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二百一十四章 白鹿
    天上還在飄著白雪。冬風如鐵。撲面殺伐之氣。整個真定城都籠罩在一片濃煙之中。完顏宗翰騎在馬上。瞇著眼睛看著已經被屠戮一空的城市。現在的真定除了兵還是兵。到處都是提著刀尋找著獵物的女真士兵。

    滿地都是胡亂堆放的宋人屍體。血水已經在冬天的風中凝結成紅色的冰。恍惚間。宗翰彷彿又回到了屍山血海的太原。

    一種難以述說的悶氣在心中膨脹。王稟、楊華。這兩個傢伙讓堂堂完顏宗翰在太原城下呆了將近一年。把臉都丟盡了。他宗翰可是女真第一猛將。未來金國皇位的最有力競爭者啊!

    即便身上穿著重達四十斤的重鎧。宗翰還是堅決了衛兵的攙扶。輕巧地從馬上躍下。帶著完顏希尹朝宗望的中軍大帳走去。

    現在的真定到處都是火頭。到處都是殺戮時的慘叫。但宗望的東路軍大營還是寂靜無聲。沿途。各個營壘之間錯落交叉。看起來雖然繁雜。卻相互支援。相互依靠。營中。衛兵們來回巡邏。一個個看起來剽勇異常。陣陣冷風吹來。旗幟響亮展開。

    雖然心中對宗望異常不爽。但宗翰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真名斡離不的金國二皇子是女真人中最傑出的人才之一。至少所謂的戰略眼光上層次。

    一直以來。宗翰、宗望都是金國皇位最有利的爭奪者。一個是國相的兒子。一個是阿骨打的兒子。金國的皇位繼承製度很亂。比如現在的皇帝吳乞買就是阿骨打地弟弟。而他的年紀也大了。作為下一代能力最出眾地二人。宗翰和宗望都有繼位的可能。

    看著寂靜無聲而又戒備森嚴的的東路軍大營。宗翰知道宗望這是在向自己示威。

    在營中穿行了半天。看飽了東路軍的威勢。宗翰這才憋著氣帶著希尹來到宗望的中軍大帳之前。大帳門口站著兩排威武的衛兵。仔細看去。居然什麼人種都有。有女真人。有契丹。有渤海族。有蒙古人。有室韋人。甚至還有一個高鼻深目的突厥種武士。

    要知道。守衛中軍大帳的可都是主帥地親兵。按照女真的傳統。通常都會從各部抽調精銳擔當。可今日宗望居然弄了這麼多外族人。這分明就是一種炫耀。炫耀他斡離不已經得到遼地百姓的擁戴。

    一想到這裡。宗翰心中就窩了一團邪火。加快了步伐。帶著希尹大步朝宗望大帳走去。

    剛一走進宗望那座大得驚人的帳篷。撲面一股逼人的熱氣。宗翰抬頭一看。裡面坐滿了各部給軍的將領。總數在人都還是第一次見到宗翰。等他一走進來齊齊將目光投射過來。讓宗翰感覺非常地不自在。

    這三十來人好多都是在這一年戰爭中被宗望新提拔起來的將領。各族的人都有。還有不少是遼國降將。這些人的目光比起單純的女真人不知道要複雜多少。看起人來。也都是閃爍不定。讓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一**詐小人——宗翰心道。

    同這三十條目光比起來。正中那人看起來好像很善良地眼睛讓他更不自在。

    宗翰已經一年多時間沒見到宗望了。同當初在燕京分手時那個神采熠熠的年輕將領不同。現在的宗望矮小地身材好像有些佝僂。面上也帶著一絲疲憊。

    他盤膝坐在一副佛像之前。手中不停捏著一串珊瑚佛珠。眼神裡滿是平靜和單純。想當初。這個奸詐的小人一看人眼珠子就滴溜溜亂轉。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東路軍這一年打得順手。把宗翰的風頭都搶光了。按理說。此刻的他應該非常得意才對啊!

