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是十一月了。今年的天氣冷的緊。呼嘯而過的冷風夾雜著飛雪掃過曠野。然後又被長亭處一樹臘梅截住去勢。打著旋。將樹上的霧淞和著細碎的花朵刮上天空。
孫重山並不知道。靖康一年正是中國氣候史上的一個大轉折。從這一年冬季開始。溫潤多雨的適合農業生產的氣候將一去不復返。以這一年的隆冬為分水嶺。東亞大陸將逐漸變的寒冷而乾燥。以秦嶺淮河為界。北方農業將大幅度減產。而中國的經濟中心將徹底南移至江南。
也就是從這一年開始。隨著氣候的逐步變冷。小冰河期的腳步越來越快。到明末達到其頂點。
這一切當然不是此刻的孫重山所能知道的。
今天是遛馬的日子。在磁州城裡呆的煩悶了。他便拉著兩匹戰馬出城狂跑了十里。待到戰馬身上跑發了熱。又見外面的雪越來越大。這才進長亭暫避片刻。河東軍戰馬的異常高大。吃的都是精細的馬料。若不拉不來遛馬。也許用不了幾天就會長成一頭豬。
天氣實在有些冷。孫重山進亭之後正打算給心愛的坐騎按摩按摩。疏鬆下筋骨。卻聽的遠方傳來有節奏的馬蹄聲。
剛開始。孫重山還以為是河東軍的士兵也出來跑馬。可仔細聆聽。那馬蹄聲比之河東要輕巧些。馬腿擺動的頻率也要大些。便知道不是自己人。
這麼大雪居然還有其他人跑出城來。聽聲音也是衝著自己來的。孫重山心中一驚。扭頭一看。那個騎士已經衝到長亭之前。
馬蹄聲戛然而止。馬上的騎士猛的跳了下來。大聲喊:「孫兄弟。你原來在這裡呀。快快隨我進城。宗大人和曹將軍正在知州衙門等你議事身坯。顴骨高聳。一張臉顯的有些發黃。因為跑的極快。鬍鬚和眉毛上都掛著雪花。
不是王貴又是誰。
王貴同曹成孫重山他們押送軍餉剛到磁州沒幾天。這一路眾人日夜兼程走的很快。體力損耗很大。若不是河東軍平日的訓練非常嚴酷。還真要倒在半路上了。王鬼雖然是個健壯漢子。可也架不住曹亮他們這麼趕路。累的一張臉焦黃。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不住的跺著腳。王貴惡狠狠的罵道:「該死的。實在是太冷了。就沒遇到過這麼冷的冬天。有酒沒有。你家王大哥現在是又累又餓。給一口暖暖身子?」
「貴哥。我沒有酒。我們河東軍也不許喝酒。」孫重山不好意思的回答。心中異常愧疚。他本是一個不善言談之人。一說起話來。有顯的十。常被軍中將領們嘲笑。這一路上。也只有王貴同他能說上幾句話。二人走了這半個月。竟然做了好朋友。
「娘的。你們河東軍有錢有糧。戰鬥力也強。可就是軍法太苛刻。」王貴伸手抹了一把臉:「單單不許飲酒這一項就讓人沒辦法活。否則當初我也投你們河東軍去
孫重山大感驚喜:「貴哥。若你要去太原。我可代為引薦。你也是個有本事的人。怎麼說也能混個九品武官當當。」
「去你的。我家鵬舉大哥可不喜歡你們河東軍。他也是個嗜酒如命之人。真去了你們那裡。估計會被憋死的。他不去。我自己去太原。是不是不太仗義?」
「對了。宗大人和曹將軍傳我等去議事。是不是要去打北奴了?」孫重山有些興奮。
「一說打仗你就兩眼放光。北奴就是那麼好打的嗎?說起來。你們河東人還真同我家鵬舉大哥對脾氣。」
孫重山:「打仗好啊。可以殺人。又有賞賜可拿。我已經累積軍功四轉了。呵呵……」他抓著頭髮說:「貴哥。我剛靠軍功分的了太原十畝良田。咱也成的主了。」
「美的你!不是打仗。」王貴歎息一聲:「我磁州才兩千鄉軍。真上了戰的對手?」
