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 第一部 第538章
    安鐵鞋也沒換,就快步走到瞳瞳的房門口,剛想敲門,聽到裡面似乎還響著模糊的音樂聲,安鐵剛才揪起來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瞳瞳在家,這就好。

    安鐵把身上帶著雪花的外套脫了下來,回到門口換下鞋,扭頭一看,剛才自己踩下的一行帶著泥水的腳印刺目地留在了木地板上,安鐵本想回臥室換好衣服再出來擦一下,沒想到等安鐵從臥室出來,那行腳印已經不在,地板發著油亮的光澤。安鐵看看瞳瞳的房門,房門好像自己剛進來一樣,關得死死的,可裡面的音樂聲卻大了起來,安鐵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呆,心裡酸甜苦辣的什麼滋味都有。

    安鐵走到沙發旁邊坐下,靜靜地點了一根煙,扭頭看看窗外,雪一直沒有停,晶亮的雪花雖然飄飛在漆黑的夜裡,輕盈得像一片片羽毛一樣,又或者像點點的光斑在安鐵的視線裡明滅著、舞動著。

    瞳瞳房間裡傳來的音樂聲越來越真切了,安鐵聽了好一會,瞳瞳放的似乎只有一首歌,而且還是跟聖誕節有關的歌,聽到第三遍的時候,安鐵終於聽清楚了這首歌的歌詞。

    我住的城市從不下雪

    記憶卻堆滿冷的感覺

    思念到忘記霓虹掃過喧嘩的街

    把快樂趕得好遠

    落單的戀人最怕過節

    只能獨自慶祝盡量喝醉

    我愛過的人沒有一個留在身邊

    寂寞他陪我過夜

    merrymerrychristmas,

    lonelylonelychristmas

    想祝福不知該給誰

    愛被我們打了死結

    lonelylonelychristmas

    merrymerrychristmas

    寫了卡片能寄給誰

    心碎的像街上的紙屑

    落單的戀人最怕過節

    只能獨自慶祝盡量喝醉

    我愛過的人沒有一個留在身邊

    寂寞他陪我過夜

    merrymerrychristmas

    lonelylonelychristmas

    想祝福不知該給誰

    愛被我們打了死結

    lonelylonelychristmas

    merrymerrychristmas

    寫了卡片能寄給誰

    心碎的像街上的紙屑

    電話不接不要被人發現我整夜都關在房間

    緩緩的響聲聽來像哀悼的音樂

    眼眶的淚溫熱凍結

    望著電視裡的無聊節目

    躺在沙發上變成沒知覺的植物

    merrymerrychristmas

    lonelylonelychristmas

    想祝福不知該給誰

    愛被我們打了死結

    lonelylonelychristmas

    merrymerrychristmas

    寫了卡片能寄給誰

    心碎的像街上的紙屑

    merrymerrychristmas

    lonelylonelychristmas

    想祝福不知該給誰

    愛被我們打了死結

    lonelylonelychristmas

    merrymerrychristmas

    寫了卡片能寄給誰

    心碎的像街上的紙屑

    誰來陪我過這聖誕節

    安鐵越聽心裡越難受,這個淒清的平安夜就像歌中唱的一樣,雖然房間裡是溫暖的,可呆在房子裡的兩個人的心卻怎麼也溫暖不起來。

    雪,還在下,那首歌一遍又一遍地唱著,唱得安鐵的心都碎了

    安鐵從來沒感到如此孤獨和難受,彷彿心跳都有些痙攣,手中的煙一根一根變成灰燼,把安鐵的嗓子都快燒啞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安鐵看看桌上一口沒動的飯菜,知道瞳瞳和自己一樣還沒吃完飯,本來一家人團聚在一起的溫馨的平安夜,現在居然變成兩個人餓著肚子堅守在各自的一隅黯然神傷。

