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冬夜靖康
    趙明誠這麼說,關群吃了一驚,忙問他究竟是怎麼回

    趙明誠自從關群密訪趙楷之後,心中翻起了萬丈波瀾。專業提供手機電子書電子書下載.一則以懼,二則以喜。

    所懼,此事事關河東鎮和鄆王府一干人等的身家性命。若事情暴露,只怕有數不清的人頭要落地。宋朝雖說不以言殺士大夫。可是謀逆大罪,擔的是血海關係;所喜,這事若成,榮華富貴舉手得之。大丈夫不九鼎烹則九鼎食,有河東鎮這個強援協助,怎麼也要博上這一把。

    趙楷已經被前一段時間的政治清算嚇破了膽子,已經沒什麼主張。真正拿主意的自然是他趙明誠。可以說,趙明誠的態度就是鄆王的態度。

    因為這事實在是駭人聽聞,趙先生也不敢毛躁地做決定。他這幾天四下奔走,到處打聽消息,揣摩這事該如何操作。藉著往日夫人李清照在京城的人脈,倒也讓他打聽到不少禁中的消息。

    在得知皇帝要讓神棍郭京招募神兵出城退敵之後,趙明誠算是徹底對皇帝能死心了。事態已經展到要靠虛無縹緲的神兵解圍來的地步,由此可知開封戰局已經惡化到何等程度,由此可知皇帝對打退敵人已經絕望到何等地步。

    如此一來,趙明誠算是徹底下了決心。與其等東京陷落隨滿城軍民一起玉石俱焚,還不如奮起一搏,先從包圍圈裡逃出去再說。至於以後的路如何走,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相機而動了。

    於是,趙明誠鼓動三寸不爛之舌,竭力說服趙楷,說現在太上道君皇帝年事已高,又同天子一樣長期服食仙丹,一旦龍御賓天,大王該如何自處?現在有太上在,大王還可以做你的太平王爺,到時候,只怕你就算躲在寧德宮裡不出去,宗正府的人也會找上門來。

    歷來,帝王家事都極為殘酷,互為對手的皇子們毫無妥協的可能,一旦走上了這條路,你只有硬著頭皮走到底。要麼以死亡終結,要麼一飛沖天。

    回想起皇位之爭的殘酷,鄆王這才害怕起來,忙點頭說:「幸虧有趙先生提醒,我險些坐以待斃了,一切都由先生來安排吧。」

    聽趙明誠說完事情的始末,關群歎息一聲:「神兵……虧官家想得出來,若這世界上真有神。金人入寇,我等只需燒香唸經就可以了,又何必勞師動眾出兵迎敵?」

    「是啊。這麼淺顯地道理市井小兒都知道。偏偏官家就不明白這個道理。」趙明誠歎息一聲:「大王已經決定。盡快出城去山西。一切還得勞煩不凡兄。」

    聽趙明誠說趙楷答應隨自己回山西。關群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干冒奇險。在京城呆了這麼長時間。不就為著一天嗎?總算是功德圓滿了。

    關群已經可以肯定這次會太原定會因自作主張手到楊華地責罰。但為了河東軍地利益。也顧不得那許多。

    這是一條充滿荊棘地道路。河東軍遲早要走。早一天走就早一分主動。

    關群:「回去對你家大王說。我們明日黎明隨夏國使節團出城。我找人去接你與大王。記住了。千萬不要讓別地人知道了。什麼也別帶。就你們兩個人。小心驚動了皇城司地人。」

    趙明誠狠狠地點了點頭。「知道。我今夜我就呆在寧德宮中。」他有些激動地說:「關先生。想不到你已經聯絡上了夏國地使。用這個方法出城自然是最好不過。妙。妙。妙!」

    說完話,趙明誠急沖沖地離去。

    回到牛車上以後,拓拔山嶽疑惑地看了趙明誠的背影一眼,問關群這是什麼人。

    關群回答說,這人是他的一個老友,明天一大早要隨時節團出城,提前通知了他。

    拓拔山嶽嘿嘿一笑,小聲對關群說:「不凡兄休要瞞我,這人我以前見過,叫趙明誠,同鄆王關係密切。你們河東鎮不會是要將……不凡真是膽大妄為啊!」

    關群心中一驚,背心出了一層冷汗,忙道:「拓拔兄說到哪裡去了,關群膽子是出了名的小,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

    拓拔山嶽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突然說:「不凡,自從你們河東鎮放耶律五馬一馬之後。他那兩千殘兵一直在河東與我國的交界處駐紮,時不時西進寇掠。我聽說五馬的背後好像有人撐腰,不凡是遼人嗎?」

    關群聽拓拔山嶽這麼說,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他知道這個傢伙是在同自己談條件。

    耶律五馬離開太原之後試圖借道西夏去與大石匯合,這事說起來容易,真正實施起來卻有巨大的難度。

    先,大石的部隊一直在草原上遊蕩,草原這麼大,東起興安嶺,西至阿爾泰,距離何止萬里。他那點人馬在草原上四下遊牧,鬼知道現在何處?