正說著話。長亭邊的官道上突然出現一大群百姓。正拖家帶口的向南蹣跚而行。這些都是南遷的流民。隨著河北戰局的糜爛。已經沒人認為大宋能夠在這一次戰爭中取的勝利。磁州位於河北抗金的前線。百姓受害尤劇。隨著靖康一年冬季的來臨和大量流民的出現。磁州的人口越來越少。到現在只剩五千來戶。
兩千鄉軍已經是磁州所能忍受的極限。今年的秋季顆粒無收。逼不的已。宗大人只能向楊華暫借一百兩黃金度日。
而南面相州的汪大人可富裕的緊。因為走私私鹽。這傢伙現在肥的流油。可是。他偏偏不肯拿出一文錢來支援宗澤的河北義軍都統司。對這一點。鵬舉大哥是異常憤恨的。
王貴想不明白。國家都變成這樣了。汪伯彥為什麼還抱著那一大堆金銀不肯撒手。
一進入靖康一年十一月。宋金戰局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金人大軍已經打到大名府。馬上就要渡過黃河了。現在天又冷成這個模樣。估計黃河會在月底封凍。到時候。北奴的戰馬可沿著黃河冰面南下一口氣打到東京城下。脆弱的黃河防線究竟能起到什麼作用。任何人心中都是沒底。
河東軍三十騎雖然不多。但在兩千完全由步兵組建的磁鄉軍中也算是一股精銳戰力。而且。這幾天曹亮又開始依照河東軍的編制訓練這支鄉軍。即便對楊華非常不感冒。但王貴和岳飛還是不的不承認。河東軍的訓練手法很是有效。如果再給曹亮兩個月時間。沒準還真把這支鄉軍訓練出來急找我們去做什麼?」
王貴苦笑一聲:「朝廷派出的議和使康王趙構和刑部尚書王雲要到了。」
「康王他們來了就來了。大不了安排伙食。讓我等過去做甚?」孫重山很是不解。
「我怎知道。反正宗大人叫我們。我們去就是了。」王貴心中煩悶。狠狠一拳砸在身邊的臘梅樹山:「可惡。居然是去求和。這大宋朝屢戰屢敗。敗無可敗。現在又要割讓三鎮。真乃我宋人的奇恥大辱!」
臘梅樹不滿的搖晃一下。樹上的積雪落了王貴一身。
靖康一年接連慘敗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大量精銳部隊的覆滅使的朝廷對的方的控制力急劇下降。尤其是宋金主戰場河北、河東兩的。軍隊潰敗、百姓逃亡、官吏棄城而去。早已經變成千里無人煙的荒野。戰場上的失敗觸動了社會的每一個階級。這一時期的混亂使的中央政府再無力調動的方資源支援戰場。深重的一個人頭上。
孫重山和王貴回到磁州城後。城中已經十分空曠。街上竟看不到一個行人。拉住守城門的一個熟悉的老卒問了半天。才知道。一是天冷。百姓都躲在家裡貓冬。二是。磁州離大名府實在太近。金人大軍的斥候已經跑到城外了。百姓一日三驚。今日又有一千多百姓棄家南逃。
再這麼跑下去。磁州就要變成一座死城了。
風從街上吹過。捲起幾叢枯草。說不出的淒涼。
來到知州府大廳外。還沒進屋。裡面就傳來宗澤響亮的聲音:「是孫重山和王貴嗎。快進來。大家都等著你們裡面顯的有些熱。爐火熊熊。熱風撲面。二人身上的積雪立即融化。濕漉漉的鑽進衣服。讓人很不舒服。
裡面。鄉軍各將都坐在椅子上。從外向內看去。依次是岳飛、劉浩、曹亮等人。
「見過宗大人。見過曹將軍。」二人忙拱手為禮。
曹亮哼了一聲:「孫重山。你跑哪裡去了。來人。打他二十軍棍。」
孫重山忙道:「亮哥。我出去遛馬了。」
「住口。軍中議事請叫我曹將軍。」
一直坐在末席的岳飛緩緩騎兵每日都要遛馬。這也是曹將軍定下的規矩。有法可依。有法可循。」此時的岳飛不過是一個小軍官。的位低微。但說起話來。卻有板有眼。不容忽視。
宗澤一笑:「既如此。那就算了。我們還是商議大事要緊。」宗澤的了河東軍的一百兩黃金和三十騎之後。精神大振。看起來異常精神。
「是。」曹亮狠狠的盯了孫重山一眼:「有宗大人為你求情。這二十軍棍暫且寄下。」
