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密報
    其實,不管是否處罰偽楚官,如何處罰,都得等到新)8才談得上。該章節提供在線閱讀」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汪伯彥拱手道:「大王,各地官員的勸進表如雪片飛來,您也該考慮一下登基之事了。」

    「是啊!」大元帥府的幾個主要官員如黃潛善、耿南仲等人都同時起身道:「請大王去應天府登基吧。」

    這幾人中,耿南仲本就是宰相,也無所謂。但汪伯彥可是有大功於趙構的,大元帥府設立之初,沒有一個士兵,沒有一文錢啟動資金。若不是汪伯彥拿出走私私鹽的利潤,並以相州鄉軍為骨幹,只怕趙構在河北一日也呆不下去。

    若趙構登基,作為康王手下的得力乾淨,入中樞為相是板上釘釘的事。汪大人年紀也大了,人越老,功名利慾之心更切,如何能夠放過這樣一個大好機會。

    趙構見眾人又在勸,歎息一聲,故意搖頭說:「小王德行淺薄,如何做得了天子?大家休要再提此事,陷小王於不義。」

    他也不過是做一個姿態,皇帝趙桓雖然已經大行,可太上道君皇帝還在。

    儘管他趙構是皇子,有純正的皇家血脈,可皇家子弟多了去。天下人未必人人都承認他的皇帝資格。竊據實位,改元肆敕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重大了。若他現在迫不及待,只怕要失盡天下民心。

    可一邊的呂好問已經按耐不住了,他在政治上本有污點,急於洗刷,現在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抹掉眼淚,大聲說:「康王你不繼承大統,難不成還讓給別人?若再不做出決斷,恐東京有變。大行皇帝龍體尚在梓宮。大王應先登基,然後主持大行皇帝的葬禮。須防著有人先您一步喪。「

    聽了呂好問這麼一句話,趙構心中一個激靈。心中暗叫了一聲「我真是糊塗啊!」

    現在趙桓的屍體還在東京,若有人拿他的喪事做政治文章,搶先一步喪,並以皇帝的身份葬禮,招趙構前去。

    他該怎麼辦?

    估計現在東京城中地趙姓皇家子弟已經蠢蠢欲動了。

    如果趙構不承認對方地身份。對方免不了要派兵過來討逆;如果趙構承認對方地身份。不用人家動手。自己身邊地臣子和將軍們就會立即動手拿下趙構「討逆」。向新君邀功請賞。

    皇位之爭自來就是世上最殘酷地鬥爭。一旦走上了這條路。要麼一步登天。要麼身死名滅。毫無妥協地餘地。

    一想到這裡。趙構渾身都是冷汗。他心中害怕。眼睛裡突然掉出眼淚來了:「本王一想到大行皇帝尚未安葬。就悲痛莫名。罷了……等宗大人和楊華將軍來。我們就去南京吧!」

    聽趙構這麼說。眾人都低聲歡呼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來報「宗澤和楊華已經率軍來了。現在城外駐紮。

    聽說宗澤和楊華已來,趙構總算鬆了一口氣。有這兩個軍方大將,自己在南京登基算是可以順利成行了。

    心情一好,趙構的話也多起來。他笑著對呂好問說:「呂大人,你立即去北京見張邦昌,命他去應天府等後。你就對他說……新君知道他的難處,不但不追究,反要大用。封他為……」

