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艷異想 第八卷 第三章 殺雞儆猴
    前情提要:洪老爺子派命雷少輝去調查洪興社的內鬼,輝少辦事效率和能力果然不出所望,牽出一條線,將人名寫在紙上,洪老爺子心照不宣,下令召開「鴻門宴」。下面繼續回到宴會現場。

    來人提醒道:「在黑幫裡亂嚼舌根,小心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兩人急忙散開,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沒有人注意到門後面站著一位面貌熟悉的人物,不錯,那人正是他們嚼舌根的主人公之一:少爺洪宗澤。此時面色鐵青,從鼻子裡勉強哼出一口氣來,黑著臉揚長而去。

    看這幅樣子就知道是怎樣的心胸狹窄之人。

    這邊酒席上仍舊一派熱熱騰弟騰的場景,除了洪宗澤少爺的面色有點難看以外,這個小插曲根本就為所有人忽視了的。這小人也特別容易碰著小事。洪宗澤本來是藉著酒勁去上了個廁所,正欲出來就聽見兩人在議論輝少的事,興趣上泛湊個耳朵去聽個究竟,結果卻聽到了剛才那一幕,可謂捉雞不著蝕把米,惹得自己一肚子腥臊。

    繼續酒桌上。咱中國人有一句話:酒席飯桌上解決問題。不管多大的問題,一頓飯局幾盅酒水下去,都能解決問題。在飯桌上談事情的時候據說人的情緒特別高漲容易坦白,尤其是中國人愛喝酒,幾杯下肚以後肚子的的墨水藏都藏不住全部都能吐出來,大家開誠佈公,坦白從寬。洪老爺子此舉也是想這樣。

    洪老爺子:「兄弟們,今天不僅要宣佈雷小兄弟加入我們洪興社,以表慶祝。我還要說一件事。最近我得知日本日曜組和台灣斧頭幫聯手在對我們洪興社有所『作為』。大家都知道,日本日曜組和台灣斧頭幫和我們洪興社一樣素來獨來獨往,大家過去八竿子打不著,領地不同,本來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他們原先在香港的實力都不強,現在在我眼皮子地下猖狂起來,看來是摸了洪興的底。」

    洪老爺子把杯鋒一轉,朝著所有兄弟敬了一圈,幹完一整杯,接著說:「還記得上次全民公投,反對回歸呼聲街頭遊行的事麼,我派阿英他們去處理,維持秩序的時候,損了很多兄弟。接下來很多分部出去都中了埋伏,我們不是土莽,無組織無紀律,這種事情發生,擺名了是衝著我們洪興社來的!把幾個我派出去處事的分部幹事給對付了,他們動用的人力看來也決不弱。」

    還是那個最直接最沒大腦的直腸子大元第一個站了出來,一口正氣凜然發揮出來,喝光手上杯子裡的剩酒,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敲,滿口酒氣地說:「***日曜組,鳥日的斧頭幫,老子沒動他們倒跑到爺頭上來拉屎拉尿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讓他死!老爺子,這事千萬不能這麼說說就算了,信得過我大元的話,交給我們部來處理!」

    洪老爺子:「不,人敬我一尺,我必敬人一仗,切不可魯莽行事!這就是我今天把所有組長以上的幹事召集到這裡的原因。以後所有部門的行動全部交給少輝和宗澤負責,各位組長有什麼行動計劃要和他們報告。部門輪流制度現在開始推行,每個人每天坐鎮帶領不同的部門,下一任上去要寫份報告上報前一位在任組長的業績。當然這個監察的任務全權交由他雷少輝負責。」

    在場所有的都能稱得上人物了吧,就是這些「人物」裡面沒有一個是不詫異的。不說心裡有鬼的那些,自然是對於這種完全行的制度變革的公開透明化傻了眼,這些領導那個不是一手遮天的種?今天我要部下做這個做那個,利用公家用資源幹些自己的私事,甚至是出去吃喝嫖賭包小秘還得讓部下瞞著堵著開著正常辦公發票,這下洪老爺子讓他們把各部輪流坐了個遍,別說是渾水摸魚了,這下連個屁都摸不著了,只能安守本分,每天想著這麼寫上一任的報告才不至於惹上犯下,做好完美過渡工作。這些幹部本來也是那些和洪老爺子一起打拼江山一路過來的元老級人物,或者就是那種從七、八歲就入社混到壯年沒在打拼槍戰和混殺群毆中掉了小命好不容易才到坐這個位子的,他們在想了我也忙碌了大半輩子了,現在該想想齊人之福了,這幾年就算是做蛀蟲,吃老子,沒功但也求了無過,這被洪老爺子一折騰,這下臉已經邋遢下半邊,清廉兩字在污流群中摸打爬滾久了也沒有這個概念可言了。這些長輩們都在大眼瞪小眼。本來是獨立行動的,黑就黑自己。這下一下子給輪了個全,也不知道周圍的人那裡是黑哪裡是白,就像一小偷看周圍的人都覺得自己會被捉贓被發現似的。

