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用兵聚散為常以為上。
這兩句話都是形容主將用兵調度從容,如臂使指,這樣的部隊在戰場上那都是百戰百勝,因為這兩句話常常被人來形容兩宋最著名的大將岳飛的指揮能力。
但在今天的戰場上,這兩句話卻要用來形容韃子的奉命大將軍阿巴泰了,衝出來的滿八旗馬隊看見對面的後隊鐵騎兵,開始還稍微矜持了下,可能想著對方發動或許要比自己要慢,先衝起來或許有便宜。
可當鐵騎兵跑起來之後,剛剛衝出來的滿八旗馬隊迅速的判斷明白了形勢,齊刷刷的朝著兩邊散開。
要說這滿蒙的騎兵畢竟在馬背上的時間要比關內的漢人多很多,控制馬匹的技術很強,距離不長,時間很短,他們居然能在這麼狹小的空間之中,控馬散開,避開鐵騎兵的鋒銳,這或許也應該讓人讚歎一下。
鐵騎兵就好像是一名大力士舉起了大錘狠狠的砸下,要是砸准了,自然可以一下接下一下的砸下去,要是砸空了,幾下之後就要脫力。
鐵騎兵的第二波次衝鋒實際上已經是把韃虜大軍的陣型完全的打穿,衝到了韃虜兵馬的背後。
本來在兩翼的輕騎兵在重騎兵衝亂滿蒙兵馬的隊列之後,可以順勢在兩邊跟著掩殺,但為了封死韃虜兵馬的側翼,輕騎兵卻是指東打西的,名為衝鋒實際上卻是去兩邊堵住路,而這鐵騎兵不管是怎麼沖,韃子的騎兵散開閃躲就是。
原本還算是嚴整的滿蒙軍陣,被鐵騎兵的方隊沖了兩個來回,亂的不能在亂,可造成的殺傷,卻遠不如方才對那些步弓手和火銃兵的殺傷,輕騎的速度畢竟要比重騎。而且那種還要顧及陣型整齊地重騎兵要快很多。
鐵騎兵衝過來的時候,滿蒙騎兵紛紛的打馬散開,鐵騎兵衝過去又衝回來,已經是把韃子的軍陣攪和的好像是一鍋粥一般,但造成的殺傷卻不多,追不上談什麼殺傷。而且因為空間有限。
那些韃子兵馬即便是散亂掉。也不會跑遠。何況這本來地陣型也不是那麼完全地整齊。
如果再這麼繼續追擊下去。鐵騎兵地馬力就要耗盡。跑不動地騎兵對在韃子地軍陣之中。那可就是活動地肉塊了。
但鐵騎兵在第二波衝陣結束之後。在膠州營地本陣就敲起了退兵地鑼聲。既然造不成太大地殺傷。那沒必要在敵陣中消耗力量。
想要重新恢復軍陣地穩固。可是難上加難了。方才滿八旗地表現更是難以讓人信服。蒙古散兵們此時連身在絕境。應當背水一戰地士氣也是消失無蹤。滿蒙八旗地軍將們下達地命令。沒有人願意執行。
誰知道這樣地命令是不是讓他們排列在陣前送死。而滿蒙八旗地軍將們。從阿巴泰到下面地參領也都是士氣全無。方才地打法也算是避開了明軍地騎兵衝陣。並且基本沒有受到什麼損傷。
可方纔這短暫丟臉地交鋒。滿蒙八旗地軍將每個人都是意識到失敗已經是不能避免了。對面地明軍一系列地舉動就好像是在進行平日地操練一樣。而自己這邊只能被動地應對。
對方的鐵騎兵從容的撤回自己的本陣,自己這邊卻組織不起來追擊和反攻,不能也不敢。
鐵騎兵在回到本陣之前,分成了東西兩隊,分別是朝著兜住兩翼的輕騎隊列而去,稍微腦筋清醒一些的滿蒙將領看到這個,也是心如死灰,對方地不斷的加強兩翼的力量,前後本來就有大軍堵截。
眼下四面合圍的形勢已經是形成。那接下來還怎麼辦,現在儘管對方發動攻勢,這邊想出方法應對,目前是不過不失的局面,可這樣所有的舉動從大局來看,都是垂死的掙扎,結局已經是確定了。
