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檢閱
    支支長箭從奔騰的戰馬上射出,被披紅掛綵的稻草人住長箭的重量,無聲地倒下來。該章節由{}提供在線閱讀

    在河東人的喝彩聲中,拓拔山嶽並未拉停戰馬,將腳從馬鐙裡抽出來,猛地一躍,身體騰空而起。待到落地一剎那,腳尖在地上一點,又再次翻身上馬。

    身後,一百個鐵鷂子也做出同樣的動作,整齊劃一如同一人。

    「好!」較場壩邊上圍觀的太原百姓再次叫起好來。

    能夠於奔馳的馬背上準確射中稻草人,並在高速度的衝刺中離鞍下馬,西夏鐵鷂子這一手漂亮騎術讓人震驚。在觀禮台上的李良輔大為得意,他無視身邊河東將們臉上的不爽,放聲大笑起來,臉上的刀疤微微蠕動。

    前鄆王趙楷繼承皇位之後,西夏國君派他來太原締結友好盟約,並順便討要今年歲幣。恰逢金人入寇大軍潰敗,新君要嘉獎有功將士,並在太原舉行一次盛大的閱兵議事。西夏使節團自然在受邀請行列。

    名義上,西夏還是大宋的藩屬天朝上國閱兵,藩兵也要出席。於是,西夏鐵鷂子也有幸參與,並第一個亮相。

    鐵鷂子剛才的出色表演讓李良輔大感覺振奮,作為大夏國皇帝的親兵,這一支騎兵不管是騎術還是射術都勘稱天下第一,他有信心靠這一手震住河東人。

    如今的大宋已經分裂成兩個國家,正統之爭也將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地常態。作為黨項人,李良輔認為,分裂的大宋朝符合西夏的國家利益。西夏本是一個小國,這段時間趁著宋金大戰在關中大搶特搶,很是撈了不少好處。在他看來,如果宋朝能夠就這麼分裂下去自然是最好不過。

    天承帝和建炎帝分別登基之後,天有二日,群雄逐鹿。楊華自然要舉行一個盛大的閱兵式,以威攝天下,明天承朝之正統。

    照例。這樣地盛大儀式。天承帝應該出席。可惜。這幾天天氣忽冷忽熱。趙楷受了些涼。就全權委託楊華主持。李良輔也是要等到這個儀式舉行完畢後。才能進宮覲見。

    觀禮台上坐滿了承天朝地新貴。正中是河東軍地當家人楊華。李良輔坐在他右。楊華地左邊是新任參知政事趙明誠。這人以前不過是一個白丁。因為是天承帝地藩邸舊人。一飛沖天。做了副相。在他身邊。還坐了好幾個丞相。分別是前太原知府張孝純、前中書侍郎王孝迪。

    就拓拔山嶽得來地消息。天承朝未設輔。權利分散到各副相手中。其中。趙明誠是個政治新丁。能力有限;王孝迪以前在東京時有政治污點。根本沒什麼權力。之所以讓他做宰相。也不過是未來招攬舊朝老臣;而張孝純則是楊華地人。

    因此。國家大政其實還掌握在楊華手中。

    至於軍權。那是楊華地禁臠。一般人也插不進去。

    武官們都坐在楊華地右邊。其中有殿前司指揮使古松、侍衛馬軍司指揮使李鷂子、侍衛步兵司指揮使趙明堂。這三人是楊華起家時地心腹。直接掌管全隊。至於負責軍隊地調遣和移防等事地樞密使則是楊華心腹愛將趙守真地父親趙子清。

    趙子清之所以做到樞秘使地高官,主要是因為晉南是他的駐地,而晉南則是天承朝和建炎朝的邊境。兩個朝廷隔河對峙,趙子清身為西軍老將,又肩負河防重任,這也算是楊華對他的籠絡吧。

    仔細觀察了一下眾人的座次,李良輔已基本把握住天承朝廷的權利結構。軍隊完全由楊華說了算,至於中央和地方官員,則由三個部分構成:楊華府邸老人、舊朝老臣、趙楷藩邸舊人。三方勢力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約。

