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 第一部 第286章 叔叔 被你抱著很舒服
    火車的速度越來越塊,振動也越來越大,曈曈的眼淚也掉下來得越快,最後把淡黃的裙子都弄濕了一大塊。安鐵聽見曈曈正在努力地壓抑著自己,以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嗚」的一聲,就馬上壓抑住,然後又忍不住「嗚」的一聲。

    安鐵和曈曈的臥鋪都在最底層,正好面對著,安鐵看著曈曈坐在那裡低頭抽泣,心裡也很複雜,也就看著曈曈沒做聲。

    曈曈哭了一會,見安鐵沒什麼動靜,抬起頭來,用手擦了擦眼淚,對安鐵笑了一下,笑得很虛弱。

    安鐵突然想起了剛碰到曈曈的時候,也是在火車上,也是坐在對面的臥鋪上,安鐵突然彷彿進入了時光隧道。

    歷史何其相似,幾年前那個髒兮兮的坐在對面的臥鋪上啼哭的小女孩,現在還坐在對面的臥鋪上啼哭;幾年前那個乖乖地坐在家裡的沙發上看著自己的小女孩,現在還是跟在自己的身邊柔弱得像只小貓;幾年前那個對自己怯生生微笑的小女孩,現在還在對自己虛弱地微笑。

    歷史又何其不同,幾年前那個髒兮兮的小女孩,現在已經長成一個美麗多情的少女;幾年前那個跟在自己的身後用細細的聲音喊「叔叔我餓」的小女孩,現在已經瀟灑地背著一個畫夾一路吸引著無數的目光;幾年前那個離家出走被人拐賣的小女孩,現在已經正在想著主動要找到自己的家。

    時光這把無形的刀子,真的是有無限的魅力,恍惚間,彷彿什麼都沒有改變,但在你轉身的一剎那,一切卻已經滄海桑田。

    安鐵看著曈曈對自己笑了一下,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坐在那裡,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安鐵站起來,坐到曈曈身邊,摟過曈曈的肩膀,把曈曈抱在懷裡,輕輕地說:「別哭了,過幾天就回來了。」

    安鐵在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感覺有點虛弱,他實在沒有十足的把握這次曈曈回貴州還能跟自己回來。

    曈曈*在安鐵的懷裡,「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就這樣靜靜地抱著曈曈,安鐵看著車窗外飛奔而過的白雲和樹木,以及電線桿和飛鳥,安鐵知道,火車在飛馳,安鐵和曈曈的心也在奔湧著走向天涯。

    天涯在哪裡?天涯都有些什麼呢?

    天涯在遠方,海子說,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此刻,自己抱在懷中的就是最美麗最豐富的風景。

    古龍說,天涯遠不遠?天涯其實一點也不遠,因為人已經在天涯。

    安鐵看了看懷裡安靜的曈曈,彷彿曈曈離自己如此的遙遠,又看了看窗外白駒過隙的風景,想,天涯其實就在窗外,天涯也在自己的懷中,在猶疑疏忽之間,已是天涯。

    天涯其實很遠,夢想生長的所在,就是天涯,夢想何其遙遠,夢想早已經被我們遺忘得用幾輩子的時間都找不回來。

    安鐵又看了看自己懷中的曈曈,發現曈曈已經在自己懷中睡著了,曈曈的臉上恬靜安詳,早已經不見了前幾年剛來時候的慌張。

    在安鐵懷中的曈曈臉上還有一滴尚未乾透的淚水,只見曈曈的嘴角牽動了一下,彷彿是在夢中微笑。安鐵突然有了一種十分年輕的衝動,那種對一些遠方的未知的事情追根究底的最原始的衝動,看著曈曈的微笑,安鐵彷彿年輕了十年,彷彿又回到了那種用夢的色彩去觀照和看待眼前事物的年齡。

    列車還在向前飛馳著,安鐵的心也飛馳起來,也許,曈曈在夢中也在飛著,她那年輕的夢裡,會是什麼顏色呢,那些遙遠的溫暖的顏色,是不是安鐵心目中天涯會有的顏色?