    難道這傢伙還真的念佛把自己念成一個和尚了?

    宗望見宗翰進來。手中的佛珠停了下來。「粘沒喝。一年多沒見了。雲中草場風景依

    不動聲色中。完顏宗望站起身來。指了指身邊一張錦粘沒喝。這一年來你還是那麼年輕健壯。不像我。已經快要老了。坐吧。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哈哈。斡離不。我都說了。平日多吃肉少唸經。人就老得慢。怎麼樣。不聽我的話。現在未老先衰了吧。」大笑聲中。宗翰一屁股坐在錦墊上。

    可等他剛把屁股一落到墊子上。心中突然有一股怒火騰騰而起。剛才宗望讓自己坐下時地態度可不怎麼好。完全是一副上級對下級地口吻。媽的。這個奸詐地小人!

    他哼了一聲。正要說話。宗望身邊的兀朮向前一步。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大笑:「粘罕。你這傢伙最近一直躲在雲中享福。把你兀朮兄弟都忘記了。這次來真定。帶禮物沒有。你作為我們的大哥。也好意思空手前來?」

    兀朮是宗望的四弟。一顆心自然向著兄長。見宗翰臉色不好看。就上前打岔。

    宗翰被兀朮打了一拳。忘記了生氣。道:「兀朮小子。你不是一直在打我那頭獵隼的主意嗎。老子就是不給你。你待怎地?」

    兀朮坐到宗翰身邊。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道:「對了。雲中有什麼好玩的。說說。若好玩。等打完這一仗。我隨你去雲中逛逛。」

    宗翰被他勾得很難受。一把撥開兀朮的手。道:「也沒的。沒事就打打獵。七月份的時候。我圍住了一個土崗子。你猜我抓到了什麼?」

    「什麼東西?」

    宗翰笑道:「我的老天。那座土崗子是一群獾子的老巢。我那天一口氣抓了六十多隻。姥姥。吃得我都反胃了。熬製的獾油裝了五大罈子。我這次來也沒什麼禮物給你。等下我叫人送十壇給你。今年的冬天肯定很冷。小心生凍瘡。」

    兀朮大為歡喜:「感情好。多謝多謝!」

    見帳中的氣氛已經被兀朮一攪變得融洽。希尹忙拱手對宗望說:「見過二皇子。這次我東西兩路大軍已經回合。兵合力齊。將來如何行動。還請二皇子和宗翰將軍拿個章程出來。」

    聽完顏希尹這麼一說。帳中諸人都安靜下來。

    兀朮放開宗翰。大聲道:「既然已經合兵一處。那還說什麼廢話。直接向南打去。拿下開封。接應婁室他們。還需要什麼章程?」

    「不然。我倒有另外地想法。當然。還有些不成熟。我先說。二皇子和宗翰將軍且先聽我說。」希尹斟酌著語氣。道:「今。河東雖然太原還在宋人手裡。可孤懸晉中。城中楊華軍守城有餘。卻無力出擊;而河北我金國大軍摧枯拉朽。真定已被我攻陷。我等應該乘此之勢。先取兩河之地。設置州縣城。安撫地方。等到兩河既定。後方穩固。再慢慢打過黃河去。到時候再打下東京也不遲。現在如果放棄兩河之地。先去攻開封。急切難下。到時候我等可就進退失據了。」

    宗望上次打開封也是吃了輕兵突進的虧。聞言心中一動。「先取兩河也不是不可以。但太原釘在晉中卻很是討厭。」

    希尹道:「楊華可以不理他。他所依仗地不過是太原堅固的城牆。我在山西經略。他若出城。區區萬人如何是我對手。若龜縮城中。看他還能支撐多久。一旦兩河鞏固。楊華也只能徒呼奈何。因此。我認為。這次進攻宋國。宜緩不宜急。」

