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真有他的,那混小子,擔子臨頭不忘私事,我們平時就喊他小米蟲。」
石友三:「得得得!都扯哪去了,你這人說話顛三倒四的,去說書還不錯,我們講正事兒呢,快回到正題!」
路人甲:「小米蟲看著兄弟艦離了碼頭,所有兵哥兒們也議論紛紛。果然大伙的猜測是對的。原來是基地一班接到漁民的報告,並通過雷達已經發現,英國的一艘大刀級」護衛艦正在我軍港海面上游弋。聽說是報文如雪片一樣,飄然而至。你們看英國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
雷少輝:「不是調虎離山吧,莫非重新上演鴉片戰爭?」
路人甲:「呵呵,可不是,那群小兔崽子。嘖嘖,他們想分散突圍,滿打滿算以為我們肯定要跟護衛艦,然後再憑藉著航速比我們快,把我們甩掉,可我們就給他甕中捉鱉,就跟補給船,結果是他們全線棄兵,沒飯吃了,還打個屁,中國人哪裡是好欺負的!」。
接著那個路人甲又碎碎念了覺些東西,什麼當時兩艦相近,氣氛有多緊張,一場即將可能發生的碰撞,彷彿是一顆正在燃燒著引信的炸彈,折磨著雙方軍人的神經,這也真是一場多麼牛逼的意志和信念的較戰與誰示弱就是孫子云云。
不過總歸是中國勝了,和所有劇情一樣,正義戰勝邪惡。
往小裡看,也是輝少一方的洪興力量勝利了。本來在洪宗澤那混小子手上社裡已經是一盤散沙,自從洪老爺子和幾位元老過身之後,就一直連個出情況能主事的人手都沒有,苟延殘喘著,如今輝少自己本來就有勢力,再加上石友三這群公安幹警的協助,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局勢穩控了。而不自量力的洪宗澤派去青城的一群小餘孽也在內地被正守株待兔著的小李子一行抓了個正著,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了。輝少和石友三的特派部隊都知道這個敵人分裂的機會是十分難得的且容易流逝的,必須一次把握成功奪回洪興社。不然申卯組,洪興社和斧頭幫必將再次「合作」。星星之火,不能放任,容易燎原。
剛剛將洪興社外圍勢頭控制好,結果輝少一行進到裡面,到處都是反對的聲音。很多不知情的老一輩和被洪宗澤他們那群叛徒蒙在骨子裡的社員都以為是雷少輝來鬧場子了,紛紛拔出了武器,劍弩相對。
洪宗澤:「雷少輝原來你還沒死!石友三,你們兩個叛徒,竟然還有臉回來!怎麼?是看自己對不起洪興社和老頭子,自己的力量沒有了想回來妖言惑眾是嗎!各位前輩,別被他們的花言巧語騙到了!老爸臨死的時候親自囑托過我,不要相信這兩個人,他們一來洪興社,就帶來了滅頂之災,差點還害死我!老爸臨死的時候把位子傳給我,就是讓我好好治治你們,免得洪興社跟你雷少輝姓了!上天真是有眼,你出車禍不死,現在讓我們來收拾你!」
眾人:「好大膽!你們竟然敢回來!叫你們走的進來出不去我洪興社大門,哪能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雷少輝:「講的那麼口水亂噴,你不如改行去寫。話都讓你說了,我沒說要辯解什麼,各位稍安勿躁。」說完,輝少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這時候沉默是金,任何解釋都無用,還好,他雷少輝有的是一手,所謂狡兔都得有三窟。
錄音筆裡面洪宗澤猙獰的聲音大聲地傳了出來:「是我做的又怎麼樣,都是我做的!老頭子他們太不識相了!真是老糊塗了,讓一個外人來接手屬於我的東西,洪興社是姓洪的人當道的,不姓雷!我本來沒想著要殺爸的,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雷少輝,他該死!是啊,是我派人去追殺他的,他想搶走你,門都沒有!你是我的,洪興社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過來,你想幹什麼!放開我!洪宗澤,你這個混蛋!』」
輝少掐斷了錄音,這是雅兒拼了命換回來的錄音,交給輝少的人,甚至還被這個混蛋給侮辱了,強佔了身子,要不是當時自己都被追殺受了傷,自己應該早就把雅兒和他的親人救出來,脫離這個畜生的魔掌。
洪宗澤:「你你怎麼可能!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我我是說各位聽我解釋」
輝少:「我不用說什麼,更不會妖言惑眾,你睜著眼說的瞎話可以結束了吧,告訴大家真相就是洪老爺子是被自己的兒子,也就是你們少爺和內部的奸細害死的,連我也被追殺,出了車禍墜入海裡,還好我大難不死,你們才有機會看清這個孽畜的真面目!錄音都在這裡,看你們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洪宗澤感覺自己雙腳一軟,跪倒在地上。「我沒錯我沒錯是你們逼我的爸我不想害死他的嗚」孤獨的壓力感來自四面八方,如果眼神能殺死人,這時候洪宗澤不知道在洪興社社員的眼神中死過多少回了。
現在是什麼情形?!