    安鐵在內心隱隱激動起來,把軟臥上的被子挪了一下,然後脫了鞋,往裡面坐著*在被子上,又把曈曈抱得緊了些。

    這一動,曈曈好像醒了,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安鐵,見安鐵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於是又閉上了眼睛。

    就在列車的又一次顛簸中,曈曈又醒了,她睜開眼睛,抬頭看著安鐵說:「叔叔,你不睡一會嗎?」

    安鐵摸了摸曈曈的頭,說:「我不睏,你先睡。」

    曈曈又「嗯」了一聲,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隨著列車轟轟隆隆搖搖晃晃地往前開著,不一會,安鐵也睡著了。

    睡著了的安鐵彷彿沉入一個五彩繽紛的夢中,他和曈曈手牽著手,走在一列未來的列車上,列車寬敞明亮,門窗全部都是自動的,每一個人都掌握著無數的密碼,這些密碼可以讓你進入許多個陌生的巨大空間,這些空間裡有的只有一張綠色的椅子,空間無邊無際,全部都是綠色,那把椅子你要是不仔細看,都很難發現。這空間有無限大,無論你怎麼走,都走不到盡頭,有時候感覺著空間又非常小,因為到處都是一樣,無論你怎麼走,都似乎還在原地。但是,突然之間,你又會彷彿進入了另外一個同樣的空間,空間全部都是白色,還是一張白色的椅子,無邊無際的白,白得讓你找不到自己。

    就在安鐵一疏忽的時候,安鐵發現曈曈不見了,安鐵十分著急,大聲喊著曈曈,正當安鐵找曈曈找得筋疲力盡的時候,安鐵發現曈曈突然就站在了自己眼前,正在微笑地看著自己。

    安鐵高興得大叫一聲,把曈曈抱了起來,緊緊抱在懷裡。

    然後,安鐵突然感覺手上一涼,安鐵突然就醒了,醒來發現曈曈正在怔怔地看著自己,還有一滴眼淚留在曈曈的眼角。看見安鐵醒了過來,曈曈趕緊用手擦了擦眼睛,對安鐵努力地笑了笑。

    安鐵驚了似的問曈曈:「呵呵,我剛才也睡啦?」

    曈曈又用手擦了一下眼睛,然後對安鐵笑著說:「是啊,我看你好像在做夢呢,在夢裡還叫出了聲,好像還在笑,叔叔,做什麼夢了?」

    安鐵想了想說:「記不太清楚了,古里古怪花裡胡哨的。我做夢說什麼了?」

    曈曈看了安鐵一眼,笑著說:「我也沒太聽清。」說完,曈曈從安鐵的懷裡坐了起來,拿起安鐵的手,看了看表,說:「哎呀,9點了都,叔叔你餓不餓,你還沒吃晚飯呢?」

    安鐵說:「現在還不餓,你餓不?」

    曈曈說:「不餓。」

    安鐵看了看周圍,發現大部分人都在臥鋪上睡覺,有幾個人坐在過道的椅子上說話。就在這時,一個老爺子走了過來,在安鐵的舖位上坐下來,正泡著一袋方便麵準備吃。見安鐵抱著曈曈,看著自己,於是笑了笑說:「小伙子,跟女朋友出去旅遊啊?」

    安鐵也對老爺子笑了笑說:「嗯,老爺子去北京啊?」

    曈曈專心地聽著兩個人的談話,笑著看了看安鐵,身體往安鐵懷裡縮了縮,一臉滿足的樣子。

    老爺子情緒很好地說:「啊,去看我兒子,小子在北京工作,媳婦也在,挺忙,平時也撈不著回家,還要我這個老子去看他們。」

    安鐵說:「那挺好啊,兩口子都在北京,您老在我上鋪啊?」

    老爺子說:「我坐的這個是你的舖位啊?是,我在你上面。」

    安鐵跟老爺子閒聊了一會,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一會估計要關燈了,曈曈我們是去餐車吃點東西還是把帶的東西吃點?」

    曈曈笑著看了看安鐵說:「叔叔能吃習慣帶的東西嗎,餐車裡有炒菜,不知道這會還有沒有了。」

    安鐵道:「估計沒有了,對付吃點吧,也不太餓,一會睡一覺就到北京了。」

    安鐵和曈曈拿出帶的東西,吃了一點,曈曈拿出安鐵帶的水杯,出去到開水箱那裡給安鐵泡了一杯茶,遞到安鐵手上,然後就坐在那裡吃了幾塊餅乾,過一會安鐵就拿起杯子讓曈曈喝兩口水,兩個人安靜祥和地相處著,沒有過多言語,宛若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老爺子坐在對面,看著曈曈小鳥依人的樣子,一邊吃方便麵,一邊看著安鐵和氣地說:「小伙子,女朋友很漂亮啊,是不是在讀大學啊?小姑娘看起來很小啊!」