看著鐵騎兵隊分別到達了兩翼,而滿蒙的兵馬還在那裡亂哄哄的整隊,坐在馬上地李孟笑著對邊上地王海說道:
「在這樣的平原地形上。什麼奇謀妙策都是瞎說。兩軍對碰,勝負歸根到底。靠地還是大軍實力,咱們強過韃子,那就肯定勝了。」
邊上的親兵統領王海笑著說道:
「大帥,這些韃子也挺能折騰的,方纔的鐵騎兵也沒有傷到他們什麼圓氣,方才在千里鏡裡面看過去,這會功夫,又是把他們的帶甲騎兵聚攏的差不多了。」
李孟騎在馬上,把帶著的頭盔稍微晃了下,開口淡然的說道:
「跟這些韃子耽誤的時間未免太多了,擊潰要依靠騎兵,解決戰鬥還要通過火銃和長矛,第三營到第九營投入戰鬥,派人去通知趙能,讓他時刻等待這邊的號令,準備夾擊韃虜。」
主帥的命令一下,立刻有傳令兵去往各營下令,傳令完畢,傳令兵回到本陣之後,李孟向前一揮手。
身後的鼓聲咚咚的敲了起來,但大鼓的敲擊很短,急促的打了幾下,馬上就停下,接著是接到命令的各個營的鼓聲開始響起。
每個營的鼓點,是命令,也是士兵們調整步幅節奏的依據,有節奏但又很單調的鼓聲一響,第三營到第九營的七個營開始向前運動。
按照常例,火銃兵們走在長矛方陣的前面,不過老營兵馬和其他營的兵馬比較,的確是有些細微的不同,比如說即便是不要求隊列的火銃兵走在前面,他們也是按照身後的節奏鼓聲行動。
七個營的火銃兵在前面排列的非常整齊,一千四百名火銃兵排列成三排,就好像是一個方隊的士兵一樣向前壓了過來。
在韃子的軍陣那邊,奉命大將軍阿巴泰在那裡喘了幾口粗氣,澀聲的命令道:
「讓蒙古的散兵前去衝陣,咱們滿蒙八旗的馬隊隨後,這次能衝開,就是咱們的造化,咱們也能回到關外,不能衝開。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聽到他命令的擺牙喇親兵急忙地去蒙古散兵那邊傳令,在這個時候,蒙古散兵的隊列那邊已經是亂成了一團,哄哄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間或有零散的騎兵或者是朝著兩邊,或者是直接向後面逃去,可明軍沒有一點要收納降軍的意思。毫不留情的斬殺當場。
若不是明軍有這樣地態度,恐怕這些蒙古散兵早就是哄堂大散了,誰還會傻乎乎的留在這必敗的軍中。阿巴泰派去傳令的擺牙喇親兵很快就是灰頭土臉的回來了,那些蒙古散兵,本來是草原上的小部落或者是零散牧民匯聚而成,他們也有自己的圈子,一般也是以某某汗的屬下匯聚。
並不是完全的一團散沙,本來跟著女真兵馬入關,是想著來撈取些金銀財寶和其他好處。可並不是想來送死地。自從來到這北直隸和山東邊境和明軍開戰以來,沒有一點勝利的希望不說,而且清國的滿蒙八旗絲毫不把他們地性命看在眼中。完全是當做炮灰和消耗品來使用,想想昨日那漢八旗還是滿清自己系統內的,都是被毫不留情的丟棄。
方才明軍的鐵甲騎兵就和草原上打獵一樣,從容在自家的陣中左衝右突,殺的大亂,先下對方的步兵陣又是向前壓了過來,這步兵方陣,在和昨日的那明軍打的時候,已經是吃了多少虧。
