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不等拓拔山嶽說話,哼了一聲:「定不會讓你
拓拔山嶽忙遞過去一個眼色,作為一個有經驗的外交人員,他可不想在尚未見到楊華之前就同宋人把關係鬧僵。({}專業提供電子書下載
李良輔惱火地將頭轉到一邊,他在西夏身份尊貴,又是軍方第一人,雖然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剛將頭轉過去的時候,前方視野中突然出現一道銀子一樣閃兩的河流,在河的對岸是一座黑黝黝的城市。
「太原到了!」一眾河東人都大聲地歡呼起來。
「回家咯!」
「哦赫赫!」孫重山一聲呼嘯,一把脫掉上衣,露出滿是刀疤的背脊,騎馬向前奔去。那一群河東騎兵也同時向前猛衝,只留給黨項人一路的塵土飛揚。
「,河東軍比我黨項人還蠻!」李良輔畢竟是軍人出身,看到孫重山一身的傷痕,突然對他有些好感。
他大叫道:「孫將軍,你不給我大夏使節團帶路嗎?」
孫重山遠遠轉頭大叫:「我的職責是保證你們的安全,現在已經到太原了自然有人來迎接你們。誰耐煩老呆在爾等身邊?」
「這個混蛋!」李良輔微微一笑。對拓拔山嶽道:「我喜歡這小子。改天找他過來喝酒。」
拓拔山嶽卻有些惱火:「河東人太過分了。居然將我大夏國使團扔下不管。」
「算了。馬上就有人過來迎接了。你看。那不是?」李良輔指著遠方。
一眾黨項人放眼望去。只見。從河邊走來一支浩浩蕩蕩地隊伍。又吹又打。搞得很隆重。
等這群人走進。為那個儒雅地文官跳下馬。拱手道:「在下大宋朝禮部尚書王納。可是李大人、拓拔大人?」
李良輔和拓拔山嶽忙跳下馬:「正是。」
王納熱情地挽住二人的手,笑道:「早就聽說你們要來,我已經恭候多時了,請隨我來。」
王納本是楊華的俘虜,在太原住了這大半年。楊華也沒想過要拿他怎麼樣,畢竟這傢伙還是漢人,在燕京聲望極高。殺了他還得冒著得罪原遼國文人士子的危險,不利於自己將來經略燕雲。因此,楊華答應等宋金兩過戰事平息就放他回國。
可王納一想,自己現在回金國,女真人肯定會給自己好看。再說,就算女真人饒過自己,以自己漢臣的身份肯定不會受到重用。還不如留在河東,楊華這裡正缺人才,正要千金買馬骨。現在河東勢力還很弱,此刻投奔他正是時候。
楊華見他真心投靠,心中也是歡喜。加上這傢伙在政務外交上本就是一個人才,至少比那些懦弱的宋官好許多,就讓他在新朝擔任禮部尚書一職,委以重任。老實說,王納也很意外,心中自然對楊華感激涕淋。
李良輔見王納態度恭謹,心中一爽,笑道:「快領我等去進你將皇帝和楊侯。」
「我家將軍已經不是侯爺了。」王納微微一笑:「茂先公現在是我大宋朝開府儀同三司右金吾衛上將軍檢校太師許國公了,茂先公今日公務繁忙,只怕沒時間接見你們。這樣,你們先在驛館休息,明日參加完我們的閱兵儀式,在進宮晉見。」
「楊將軍現在做國公了,應該是總理軍政,只不知道關群現所任何職?」拓拔山嶽說:「不凡兄乃河東智囊,這次定能得到茂先公地重用。」
王納笑了笑,說:「關先生現在城北大軍草料場羈押。」
拓拔山嶽一呆,在他看來,以關群的能力和資歷,新朝既立,怎麼說也該撈個宰相什麼的當當,卻不想變成罪犯了。他忙問:「不凡兄可是犯了什麼事?」
王納笑而不答。
王納不回答這個問題,拓拔山嶽也不方便問。一行人邊說邊聊進了太原城,住進驛館。商定好明日晉見和閱兵的細節後,王納這才告辭而去。
河東人對西夏使節團的接待規格極高,讓李良輔很是滿意。至於明天的閱兵式,依照規,西夏在早年是對大宋稱臣的,做為藩屬,他們的部隊將在最後出場陪襯。
不過,為了顯示鐵鷂子地軍威,李良輔強烈要求讓西夏的軍隊第一個出場。王納不敢答應,只說回去請示下楊華在回話。
晚上,王納又來了,說楊華已經答應了大夏地請求,讓鐵鷂子第一個出場。
李良輔狠狠地咬著牙,憋了一口氣要在明天大出風頭,讓懦弱的宋人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鐵軍。
楊華不是那麼輕易能見到的,這個晚上拓拔山嶽也沒閒著,他到處拜訪,在天承朝的大員們眼前混了個臉熟。雖然東京地百官大多投奔了應天府的趙構,但還是有不少人來了太原,不少人都是拓拔山嶽以前在東京地老熟人。
拓拔山嶽對關群被羈押一事感到非常奇怪,可無論他如何打聽,所有的人諱莫至深,都搖頭說不知道。
這讓拓拔山嶽更是驚訝。河東缺少人才,尤其是缺乏像關群這種極具戰略眼光的人物,正該得到楊華的重用,可現在為什麼卻被關了起來?