    宗望摸了摸腮邊的辮子不說話。說句實在話。他對拿下開封也沒什麼把握。上次進攻東京雖然獲利甚豐。東路軍其實也吃了不小的虧。

    宗望還沒說話。完顏宗翰已經暴怒著跳了起來。一把抓起頭上的帽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谷神。你說的是混帳話!東京是宋國的根本。如果不得東京。就算拿下兩河。我等也不能固守。楊華就是那麼好對付的。如果我們能夠拿下東京。宋朝天下大亂。兩河也就不取自下。上一次斡離不沒能打下開封。那是因為我親自指揮。哼。某些人就是被敵人嚇破了膽。不是我女真的種。」

    宗望面色大變。手一緊。那串佛珠都快被他捏斷了。

    宗望知道。宗翰一直都視自己為大敵。上一次開封大戰。宗翰因為守困於太原沒能建立軍功。而他卻沒費什麼力氣就打敗了宋人。迫使宋朝割讓三鎮。並賠償了大量地金銀財物。宗翰自來就是一個貪婪而野心極大之人。自然不肯坐視他獲取巨大的聲望。

    不過。宗翰這一席話說得雖然無禮。但道理還是對的。現在東西兩路大軍匯合。總數已經達到驚人的十一萬。兵貴神速。正可對東京發起雷霆一擊。

    宗望本就心思深沉。略一思索。就不動聲色地保持了沉默。

    宗翰還在得意揚揚地大叫:「這次有我粘罕在。拿下東京探囊取物爾。爾等只須聽我命令行事就是了。」

    兀朮雖然不滿意宗翰的狂妄。可他畢竟是個年輕人。血管裡湧動的是滾燙地熱血。他立即大聲叫好:「對。粘沒喝說得對。誰耐煩在河北和河東蘑菇。還是直接打到東京城下發財要緊。」

    四人之中。有兩人贊同直接打開封。一人保持沉默。完顏希尹的提議很自然地被否決

    諸將也都開始長途遠征前完顏希尹的策略看起來的確比較穩妥。但花費地時間較長。尤其是太原。更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出城找麻煩。如果金軍不直接打東京而是派出大軍先佔領兩河各地。會使宋朝有時間從容部署黃河防線。如此一來。金軍將來要想過黃河就有麻煩了。即便過了黃河。東京也有時間從容佈置城防。那樣一來。這次東京攻掠戰又要變成第一次東京戰役的翻版了。

    宗翰的戰略頭腦很清晰。先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東京。破壞宋朝地中樞指揮系統。然後轉過頭來收拾後方已經變成驚弓之鳥的河北諸城。必然不會遇到激烈的抵抗。

    事實。會如宗翰所預想地那樣嗎?

    拿下真定之後。東西兩路金軍不做休整。快馬加鞭。一路急行。沿趙州、冀州。一口氣打到了大名府城下。

    對於城牆高厚的北京大名府。宗翰和宗望一點興趣也沒有。在搶劫了地方之後。再次急行。試圖一口氣打過黃河。

    不出二人意料。整個河北再也看不到任何可以阻擋他們前進腳步地宋軍。千里平原。盡成女真戰馬縱橫馳騁的草場。「咻!」強勁地利箭射出。朝遠出那只白鹿射去。可惜。製造司為楊志特製地一石二斗鐵胎弓調教得不是太好。楊志這一箭竟然從那頭白色精靈的頭上越過。狠狠地插進雪地。只留下小半截尾羽露在地面上。