現在又要驅趕大家去撞擊這個步兵陣。那不是讓眾人去送死嗎,本來滿清地軍將在這些蒙古散兵中的威信已經是蕩然無存,現在又發令讓他們去送死,蒙古散兵那邊頓時是嘩然,大有把傳令的擺牙喇親兵,還有派來率領他們的滿蒙軍官直接殺掉的意思,此時的局面,比那嘩變也差不了多少了。
韃虜軍陣喧鬧無比,嗡嗡嗡的掩蓋了一切聲音。可明軍步兵隊列的鼓聲還是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地耳中。
奉命大將軍阿巴泰這時候可不講究了,滿八旗才是根本,蒙八旗是忠心的奴才,至於這些蒙古散兵和漢軍,只要是八旗的基本實力不弱,要招募多少,就能招募多少,誰還擔心你們這些人的死活。
「各旗、各營列隊,驅趕蒙古散兵上前。若是違抗軍令者。就地格殺!!」
阿巴泰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這個命令,如果不是兵貴神速。奉命大將軍阿巴泰肯定要沿途擄掠漢民作為攻城打仗時候的簽軍炮灰使用,先下沒有俘虜,那就只有用地位最低,最無價值的蒙古散兵來代替了。
此時的科爾沁貝勒圖裡琛,終於是顯現出來了一點政治上的不成熟,他一直是聽著阿巴泰在那裡下達命令,看著如此喧嚷,阿巴泰又是下達了這般不近人情地冷酷命令,禁不住上前說道:
「大將軍,這些可都是皇帝地子民,都是咱們的自己人,要是用地這太狠了,回去和草原上的各位王公不好交待啊!」
聽到這句話的阿巴泰轉頭冷冷的看了這圖裡琛一眼,森然的說道:
「貝勒爺,好好呆著,這些分寸,老將我把握的清楚。」
圖裡琛被這突然的冷淡態度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是心頭火起,可環繞在阿巴泰身邊的八旗軍將以及擺牙喇親兵各個神色不善,兵器早就是抄在了手上,怕是再說幾句,局面就不一定會怎麼發展了。
眼前能不能活著回到關外還另說,誰還會和這所謂身份親貴無比的科爾沁貝勒有什麼好臉色。
幾名圖裡琛貝勒的親隨看著勢頭不對,連忙陪笑著把圖裡琛拉開,這才算是了結了眼前這尷尬的局面。
對於這等驅趕僕從軍攻擊的手段,滿蒙八旗又是用的熟了,阿巴泰這邊一聲令下,到沒有人有什麼牴觸或者是反對,有人在前面擋著,各旗營頭的甲丁騎兵乾脆利索的在軍將的號令下開始列隊。
蒙古散兵雖然在那裡鼓噪,可畢竟不是一個整體,草原上各處匯聚而來,甚至彼此之間都有積怨矛盾,怎麼能是完全都是一個系統的滿蒙八旗的對手。被滿蒙八旗的馬隊在身後列陣開始驅趕,完全是措手不及。
不向前衝的蒙古散兵下場很簡單,立刻是被督戰地滿蒙八旗砍殺當場,在這寒光閃閃的利刃之下,在死亡威脅之下,蒙古散兵也不得不向前衝鋒。對他們來說,不管是明軍那邊還是自己戰友那邊,都沒有給他們留下活路。
他們的路也只有一條,那就是向前衝……
這一回合,膠州營這邊僅僅是出動了七個營,而韃虜大軍這邊卻已經是完全的運動起來,亂哄哄的蒙古散兵在前面,後面跟著滿蒙八旗的騎兵隊,開始緩緩地向前推進。
蒙古散兵的前隊實際上是被後面的同伴向前擁擠著前行。開始的時候沒有人情願,可知道這種前衝的勢頭根本沒辦法逆轉之後,也只能是無可奈何的做出了戰鬥的準備。這樣萬馬奔騰的局面,誰要是故意放慢馬速,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同伴們地馬匹撞倒,在馬蹄下被踩踏成肉泥。