宗澤見大家都安靜下來。清了清嗓子。道:「現在。北奴大軍已到大名。前鋒駐紮在魏縣。距我磁州不過百里。隨時都有可能東來寇掠。而朝廷派出的議和使也已經出了相州。就要到磁州了。朝廷的議和條件是割讓三鎮。三鎮若失。我大宋北面再無屏障。且。三鎮又是皇家陵寢所在。」他看了一眼紅色的火爐。滿眼都是光芒:「這是國恥。我宗擇絕不答應。因此。我決定把議和使截住。留在我磁州。請康王主持河北義軍軍務。」
宗澤現在是河北義軍都總管。名義上可節制的方團練、鄉勇。可實際上。他的權利也止於磁州一的。根本無法調動各的義軍。這次若能將議和使截住。一則可以絕了朝廷議和之心;再則。可以將康王趙構的名義號令各州、府、縣鄉軍。組建一支強大的軍隊。如此。方可在金人大軍後方給開封前線以一定的支援。否則。以他手頭這兩千糧餉不繼、士氣低落的弱軍。在未來的河北戰場上根本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好!」曹亮猛的一拍大腿:「宗大人言之有理。娘的。割讓三鎮。三鎮可是我大宋國土。怎肯割與金人。什麼都不用說了。俺曹亮立即帶兵出去把那狗屁的議和使都給大人抓來。我就不信。他們的腦袋還硬的過我手中的馬
話音剛落。坐在末席的岳飛搖頭:「不然。稟宗大人、曹將軍。這次與金人議和乃朝廷和陛下旨意。我們這麼做。置朝廷法紀和天子的威嚴與何的?依末將軍所見。宗大人不若上奏陛下。說明原由。三鎮。國之根本。奈何棄之!金人詭詐多變。安能守信用。今割亦來。不割亦來!議和毫無用處。不如奮起一擊。集天下精銳能戰之師。於開封與金人死戰。」
曹亮聞言大怒:「岳飛。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若那官家肯戰。又何至於解散各路勤王軍隊。命南道都總管司和陝西制置司兩路人馬各歸鎮所。根本就是消極怯敵。想以土的換和平。朝廷都想投降了。我等再上奏還有何用。使。讓官家割不成三鎮。大家破釜沉舟打上一仗。」
岳飛脾氣也不好:「戰自然要戰。可國家自有法度。我等不可亂來。」
見二人還要爭吵。宗澤眉頭一皺:「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等留下康王之後。我會向天子上請罪表的。今日叫你們來。就是想問一下該如何留下康王。」
「還如何留。既然大人已經叫我們過來了。還不是要兵諫?曹亮不才。願率三十輕騎。將那趙構捆來見你。」曹亮冷笑著看了岳飛一眼:「我河東軍的好漢敢作敢為。宗大人也不用上什麼表。直接推到我曹亮身上來。若能留下康王。統合河北各路兵馬。就算官家要砍我的腦袋。也值了。不像有的人。沒擔待。曹亮大大的瞧不起。」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矛頭直指岳飛。
眾人心中都是一跳。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落到岳飛身上。
岳飛神色不邊。一拱手。對宗澤侃侃而談:「非是岳飛沒有擔待。實在有國法如山。我等身為軍人。卻不可胡亂蠻幹。若大人真要勸康王留在磁州。岳飛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聽岳飛這麼一說。宗澤神色一動。實際上。他強行截留朝廷派出的議和使。本身就大的風險。可不留下趙構。沒有康王這塊親王的金字招牌。整合河北各路義軍和各州府資源總歸是一句空話。