    「好強地弓!」不苟言笑的楊志抽了一口冷氣。

    可惜。這發出尖銳破空聲的一箭卻驚動了那頭白鹿。那畜生大驚。四蹄撲騰。轉身就跑。只在雪上上留下一串梅花狀的腳印。

    關群大叫:「快攔住它。河東勇士。殺呀!」

    「別急。」站在隊伍前列地楊華一揚手。制止住蠢蠢欲動的諸將。抽出大弓。拉圓了。指著前方。

    見楊華拉弓。眾人都安靜下來。

    一連下了三天雪。地已經凍硬。冬小麥也已經播種完畢。新城建設工作也停了下來。難得有這麼一段空閒的日子。楊華索性帶著楊志和五十個親衛出城圍獵消遣。關群也是個閒不住的人。不等楊華點頭就拉著古松一同跟了過來。

    因為突然降溫。太原城外居然沒什麼獵物。跑了半天。連兔子都沒打到一隻。正沮喪萬分之時。眼前突然出現一隻白鹿。這可是難道的祥瑞啊!發現讓河東諸將大感振奮。在追逐半天之後。終於將這頭畜生堵在這裡。可沒想到楊志自持武藝高強。居然率先發箭。還射偏了。

    關群狠狠地盯了楊志一眼。心中大罵:楊志你這個混蛋。如此祥瑞自然要主公親自動手。你什麼身份。居然敢搶主公的風頭?

    「周穆王伐畎戎。得四白狼、四白鹿以歸。」

    那是什麼人都能亂射地?

    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楊志嚇得滿面蒼白。手顫得快握不住大弓。一種可怕的念頭在心中升。一則以喜。再則以懼。

    他心頭一陣茫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這頭鹿白化病很嚴重啊!」楊華拉開弓的時候絲毫感覺不到眾人心中的驚懼。「也不知道肉好吃不?」

    「楊侯。快射。要跑了!」古松滿頭冷汗。突然失聲叫起來。

    「咻!」白色地羽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接釘在白鹿的後頸。

    那頭身姿優美地白鹿猛地撲到在雪地上。紅色的血在雪地上若一朵大花開放。

    所有人都同時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地坐在馬上。

    「我的箭術如何?」楊華得意地將弓扔給身邊的衛兵。大笑。

    沒有人回答。

    關群:「楊侯之箭。以勇忠貞賢良之士為脊。天下大勢為羽。因風而起。順四時。得民意。定天下。射無不中。」

    古松滿眼熱淚:「四方鹹服。此。諸侯之箭也!」

    楊華茫然地看著二人。「你們兩人在說什麼?」

    沒有人說話。

    良久。眾人這才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萬歲。萬歲!」

    「你們這些人呀。不就是一頭白鹿嗎?」楊華啞然一笑:「飛雪連天射白鹿。還真是應了景啦!傳我令。把著頭鹿抬回去烤來吃了。皮剝下來給我做頂帽子。」

    「且慢。」關群攔住楊華:「恭喜主公。這白鹿可是難得的祥瑞。若將它的皮做成帽子還真可惜了。依我看。不如以快馬送去東京。向皇帝報喜。」

    楊華:「祥瑞?還真沒聽說過。依我看。不過是一頭得了白化病地鹿而已。既然你這麼安排。送給皇帝也無妨。」

    關群:「主公可知那四個書生要去投宗澤大人。卻不願留在太原輔佐於你?」

    一聽關群提到這事。楊華一張臉黑得快要滴出水來。那四個傢伙還真是可惡啊!

    這四人都是太學地監生。當初陳東伏闋上書時受了牽連。逃回了山西老家。當時。這四人來見楊華時。楊華還以為這四人是來投奔自己可沒想到。這四人態度踞傲。根本就沒將楊華放在眼裡。無論楊華如何以禮相待。就是不肯留在太原。只說要去磁州宗大人那裡。待到宋金之戰結束。皇帝開恩科時去東京趕考。這次來見楊華。是希望能夠隨曹亮他們一起過去。路上也好有人照應。

    楊華明白這四人是看不起自己這個行伍出生地將軍。做河東鎮的幕僚哪裡有去宗大人那裡來得風光和愜意。宗澤是正宗地科舉出身。在天下人心目中可比楊華這個河東節度使高上許多。

