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公司的全體員工在下姓以後就直奔聖誕晚會的現場過客酒吧,由於這段日子安鐵在報紙上連發了好幾次過客酒吧舉辦的聖誕晚會的廣告,今天晚上的過客酒吧也被白飛飛裝飾一新,安鐵過去時候,酒吧裡已經有不少客戶提前過去了。
酒吧表演台上的樂手正吹奏著關於聖誕節的薩克斯曲,門口站著兩個上次舉辦形象代言活動的美女,穿著一身滾著金邊的旗袍,肩披綬帶,頭上帶著兩頂特製的聖誕帽,平添了一絲俏皮和節日意味。
酒吧裡已經是人頭攢動,在帥哥美女當中還有一位身穿聖誕老人行頭的人在人群當中發放禮物,使這個晚會現場更加熱鬧起來,安鐵站在門口掃了一眼,發現白飛飛穿著一件火紅色的坎袖毛衣,肩膀上披著一條雪白的皮草,嫵媚中帶著性感,艷麗卻不失個性。
白飛飛這個時候也看見了安鐵,在吧檯裡衝著安鐵招招手,安鐵對著白飛飛咧嘴笑了笑,逕直走了過去,眼睛盯著白飛飛道:「操!大老遠就看到你這個妖精了,看來你今天是要把全場男人的魂都勾走啊。」
白飛飛遞給安鐵一杯雞尾酒,白了安鐵一眼,道:「就知道你沒什麼好話,你們公司請的人差不多快到齊了吧?還有要等的人嗎?」
安鐵回頭看了一圈,打算找趙燕問一下情況,趙燕中午吃完飯就早早過來做準備工作,剛才居然沒發現趙燕的影子,這讓安鐵有點納悶,就在安鐵把視線停在一個角落的時候,感覺眼前一亮。只見趙燕正站在角落裡跟吳雅和林美嬌說話,可讓安鐵意外的是,趙燕今天出人意料地精心打扮了一番,只見趙燕穿著一件及膝的白色薄毛衣,腰部帶著一根亮閃閃的黑色腰帶,腰帶上還墜著幾個帶有碎鑽的流蘇,穿著淡粉色絲襪,腳上是一雙墨綠色的高跟鞋,一頭烏黑的長髮飄逸地披在身後,安鐵從來沒注意到趙燕的頭髮居然這麼長。此時的趙燕亮麗得讓人幾乎移不開視線,與平日裡的反差簡直太大了,要不是安鐵無意中看到了趙燕清秀的臉,還以為是哪個影視公司的封面女郎。
正在安鐵看著趙燕的時候,趙燕的臉正好對上了安鐵,與吳雅和林美嬌說了兩句便向安鐵和白飛飛這邊走來,趙燕身後的吳雅和林美嬌對安鐵舉了一下酒杯,安鐵也朝著他們舉了舉,趙燕就已經來到了安鐵的面前。
這時,白飛飛用手在安鐵眼前晃了晃,低聲在安鐵耳邊說:「怎麼樣?被美女迷暈了吧?」
趙燕也聽到了白飛飛低聲對安鐵說的話,臉一紅,對白飛飛說:「白姐,你別笑話我了,我估計安總是被我嚇著了,我這回可是醜人多作怪了。」
安鐵又打量了一下趙燕,笑道:「怎麼會呢?今天我才發現,我們趙總不但是美女,還是個大美女,哈哈。」
趙燕有些不意思地看看安鐵,說:「你們就別逗我了,我看我還是招呼客戶去吧,對了,安總,咱們的客人基本上都到齊了,不過估計還有一些客人會陸陸續續來,那些人是買門票入場的。」
安鐵點點頭,說:「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叫其他人也機靈點。」
趙燕離開後,安鐵一轉頭,看見白飛飛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道:「怎麼了?我長花了?」
白飛飛道:「不是你臉上長花了,我看是你心裡長草了,嘿嘿。」
安鐵道:「那是,看著一個又一個美女,心裡不長草才怪呢,對了,海軍呢?他不是說今天也來嗎?」
白飛飛笑而不答,往安鐵身後勾了勾下巴,還沒等安鐵轉頭,就感覺被一個毛絨絨的東西撞個滿懷,安鐵睜開眼,發現剛才在人群中的聖誕老人已經坐在自己身邊,把頭上那個頭套一拿下來,正是李海軍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安鐵奇道:「嗯,我明白了,我說看著咱們的聖誕老人怎麼愛在美女身邊晃悠呢。」
李海軍環視了一下酒吧,懶洋洋地說:「說對了,在美女中間晃到了現在,我覺得最養眼的美女還是咱們白大俠,所以我就晃悠過來了。」
白飛飛往李海軍手裡塞一杯酒,滿不在乎地說:「別扯那些沒用的,你們倆忘了白大俠是何許人也了嗎?來!咱們仨乾一杯!」
安鐵和李海軍對視一眼,各自舉起酒杯和白飛飛使勁撞了一下,白飛飛心疼地說:「靠!這杯子好幾十塊一個呢,你們輕點!」
白飛飛說完,三個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彷彿這一瞬間又回到了幾年前,安鐵看得出李海軍和白飛飛的眼睛裡亮閃閃的,喝完酒就沉默了下來,似乎跟自己一樣,想起某些事情。
就在三個人沉默的當兒,就聽一個好聽的聲音道:「安總,我說怎麼沒看見你,原來在跟老朋友敘舊啊。」
安鐵一轉頭,看到柳如月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後,不用說,柳如月本來長得就漂亮,再加上今天這麼一打扮,又一個惹火的女郎出現在了酒吧裡,李海軍和白飛飛笑著跟柳如月點點頭,然後白飛飛道:「如月姑娘來啦,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聽說你去美國剛回來?」
柳如月看看白飛飛,坦然地笑笑,說:「飛飛姐別這麼說,我看飛飛姐才是越來越有味道了呢。」
安鐵笑道:「都是美女,呵呵,我都有點應接不暇了。()」
柳如月笑吟吟地剛想說什麼,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不是如月嗎?」