輝少有點頭痛。偌大的一個大廳裡洪宗澤和叛徒他們在求著饒,原先的囂張跋扈的態度已經蕩然無存。
沒人說要對他們做什麼啊,我雷少輝是一個小人麼?這麼跪在那邊求饒好像她輝少勝者為王多麼十惡不赦似的。雖說看這個兔崽子相當不爽,差點害死自己,幾個老婆已經上去拳打腳踢,出言相辱了,自己倒也看得挺痛快,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這麼說,骨子裡還是挺討厭這混小子的。
雷少輝:「石兄弟,你看怎麼著,你和弟兄們把它帶走麼?」
石友三:「不說他是香港這邊的,我們勢力範圍還管不著,就是管得著,這種黑幫糾紛,我們也不能斷定誰是誰非,不是抓了就能了結的事情。」
洪宗澤:「少輝,你看在雅兒的面子上,放了我吧,別讓洪興社的社員再追殺我了,讓我以後隱了江湖,好不好,我保證,不再出來做壞事了!」
拍電影嗎?求饒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嗎!這不提雅兒倒還好,提起來輝少倒是一肚子的火,這兔崽子對雅兒霸王硬上弓,硬生生的留在自己身邊,好生生一個紅顏知己這麼一朵鮮話插在牛糞上,能不憤恨嗎!本來想著我輝少不會來處理你,讓你自生自滅,今世因今世就給果了,放了他以後是死是活就跟他雷少輝不相干了,放手不管與其不如說是看著他完蛋。黑社會是怎樣的不講人情,道義是頭條,如果身在其中而損了道義,尤其像洪宗澤這種大逆不道弒父篡權的人,在失勢後的下場看官可想而知。
這時,雅兒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雅兒:「少輝,看在我的面上,可以放了他嗎?我知道他做的事情是不能原諒的,但畢竟,他會有一顆悔過的心的,宗澤本性不壞,只是太好強了,我們畢竟是從小就生活在一起,雖然他對我做出了很多不能饒恕的事情,但時間能改變一個人,我願意陪在他身邊,看他改過,你知道的,你不出手,洪興社不會善了的,就當,是我的要求,好嗎?」
輝少:「你能原諒他?雅兒,你在想什麼?」
雅兒:「我有了他的孩子,不管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他是孩子的爸爸。」很老套的劇情,一個女人因為被一個壞男人佔有了,居然不恨這個壞男人。在這個壞男人送了她一個孩子以後還幫他求情,這種場景固然只是人性的一個真實面,雖然有更多人認為其「不可信」事實上,雅兒是個很有理智的女人。
洪宗澤:「真的麼?雅兒!是真的嗎!你願意原諒我,肯讓孩子認我做爸爸?我要做爸爸了!我有孩子了!少輝,少輝,少輝,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重新做人,我會好好照顧雅兒和他的孩子,如果有一天我讓她受苦了,你讓洪興社出動全社力量來打擊我,追殺我,如果我有違誓言,五雷轟頂!」
輝少:「男人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洪宗澤:「我們一直的信念,現在都忘了。愛兄弟還是愛黃金?愛兄弟!身在洪門,你父母即是我父母,你兄弟姐妹即是我兄弟姐妹,你妻即我嫂,子侄是我子侄,如果有不尊此例,不念此情,以為背誓,五雷轟頂。倘有兄弟父母歸壽,無銀埋葬,通知兄弟,有多幫多,有少幫少,無錢出力,以完其事。我等拜天為父地為母,日為兄月為嫂,各人同心,心傳忠義,樂必同樂,憂必同憂,雖不同生,死願同死。既然人在江湖,必盡忠於洪興社,當日金蘭結義,終生肝膽相照。終生義氣,發財到尾。倘若肝心反骨,有始無終者,神昭其上,鬼行其旁,三刀六眼,五雷轟頂,報應分明,人神共鑒!我竟然都忘了忘了」
石友三:「少輝,你真的要放過他?甚至幫他逃避洪興社的追殺嗎?」
雷少輝:「我要他背負著一生的愧疚與遺憾,然後報於身邊的人身上,無間的折磨未必比往生來的瀟灑,何況,我為了雅兒。」
雷少輝:「你們跟著如騷兒去印尼那邊吧,那邊心如有一座小島,沒人找得到你們。好好待雅兒,記得你的誓言!。」
眾人還在驚訝的時候,石友三一行已經把餘黨都消滅了,處理好了許多事宜。
輝少:「你們早就準備好了,而且還有足夠的實力來讓洪興社為你們話事,幹嘛要通過我呢?你們的勢力早就滲透到洪興社各個角落了。我應該說你們神通廣大還是應該說害怕?你們不是應該最期望像洪興社這種黑社會組織不再存在的嗎?」