    拓拔山嶽衝到觀禮台前,一躍下馬,單膝跪地:「見過楊將軍,見過李帥。」

    楊華笑著一揚手,李良輔則激動地站起來,大聲喊道:「鐵鷂子,大夏地雄鷹,去飛翔吧。」

    「遵命!」一百鐵鷂子同時大吼,流水一樣從繞觀禮台半圈,退下了。

    「這位可是拓拔將軍,我聽關先生說過,你是一個優秀的外交人員,卻不想在戰場上也是一員猛將。來來來,坐我身邊來。」楊華微笑著說。

    「不敢,在下地位低微,不敢與楊將軍和李帥同坐。」拓拔山嶽又一拱手,大步走上台來,站在李良輔身後。

    李良輔對拓拔山嶽地表現很滿意,他摸了摸面上刀疤,正要說話。卻聽得遠方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雄壯地軍鼓聲由遠而近響了起來。

    李良輔悄悄握了一下拳頭,將身體探了出去,他這次來太原,本就為就近觀察河東軍虛實,以為下一步的談判做準備。只見,遠處地大鼓聲突然一停。前來觀禮的太原百姓也安靜下來,一時間,萬籟俱寂。

    但就在這片寂靜中,突然有一陣轟隆的腳步聲傳來。一小隊步兵走了過來,為是一個高擎著紅旗的旗手,身邊是兩個渾身閃亮鎧甲的護旗手。

    三人身高一般,腳步也一般距離,每一步踏下去,腳掌就重重地拍在地面上。三個人,居然弄出千軍萬馬的聲勢。

    三人腳步鏗鏘地走到觀禮台前,旗手突然將手中紅旗一揚,一片紅色的大浪中,猙獰的三足烏躍上半空。

    旗手站在觀禮台前,手中紅旗往地上狠狠一杵,大聲吼道:「稟楊將軍,我河東軍將士已就位,請指示!」

    楊華站地身來,也用同樣的語氣大聲吼:「開始!」

    「咚咚咚!」六個鼓樂手走了過來,領先的那個鼓手突然將手中地鼓錘往天上一指。從東面的遠方走過來一片層層疊疊的士兵,他們排成豆腐塊一樣整齊的陣勢雄壯地向前推進,身上鮮亮地鎧甲和兵器反射著刺目的亮光,如同一片正在移動的金屬。

    「這個鼓手是我兒子!」觀禮台上有人得意地叫出聲來,眾人都轉頭看過去,出聲音的正是樞秘使趙子清。趙子清滿面都是驕傲,眼睛裡還含著一汪熱淚。

    李良輔有些吃驚地看著這一個整齊的方陣,心中突然一顫。他甚至還挪動了一下身體,可無論他從什麼角度看出去,河東軍士兵的隊列如同一條

    大團地灰塵騰上天空,眼前全是朦朧的黃色。

    「這是陌刀隊!」拓拔山嶽在李良輔耳邊悄悄地說:「也是楊華起家時的老弟兄,河東軍精銳中地精銳。」

    「難怪了!」李良輔點點頭。

    可就在說話的時候,陌刀隊已經走到觀禮台前。只見,走在隊伍前的那個將軍突然提起陌刀,在胸前一橫,腳掌狠狠地拍在地上:「天威龍衛!」

    一千五百人也同時用力跺腳,齊聲吶喊:「天威龍衛!」,手中的陌刀狠狠向前一劈,閃亮地刀光如一面堅固的牆壁,無可阻擋地向前撞擊。整齊的腳步聲和石破天驚的吶喊在校場上迴盪,幾乎將觀禮台上的眾人耳朵都震聾了。