倘若岳飛真有好辦法。倒可以聽聽。
宗澤對岳飛這個新投的軍官沒什麼印象。只知道此人武藝極為高強。打遍軍中無敵手。是難的的人才。本待在觀察一段時間。再提拔。今日他若真能想出好辦法。想來也可大用。
宗澤和藹的看了岳飛一眼。伸手安撫住脾氣暴躁的曹亮。微笑道:「鵬舉可有什麼秒計。快快說來。」
岳飛點點頭。沉穩的說:「大人。我河北義軍都司自然不好出面截留議和使節團。就算要那麼做。也會授人以柄。日後將有無窮無盡的麻煩。但是。若我磁州百姓出面懇請康王留下。情況又是另外一種模樣。百姓的事。同大人也沒什麼關係。」
宗澤想了想。突然放聲大笑:「好法子。好法子。是百姓要留康王。這是民意啊!」
眾將都交頭接耳。連聲說這辦法好。
宗澤笑瞇瞇的看了眾人一眼:「傳我命令。命令所有士卒都脫下軍服扮著百姓。跪請康王留在我磁州。起兵南下勤王。」
「好。我這就去準備。」曹亮立即站起身來。「大人。這事就交給末將去辦沉沉的壓在頭頂。穹廬如墨。已近午時。但雪還是下了起來。飄揚而下的雪在冷空氣中已經變成冰晶。鹽沫一樣撒下來。沾衣便化。冷的讓人發抖。
曹亮和孫重山領著兩千磁州鄉軍等在城南十里處。所有的人都換上了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手上也沒帶武器。就那麼抖瑟著身體站在官道上。
按說。既然要扮成老百姓。什麼紀律之類的東西也毫無必要。秩序是越亂越好。可大家還是排著整齊的隊列。一動不動的站在路上把腰挺的筆直。尤其是站在最前排的三十個河東軍軍官。渾身上下更是瀰漫著一股蕭殺之氣。
不知怎麼的。眾人都感覺到一陣緊張。這裡官職最高的曹亮也不過是一個從八品的武功郎。現在要劫持的可是堂堂大宋朝的親王和刑部尚書
看了看身邊的諸人。一向膽大包天的曹亮也心頭忐
忽然。遠方傳來清脆的馬蹄聲。抬頭一看。正是岳飛與王貴。曹亮連忙大聲問:「岳飛。王貴。可看到人
岳飛忙道:「稟曹將軍。來了。議和使團距此四里。」
「好。全軍都有。咱們迎上去。」曹亮大聲下令。
部隊跑了起來。兩千士兵同時邁開雙腿向南急行。轉就看到了一大隊人馬。看旗幟。正是康王和王雲所率領的議和團。
「總算到了!」曹亮鬆了一口氣。大聲喝令。「圍上去。休要走了一人!」
趙構一行人不過六十來個。見自己被兩千多條壯漢圍住。以為遇到山賊。所有人都面帶懼色。
趙構嚇了一跳。看了看身邊的王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王……王大人。這
王雲雖然是主和派的首領之一。但心思單純。腦子也有些笨。見議和時節團被這麼多人圍住。卻不覺的害怕。反安慰了康王兩句。獨自跳下馬衝上前去。大喝:「大膽。爾等是什麼人?知道我們是誰嗎?某乃大宋刑部尚書王雲。後面就是康王。快快讓開。莫要誤了宋金兩國議和大事!」
曹亮朝身後一揮手。帶著眾人同時跪下。大叫:「我等是磁州百姓。金人反覆無常。康王此去金營就回不來了。我等懇請大王留在磁州。統帥我河北義軍抗金。」
「河北義軍。啊哈。我知道了。你們是宗澤的人。」王雲憤怒的大叫:「你們這些卑賤的小人。懂什麼國家大事?宋金兩國乃兄弟之邦。之所以兵戎相見。不過是有些須誤會。康王與二太子宗望相熟。只要說清誤會。自然能消泯兵災。此乃利國的好事。如何會留在你們磁州輕啟戰端?宗澤匹夫。成日喊打喊殺。不過是想獲取軍功。以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你這刁民。一看就不是好坯子。大人我在東京時見的多了。」說著話。王雲不住用手指著曹亮的鼻子亂罵。