    你說黑碰黑了吧雖說有相見恨晚的感覺,但也不容易暴露出來,搞個不好你狠不過人家,搞得被黑吃黑的下場。那萬一一不小心碰著個白的,熱臉貼冷屁股不說還暴露自己居心不良,人說官場黑暗容不得清流,污流在清流堆裡也未必見得光,沒準還給洗白了。於是乎在場所有人不論黑的白的高的瘦的矮的胖的都面面相覷,生怕做了出頭鳥。

    這洪文龍洪老爺子不愧為老狐狸,比起松田直樹過之而無不及。都是混黑幫的頭頭,到底是吃苦吃出來的,有一套套。輝少可不這麼想,這個時侯他感覺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十有八九是不懷好意,還有一二是等著看好戲。除了雅兒那邊偶爾傳來的幾縷同情的目光外,其他的真讓輝少想殺人加閃人。

    輝少想著:哎呀我雷少輝是做的什麼孽啊,好你個洪老小子,懲治罪惡辦你們洪興社的人就辦你的事好了,偏要把我雷少輝扯進去。我輝少平日裡也沒少惹你啊!洪大老爺!除了平日裡對你沒大沒小,直呼直叫以外有什麼對不起您老人家的啊!偏讓我成了眾矢之的,還讓不讓人安心地抱抱老婆過下安穩小日子啊!要不是我輝少瞭解你還以為你是犧牲我,把我做明靶,暗地裡你是該出手時就出手,你有問過我老雷的意思伐?死老狐狸!好好有兒子不「重用」讓他來享受這種榮譽,留起來養老嗎?!

    輝少心裡不樂意地念叨著,理智上雖然能明白洪老頭子的用意,但是情感上還是難免很不爽。心裡面小市民的嘀咕了幾句。抒發下鬱鬱與煩悶。這就像是被賣了還的鼓掌說賣得好,然後一邊給丫數錢。還得相逢一笑泯恩仇啊!

    不過話說洪老爺子這招的確是一石二鳥。

    既可以讓管理層一改鬆懈懶散的姿態,至少在短期內還能鞭笞士氣讓這群養尊處優慣了的老小子們「****,年青年青。」再來,讓輝少一下子能在洪星社立足,畢竟他是個半路出家的,難免少了點威信,難以服眾。上皇位的洪老爺子都直接任命的,那個敢有意見,接下來反而會場恢復了平靜,各懷鬼胎。

    這無疑讓底下有異心的人能先黑吃黑了一回。

    為了不暴露出自己,處上位者會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犧牲底下的處事者,寧自斷雙翼,推出下線的執行者,這其實是狗急跳牆的一種相當愚蠢的行為。殊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其實就是要嚴密的黑幕內部被攻破,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線兒長,不怕魚兒大。在渾渾噩噩作鳥獸散的時候打擊敵人最為有效。這倒是遠古不變的真理。前車之鑒,後事之師啊!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洪老爺子這招出其不意(的確,連輝少這個知情人都被嚇到了,那才叫高明中的高明,傳說中出其不意的典範)多多少少起了殺雞儆猴的作用。至少暫時那些輝少寫在小紙條上的人物是被下了定身術,動彈不得,又分身無術,實在爽得!快哉快哉!

