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小師兄 正文 二十四 肥羊
    「這羊真肥」唐楓歎道。

    「可不是,太肥了些,還是瘦些的好」

    仇彪嚴重同意唐楓的看法。跟著拿起身旁的好酒,給唐楓倒了滿滿一杯。

    此「肥羊」並非詩酒淳,而是唐楓現在正自仔細燒烤,不停翻動的一頭山羊。

    唐楓附議了一句,「對,瘦點才有咬頭」

    已是月上中天,夜色闌珊之時。

    山羊已燒烤得半熟,羊肚之內的佐料發出一陣濃郁的香味,金黃的羊肉上,油脂不停滴落火堆,濺起一蓬蓬藍色的火焰。

    兩人放了詩酒淳,就相約晚上一起喝酒盡歡。自學校的小酒吧裡將一幫新兵們灌得七倒八歪之後,哥倆覺得意猶未盡,自尋到這一月白風清,水涼花香的幽靜之所,弄來一頭肥山羊來燒烤下酒,要繼續喝個暢懷。

    仇彪已自喝得滿臉通紅,乾脆就將上衣脫了下來,露出青銅也似,一塊塊圓鼓鼓的肌肉。

    「我說唐兄弟,你咋就相信那傢伙,我看這類人皮白肉紅的,腸肚裡肯定有許多轉彎抹角,可不太值得相信。」

    詩酒淳為了自由,臨走之前十分心痛地取出一張面額標著一百元的紙幣給了唐楓當做自己的贖金。

    但仇彪對聯邦文員一樣的詩酒淳,總是有些疑心。現在有些酒意,自是擔心自己這新的小兄弟吃虧。跟著說道,「那樣一張皺巴巴的廢紙,怎麼可能值得三百萬。」

    唐楓現在心情大好,自喝了一口酒,「彪哥放心,我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頓了頓,復肯定地說道,「那一百元,最少價值五百萬」

    仇彪楞了楞,「這什麼話?」

    「一百元值五百萬?」

    「我這兄弟莫非窮到腦子不對了?」

    卻是對這「好苗子」兄弟十分信任,知道這古古怪怪的傢伙有些與眾不同,就停下了規勸,復舉起手邊之酒,「來,那幫新兵蛋們都精得很,他娘的統統在那裡裝醉。喝得沒了興頭,還是這樣喝起來才爽快」