    李良輔手一顫,掌心有冷汗沁出。回頭看去,拓拔山嶽也是面色大變。而觀禮台上的眾文官都禁不住身體一抖,有地人甚至還被震得跌倒地上。

    一剎間,李良輔彷彿回到了血肉橫飛的戰場,胸中地那股凜冽殺氣也被這一聲吶喊激出來了。

    楊華站在台前,右手朝胸口一拍:「天威!」

    「萬歲,萬歲!」

    陌刀隊之後,是捧日軍,依舊是一樣整齊的隊列,九千人如潮水一樣湧來,隊伍地正面又寬又大,看不到一絲縫隙。在得到東京武庫的裝備後,捧日軍已經換裝,所有人都一身鐵甲,手中地長槍搭在肩上,每一根槍尖上都有一僂寒光跳躍,所有的光亮連成一片,連成一片星辰的海洋。

    「捧日軍前來報到!」走在隊伍前的一員小將大吼。

    「這是捧日軍的統制楊再興,河東軍第一猛將。」拓拔山嶽在李良輔耳邊介紹。

    隨著楊再興這一聲大吼。

    捧日軍士兵也將腳掌狠狠地朝地上一拍,手中長槍同時劈向前方。

    先前陌刀隊那一砍已經讓人震驚了,現在,捧日軍這九千人同時劈槍,因為人數關係,聲威更盛。耳朵裡全是腳步的轟鳴,空氣中呼嘯著槍桿子破空的聲音,整個世界都彷彿在晃動、顫鳴。

    「捧日軍,向前!」楊華又重重地拍了一下右胸。

    「萬歲,萬歲!」這下,不但捧日軍在吶喊,連前來觀禮的數萬百姓也同時吶喊。

    空氣又稠又熱,李良輔覺得面上全是汗水,那條刀疤隱約癢。如果說,先前鐵鷂子的表演已經足夠精彩,可同眼前這支整齊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鋼鐵軍隊一比,所謂的騎射功夫簡直就是雜耍,完全不值一提。

    深重的頹廢從心底升起,作為一個沙場老將,他計算一半天,得出一個結論,一萬黨項人碰上一萬河東軍,絕對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人屠殺一空。

    「騎兵來了!」有人尖銳地叫出聲來。

    剛才還整齊的步兵方陣突然朝兩邊分開,露出一條寬闊的甬道,一隊隊騎兵從這條甬道通過。

    剛開始是輕騎兵,這些剽悍的士兵手中的馬刀在頭上劃著圈,一一從觀禮台前衝過。

    楊華轉頭盯了李良輔一眼,手握拳頭向前一砸,對著他的騎兵一聲低沉吶喊:「赫呼!」

    「赫呼!」輕騎兵的聲音並不大,但顯得異常的整齊。

    輕騎兵之後,是兩百重騎兵。這些具裝騎兵手中都斷著一條長長的騎槍。槍尖上掛著一面三角小旗,一跑起來,地動山搖,不可一世。

    還好,河東的騎兵並不多,而西夏的鐵鷂子也是有名的重騎,這讓李良輔稍微鬆了一口氣。

    可是,接下來生地一幕卻讓這個西夏國的軍事統帥心下大驚。

    緊隨主力戰兵方陣之後是河東軍的輔兵部隊,輔兵雖然不直接參加戰鬥,卻是一支部隊的投送能力和一個國家地國力的最直接象徵。就拿西夏來說,西夏軍隊最小單位是抄,一抄有三人,一個主力戰兵和兩個輔兵。西夏本是產馬地,後勤供給能力在當世也屬一流。

    因此,李良輔雖然對河東軍主力的戰鬥力和嚴整的隊型感到震撼,但他更想知到楊華的後勤保障能力究竟如何。

    主力之後,是河東軍長長的後勤保障部隊。先是一輛接一輛地獨輪車,每輛車都編有號碼,車上還插著一面大旗,上面寫著番號。車輪轆轆,吱啊的摩擦聲吵得人腦袋漲

    龐大的獨輪車隊伍之後是密密麻麻地騾車、馬車、驢車,看數量竟有六千多頭。

    李良輔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他沒想到河東軍已經徹底騾馬化了,這些大牲口想必是當初從金人手中搶的吧。有這麼多牲畜,河東軍一日行上六十里當不在話下,已趕得上精銳的西夏主力軍隊了。

    想不到河東軍的軍力已經強大到這等地步。

    看著楊華筆直地站在台前,李良輔愕然覺,這麼長時間,這個男人地身體都沒動過一下。

    精兵悍將,我大夏國有這麼一個好鬥的鄰居未必是什麼好事啊!