    安鐵把煙盒裡最後一根煙抽完的時候,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走到瞳瞳門口,嗓音沙啞地說:「丫頭!出來吃點飯吧。」

    沉默……只有電腦音響裡的歌聲還在柔情而憂傷地唱著。

    安鐵敲了兩下門,又說:「丫頭,出……」

    還沒等安鐵說完,瞳瞳的房門已經打開了,瞳瞳低著頭站在安鐵面前,說了句:「我再熱一下。」說完,瞳瞳就與安鐵擦身而過,去熱菜去了。

    安鐵看著瞳瞳低眉垂首地忙活著熱菜,雖然心裡還是挺難受,卻也不似剛才那樣焦躁了,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眼睛卻怎麼也移不開瞳瞳的身影,等瞳瞳把飯菜熱好,站在餐桌旁低聲說:「叔叔,過來吃飯吧。」

    安鐵愣了一下,緩緩走到桌子旁坐下,這時,瞳瞳也坐了下來,一直低著頭沒看安鐵,拿著筷子在飯碗裡戳來戳去,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安鐵夾了點菜放進瞳瞳碗裡,聲音乾澀地說:「吃吧,今天是平安夜,本來想送丫頭點東西,可又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樣吧,等我把公司的活動搞完,叔叔帶你去買。」

    瞳瞳拿著筷子夾起一點米飯,悶頭往自己的嘴裡送著,那感覺就像吃一副很苦很苦的藥似的,安鐵發現瞳瞳的眼淚竟一滴滴地流進了碗裡,心裡疼像被一塊千斤巨石碾過似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跟瞳瞳說點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瞳瞳肩膀顫動著低聲啜泣。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瞳瞳又淚水漣漣地抬起頭,對安鐵擠出一絲微笑,說:「你吃飯吧。」說完,又低著頭悶頭吃飯,這次瞳瞳是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可安鐵夾進瞳瞳碗裡的菜瞳瞳卻一口也沒動。

    沒一會,瞳瞳就站起身說:「叔叔,我吃飽了,你吃完就放在這吧,我寫完作業就過來收。」說完,瞳瞳就往自己的房間走。

    安鐵脫口道:「丫頭……」

    瞳瞳停住了腳步,卻並沒有轉過身,道:「叔叔,有事嗎?」

    當瞳瞳問完這句話,安鐵卻不知道該跟瞳瞳說點什麼,有些尷尬地動了動嘴唇,最終說道:「明天叔叔的公司有個聖誕晚會,你放了學就過去玩吧。」

    瞳瞳轉過頭,定睛看著安鐵,苦澀地對安鐵笑笑,說:「我就不去了,叔叔明天一定很忙,我去了會給你添麻煩,叔叔早點休息吧。」說完,瞳瞳快步走到房門口。

    安鐵愣愣地看著瞳瞳推開房門,剛扭過頭,就聽到瞳瞳說了句:「叔叔聖誕快樂!」接著,瞳瞳的房門又緊緊地關了起來。

    安鐵聽完瞳瞳關門前說的那句話,像被雷劈了似的,一時半會也沒緩過神,等安鐵在那首歌裡坐了一個多小時,才沮喪地把桌上的碗碟收起來,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側頭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心怎麼也靜不下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瞳瞳房間裡的音樂也停止了,屋子裡陷入了一片死寂,安鐵感覺雪花從天花板上落了下來,一片一片地覆蓋在自己的身上、臉上,這臆想的雪幾乎要把安鐵埋葬了。

    安鐵在半睡半醒之間,感覺到自己房間的門緩緩打開,然後,有一雙憂傷而柔情的眼睛靜靜地看著自己,安鐵想看看到底是誰的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聖誕節的這一天早晨,安鐵本來以為瞳瞳又提早出門,一邁出房間,看到瞳瞳正在客廳裡裝點一棵聖誕樹,安鐵著實愣了一下,站在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時,瞳瞳扭頭看了一眼安鐵,微笑了一下,然後又低著頭擺弄那株不是很高的聖誕樹。