    他自不知道,詩酒淳給唐楓的廢紙是一張面值一百元的人民幣。

    一張紅紅滴,唐楓上輩子那讓人尖叫滴人民幣。古地球那個著名的東方國度的流通貨幣。

    現已被黑市炒到最少值五百萬聯邦幣的古董。

    很古很古而且很值錢的古董。

    別的東西唐楓可能還會上當,這人民幣他自五歲就已懂得如何使用,而且時常忽悠自己老爸拿去花天酒地,是真是假又如何能瞞得過他

    當時,他一看到自己無比熟悉的水印等防偽標誌,早自滿面春風,將之無比開心地收歸囊中,當場就放了詩酒淳。

    「若非那段時間的濫發印製,可最少值五億以上。」

    唐楓心裡惋惜了一陣,自舉起酒喝了幾口。

    卻是見烤山羊已自有八分熟,就撕下一條前腿,「彪哥,來嘗嘗我的手藝」

    色作金黃,一陣濃香撲鼻而來。

    「妙極」仇彪咬了一口,普一入口就被那鮮嫩之極的味道征服,忍不住讚了一聲。

    「哈哈,別的不說,這弄吃的,我還是有些耐心的!」唐楓見他開心亦自歡喜。跟著說道,「可惜學校沒養駱駝,那東西可比山羊吃起來更有咬頭」

    復看他喝得已有些上頭,心頭暗笑,跟著撕下另外一條前腿塞進自己嘴裡

    月涼如水,映照著疏疏花叢,亦映照著指手、口唇儘是油膩的哥倆。

    「我說唐兄弟,你那古地球的輕功可真牛,你是那學來的啊?」

    仇彪已自喝得舌頭有些發麻,說起話來有些斷斷續續。卻是忽自記起唐風那牛氣之極的輕功,就開口說道。

    「這是秘密」

    唐楓雖然亦自有了幾分醉意,卻是很清楚有些東西是不能說的。

    「秘密個球。說」

    仇彪惱怒之下,當即將已啃乾淨的羊骨揮手扔出。

    唐楓尋思一陣,正色回道。

    「好吧,不瞞彪哥,其實我是古地球投胎轉世的人。」

    若是連這樣一個哥們都隱瞞,那活著也沒啥味道了,他乘著酒興,就將自己最大的秘密輕輕地說了出來。

    「一個很厲害的武林門派轉世而來的人」

    「轉世個屁,不想說就不想說」

    「哇哈哈哈,你他娘的是古地球的人轉世,老子還是戰神龍飛的哥哥呢」

    仇彪自是不會相信他這話,發出一陣豪爽大笑。

    跟著啪地一聲到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已是鼾聲大作,自沉沉睡去。

    他酒量雖在軍中無敵,罕有敵手,卻是遇到這以毒為業的唐楓,連弈家劇毒都當補品的小兄弟,終是稍遜了一籌。以一個人事不省的熟睡宣佈了自己的失敗。

    唐楓見此露出一絲暖暖的笑容。

    自來這個世界這裡三年,他從無今夜喝得如此的痛快

    如此的暢懷。

    如此的過癮。

    「人生啊,總難免有些寂寞怪不得老爸時常去找人偷偷喝酒過癮。」

    他輕輕歎了口氣,復是伸了下腰,跟著一個四腳仰天之勢橫躺在了滿天繁星之下,哼起了小時歌謠。

    「竹子開花囉喂,mimi躺在媽**懷裡,數星星……」

    夜風徐來,花香陣陣,良傾,亦自沉沉睡去……

    隔日,學校保安處貼出一個通告

    「昨日晚上,有不良學生潛入學校野生動物園,十分無恥地偷走了一頭山羊。我處已經查明是誰所為,望這不良學生懸崖勒馬,回頭是岸,自動交回山羊並誠懇認錯,否則,必將受到嚴重處罰」

    帝國皇宮深處。

    卡帕特正在那裡畫畫。

    帝國唯一的真神,最高統治者,正認認真真在那裡畫畫。

    一筆一劃一絲不苟,正在那臨摹著古地球的名畫,《清明上河圖》。

    深宮之內安靜一片,一對噴香的獸頭不停咕嘟嘟吐出濃濃的白煙。

    身旁那些伺候筆墨的宮女一臉緊張,卻是不敢讓他看到,紛紛低垂著頭。

    卡帕特每次憤怒到極點之時,就需要畫畫來調整心情。

    詩酒淳的失手讓他憤怒到了極點。

    若非文老丞相的勸阻,他早清洗了整個軍機處,將那些不得力的官員全都發配到前線去做炮灰了。

    身旁,帝國三朝元老,文老丞相正自坐在一張古色古香的太師椅裡閉目養神。

    在皇宮內可以坐著休息是他的特權。

    他是帝國這幾萬年來,唯一一個得享這特權之人。

    良久之後,卡帕特收起了筆,跟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丞相的意思是,這詩酒淳早有背叛我帝國的意思?」

    「我就想不通,他那樣的天才殺手,怎麼會那麼笨,會去找一部訓練機甲去行刺。」

    詩酒淳失敗處頗多疑點。

    最主要的是,他失敗之後立刻就自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只大有畏罪潛逃之意,而且顯然是不想再繼續給帝國效忠了。

    帝國君王跟著憤怒地說道,「何況,他身上還有祭酒學院研究出的「小炸彈」,只要開啟的話,別說那混蛋,就連整個03學院都可以炸成灰燼。」

    文老丞相微微張開眼逢,應了卡帕特的話。

    「嗯殺了賽金花之後,他的心就不在帝國了。」

    頓了頓,他拿起旁邊的小茶壺,緩緩喝了一口,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

    「自他將自己唯一一個妹妹接去聯邦,我就知道了」

    看到卡帕特臉色已自鐵青,笑了笑,跟著緩緩說道,「就由他去吧,有些事是沒法勉強的」

    「孩子大了,總是想嘗試自己獨立作為大人,若是硬去逼他們,只有讓他們連那份恩情都因逆反心理而埋沒了。反是順他們自己去的好,等他們在外面飛累了,自然會回家來看看下我們」