    察覺到李良輔的目光,楊華轉過身來,抽動著鼻子說:「灰塵大了些,李大人稍安勿噪,等下我就帶你們進宮晉見大宋皇帝陛下。」

    「天子,兵強馬壯自為之。今日閱兵,楊將軍好威風好殺氣。只可惜,這個儀式之前應該行射牲之禮的。既然鄆王身體抱恙,不良於行。楊將軍何不越代庖?」這個聲音中充滿譏諷,聽的台上眾人都是面色大變。

    天子閱兵之前一般都會用彤弓射殺一頭鹿祭告天地,這句的話地意思很明顯地挑撥楊華同趙楷的關係。

    李良輔和拓拔山嶽同時將目光落到剛才說話地那人身上。

    這人二十歲模樣,做文士打扮。身材有些單薄,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白的棉袍,一頭黑梳得一絲不芶,看起來甚是乾淨利索。他雖然長得瘦長,但臉盤子卻有些寬大,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皮膚白皙有光澤,竟是一個難得地美男子。

    楊華面色一變,怒道:「德明,你身為國子監太學士,我天承朝新立,國家正值用人之際,你應該及早接受陛下所授官職,為國效力。可你卻侍奉建炎王,行大逆不道之事。若不是看在李綱大人的面上,早將你剮了。」

    「這人是太學士歐」拓拔山嶽不愧是宋朝通,忙在旁邊對李良輔介紹。

    李良輔這才想起,這個歐陽澈本是太學士陳東地同窗,以前同楊華也是好友。他這次前來太原,帶有趙構丞相李綱的親筆書信,勸說楊華歸順。楊華讓他參加閱兵,本就有展示河東軍威,震懾趙構之意。可沒想到,這傢伙本來就是一個狂生,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挑撥楊華和趙楷的關係。

    李良輔心中好笑,提起精神在旁邊看起了熱鬧。

    歐陽澈以前在東京同楊華相交甚厚,雖然見楊華面露殺氣,心中卻是不懼,大聲吼道:「康王趙構當初在河北抗擊北奴的時候,趙楷在什麼地方?王趙楷當初就要謀反之舉,若不是先帝仁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如此反賊,朽物一個,怎可做得天子?我建炎天子深朝野之望,手中又有太上道君皇帝所賜玉璽,自是合法的皇帝人選。

    楊華你立趙楷,分明就是居心叵測,有不臣之心。」

    楊華氣得面皮紫:「德明,你我素有私交,我這才容你。本待等下也讓你去晉見陛下,讓陛下好生訓導你一番。卻不想你卻在此放厥詞,你就不怕我將你拿下嗎?」

    話音剛落,楊華身邊一個臉帶帶著青色胎記的大漢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往歐陽澈右肩窩一戳。

    歐陽澈身體一軟,猛地撲到地上,渾身抽搐,背心上很快被汗水沁濕了一大片。

    「好武藝!」李良輔也是個高手,如何不知道這一指地威力。青臉大漢這一指戳出去,竟是楊家槍的起手式鳳點頭,力度中平穩重,又犀利無比,即便這歐陽澈身上穿有鎧甲,這一指也管叫他失去抵抗能力。

    青面大漢目光中帶著凶光,他緩緩地抽中河東軍官特有的橫刀,指著歐陽澈脖子上的那條突突跳出地大動脈,沉聲問:「茂先公,殺不殺?」

    看他抽出刀來,觀禮台上的眾文官都心中一懼,齊齊地顫了一下。

    楊華高高舉起手掌,良久才一笑:「算了,我同德明是老朋友了,怎能下此狠手?」

    面漢子收起橫刀,恭敬地退到一邊。

    楊華一把將歐陽澈從地上提起來,笑道:「德明,先帝沒有子嗣,兄終弟及。按照皇家的規矩,立嗣以嫡、以長,而後才以賢。王是嫡子,又是康王兄長,本應該承繼大統。你也是個讀書人,怎麼連這簡單的人倫君臣禮儀都不懂?你回去吧,對李相說,我天承朝才是趙宋正統,請李相休要自誤。我與他情同父子,一旦兵戈相間,情何以堪?」