    其次,借道?說得容易,西夏好歹也是一個國家,兩千亂軍要想從他們國境裡通過,要吃要喝,從哪裡來?

    於是,五馬和西夏打了幾仗,終於頂不住撤到宋、夏兩國的邊境線休養。因為好歹是友軍,河東軍倒沒有去找五馬的麻煩。

    而五馬在西夏也搶了不少牲口,自己也用不了那麼多,就拿了不少於河東軍換糧食。大家在邊境上搞起了貿易,倒相處得不錯。

    拓拔山嶽知道五馬的糧草都是從河東鎮換來的,如果能夠說服河東鎮斷了五馬的給養,或許能夠消滅掉這支遼隊,為西夏剪除一大隱患。

    拓拔山嶽和關群都是聰明人,聰明人說話只說一半,彼此一張口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麼。

    所以,當拓拔山嶽用無所謂的態度提起這件事後,關群一咬牙,笑道:「拓拔兄說的原來是那件事呀。我軍於五馬打過幾仗,上次楊侯慈悲,放了他。現在他已在夏國恢復了元氣,對河東來說也是一大威脅。楊侯也有心扼殺這股匪徒,只是,他們駐紮在你們國內。我河東軍倒不好意思越境用兵。」

    拓拔山嶽見關群擺明態度,心中大為高興,「不用勞煩河東軍,我夏國自然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好了,大家都是朋友,說這些傷和氣。明日一大早,我們就出。」

    「如此就多謝拓拔兄了。」

    「對了,不凡兄,我

    個小道消息。」拓拔山嶽也不敢確定,隨意問道:的人說,你們河東軍已經出兵了,現正與金人大軍在鄭州一線對峙,可是真的?」

    關群笑道:「我河東軍才多少人馬,從太原到東京,千里迢迢,大軍一動,糧草用度也沒地方補充,難道還從太原運來不成?這種虧本買賣,我們這麼會做?」

    拓拔山嶽:「我也正奇怪呢,大概還真是謠言吧……唉,若河東軍守開封,這一仗或許還能打下去。現在的東京,山窮水盡了。」

    拓拔山嶽和關群也覺得這個消息還真不靠譜,若真有這麼一支勤王大軍在,皇帝早就宣傳到路人皆知了,對軍心士氣也是一個極大的鼓舞,對女真人也是一個震懾。

    可惜他們二人卻不知道,皇帝在得知關群去了寧德宮之後,心中對楊華已有戒備,對這個消息只然是秘而不宣。他還想著用郭京的神兵去取得這一場關係著大宋國運之戰的勝利呢,自然不肯讓河東軍搶了自己的風頭。

    拓拔山嶽剛說完話,卻見前面又亂糟糟跑來一群浮浪子弟,人人都抱著一大捆綢緞,大聲高呼「財了,財了!」。有的人身上還帶著傷,也不知道是怎麼弄出來的。

    須臾,遠處突然出先幾條濃煙,整個城都騷動起來。

    東京因為聚集了大量游手好閒的浪子,自古有騷亂的傳統。上次陳東伏上書的時候,城中的潑皮就乘機搶劫店舖,製造動亂,李綱一口氣殺了一百多人,這才將動亂鎮壓下去。

    現在,政府的動員能力已經等於零,再無法控制局面了。

    「亂了,亂了!」拓拔山嶽笑嘻嘻地看著車窗外的一切。

    關群:「你我不亂就好。」

    牛車一路向前,沿途,城中店舖都大門緊閉。有潑皮提著刀槍四下搶劫。街邊的小巷中時不時傳來幾聲慘叫。

    關群:「金人我倒不怕,畢竟夏、金兩過還沒撕破臉。我倒是怕你我還沒出城反被宋人給搶了。

    拓拔山嶽哈哈一笑:「宋人不行,我不怕。想當初,我拓拔山嶽在元符元年時,正在小梁太后手下當兵。那一仗,我夏國損失兩萬人馬,某也渾身帶傷。什麼樣的屍山血海沒見過,什麼樣的精銳軍隊沒打過,反倒怕了幾個地痞流氓?」他拍了拍腰上的短刀:「倒是不凡兄你要小心些喲!」

    「真沒想到拓拔兄原來是一員沙場驍將。」關群正要恭維幾句,卻聽到街邊有人在大喊:「郭京仙人鈞旨,國家有難,正是我等出力的時候。若有陽年陽月午時出生,不問男女老少,不問高低貴賤,不問是何職業。只要進了我神兵營,每人錢一貫。」

