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依然在被寒風包裹飛舞著在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上空,悠揚的頌徑聲依然帶著真主的囑咐庇護著恆古存在的土地。坐在顛簸的軍車上,手把方向奔馳在無人的荒野中,原本放手馳騁的樂趣卻被身邊一觸即發的危險所破壞,頭上如擁擠的高速公路上爬行的汽車汽車一樣穿梭不停的轟炸機編隊帶著巨大的噪聲低空飛過,由於阿富汗貧乏到可憐的防空系統對美軍沒有任何威脅,所以美國空軍大膽放心的把退役的各種飛機都調了出來,如果不是怕丟了軍事大國的面子,估計他們非把噴除蟲藥的農用機都派過來了。「媽的!這群不用走路的王八蛋!炸了一夜也不累,昨天晚上十分鐘一趟、十分鐘一趟,吵得我都睡不著。現在又來,想補個覺都沒辦法。」托爾躺在我的車後,他是我車上的炮手,負責車載的陶式反坦克導彈發射站和六管機槍。通向昆都士的公路已經被封閉,北方聯盟的士兵配合著美軍把守著每一個交通要道。穿長袍扛47的反塔聯盟士兵看到我們的車隊,都紛紛揮手示好,大群的孩子聚集在道路兩旁對美軍歡呼,每次微笑都贏得的是美軍坦克上丟下的大把的糖果。「你看這幫傢伙和塔利班有什麼不一樣?」同行的是美國海軍陸戰隊和加拿大的特種兵,我們現在的身份由助戰部隊提升到了軍事顧問。說話的是我副駕駛位上坐地陸戰隊士兵,後面還有坐一名美國兵。好笑的是她便是那名我見過面的叫唐唐的華裔女兵。「最大的不同是,他們同樣微笑揮手但等我們走近也不會開槍。」我看了看身邊這個剛從軍校畢業的新生,帶著金絲眼鏡框的靦腆年輕人看起來就像個助理律師一樣文質彬彬。聽到托爾的從車頂傳來的回答,似乎高興的笑了笑。「你笑什麼?」我冷冷的打斷他的歡欣。「沒什麼。長官!」新丁聽到我的聲音趕忙收起了微笑緊張地看著窗外。雖然臉向外面不過仍用眼角的餘光跨過眼鏡架瞄我,眼神中除了緊張還是緊張。「你叫什麼名字?二等兵!」我打量著那個清秀的小伙,甚至看到他戰術背心胸前用來裝工具鉗的通用雜物袋裡卷放著一本《浮士德》。「丹尼爾。長官!丹尼爾·麥昆。」二等兵丹尼爾聽到我的問話,趕忙坐好回答我。「那好!丹尼爾。你知道為什麼其他士兵都不願意和你坐一輛車嗎?」我仍語氣不善的講話。「不知道。長官。」「因為沒人喜歡和個拿著上膛步槍的傢伙坐在同一輛車裡,而且槍口還不是指著外面。你這個笨蛋!」我說完這句冷不丁一巴掌煽在他地凱夫拉頭盔上,沒用什麼力卻把他打的一頭栽在了前控台上。「對不起!長官。」丹尼爾扶著頭盔坐好。趕緊把手中的M4槍口伸到了窗外,後面的女兵唐唐聽到我的話,也很聰明的趕緊把槍口伸到了窗外,然後臉紅的偷偷向後視鏡中看一樣。發現我看到她的小動作後,尷尬的低下頭有所明瞭地淺笑起來。車子接近一個繁忙的檢查站,那是山腳下一排低矮地土房,大約有八九間。十多個跨槍的反塔聯盟士兵穿著長袍在屋前哨卡邊停靠的卡車隊旁打排球,還有幾個人躲在路邊的戰壕裡從重機槍後面瞇眼看著我們地到來。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常,但不知為什麼,我就是覺得不對勁。我把車子拐到另一車道上減慢速度,後面的狼人加快車速趕上我。從窗口探出頭向我叫道:「怎麼了?車子出問題了?」「沒有!」我頭也沒回,只是看著前面的關卡回應道:「我只是在奇怪一個小哨卡用得著三十多個人把守嗎?」「沒錯!我也覺得奇怪!」水鬼在狼人車頂的炮塔中架著望遠鏡向對面觀察著:「這裡挨著山區,又是去昆都士的必經之路。有問題不奇怪。」