也只有抽打馬匹向前衝,當成是生死搏殺的戰鬥來對待,這樣或許有一條活路,本來垂頭喪氣的韃虜隊列,從開始地士氣低落、紛亂、沉默。除卻馬蹄聲逐漸的嘈雜密集起來之外,喊叫聲也漸漸的大起來。
每個從前是牧民。這次為了貪圖明國的財富而依附八旗強盜集團來到這裡,誰想到在明國關內並不是金山銀山,而是死路一條、
對面這支明軍不動如山的軍陣,他們已經是見識過,也知道這軍陣的可怕,衝上去的下場,十有是死亡。
被逼著前衝的蒙古散兵,他們知道前面就是死路,可如果不沖。他們的下場同樣是死亡,每名蒙古散兵都是絕望至極,好像是瀕死一樣地野獸般發出了淒慘的嚎叫,高高舉著武器,不管不顧的踢打著馬匹。
蒙古草原上的牧民,他的坐騎差不多和他們的親人差不多,也是他們最重要的財富,可此時誰也顧忌不到這些了。
這些散兵們馬靴上的馬刺已經是把馬腹踢的血肉模糊,劇痛把馬匹刺激地也同樣快要瘋狂了。整個的滿蒙大軍。經過了短暫的雜亂之後,幾乎是突然變得狂暴。加速朝著明軍軍陣這邊衝了過來。
看著對面狂躁起來的韃虜兵馬,李孟神色不動,朗聲開口說道:
「七個營的正面恐怕是要被這些韃子兵馬包住,第十營到二十營隨後跟上,列橫隊前進,炮隊後退。」
萬馬奔騰,在冬天的土地上激起了巨大的塵土,遮天蔽日,就連天空在這一刻都好像是被擋住了,似乎變得陰暗,配合上蒙古散兵的絕望嚎叫,馬匹被馬刺刺激劇痛的慘嘶,此刻彷彿天幕被拉開一塊,露出了被他遮蔽地地獄。
地獄地出口被打開,無數的妖魔鬼怪被放了出來,場面突然間變得極為地恐怖,震懾心神。
兩側的輕重騎兵依舊是不動,半路上的七個營看著如此的勢單力薄,但這七個營似乎是沒有感覺到恐懼,鼓點的節奏其實,在那個七個營之中的步卒已經是聽不清楚,可他們的步伐和陣型卻絲毫不亂,平日的隊列訓練已經成了每個人的本能。
對面大股的韃子騎兵衝來,可這七個營卻沒有減緩速度,依舊是保持著常速前進,而後排的十一個營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也是開始前進。
打馬狂奔,兩軍之間的距離不需要跑太長時間,甚至可以說是轉瞬即到,這樣的狂奔狀態下,所謂的騎射自然是談不上。
馬匹顛簸的厲害,想在馬上拉弓射箭,不去拿著韁繩,人從馬背上直接被甩下來都有可能,每名騎兵都是把手中的兵器高舉或者前伸,繼續拚命的抽打馬匹,以期讓坐騎的速度達到最高。
但實際上蒙古散兵大隊的速度已經有了稍微的減緩,在劇痛刺激的下的馬匹高速奔馳並不能持續太久,這樣的奔跑,甚至可能是耗盡馬匹的馬力,衰竭而死,幾百步過後,已經是接近極限了。
站在火銃兵隊列之間的火器統領同樣是冷靜異常,一直是在估算著這個距離。對方這麼不管不顧地猛衝,想要是輪射估計很難了。
相距一百五十步左右,火器統領終於是大聲的下達了命令:
「立!!」士兵們停住了腳步「檢查槍械!!」命令次第的被傳遞開來,火銃兵都在檢查手中的火銃,儘管在列隊行進之前,按照操典。火銃應該是裝填完畢等待射擊的狀態,士兵們檢查掛在鳥嘴勾上的火繩是否是燃燒地狀態,這一切都是在很快的速度就會完成。