    關群和拓拔山嶽好奇地探出頭去。只見街邊擺了一個香案,香案後面的座上正盤膝坐著一個穿著眩目白色道袍的道人,看起來倒也有幾分仙氣。

    不過,他身邊站著的一群所謂的神兵卻是另外一股味道。那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年紀大的已經老得快走不動路了,小的卻只有六七歲。看模樣,這些人大多是街邊的乞丐、無業的破產流民,甚至還有幾個光頭的和尚。

    關群:「亂了,亂了,這就是神兵,真上了戰場還不是去送死?」

    「趙宋的官家還真是有意思。」拓拔山嶽哈哈大笑。

    「沒意思。」關群:「宋朝的皇帝是病急亂投醫,他急眼了。」

    回到軍統司開封站後,關群一走進門就看到滿屋都坐著情報員,一共有十多個。他看了一下,開封站的所有人員都來了,點了點頭;「都來了?」

    大家都默不著聲。

    良久,一個情報頭子終於鼓足勇氣說:「關先生,我們什麼時候撤離東京。這開封眼看著就要陷落,再不走就走不脫了。」

    有人開頭,眾人都隨聲附和:「關先生,我們該撤了。」

    關群冷冷一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翻著白眼;「怎麼,怕了?我都沒走,你們就想逃了,還是我河東鎮的人嗎?換成楊侯,看到你們這般懦弱樣,早拉出去打死了。」

    「先生,我們是情報人員,不是軍人。」那個頭兒賠笑著說。

    關群:「已經定下來了,明日凌晨,天不亮就走。」

    聽關群詳細地說了怎麼出城之後,眾人又知道是隨西夏的使節團一起出城,都歡呼起來,齊聲說:「那就好,那就好!」

    「嗯,既然大家都在這裡,也不用特意去通知了。」關群哼了一聲,說:「今天晚上大家都留在這裡,等著吧。對了……」他沉吟了片刻,又道:「雖然說開封站要撤離,可這個站我軍統司籌備了這麼長時間。站裡的錢糧、房屋、情報網若就這麼丟了,也怪可惜的。需要一個人留守。至於是誰,你們自己定吧。」

    眾人都面面相覷,都說不出話來,誰都想出城逃生,誰都知道留在開封就是死路一條。可軍統司有紀律,若真要被留下,也只能認命了。至於派誰留下,誰也不肯提前開口得罪人,只要自己不在其中就好。

    等了半天,關群也不耐煩了,他冷笑道:「怎麼,定不下來。好,我來幫你們定。」說著就用威嚴的目光朝眾人看去。

    所有的人都同時將頭埋了下去。

    半天,開封站的情報頭子突然歎息一聲,對關群說:「關先生,我是本地人,還是留我下來吧……」

    「你確定。」

    「這些人都是我展進軍統司的,我是他們的官長,我不留下,誰留下。河東鎮沒有懦弱怕死的長官。」

    關群突然有些感動,站起身來看了他一眼,「很好,我會向楊侯為你請功的。答應我,活下去。」

    那個情報頭子搖頭:「死定了,還要甚功勞,記得明年今日在我墳頭燒兩張黃紙吧。」

    關群難得地動了感情:「人生五十年,宛若夢幻泡影,試問人世間,豈有長生不滅。真有那天,你的名字不會被我軍統司遺忘的。」

    這一夜是如此的難熬,隆冬的開封飄起了鵝毛大雪,冷得人手腳麻木。即便在屋中燃起了一口大爐子,屋子裡依舊涼得讓人渾身顫。

    雖冷卻不靜,這天夜裡,城中的騷亂還在繼續。從)那邊傳來陣陣喧嘩,火光沖天,喊聲不絕。

    「戶部大倉。」

    「兵部武庫也著了。」

    「禮部的倉庫。」

    「那邊……你們快看,好像是內務府的倉庫。」

    眾人都擠在窗前向外看去,時不時說上幾句。

    關群沉著臉坐在火爐前,「兵器準備好沒有?」

    「稟關先生,已經準備了十口朴刀、五隻大弓,兩件鎧甲。」

    「很好。」關群:「黎明離城的時候,路上若遇到有人阻攔,不論是誰,一律殺了。看時辰已經不早,吃點東西吧。」

    人都應了一聲。

    「稟關先生,寧德宮的人來了。」在門口值班的情報員急忙跑進來。

    眾人一聽,都精神大振。

    關群猛地站起來,「快請。」

    王趙楷和趙明誠顯得異常狼狽,二人都穿著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空著一雙手,身上衣衫不整,趙明誠的手背上還有爪痕。

    關群忙恭身小聲道:「見過大王,你們總算來了。路上順利不?」

    趙楷冷得面色青,大概是因為害怕,嘴唇抖瑟了半天,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倒是趙明誠鎮靜,他喝了一口熱茶,說:「還好,官家的神兵已經招募完畢,明日一早就要出城同金人決戰。太上道君皇帝聽說了此事也來了興致,命人在封丘門搭了一個道壇,說是也要施法助戰。大王請了個佈置道壇的差使,就提前從宮裡出來了。」