「我感覺那個彈坑裡似乎有人,但地面溫度過高,成像不清晰……」刺客用熱成像裝置探測後說道:「不過,那停著的車隊上肯定有人藏在裡面。」「發生什麼事?」無線電中傳來後面隊伍中美軍和加拿大部隊上尉的詢問。後面跟著的卡車不少,但多是司機,戰鬥人員少的可憐,只有十五個人。「等下就知道了!」我拿起無線電讓他們等著:「水鬼!對那個彈坑開一炮!」我對水鬼指了指哨卡後面的一連串彈坑中最大的那個,那些應該是美軍轟炸山上的制高點時留下的。「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狼人作為此行的高級軍事長官。擁有命令權。「和誰?」無線電頓時一片混亂,軍人還好,主要是後面的各國戰地記者馬上慌亂起來,各種奇怪的聲音都跑了出來。不得不佩服的是。水鬼的榴彈炮還沒落地,已經有扛著攝像機的記者衝到了隊伍的前面。「轟!」車窗擋住了氣浪,聲音從兩側擠進車內像陣清風帶走了車內原本的躁動。沒有聽到慘叫,便看到碎屍塊從坑塊被拋上了半空,然後重重的摔回地上又因肉體的彈性重新跳起,冒著熱氣鋪了一地。「現在你知道和誰了!」我語音未落頭頂上機槍已經雷鳴般響起,一條彈道衝破火舌帶著高溫從我頭面射出,緊隨其後身邊槍聲大作密集到可見的黑點像暴雨般潑向對面已經迅速臥倒的敵人。戰鬥在瞬間展開,又在剎那結束,吉普森兄妹提供給我們的威力無比的小口經彈藥,像雷神之槌將面前的一切轟成了碎片。悍馬車後面地拖斗裡放了十多萬發的子彈。通過要戰鬥機上使用的全自動無彈鏈彈藥輸導系統可以直接由貨艙傳送到車頂炮塔,提供相比普通機槍用之不盡的火力。但托爾根本不熟悉自己手裡的武器性能,毫不知情的操作時沒有將射速調低,彈藥以每分鐘一萬發的高速噴射出去,超高的彈速讓你在射擊時無法分辨出兩次擊發中的間隔,所以這噴火地怪獸發出的吼聲就像重型混凝土鑽孔機一樣。「喔-吼!爽呀!」托爾在為手中小傢伙的巨大火力震驚同時,也為敵人的悲慘下場和屠戮地暢快而歡呼雀躍起來。對面的敵人也有還擊,但很快被兩挺「怪獸」的火力嚇壞了,他們尖叫著、哭喊著、拚命的壓低身子縮進工事的深處想躲過擦頂而過會爆炸的子彈。但當他們看到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堅固的掩體。像衛生紙一樣被撕地碎屑亂飛時,人類絕望但又不甘的本性讓他們選擇了做什麼-逃跑或衝鋒。但無論他們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結果只有一個-粉身碎骨。那些衝出掩體的士兵,最後完整留在人世間的便是手裡的經典的47步槍了。「停火!要留活口!」狼人在無線電中的吼聲制止了所有人的火力。遠處被炮火激起的灰塵散去後。剩下地除了廢墟還是廢墟。「檢查戰場!」狼人發下這話的時候,除了久經戰火的傭兵和少數老兵,其他新兵都相互看了半天才開始跑向已經湊到敵人陣地的「軍事顧問」身後。「這就是為什麼美國人要僱傭傭兵。」喔看著行動僵化,遲疑不定地新兵,如果不是經過專業的軍事訓練,估計他們早已經被腳下的血腥氣熏的五臟翻天了,連膽汁都出來了。「危險清除!沒有活口。」打頭陣的「邪神」洛基從燃燒的卡車後面伸出拇指,其他士兵也做出了安全的手勢,老兵仍在觀察周圍環境的時候。新兵們已經舒著長氣收起了槍。「還有人在那些屋裡!」刺客指著更遠一點的土屋說道。「收到!我們來處理。」洛基還沒有行動,走在前面的美國大兵已經迫不及待的衝到了屋前。「不要莽撞!」美軍的指揮官看到三名非裔年輕大兵兩個掩護,一個準備破門趕忙在無線電中喊道。「年輕人!」喔看著抬腳準備踹門的大個子搖搖頭歎息道:「為他祈禱吧!」「為什麼?」後座的女兵把腦袋伸到前排緊張的看著遠處的三人緊張極了。