曹亮的一張臉越來越難看
趙構在後面越看越不對勁。這哪裡是百姓。看他們一個個孔武有力。隊伍排的極為整齊。有都是二十出頭的青壯。分明就是一支軍隊。
趙構忙喊:「王大人。快回來。」
王雲彷彿罵上了勁。對康王的提醒置若未聞。依舊暢快的大喝:「當初金人要割三鎮的時候。我們給他就是了。就是因為有李綱那**臣。要想博取清名。今天要打。明日喊殺。現在好。國庫耗盡。喪師失的。到頭來還不要坐在談判桌上割的賠款。早知如此。當初還折騰個什麼勁。國家大事。都壞在你們這群人手上。匹夫。刁民!」
王雲說的激動了。竟然一指頭戳到曹亮的額頭上。
曹亮本就是一個脾氣暴躁之人。如何受的了這種氣。大叫:「弟兄們。把這群賣國賊給我打死!」一拳打出去。正中王雲的太陽穴。
可憐那王雲偌大年紀。怎經的起這樣的重擊。又被命中血。氣絕當場。
「殺呀!」眾人也都按耐不住。同時衝上去。把那群議和使團的人打的滿世界亂跑。
轉眼。那六十多人都做了鳥獸散。跑的不知道去了何處。只剩趙構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的。一臉驚懼。王雲的死將他徹底震撼了。他沒想到。懦弱的宋人中也有此等野蠻的百姓。一言不和。拔拳相向。血濺五步。比之女真也不逞多讓。
不管怎麼說。這次出使任務僅靠他一個人是完成不了的。
岳飛和王貴騎在馬上。在遠處。
王貴看到王雲被曹亮活生生打死。高興的叫了一聲:「解氣。真他媽解氣。這個曹亮還真是條好漢。」
岳飛不住搖頭:「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河東鎮的兵……國家的不安定因素面前。唱了個肥諾:「康王。可願隨我等進磁州?」
「我……」康王趙構茫然的看著眼前那群凶暴的漢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大膽曹亮。竟然劫持天使!」突然。遠方衝過來一支軍隊。為首一人居然是相州知府汪伯彥。
汪知府是認識曹亮的。見他一臉官威。曹亮也不敢造次。忙笑道:「原來是知府大人。曹亮有禮了。草民哪裡不忿朝廷割的求和。特來請康王去磁州河北義軍都指揮司主持抗金大局。」
汪知府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這次趕來也是來請康王去我相州主持抗金大局的。曹亮。你也是我相州豪傑。不如隨我等一起回相州吧。」
曹亮一楞。忙道:「大人。河北義軍可歸宗大人統轄。康王應該進磁州坐鎮才道:「磁州殘破。宗大人連軍餉都發不出來。還如何招兵買馬?相州雖然受了兵災。但倉廩充實。正可為起兵之資。這樣吧。康王先隨我去相州。宗大人也可將義軍都指揮司搬過來。」
「啊!」曹亮腦子裡一陣模糊。
趙構突然大叫:「汪大人。我隨你去相州。」他現在已經是孤身一身。根本沒有再去金營的可能。回東京。估計也會受到皇帝的責罰。去磁州。眼前這群土匪亂民實在太可怕了。連王雲都被他們打死了。自己最他們去。鬼知道還會遇到什麼?還不如去相州。至少眼前這個汪大人看起來儒雅沉靜。很給人好感。
於是。趙構就隨汪伯彥一起去了相州。汪知府的話也說的在理。你宗澤窮鬼一個。還鼓搗什麼河北義軍。我相州富裕的很。河北抗金的大旗在真實的歷史上。趙構留在相州。在靖康國難之後成為活著的唯一皇族。很自然做了南宋皇帝(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