    楊華當時就要發作。看得那四個一臉得色的書生。只恨不得叫人把這四個傢伙拉出去痛打一頓。可一想。宗大人是自己最尊敬的長者。打了這四個人。將來見了宗澤。面子上須不好看。

    無奈之下。楊華只得打掉門牙和血吞。陪了半天笑臉。又送了一大筆路費。才將這四人打發走了。

    這個回憶是無比慘痛的。楊華深刻地意識到。自己手頭的兵力如何雄厚。聲望如何之高。在讀書人眼睛裡不過是鄙夫一個。狗肉上不了檯面。這些混蛋讀書人。沒老子在前線流血犧牲。他們早變亡國奴了。

    楊華冷著臉對關群說:「那四個傢伙不識好歹。算了。我惹不起!」群「嘿嘿!」一笑:「其實。主公若要想士人紛紛來投也不是沒有辦法。」

    楊華大喜:「什麼辦法。快說快說。我這裡正缺人

    關群壓低聲音說:「主公只需將你手頭的大弓漆成紅色

    聽關群這麼一說。古松和楊志身上又都是一顫。

    「漆成紅色。這有什麼講究?」楊華大為不解。

    關群見楊華不解。只撫鬚一笑:「將軍不明白正好。一切都有我等。勿須操心。」

    「奇奇怪怪的。不同你胡扯了。」楊華問關群:「真要送白鹿皮去東京。對了。說起這我倒想起一事。老種病勢。一直沒有發喪。他兒子說是要扶靈回陝。現在朝廷的恩旨已經下來。同意了他兒子種冽的懇請。答應讓老種靈柩西歸。現正在東京設置靈堂。我以前在親征行營時也做過他兩天下屬。這次也該派人去弔唁。你安排一下。找個人去把這事辦了。「

    關群:「我去。」

    「你去。不妥吧。我這裡更需要你?」

    關**笑一聲:「主公。我先問你一句。東京究竟能不能守住?」

    「不能。」這已經是寫在歷史書上地了。楊華毫不猶豫地回答:「金人有十一萬精銳。現在京畿一地已經沒敢戰就打不下去……」

    「那就好。」關群說:「既然東京守不住。皇帝再呆在東京不是身處險境嗎?主公不如寫封奏章。勸皇帝暫時離開開封。」

    「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楊華意動。如果皇帝離開京城。北宋也就不會滅亡。或許還有打敗金人。恢復河山的機會。實際上。南宋初年宋朝之所以被金人打得滿地找牙。很大緣故是趙構新繼大統。威望不足。無法統合全國力。這才不得已與金人構和。再說。趙構小子是有名的投降派。他當皇帝是因為宋朝宗室只剩他一個人。他是唯一的候選人。不能不當皇帝:「不過陛下那脾氣。只怕不肯走。」

    關群道:「如今。朝堂之上。凡事皆決於耿、唐二位宰相之手。主公不妨通過張相聯絡這二人。看能不能說服皇帝。」

    「好。這個主意好。」楊華一拍大腿:「如此說來。這事還真得由你去做。什麼都別說了。你立即啟程。帶大量金銀珠寶去東京活動。」

    「是。」關群心中冷笑。讓我去勸皇帝離京。我才沒那麼傻呢。如果宋朝皇室能夠被金人一網打盡才好呢!不過。到時候天下無主。倒是個麻煩事。

    眼珠子一轉。關群已有定計:這次去東京怎麼說也要在幹一場。

    關群:「將軍。在東京的時候。你同宗室那些皇子相熟。」

    楊華隨口答道:「也不認識幾個。當初禁錮鄆王時同他見過一次面。說起來。這傢伙也怪可憐地。」

    關群心中暗道:甚好。等東京城破時。將這個傢伙弄出來。挾天子以令諸侯。主公大業可期。

    聽關群問起這事。古松的目光投來。二人雙目對視。然後飛快分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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