石友三:「不是不讓生存,但是要適可而止。我剛剛當上了總隊,現在廣東省公安廳廳長又是個十拿九穩的職位,趁九七之前到香港黑社會摸底的我們大陸公安「大圈豹」行動也圓滿結束了。政府不是不讓他們黑社會生存,但是也要適可而止,不要過分,不要影響社會秩序。警民好好相處,老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上個星期連燃燒彈都用上了,還傷了很多無辜的市民,這像什麼話!少輝啊,我們還有一個要求,希望洪興社從今以後永遠由你管理。」
輝少:「什麼意思?」
石友三:「我們不想今後你走以後的選舉,選出來的人像洪宗澤一樣,搞那麼多小動作,擾亂社會秩序。這是我們不想見到的。」
輝少:「你想我把洪興社搞得和灰色公安局一樣?讓一個黑幫的大會以後得叫四大局長上來坐坐?饒了我吧,我可消不起!」
石友三:「你是我們信得過的人,希望洪興社以後永遠都是你姓雷的,我們之間永遠以和為貴。你來管理香港洪興社,香港的社會治安會更好一點。歡迎你來這裡投資,希望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現在我們手上現有的一條物流中心,上頭已經同意批准給你了。省政府會在這裡修一條高速公路來配合你的工程,現在這片地已經屬於你的了,這上面也批給你了。
少輝,你會幫我的吧!」
輝少:「幫你老媽!你還不瞭解我雷少輝?不行,我只想做我的市井小民,做做生意,而且一點都不想跟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打交道,政治是個什麼坑,沒人比我清楚。沒興趣!我喜歡我在青城雷家的生活,做個風流小城大少,而不是大香港的黑社會龍頭,說難聽點是個大點的蠱惑仔!我不來這做生意,這裡不要,下面不要,全都不要!我擺不平的,洪興社幾十年,我肯那叔父輩還不肯。我兒子是律師,我兒子是醫生,混蛋!你***做兄弟的還跟我來陰的!」隨即揮手就是朝石友三臉上打了一拳。
「住手!」
石友三:「算了。也罷,人各有志,打得好,少輝,不枉跟你兄弟一場啊!以後有什麼幫得上,儘管對我說!」
輝少:「客氣,客氣,先下我的主要任務是接我的老婆們去嘍!這邊你善後吧。」說罷便拋下石友三和洪興社匆匆和美子、如騷兒她們去接從青城包機來香港的老婆一行。還能趕得上看香港回歸的盛況。
大老婆依然頗有後宮之主風範地領著所有老婆一家大小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了。輝少上前一一親了個遍。這段日子可把他熬苦死了,心裡別提有多掛記這群佳人了,今晚看來還不只是香港人民的不眠夜,他輝少更是不可能了。一腔男兒熱血正生機勃勃,整裝待發!
輝少他們回到維多利亞港的豪宅裡,一邊享樂著,一邊看著外面的煙火冉冉升起,如果說七月一日的白天,香港是用連綿不絕的喧天鑼鼓和盛裝巡遊來慶祝回歸十週年紀念日的話,那麼,當夜晚來臨的時候,這座城市正準備另一場聲勢浩大的演出,萬朵升騰的煙花是此刻的主角。輝少和老婆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可能是香港最佳的觀景點之一了,和國際級的富豪待遇沒有什麼區別。放眼眺望,人群從四面八方向維多利亞港湧來,或呼朋引伴,或隻身而來,輝少的獨家「煙花晚宴」,佔據最有利的觀賞地形,美人紅酒頂級大餐,真是羨煞旁人啊!
直到輝少8歲的時候他還能回想起那個時刻,可以這麼描述吧,所有感官共同釋放和燃燒。維港上空的無邊夜色被漫天繽紛的煙火點燃,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次第盛開,流光溢彩,歡呼聲此起彼伏,人們心潮澎湃。
「好漂亮!天!老公!我們什麼時候能再看到這種場面啊!」
「說是要一千六百萬港元呢!開始我還不信,看過才知道,什麼叫值!」
「」
此刻,喜悅喜悅,除了喜悅,還是喜悅!
輝少:「幸福就是美人在懷,一家團圓!」
尾聲:
一九九七年七月,煙花表演時,在煙花的絢麗和燦爛的反襯之下,或許當時還有一些港人對個人的前途心存疑慮或迷茫。然而,不久之後再度站在這裡,所有人都不會再有此時的迷茫心境,香港的未來比漫天的煙花還美麗,如眼前的夏日煙火畫卷一樣,絢爛奪目。
今夜煙花特別多。
《全書完》盡請期待下一部,輝少叱詫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