    顏歧立說:「張邦昌為金人所喜,我的宋與金國已經有盟約,不宜在動刀兵。因此,未來還得以和議為主。張邦昌雖為三公、郡王,宜更加平章事。」

    「張邦昌知己達變,勳在社稷,可以大用。」趙構點了點頭,算是安了偽楚群臣之心。、

    說句實在話,趙構還是感激張邦昌的。趙構若要登基,其實在法統上是不怎麼成立的。皇家那麼多王子,也不一定論得到他。

    如此一來,康王登基算是順理成章了。

    張邦昌獻上玉璽,並讓群臣前來擁力,才可以歸政於趙氏。若他鐵了心做漢奸,趙構拿他也沒辦法。

    也因為趙構這次登基底氣不足,各地官員和軍隊長官並不都認可他的皇權。而金人兩次入寇,已經部分摧毀了中央政府的威權,使得地方勢力有所抬頭,也不一定會聽他趙構的話。

    正如顏歧所說:「今人主威柄移於帥臣之頑扈,朝廷號令奪於監司之狂率。」

    在天下各大勢力看來,他趙構也不過是一個湊合的皇帝,換誰都一樣。

    所以,趙構這段時間才極力拉攏偽楚群臣和軍方的宗澤、楊華、劉光世、張所、張俊等人。

    最後,他要找一個有足夠威望的大臣來壓陣,來做他的席宰相,做他的定海神針,而這個大臣就是李綱。

    可惜,李鋼好像不怎麼買他的帳。

    想起李鋼,趙構不禁有些心煩。他決定不管這個傢伙,反正他現在有軍方的

    在應天府一登基,到時候一道聖旨頒下去,李綱不來T

    趙構底氣十足地站起來:「你們都下去準備行裝吧,後日我等就去南京。找喻大人來,命他撥下錢糧好生犒賞磁州軍和河東軍。」

    「我等告退。」眾人這才告退下去。

    還沒等使去傳,趙構的後勤主管喻汝礪就氣呼呼地跑過來,大聲嚷嚷:「反天了,反天了,啷個劉光世和張俊太無法無天了。」他的一口四川口音聽起來很是刺耳。

    聽他這麼說,趙構一驚。這兩個大將可是他著力籠絡的對象。張俊手下兵多且精,手下的楊中等人都是難得的猛將。而劉光世的兵雖然少,卻都是西軍精銳。這兩個人都是趙構最可依仗的戰力,為了南京登基一事,兩支部隊都開到了相州。若這二人有異動,只怕大事不妙。

    「怎麼了?」趙構雖然沉著聲,但腳肚子還是有些微微顫。

    喻汝礪氣得面孔都扭曲了:「這兩支軍隊的兵簡直是強盜,竟然私自開啟府庫,搶劫錢糧。我派人過去阻止,還被他們打了一頓。劉、張二位將軍居然放任不管。」

    「呵呵,原來是這事。」趙構聽所是軍士爭搶糧秣,心中一鬆。他不怕將軍們問他要錢。軍隊愛錢是這個時代的特色,若軍隊中的將領不要錢,那才可怕呢。

    趙構安慰他幾句,說:「不用管他們,你再去走一趟,替本王安撫一下張、劉二位將軍,命他們安頓好士卒。就說,錢糧斷斷少不了他們。這次去南京不但不短他們一粒糧食,每個士兵都有一百文開拔錢。」

    為了他這次登基大典,汪大人可以說是頃其所有,又替趙構湊了五萬貫錢。

    汝礪垂頭喪氣地應了一聲,正要走,趙構又叫出他:「喻汝礪大人,河東軍和磁州軍那邊也照此例配給。」

    「大王!」喻汝礪有些不滿。

    「大王,河東軍那邊的糧草且扣住。」一個聲音傳來。

    趙構抬頭看過去,卻是長袖飄飄的張浚。

    趙構有些驚訝:「張大人,這又是為何?」

    張浚不說話,只用眼睛盯著喻汝礪。

    趙構會意:「喻汝礪,你先退下吧。」

    等喻汝礪退下,趙構忙問:「張大人,為什麼要扣住河東軍的糧草?」張浚來相州之後很受趙構信任,已成他的心腹。趙構手頭雖然人才眾多,可未必人人都同他一條心。黃潛善、耿南仲是老滑頭,汪知府才具有限。張浚一來就飛快地混出了頭,做了趙構的席幕僚。

    張浚冷著臉沉聲道:「稟大王,楊華有異動。」

    趙構有些吃驚:「什麼異動?」

    張浚:「據報,鄆王趙楷已經被楊華秘密接出東京。」

    「什麼!」趙構驚得幾乎跌倒在地,他顫著聲問:「可確實?」

    張浚點點頭:「是開封來的消息,宗正府在金人撤退之後現鄆王失蹤,這才查了出來。是河東判官關群親自經手的」

    「可楊華怎麼會來相州?」

    「自然是要在應天府等各部公卿齊聚時動政變。」張浚森然說。

    「賊子可惡!」趙構一想到如果在大典時趙楷突然出現,會是何等情形。這一可怕的場景讓他渾身冷。

    他厲聲大罵了半天,隨即恍然無助地看著張浚:「張大人,這可怎麼是好?」

    「先制人,後法制於人。」張浚一咬牙:「楊華此人飛揚跋扈,野心勃勃,大王應立即動手除了他。」

    趙構冷靜下來:「相州軍雖然有九千人馬,但大多是鄉軍。楊華在相州呆過一段日子,派他們去也不合適。只孔彥舟將軍手下還有一千心腹可用。楊華雖然只有一百人,可都是騎兵,河東軍兵甲強絕天下,只怕孔將軍去了也制不住他。再說,就算拿了楊華,太原那邊怎麼處理?」

    「大王勿憂。」張浚摸了摸下頜的長鬚,鎮靜地說:「可命令劉光世將軍協助孔彥舟將軍圍剿楊華。劉光世將軍的父兄陣亡於開封之役,屍骨被河東軍拋之於荒野,劉將軍恨不得食楊華之肉。大王可對劉將軍許諾,一旦拿下楊華,可將河東軍劃歸他麾下節制。劉光世的三千人馬都是西軍精銳,再加上孔彥舟一千心腹,我就不信剿不了區區一百河東騎兵。」

    他喘旨過去,群龍無的河東軍也亂不了,難不成他們要當叛逆?」

    趙構滿頭大汗地站了半天,這才一咬牙:「就這麼辦。」(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節更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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