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升摸著額下長冉道:「這就甚好,你且利用這些不多的時日好生再溫習一下,或許能為爹娘爭口氣,最好能科舉求得一些功名,也好圓了爹的心願。」
沐風本來對科舉興趣不大,但看到爹娘殷切的期盼,又想起這些年不曾在父母膝下承歡,由是暗下決心,希望博得一些功名讓二老開心。
距離秀才科考還有二十來天,沐風鑽進家裡的書屋,那僅有的一千多冊藏書,沐風僅用一天即重新溫習了一遍。百無聊賴中,又掏出那本《天心寶典》煉起功來,除了閒暇幫爹娘做點家務,沐風便是晝夜不停地煉那功法。《天心寶典》共有十重,沐風在十多天過後,終於突破到第二重,體內經脈擴寬了許多,泥丸宮卻沒什麼變化,只是通過內視發現心臟有些起伏,好像微微發出了一些金光。
秀才科考那天轉瞬即至,沐風起了個大早,張升便領著沐風到西嶺縣郡裡去會考。沐風七歲那年來過一次,十年過去了,這西嶺縣郡變化不大,曉是這天選秀才,街上行人較以往更多,但行人看見沐風俊逸出群的模樣,均駐目觀望。張升帶沐風去領了號簽,待縣衙核實名字「張沐風」後,由衙內師爺領了進去。
沐風進了縣衙,看見古舊的紅牆略有些殘破,衙內一屋內坐了數百人,年長的竟然兩鬢皆白,年幼的僅有十二三歲。沐風也不詫異,這科考自古如此,執著者多矣。不多會兒,監考發下試卷,沐風看了一眼,前半部分為添補空缺的詩詞,後半部分為命題作文,題目是:《戰國策》「蘇秦以連橫說秦」中的一段:「蘇秦曰:嗟乎!貧窮則父母不子,富貴則親戚畏懼。人生世上,勢位富貴,盍可忽乎哉!」請談一下自己的感想。
沐風對詩詞記憶猶新,前半部分很快全部填完。然後稍稍想了一下,性情豁達的他即揮灑自如,行雲流水一般寫下了千字短文。看看周圍尚有不少人還在搔首皺眉,起身微笑了一下,交了試卷走了出去。不少考生還以為沐風不過乃一繡花枕頭,答不出卷早早離開之徒。
張升看見風兒考試才剛過一半的時間就走了出來,心下不安,對沐風安慰道:「考題太難了,不好答嗎?」沐風微笑道:「這題的難度似乎不高,我答完題發現無事可做,只好出來了。」
張升搖搖頭,想必風兒久疏功課,答不出來也在情理中,也不好再說什麼,遂同沐風到縣郡裡操辦了一些生活物什。沐風見自己老爹手上節據,便從手鐲裡取出一小塊黃金,遞與了他。沐風本想多取些珠寶給家裡,但想到財不外露,爹娘皆是本份之人,家裡錢多反是壞事,所以只取了這麼一點。張升心知沐風在古獸界收集了一些東西,隨便問了幾句,亦不多說。這西嶺縣郡位置偏僻,普通人哪見過這麼俊俏的哥兒,每到一處,都有人圍觀。張升看在眼裡,自是喜在心上。
三天後,縣裡張榜出來,沐風竟中了會試第一名。張升夫婦大喜過望,因為今年不同往年,皇上下詣每個縣郡前三名秀才可以直接參加京都舉人大考,不像往些年,還要先通過州考。遂又傳來縣太爺點名招見沐風的喜訊,二老頓有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的感覺。沐風卻不以為然,但礙於爹娘的想法,只好著一布衣前往。
進了縣衙,一個自稱師爺的老者領了沐風到一雅室落座。不一會兒縣太爺來了,見到沐風,雖然早聽說此子俊俏,沒想到竟是這般出群不俗,於是說了想把漆下獨女許配給沐風的意思,哪知沐風一聽,竟心下著急,神仙姐姐的模樣一直閃現在腦海中,哪裡還裝得下別的女子,但又不便明著拒絕,遂躬身道:「沐風一心想求取功名,等到京都大考後,若能榜上題名再到府上拜見,還請大人見諒。」縣太爺心裡微怒,卻也不便發作,這事只能暫時放下不論。
離京都大考不足兩月,西嶺距京都尚有兩千多里,翌日,張升夫婦固然不捨沐風離開,但還是為他打點行裝,催促沐風早早上路。沐風臨行前給家裡留下幾錠黃金,才依依不捨地與二老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