    酒宴結束,眾人很快地散了場,不再在這個是非地方逗留,匆匆沒入夜色,剩下滿席的狼藉和片刻寧靜。燈火輝煌的維多利亞港灣猶如是,來來往往的車輛紛紛黎民從北到南猶如是,一切幕調彷彿揭示著天要改變,動亂將起。

    洪府府邸

    「眶!!」所有站著的人都退到門外。

    洪宗澤洪少爺進門就把一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上,頓時滿地瘡痍,到處都是碎玻璃的殘骸,乒裡啪啦,遭殃的是可憐的瓶瓶罐罐,桌上的器皿包括洪老爺子珍愛的古董青花瓷在內,無一倖免。可憐洪興小破碗。

    洪老爺子:「住手!你知道自己發的什麼瘋!」

    洪少爺:「爸!你才要問你自己發的是什麼瘋!莫名其妙來了個人,半路起義,你就這麼重用他!不說你把你兒子放在哪個位置,你知道這雷少輝多少事情?是好人是壞人!他不過就是捐了洪興社給了你幾個破錢,你至於這麼不給老一輩的元叔叔他們面子,全給了他一人面子嘛!讓他去查黑幕,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哪個敵對幫派派來的奸細?哪天像瘋狗一樣反咬你一口,到時候還不是要我來頂著處理?!」

    洪老爺子:「瘋夠了沒!」這一聲哄得是相當帶勁,再加上空曠書房的回音,氣勢宏偉,頓時洪少爺感覺自己的身子顫了一顫,牽動了從耳膜一路到大腦皮層的神經,渾身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面對他老子那種身經百戰的氣勢,自己是在氣頭上了才敢挑釁洪老爺子的權威,現在一下子萎嫣了下去,像酒後被抓包的小子,沒了反抗意識。

    洪文龍示意手下所有人退出房間,關上房門,開始家訓。

    洪老爺子:「你以為你老子我真死了嗎?我洪文龍活了大半輩子,從社會最黑暗的底層看起來,什麼類型的人沒見過?!哪些人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哪些人心裡有鬼在洪興社裡興風作浪?宗澤,你手上培養的一些個暗部勢力你以為我真不知道嗎?我只是不做聲而已,你不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我也就睜隻眼閉只眼,你畢竟也需要自己的力量。但少輝是個好傢伙,你以後得跟著多學學一點他處事的機靈和圓滑,你的路好走得多……」

    洪宗澤:「他那種滑頭,市井裡出來的小民,登不上大雅。我學他什麼,爸你還是小心著點吧,我的事不用你管,更輪不到他雷少輝來過問!讓我向他學,呸!對別人的女人存個不知道什麼壞心,你看他賴著不走還不是為了雅兒?你要重用他是你的事,這件事我也會去查,你就看著他和你自己的兒子做的誰好!」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順腳又把門口的花瓶給踢翻在地。

    洪老爺子歎了口氣,我兒宗澤不爭氣啊。這輝少幹事得力是擺明了的事實,不管他是用在了什麼地方還是哪種小聰明方式,黑貓白貓抓著老鼠就是好貓,我就是欣賞他雷少輝這種類型。宗澤他是自幼生活優越,缺乏實戰經驗,加之眼高手低、氣量狹小,幾乎不能用人,以前讓他辦的大事情譬如兩派間的談判協商總是心高氣傲,屢戰屢敗。

    這邊輝少房裡也很熱鬧。他雷少輝還在對剛剛的事情耿耿於懷,正和幾位老婆們說著洪老頭子的壞話。

    美子:「這洪老爺子真是老狐狸,香港黑社會看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這洪興社讓哥那麼不開心在這邊,不如我們早點回青城?依然姐姐前幾天還打電話來問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呢,家裡的姐姐都想主人想得緊!主人你正好辦事去了,所以沒接到。」

    輝少有些猶豫。自己留在洪興社的確是因為盛情難卻,那麼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但也不是說完全不願意了,畢竟男人的所謂兄弟情懷和義氣,再說了,輝少還真有點像參與反間諜運動的感覺,這和去尋寶那股子熱情是一樣的,不是為了錢還是名聲,只是人一輩子總想做點兒什麼轟轟烈烈的,再說了……

    「我們的爺還不清楚嗎?準是進了溫柔鄉看到那個雅兒挪不出身了。」雁奴俏皮的頂到。

    「這倒是錯了,我不打算收雅兒做老婆,這是答應依然的事情,我有你們還不知足嗎?那我雷少輝爺太作孽了!雅兒只是紅顏知己,看我不罰你們!把我定位成禽獸了!」

    頓時慘叫聲四起,一室嬉鬧。

    相信聰明的看官一定明白接下來發生的「慘絕人寰」,在此就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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