    果然是老成持國的睿智老人。這「回家看下我們」大有深意。

    卡帕特愣了楞,跟著明白過來,點了點頭。

    這老傢伙雖然時常有超越自己想像的佈置,卻時常都有想不到的效果。轉念之間,他怒火已自漸消。

    只是說到孩子之時,文老丞相眼光裡充滿慈愛之意讓他有些受不了。

    文老丞相望了卡帕特一眼,繼續說道,「而且,你別低估了聯邦情報局的厲害,他們高層已經插手,自有無數辦法讓那枚炸彈失效。詩酒淳這孩子可比你細心多了」

    卡帕特聽他當著自己的面誇耀聯邦和帝國叛臣,心裡終是難以釋懷,眉毛下意識挑了一挑。跟著惱怒地問道,「就這樣算了?」

    「嗯,那人有些古怪,可能和龍飛有些關係,現在不是激怒龍飛之時,我們的計劃還需要點時間」

    也不知道是什麼計劃,似乎成功之後連激怒龍飛也不怕。

    跟著繼續說道,「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他妹妹不在帝國,不代表我們找不出他「妹妹」來一國之威豈榮褻瀆。」

    帝國自然有無數的待罪少女可以忽然變成詩酒淳的妹妹。

    這個已不用他繼續說下去了。卡帕特這孩子再笨也懂得如何立威。

    說完又自閉上雙眼。

    似乎因為年老,說這番話已自體力透支。

    卻是沒人留意到,卡帕特身前的筆墨自動飛了起來,跟著在畫面寫下個頗有古意的大字。

    一個上刀下心,大大的「忍」字。

    機甲的操作並不困難,都是一些固定指令,唐楓才鼓弄了半個小時已自熟悉

    復隨著仇彪的指揮,不緊不慢,整齊有序地開始了實際操作。

    已是第二天上午,新兵們在操場上開始了上機實習。

    正自開始標準的聯邦機甲軍操訓練。

    朝陽如金,映照地一隊訓練機甲閃閃發光。

    「好!表現都不錯」

    「稍息」

    仇彪見已經訓練得差不多了,就開口下令。

    幾十部機甲得令,立刻唰地一聲,齊齊停了下來。

    「這幫新兵蛋們還算湊合。」他覺得十分滿意,心裡讚了一句,跟著吼道,

    「都給我用心點,這套軍操就是對戰的基本功,所有格鬥技術都是靠這些基本動作演變而來」

    跟著揮動雙手,操縱機甲猛然跨前一步,左手能量刀陡然帶出一道白光,從下而上劃出。

    「但實際戰場還需要自己的眼光和一些天賦,你們別看我這簡單一式,我初上戰場,就是靠這最普通的招式,一舉格殺了三部帝國機甲」

    語言能力始終是他的弱項,乾脆就直接用動作來表達自己的觀點了。

    一邊訓導,雙手忽自加速。

    機甲猛然跳至半空,一個非常漂亮的騰空翻踢。

    能量刀同時自空劈了下來。

    依然是他剛剛那式。

    卻是因為和翻身踢配合方向已自完全不同。由下劃上而自變成了當空劈下。

    威力亦自完全不同。

    不只出刀刁鑽古怪,刀勢更是因為初始的翻身加速而威力大增。

    給人那把能量刀忽自由直變彎,成了圓弧狀的錯覺。

    新兵們見此一陣咂舌。

    他們絲毫不懷疑,假如自己開著機甲猛撲上去的話,會被剛剛那一刀當場劈了出去。

    就連唐楓亦自心折,「彪哥這刀可漂亮了」

    「刀光是假,那引而不發的拳頭才是殺著」

    他是行家,眼光自然高過那些新兵們,剛剛仇彪那一刀雖然有些取巧,卻是暗含武道中剛極返柔之意。

    更甚的是,而且後招連綿,一隻閃亮的金屬拳,似出未出,臨機而動,隨時可以因敵之動而發出雷霆一擊。

    雖然因為科技發展而武道不興,只是讓他有點意外的是。

    這武技卻在機甲之上開始生根發芽。

    這些機巧,機甲換人的話,已絲毫不弱自己前生那些技擊之道。

    「這些不急,你們實際戰鬥之後自然會慢慢領悟。最主要是你們要把根基打牢。」

    「一個星期之後,你們這套軍操不像樣的話,老子就將他卵蛋……」

    仇彪耍完自己的功夫之後就繼續教訓這些新兵們。

    只是他這話還沒說個完結,忽然一個聲音說道,「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手速達到中級機甲師的人?」

    不知何時,操場上行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剛剛那句話,正是這肚子有些發福的中年人說的。

    仇彪的訓話給這中年人終止,心情不爽之極,當即怒道,「你他叉叉的是那裡孵……」

    話剛自出口,卻是立刻就吞了回去。

    因為他忽然看到說話之人肩膀之上那粒閃閃發光的金星。

    他雖然時常頂撞上司,卻也不敢去惹一個聯邦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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