「轟!」一聲爆炸傳來,踹門的大兵被崩飛出四五米遠,倒在地上不動彈了,他身後那兩名瞪著大眼尋覓敵人的掩護手也被氣浪沖了個跟頭。簡陋的土屋被炸塌了半間,露出裡面的內室,仍有一道門緊鎖著。「現在你明白為什麼了!」我笑了笑,這種門上掛雷的小戲法,在中國每年八一建軍節都要重播上一遍的《地雷戰》中。是簡單到弱智的常識了。美國大兵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到哪兒都橫衝直撞的習慣?「我的上帝!」女孩捂著嘴看著倒飛的戰友愣住了,也許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人受傷,也許是對自己歸屬的軍隊有太強的信心,她無法相信在這麼簡陋的破地方竟然會瞬間炸翻三名武裝到牙齒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精英。「咚!」一聲。這次美軍學聰明了,把新配置的破障彈調了上來,這種像槍榴彈的東西沒有什麼威力,只是用來破門,也只有美國這種人命值千金的國家會專門為了這種小事設計一種新武器。「舉起手!跪到地上……讓我看到你的手,誰動誰死。」「別開槍!別開槍!……」「讓我看到你的手……***!聽到了嗎?你這個混蛋!……」「砰!砰!……」在美軍衝進那個房間後,無線電中一陣混亂,最後以兩聲槍響給嘈雜畫上了句號,接下去便是一陣無聲的靜默和急促的呼吸聲。「我說了讓我看到他的手!」無線電中再有信息傳出時,便是一句年青顫抖的聲音。「歡迎來到真實世界!孩子!」狼人對我笑了笑,自言自語說道。等到這些美軍壓著一隊人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我和狼人他們才下了車和美加聯盟的軍官一起湊了過去,這時候那三名美軍的救治也已經結束了,跺門的那個小伙已經掛了,一塊門塊扎進他的左眼,刺穿了大腦。而另外兩個一個皮外傷,一個脫臼。跟在身後的記者們衝著傷兵和死亡的塔利班士兵一陣猛拍,他們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會碰到這種情況,這可是大新聞,光憑那些人的死狀便可以一篇了。被抓出來的人排隊躺在小屋門外的土地上,幾個美軍士兵正在為自己的朋友「報仇」,一陣拳打腳踢後,這些人除了天生的膚色外,也看不清原本長什麼樣子了。「不要打死了!」軍官說了這句話便去安慰傷兵了。而其他人則去阻止正在拍攝毆打戰俘行為的記者。「美軍沒有傷亡?是嗎?」我翻開一塊身邊倒塌的一片土牆,在泥賺下面赫然壓著一條血淋淋的小腿,而腿上套著的沙漠作戰靴明明和邊上其他美軍穿的一模一樣,地上還有塊三角形的黑色碎塊,上面還有彈痕。我拾起來掂了掂,扔給邊上的其他人,大家傳閱後遞給了身後地美軍士兵。「是什麼?」女記者傑麗也學我的樣子掂了掂那塊東西。「輕武器防護掩板!是攔截者防彈衣增強防護措施,插上這東西能抵擋83米/秒的7.2毫米口徑子彈的射擊。」我拉了拉她身上防彈衣後面的防彈板袋,敲了敲裡面的陶瓷防彈板:「這東西頂的住一槍,頂不住十槍。不管這碎片是誰身上掉下來的,他是凶多吉少了!」看了看身邊的女兵唐唐身上的防彈衣,她穿的是M9老式防彈背心,那是美軍在越戰中使用的防彈背心的改進型,重25磅,人穿上後行動十分不便,而且擋不住47的子彈。「用老式步槍,穿老式防彈衣。看來泥的人際關係也不怎麼樣嘛!」我衝著她笑了笑。一個受排擠的中國移民?我感覺到自己的好奇心開始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