    一說到兵戈相見,楊華加重語氣:「我河東軍弔民伐罪,若那趙構一意孤行,我當親帥十萬虎賁直下動靜。」

    歐陽澈:「茂先,你真不殺我?」

    楊華冷笑:「你是使,將來在戰場相見,楊華手下絕不留情。」

    說完話,他放開歐陽澈,大聲對李良輔道;「李大人,我等去見天子吧。」

    李良輔看了拓拔山嶽一眼,心中暗自有些高興。看來,天承朝和建炎朝的皇統之爭已到白熱化的程度。最多三個月,一待秋收,兩個陣營地宋人就會在河南大打出手。

    河東軍雖強,卻也無暇西顧。

    如此一來,自己這次來河東應該有一個讓大夏皇帝和上層滿意的結果。至少,可以逼他們承認西夏國所佔領的陝北城池,承認以前宋金兩國所簽定地一系列和平條約,甚至還可以索要更多的歲幣。

    想到這裡,李良輔甚至打算在回國之後,建議黨項上層趁這個機會兵關中,再幹一票大的。

    臉上的刀疤又開始麻,李良輔伸手抓了幾下,卻怎麼也搔不到癢處。

    等閱兵部隊整齊地開出城去,楊華這才帶著百官和李良輔、拓拔山嶽一眾西夏使節進了皇宮。

    城中百姓張燈結綵,慶賀新君登基,到處都是湧動地人頭,看起來熱鬧非凡。在其中,拓拔山嶽嗅出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太原百姓實在是太年輕了,大部分都是十六到四十歲的青壯,老人和婦女極少。而這些青壯一個個看起來都是肌肉達,營養過剩的模樣,顯然是經過高強度的軍事訓練。

    見拓拔山嶽滿面疑惑,李良輔一笑,說:「山嶽,別擔心,太原飽經戰亂,大量西軍殘餘退入城中,各地流民也都來了,老弱婦孺也沒辦法在這樣的戰亂中生存下來,太原城中地青壯自然很多。

    「不管怎麼說,河東應該是我大夏國的好鄰居,至少在未來十年內如此。」李良輔下結論。

    「可……我總覺得有些擔心。」拓拔山嶽微皺著眉頭,心神好像有些恍惚。

    趙楷地皇宮本是從前的太原知府衙門,看起來有些簡陋。很多房屋還鋪著麥草,圍牆也有些裂痕。為了籌備新君登基,楊華特意命人將皇宮周圍地兩條街拆了,在地面上鋪上青石板,如此一來,皇宮倒也顯得莊嚴肅穆。

    宮門有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太監帶著一群內侍等在那裡,因為太監沒鬍子,因此,這個內侍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孩子。而且,最令李良輔感到不可思議地是,他中還抱著一頭雪白的波斯貓。

    見眾人走到宮門前,太監微微一笑,大剌剌地說:「依靠規矩,大家都把兵器交給咱家吧。」

    眾人都紛紛將手中的兵器遞過去。

    輪到楊華時,小太監一翻白眼:「陛下有旨,楊將軍可帶劍。」

    「黃公公,你的貓不錯。」楊華一揮袖子朝前走去。

    「別想打我的主意。」小黃公公有些生氣,跟屁蟲一樣追上去:「我但凡有什麼好東西,你就叫小陀螺過來討,你都是國公了,怎麼老同我這個小黃門過不去,你好意思嗎?」

    「亂七八糟的!」李良輔不住搖頭。河東軍雖然軍威雄壯,但其他地方看起來卻很是古怪,有一種草台班子的味道,心中不禁又鬆了一口氣河東,不過是一個由軍閥扶持的小朝廷而已,武強文弱,事行無度,不足為懼。(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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