    「太上也要去施法……」關群終於「哈!」地一聲笑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大王能夠出來就好。」

    趙明誠道:「城裡亂得很,到處都在殺人放火,險些被人搶了,可嚇壞我們了。可曾經耽誤?」

    關群看了看沙漏:「時辰正好,出吧!」

    十餘人同時站起身來,飛快地穿上鎧甲,提起兵器,簇擁著趙楷朝城北走去。

    剛走沒一里路就遇到了西夏國的使節團,二隊人馬合作一路,一共四十多人,聲勢為之一壯。

    拓拔山嶽早已經將趙楷認了出來,心中不禁冷笑,有暗自佩服河東鎮的膽大妄為。雖然說一個穩定團結的大宋符合西夏的國家利益,可一個動亂而分裂的大宋未免不是西夏的機會。

    這是宋人自己的事,又同河東鎮達成了協議,拓拔山嶽也裝著不認識王的樣子,只帶隊在雪地中急行。

    路上,開封城亂了一夜總算安靜了些,加上這一隊人馬一個個都攜帶著武器,人多勢眾,偶爾有幾個亂民也不敢上前找他們的麻煩。

    這一路倒也走得順利。

    到走至封丘門的時候,天已經有些白。守城的軍官過來查驗了半天通關文碟,上下看著拓拔山嶽等人不說話。

    關群忙從懷地掏了一塊黃金遞過去。

    那軍官推開關群的手說,「城都快被破了,拿錢來又有什麼用,我大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你看看。」他指著正在城門洞裡烤火的幾個士兵說:「我們都用綢緞生火取暖了。」

    關群和拓拔山嶽藉著火光看過去,城門洞裡坐著兩個士兵。篝火燒得很旺,他們身邊碼了一大堆絲綢,正一卷捲往火裡扔。

    很顯然,這些絲綢都是從戶部大倉庫裡搶來的。

    在火光中,那些繡著精美圖案的絲綢逐漸變成黑色的灰燼,被風吹得滿洞都是。

    那個軍官看到眾人呆,一笑,朝手下喊:「開門,放黨項人出城……真是好運氣啊,我為什麼不是黨項人呢!」他喃喃地說。

    城門沉重地打開,城樓上傳來一縷悲涼的蕭管之音。出城抬頭一看,一個老卒正靠著垛口上,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下面的人。

    等到出了城,天已經亮開,雪也停了。遠方地平線上,一顆紅得詭異的太陽搖搖晃晃地升起來。

    關群轉頭看了一眼已經被金人投石機砸得滿是豁口的城牆,繃緊的心終於鬆了下去:「開封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的日出。」

    「這該死的地方,我也不想回來了。」趙楷插嘴說,「馬上就要過金人大營了,怎麼辦?」

    「別說話,跟著走就是了。」

    「好的,我知道了。」趙楷還是忍不住問關群:「我們怎麼去太原,去了該怎麼辦。總不可能在太原躲著不敢見人呀!」

    關群一笑,安慰他道:「楊侯既然派我來接大王,想來也有安排。」

    身邊的趙明誠突然悠悠地說:「康王能夠在相州當天下兵馬大元帥,大王也可自任大將軍,統領天下兵馬勤王。反正開封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只要能起兵勤王,到時候大王振臂一呼,自然是天下相應。大王深得太上寵愛,本來就要要繼位的。威望和名聲比康王可高太多了。這天下的兵馬自然會聽大王的。」

    趙楷也有些激動,撫摩著胸口說:「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能離開東京,就算是當一個平民,也是好的。」說著說著,他就滴下眼淚來。

    很快,隊伍就走到金人大營前。從營房中衝出來一隊騎兵,問明拓拔山嶽的緣由後,接過關防文書,又帶著拓拔山嶽進去見宗望。

    等了一個時辰,拓拔山嶽回來。

    關群著急地問:「怎麼樣?」

    拓拔山嶽道:「沒問題了,宗望那邊有幾個宋人俘虜,以前同我在戰場上照過面,大家都認識。驗明文書和身份後,宗望答應放我們出去。」

    「那……就好。」

    隊伍又開始行動,太陽終於升高,清冷的空氣中,身後黑黝黝的開封城那邊,那支蕭管還在嗚咽地吹著。

    一行人穿過金營之後很快過了黃河,取道山西回西夏。

    等過了黃河,關群等人那顆心這才落了下去。

    靖康一年十二月,鄆王從開封突圍,歷史開始變樣了。

    而這個時候,郭京正帶著六千神兵出城與宗望決戰。

    楊華在鄭州與宗翰決戰。(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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