太原城北,大軍草料場。
「趙行德見過關先生。」趙行德提著衣服下擺,看著地上的馬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夏國興慶府來的,黨項人還是漢人?」雖然已經是四月,天氣也熱了起來。但屋子裡卻顯得陰氣逼人。關群穿著一件朊髒地羊皮祅,叉在雙腿坐在炕上,大剌剌地捉著虱子。
「關先生怎麼知道我是從興慶府來的?」趙行德有些吃驚;「我是汴梁人,十四年前去了興慶府,因心懷故國,便帶著家眷回來了,又被茂先公留在府中參贊軍機。」
「聽口音,再看你地裝束。」關群將一枚虱子扔進嘴中,細細咀嚼了半天,這才虛著眼睛看了趙行德一眼:「你身上穿著的胡服是沙州回鶻人地樣式,但料子卻是興慶府的出產。來太原幾天了,所任何職?」
趙行德為關群地眼力吃驚,他忙恭敬地說:「關先生大才,佩服。趙行德來太原已半月,現在是茂先公府中參軍。」
「你長得不錯,相貌堂堂,難怪要受重用。」關群捏了捏嘴唇上的鼠鬚:「怎麼想到回國,你以前在夏國所任何職?「
關群這一翻話說得架子十足,讓趙行德心中很是不快,心道,你不過是一個囚徒,還真當自己是相公了,擺什麼譜。
但他是西夏有名地才子,養氣功夫一流,也不生氣,拱手道:「趙行德在夏國秘書監做過幾任編纂。」
「那難怪了,中樞機構嘛!」關群呸一聲將那枚咬爛的虱子吐了出來:「主公派你過來做什麼?」
趙行德從懷裡掏出一疊文件遞了過去,道:「茂先公說夏國使節團已經到太原了,並遞交了一份條約。茂先公說,你反正在草料場閒和無聊,順便看看,解解悶。」
「解悶?我充實得很。」關群一翻白眼,接過文件扔到一邊:「和約這種東西是有來撕毀的,看不看也無所謂。話說,夏國的使節團現在何處,日程是如何安排的?」
「正住在驛館中,大使是夏國中書令李良輔,副使叫拓拔山嶽。明日一早,夏國的鐵鷂子將參加我河東軍的閱兵儀式,閱兵結束後,兩個使將進宮晉見陛下,遞交國書。」
「中書令?這次的使節團規格很高嘛!」關群笑了笑。
中書令一職,北宋雖設,但很少真正授官,形同虛設,只是一個榮譽稱號;西夏地中書令有職有權,但位於宰相之下。大約相當於宋朝的參知政事,即副宰相。看得出來,對此事西夏很是重視
「閱兵,閱什麼兵?」關群突然面色一變:「回去對主公說,明日閱兵就讓鐵鷂子出出風頭好了,我河東軍應該示之以弱。」
「此話怎講?」趙行德笑笑:「關先生,你也知道茂先公地脾氣,那是永不服輸的。再說了,我河東軍正該示之以強,以絕了黨項人覬之心,換河東一個和平展的時機。」
「你懂個屁,蠢材!」關群粗暴地罵了一句,他站起身來,抓起炕上的文件狠狠地摔在地上:「枉你是主公的心腹,怎麼就看不懂他地心思。他是想對西夏用兵啊!夏國強,我河東弱,真要開打只能用訊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搗他們的國都興慶府。此刻正該在夏國使臣面前示之以弱,麻痺敵人。」
「啊!」趙行德被關群地推斷驚得滿頭大汗:「關先生,我河東地小兵弱,而僭王趙構地廣勢大,正該弔民伐罪,奉天命以討不臣,怎麼可輕啟邊釁?」
「笨蛋!」關群緊了緊身上的皮祅,在屋中轉起圈來:「主公的雄才大略自然不是爾等所能知悉的。要想得天下,必須拿下關中。山陝本為一體,唇齒相依,得山陝的天下,這個道理趙構也是知道的,必定會派大員執節收編關中軍。
因此,我河東軍也得快些派人去西京。
但是,二帝並立,國有二主。誰是正統,誰是叛逆,這事還得論上一論。現在,夏國劫掠關中。若我河東軍出兵討伐夏國,把事情搞大。國戰牽動甚大,趙構定不敢輕易去趟這汪混水,不可能派軍隊去陝西。
如此一來,大義在我,我河東軍可名正言順讓陛下頒下聖旨地調關中西軍參戰,關中問題也就應刃而解了。」
趙行德心中像是打了一個大雷,被震得渾身都木了。
關群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將嘴湊到他臉上,噴著口水:「會下棋嗎?」
「會……一點。」
「天下就是一個大棋盤,主公和趙構是棋手。現在,關中是一個很好地劫材,大家都在搶氣。搶到這口氣的,全盤獲勝;搶不到,滿盤皆輸。」
趙行德一揖到地:「關先生大才,佩服!」
說完話,關群深深地看了趙行德一眼:「小子,我是不成了。你之所以得到主公看重,就因為你知道黨項人地虛實底細。未來西征,你定會與主公同行。好好把握吧,大好的前程正等著你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