柳如月臉上一僵,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安鐵也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那個人正是王貴,安鐵一想起劉芳與自己談合作時說的話,看王貴的眼神也凌厲起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厭惡,見柳如月的臉上又綻開笑意,優雅地轉了個身,打量了一下王貴,挑了挑眉毛,嬌聲說:「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王總啊,在這裡還能碰到一個特殊的故人,巧啊!」
安鐵見柳如月開口,也不好說什麼,喝了一口酒,眼睛在王貴和柳如月身上打量起來。
王貴大概以為柳如月見了他會很意外與惶恐,沒想到柳如月會如此鎮定自如,現在倒是讓王貴有些驚訝了,王貴頓了一下,然後調整了一下表情,色迷迷地盯著柳如月,油腔滑調地說:「難得,如月還記得我這個故人,怎麼樣?如月,咱們好久沒見了,應該喝一杯吧?」
柳如月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可臉上依舊保持著燦爛的笑容,柔聲說:「那是當然。」說完,轉身對安鐵和白飛飛道:「我失陪了,你們三位慢聊。」說完,挑釁似的看看王貴,王貴喜笑顏開地帶著柳如月往一旁走去。
安鐵看著柳如月和王貴的方向,歎了口氣,白飛飛也若有所思地說:「我看著這兩個人就感覺涼嗖嗖的,聽他們說話也像打啞謎似的,安鐵,他們到底怎麼回事啊?」
安鐵擺擺手,道:「我哪裡知道,不過這個王貴怎麼又冒出來了?也好,找個機會我得跟他好好算算賬。」
白飛飛欲言又止看看安鐵,低頭喝了一口酒,而李海軍卻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安鐵和白飛飛同時不解地看著李海軍,李海軍嘿嘿一笑,站起身,道:「我繼續當我的聖誕老人。」便抓起頭套,一溜煙地走了。
安鐵和白飛飛對視了一下,笑了笑,白飛飛看著李海軍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自言自語似的說:「這李海軍,不會是卓瑪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怎麼神叨叨的了。」
安鐵若有所思地說:「錯!我覺得海軍看開了,比咱們看得都開,也就是,人家比咱們上了一個檔次,嘿嘿,這小子,估計快立地成佛了。」
白飛飛頓了一下,歎了口氣,然後像想起什麼似的,說:「哎?不對啊,瞳瞳怎麼沒來啊?」
安鐵神色一黯,道:「瞳瞳說她不想來,估計嫌鬧吧,不來也好,今天這裡人也太雜了。」
白飛飛聽完,也沒說什麼,走出吧檯,道:「人差不多了,我讓他們開始吧?」
安鐵點點頭,靠著吧檯,往表演台上看去,在離表演台不遠的地方,王貴和柳如月坐在一張桌子上似乎在說著計麼,安鐵不禁有些擔心地往那邊看去,誰知正好看到王貴去抓柳如月的胳膊,臉上的表情十分憤怒。安鐵心裡一沉,剛打算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就見柳如月的身後突然竄出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到王貴身後,王貴的臉刷地就變白了,趁著燈光,安鐵感覺王貴的腰眼上好像抵著一個亮閃閃的東西。
安鐵又把目光轉向柳如月,見柳如月不知道對王貴說了些什麼,王貴的臉都快綠了,接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帶著王貴向酒吧門口走去。
柳如月理了一下頭髮,目光正好對著安鐵,對安鐵嫵媚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可以算的上是風情萬種,可安鐵不知為什麼,打心底打了一個哆嗦,心裡竟升起了一絲悵然。
柳如月已經衝著吳雅和林美嬌那邊走過去,在吳雅和林美嬌那一桌還坐著支畫和秦楓,這幾個美麗的女人坐在一起美得就像一道靚麗耀眼的風景,吸引了酒吧裡大多數男人的目光,安鐵卻站在那沉思起來,心裡隱隱升起了一絲疑惑。
這時,晚會已經到了高潮,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表演台上,現在上演的節目是現代京劇,衣著暴露,畫著臉譜的演員,正在台上上演著香艷的《春閨夢》,在圓潤的唱腔裡,所有人都被這靡靡之音給吸引住了,安鐵也對這種現代京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用手指敲著吧檯的桌面,學著所謂的那些票友的樣子差點搖頭晃腦起來。
就在台上的演員唱到:「生把鴛鴦兩下分。終朝如醉還如病,苦綺熏籠坐到明。去時陌上花如錦,今日樓頭柳又青。可憐儂在深閨等……」的時候,安鐵感覺自己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安鐵以為現場有人找自己有事,於是拿起手機隨意地「喂」了一聲,眼睛還盯著那個穿著肚兜唱京劇的另類青衣。
「叔叔,救我!」電話裡傳來瞳瞳微弱的沙啞的聲音,雖然現場聲音嘈雜,安鐵還是一下子聽了出來。
安鐵一聽瞳瞳的聲音,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個沒拿穩,手機「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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