「全體平!!」騎兵部隊的前鋒已經是進入了百步之內,最前面的蒙古騎兵盡可能的把身體縮在馬身之後,他們知道這火銃的利害,只是這種重型滑膛槍,縮在馬身後面並不是能防禦住的。
「第一排火!!」火器統領喊出這樣的口號,那就說明是排列成三排的火銃兵就要每排次第開火。
火銃打響,瀰漫地塵土之中立刻是被摻雜進槍口飄散的硝煙。衝在最前面的蒙古騎兵就好像是被大錘重重地砸中一樣,打中人身上的還算好,馬匹失去控制。亂竄亂跳,把陣列搞的混亂之極。
被火銃打中馬匹身上,馬匹不是痛的人力而起,就是向前屈膝跪倒,可狂奔之中的慣性極大,做這樣的動作,往往就是連人帶馬滾到在地,人在這個過程中已經是被摔的血肉模糊,沒有來得起爬起。就會被身後的千軍萬馬直接踩踏成為肉泥。
第一排火銃射擊完畢,前排的士兵蹲下,第二排地火銃兵又是打響,又是同樣的情景,第三排火銃打響,終於是把前衝的蒙古騎兵這勢頭打挫了幾分,蒙古散兵的前鋒至今仍距離火銃陣線九十步。
若是全體齊射,固然聲勢驚人,不過卻有很多子彈回打到最前列的騎兵身上。三列輪射,能把所有火銃的威力發揮完全。
「全體回撤,隊間列隊!!」
七個方隊的正面和火銃兵的陣線遠遠不如兩萬韃虜騎兵齊齊衝鋒的寬度,中間這一塊雖然被打地凹陷進去,可膠州營這七個營的兩側卻已經是被騎兵包起來了。
如果登州軍的軍將來觀察,就會發現老營的長矛方隊之間,寬度要比他們列隊的距離寬很多。
火銃兵們在得到命令之後,拿著火銃和架著火銃的木叉,轉身朝著隊列的間隙跑去。七個長矛方陣之間共有六個空隙。火銃兵們跑進這個空隙之中,並沒有和從前那樣的散亂。而是同樣按照長矛方隊的隊列排隊。
在這六個空隙之中,每隊二百四十人左右,每排十二人,火銃兵也是排列成了整齊地隊伍。
最前排地火銃兵把手中的木叉向長矛一樣向前伸出,火銃兵們恰好是填補了長矛方陣之間地空隙,現在這七個營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大陣型。
拒馬的命令早就是下達,步卒陣列早就是把長矛伸了出去,層層疊疊的好像是刺蝟一樣,在這七個營的正面,已經被火銃打的人馬屍體倒伏一地,這對於後面緊跟著衝上來的騎兵是個擺在那裡的障礙。
可身後推擠,對這些韃虜騎兵來說,完全就是個向前不退的局面,沒法轉身,沒法動彈,也只能是向前。
有的馬匹被下面的屍體絆倒,有僥倖的跳了過來,繼續的向著長矛方隊撞過來,膠州營老營的長矛兵的雙臂很堅定,長矛甚至沒有一絲的顫抖。
衝進了五十步的距離,每名騎兵都是在琢磨著,騎兵的一撞擊或許能把這堅實的長矛陣列撞開。
但火銃這個時侯又是響起,在長矛方陣之間的火銃已經是完成了裝填,又是開始開火,這次的射擊沒有人號令,第一排射擊完畢,蹲下,第二排開始,在方陣之間的火銃方隊開始輪射,二十排,足可以從容輪射,沒有任何的停頓。
火銃射擊,就是加長矛柄的長矛的刺殺。
刺殺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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