    安鐵見那株塑料製成的松村上掛著很多玩偶、綵帶之類的東西,這才感覺到一絲節日的氣氛,遲疑了一下,囁嚅著說:「丫頭,這玩意你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呀?」

    瞳瞳也沒回頭,道:「昨天買的,今天不是聖誕節了嗎,擺在家裡也是過節的意思,叔叔,早點在餐桌上,我已經吃過了。」

    安鐵「哦」了一聲,走到衛生間門口,咬咬牙,脫口道:「那什麼,丫頭,聖誕快樂!」

    瞳瞳的肩膀微微顫動了一下,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說:「那我上學去了,叔叔記得吃早點」說完,拍拍手,走到沙發旁拿起自己的書包,出了門。

    安鐵望著瞳瞳關上的房門發了一會呆,走到瞳瞳裝點好的那株聖誕樹前,心頭暖暖的,心情也隨之好了很多,看見聖誕樹上掛著雪花、鈴鐺、糖果、松塔之類的小玩意,用手挨個摸了摸,彷彿藉著這些小玩意觸摸到了瞳瞳的氣息和溫度似的,揚起嘴角笑了笑。

    安鐵從家裡出來的時候,被皚皚的白雪刺得眼睛有點疼,下了兩個晚上的雪,整個城市都散發出了一種聖潔的味道,小區的道路雖然被即時清理了出來,可掛在樹上、房頂上、植被上的雪還保持著原有的姿態,使冬日的淒涼和枯燥變得跳躍起來。

    安鐵到了公司,公司裡依舊放著聖誕的樂曲,公司裡的姑娘和小伙子比往日活躍很多,晚上由天道公司主辦的晚會,員工都會把自己的重要客戶請來,所以都打扮一新,一副期待已久的樣子。

    安鐵發現,在公司的角落裡也擺著幾株瞳瞳買的那種塑料的聖誕樹,雖然不如瞳瞳裝點得精神,辦公室裡卻顯得節日氛圍十足。

    安鐵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發現裡面居然也擺放了一株聖誕樹,無論從高度、上面裝點的飾品,都比外面的高了一個檔次,聖誕樹的下面還堆著幾個禮盒,安鐵正納悶地圍著聖誕樹發呆的時候,就聽趙燕笑吟吟地說:「安總,節日快樂!是不是在研究誰給你送的禮物啊?」

    安鐵笑道:「趙燕,我看這個一定是你弄的,不錯不錯,整得挺好看,不過我可不會上當,以為那些盒子是送的禮物,嘿嘿。」

    趙燕掩嘴笑笑說:「我還以為能把你懵住呢,哎呀,不好玩。」

    安鐵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坐下,皺著眉頭想了想,道:「趙燕,你知不知道有一首唱聖誕節的歌曲啊?一個男歌手唱的。」

    趙燕納悶地看看安鐵,道:「那首歌叫什麼名字啊?或者歌詞你還記得嗎?」

    安鐵想了想,道:「名字,歌詞記得幾句,好像有一句是這麼唱的『我住的城市從不下雪,記憶卻堆滿冷的感覺』。」

    趙燕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看看安鐵,道:「行啦,有這兩句我就好找了,一會我找出來讓外面放這首歌聽,安總,今天心情不錯嗎,好久沒看你心情這麼好了。」

    安鐵愣了一下,挑了一下眉毛,啞然失笑道:「是嗎?」

    趙燕笑瞇瞇地說:「是,那我去給你找那首歌,你就等著聽吧。」說完,趙燕腳步輕快地走了出去。

    沒一會,外面就響起安鐵昨夜幾乎聽了一個晚上的歌,安鐵望著窗外,幾片雪花被風吹得拐了個彎,然後沾在玻璃上,一會就化,像一滴莫名其妙的眼淚。

    dah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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