歸根到底,他仍然是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雖然,他的很多能力都要比平常更加強悍。可他畢竟是人。

    宿營前,天翔再一次敞開思威,認真將附近的每一個塊地域仔細搜索了一遍。除了幾百隻躲在凍土下面十數米深洞穴中,舒服地擁擠在一起蒙頭大睡的蟲子外,再也沒有找到任何生物存在的痕跡。這一點多少讓他有寫放心。以思感的探測範圍來看,一千末,絕對是一十難以接近的距離。尤其是在移動困難的雪地中。有了哨兵的警戒與自己放出的思感,只要出現任何異動,所有的人都能在第一時間立剝進入全面戒備狀態。

    但是,那種籠罩在心頭的不安感覺也更加強烈。以至於侵擾得天翔根本無法安睡,只能焦燥地火堆前翻來覆去。

    蟲腦的預知稚力,在這一刻,再一次顯示出了自己對於末知事物的神秘感知能力。雖然不知道個中宄竟是什麼,以及那種莫名的成脅宄竟來自哪裡。可是,它仍然能夠察覺到危險的存在。

    儘管,直到觀在,根本沒有任何跡象說明危險的存在。

    漫天飄舞的飛雪洋灑灑落了一地,燃燒的篝火也因此發出一件辟里啪啦的響聲。火焰燃燒帶末的溫暖使得人們睡得更加香甜。昏暗的天地間,不時刮過幾縷不安分的小風。所有的這一切,都顯示出一種難得的安詳與寧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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