    曈曈突然童心大發,笑嘻嘻地對老爺子說:「大爺,我都大學畢業啦,正想找工作呢!」

    老爺子並沒有吃驚,笑著說:「是嘛?!小姑娘你長相太年輕了,看上去都不超過18歲,好,有前途。」

    曈曈看了安鐵一眼,一個人抿著嘴偷偷笑了半天,然後,硬把一盒蛋塔塞到老爺子手中非要給老爺子吃。

    老爺子笑呵呵地說:「吃不了那麼多,吃不了那麼多,吃一個就行,呵呵!」

    偷偷回頭看著安鐵,眼睛裡寫滿了幸福。

    安鐵在一旁安靜的微笑看著曈曈和老爺子的對話,心裡覺得十分溫馨而感動,感覺曈曈就像一個懂事的新婚的小妻子,正沉浸在對未來的幻想和幸福的體驗中,對周圍的一切都和善而友好,世界對於她們,就如同一塊可口的蛋糕,是可口而爽心的,是甜蜜而美好的。

    可曈曈的這次回家,可不是在品嚐一塊可口的蛋糕,而是去趕赴一場十分艱險的生死未卜的約會。

    三個人坐在舖位上聊了挺長時間,老爺子終於打起呵欠來,用手掩著嘴道:「不行了,我要上去躺一會,人老了,精力不濟了,趕不上你們年輕人啊。」

    老爺子說完,三下兩下就爬到上鋪去了,手腳相當利索。

    曈曈見老爺子已經躺下了,就回頭看看安鐵,見安鐵坐在床上彷彿陷入沉思中,眼神有些發呆地看著窗外,也不說話。

    「叔叔,快到瀋陽了吧。」曈曈脫了鞋上了臥鋪,翻出一個地圖,一邊看,一邊趴在安鐵的背上,輕聲問。

    「嗯,快了。」安鐵有點心不在焉地說,安鐵彷彿在想什麼問題。

    「我看地圖,中國城市名帶陽的很多呀,瀋陽、貴陽、信陽,叫州的也特別多,杭州、蘇州、黔西南州,有意思。」曈曈好像興致頗高,趴在安鐵的背上高興地說。

    「你還挺用心思,我都沒想那麼多。」安鐵還是有點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前兩天在網上搜索了,原來我以為貴陽之所以叫貴陽,是因為那裡經常下雨,很難見到太陽的原因,但我一搜索才知道,原來貴陽是因為城區位於貴山之陽而得名。」曈曈拿著地圖,有板有眼的說著,安鐵好像回過神來,見曈曈這麼饒有興趣地對貴州做了那麼多的調查,彷彿是在和安鐵去一個好玩的與自己不相干的地方做新婚旅遊似的。

    安鐵笑道:「你還真行,做了這麼多研究,貴州的確是經常下雨,我覺得貴陽的地名應該像你想的那樣而得名,什麼位於貴山之陽,那些古人的思維太刻板,趕不上你這麼感性。」

    曈曈也笑了起來,還不斷替古人辯解:「那樣說也對,地名嘛,用地理位置命名要找啊,要不以前那些人去貴陽趕集,大家互相說在那裡碰頭,不具體點就找不到地方了。」

    安鐵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道:「真有你的,你說的又很有道理,哈哈。」

    曈曈道:「本來就是啊,貴州那裡山很多啊,位置不說具體點找不到。」

    安鐵笑了笑道:「有那麼邪乎嘛?常在那裡住的人還能找不到地方嗎?」

    曈曈道:「等你到了那裡你就知道了,那裡的山你想像不出的高,又高又陡,有時候,山對面的人明明在你對面,大點聲音說話,互相都能聽見,可你要是走到對面去,得走一天。離得遠的人,要是不說地點在哪座山的哪一面,根本無法找到。」

    安鐵說:「這麼高的山啊。」

    曈曈擔憂地說:「山不可怕,那路才陡呢,路都是修在半山腰上,路還不寬,有點地方只能駛一輛車,這還是大路,要是兩輛車碰頭,都讓不開道,有時候,坐在車上,往旁邊一看,就是萬丈深淵,很嚇人的,不知道你到那裡坐車會不會害怕。」

    安鐵實在覺得曈曈此時的神情很可愛,於是轉過身,一把把曈曈抱著,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說:「我沒說你說的不對啊,你家在那裡你肯定有感受啊,我只是聽說貴州山多,還沒去過呢!」

    曈曈被安鐵這麼一抱,羞得滿臉通紅,但她沒有掙脫,而是看了安鐵一眼後,就乖乖地坐在安鐵的腿上,然後,把頭*在安鐵的肩膀上,把嘴唇*近安鐵的耳朵,嬌柔地說:「叔叔,被你抱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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