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騰的殺意再一次激起電火,虛空之中,常樂那似有形,卻無心的氣刀潰散,暴雨所殘留的水珠,化成了千方柄小刀,有形有實,晶瑩剔透,在電火的映照之下,如一群玉峰狂舞。
老者的身形旋起,如一道黝黑暗淡的風暴,不見身影,老者所在的地方,化出一個突破虛空的空間。
吞噬萬物的空間,瓦片、碎木,還有那些有形有質的事物,全都被吞噬、地面上的人似乎也受到了同樣的牽引,在老者下方的眾人全都驚呼,慌亂成一片。
浪漫加速,再加速,終於化成一柄巨刀,追隨於千萬水刀之後,瘋狂地投入了那空間之中,抑或被空間所吞噬。
天地再一暗,剎那間似乎萬籟俱寂,一切都不再真實。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比那瘋狂雷聲加起來更讓人驚心動魄,一道電光擦亮虛空,照亮黑暗中的每一個角落。
那無邊的黑洞驀地裂開,是一柄刀自中間穿透,那電光也是這柄刀的傑作,天空乍開,雲散而止,烏雲似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撕成了兩半,露出一道讓月光縱情揮灑的溝壑,雲仍在散,如千萬匹黑馬向兩個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月光太亮,亮得有些刺眼,使得眾人一時之間幾乎無所適從。所有人也在剎那之間全都忘記了廝殺。
忘記了呼喊,忘記了這是戰場,忘記這是人世間最殘酷的地方。
刀似乎在呻吟。那穿過空間的它不再閃亮,只是在千萬雙眼晴下開始碎裂,猶如那空間所製造地黑暗在乍顯的月光下原形畢露一般。
氣流變幻出來的刀竟然開始片片碎裂,如散飄在虛空的鵝毛,碎片之中,人們看到了浪漫,臉色蒼白得如那片片飛落的雪花。但是無論如何,至少證明他還活著,人只要活著就是希望,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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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眉頭輕微地皺著。在享受過和公孫可人之間難得到柔情之後,自己精神充足。但是內心深處卻有幾分不安。
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但是自從自己身手提高之後。就很少出現這樣的狀況,難道是魔蠱的作用?
常樂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反應到。
但是隨即否認了這一點,就算魔蠱再厲害,能夠改變自己的性格,能夠讓自己無法控制情緒,卻無法使得自己內心產生不安。
想到這裡,常樂將手豎了起來。軒轅心法已經到了瓶頸階段,要想提高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魔蠱之血進入身體內之後,自己隱約地感覺到身體內又多了一股力量,那股力量很神秘,那力量和軒轅心法說散發出來的力量相比較,似乎弱了一些。
但是那種邪惡程度卻遠遠超越了軒轅心法。想到自己得罪地那個少女,想到她所說的報仇。
或許只有她才能夠給自己答案。
常樂並不是愚笨之人,先前和司徒雷鳴第一次交鋒過程中。司徒雷鳴將鮮血滴落到魔蠱之上,那就證明其中有古怪。
司徒雷鳴眼神很犀利,似乎得到了很強大地力量,又或者是誰在操縱著誰,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就是通過當時地表現,證明司徒雷鳴還是司徒雷鳴,魔蠱中力量已經被司徒雷鳴吸收了部分。
剩餘的進入了自己體內,那裡除了魔蠱的血之外,還有少女放的其他東西,那些東西又是什麼?
當然,常樂清楚那些東西肯定不會要命,否則,少女也不需要浪費那麼多精力!
那麼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
默默地閉上了眼睛,身軀內力量開始沸騰,一股接著一股,那魔蠱的邪惡,那軒轅心法的霸道。
愛一個人,和被一個人愛,同樣是一種痛苦,兩情相悅並不一定就能夠白頭偕老,生命總似乎是一場遊戲,一種讓自己迷失方向的遊戲。
藍紫在看雲,背對著那簡陋地竹屋茅棚,在山頂、在樹下、在崖邊看雲,飄浮的雲,如煙、如霧,在悠悠的谷中自有一種意境,稀薄如紗,使山下的林野若隱若現,那很美,只是陽光太烈。
不過,山頂的風很大,吹起華靈散披於肩背的烏黑頭髮,那種飄逸之感很好,她偶爾不經意間伸手捋一下擋住眼睛地幾縷髮絲,舉止優雅,神情恬靜而自在。
藍紫的心情不算太恬靜,她無法擺脫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躲避,也許並不是辦法,只不過,她想不到更好地解決辦法。
此刻,她想到了常樂,常樂不屬於某一個人,常樂的愛也無法全都放在一個人身上,那是常樂的責任,也或許是常樂的本性。
「感情……唉……」輕輕的一聲歎息驚醒了籃紫,她不回頭也知道是誰到來了。
「還在想他?」
中年女人的聲音極為慈和。
藍紫有些落寞地扭頭望了望中年女人那美麗而由清淡的臉,她叫了一聲:「師父!」卻並沒有回答中年女人的話。
她輕輕地移身藍紫旁邊坐下,低吟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師父也有過這段日子嗎?」藍紫有些訝異地問道。
中年女人含笑搖了搖頭,道:「這也許是我一生的失敗之處。」「也許,這是師父的幸運!」藍紫沒好氣地道,神情有些低落,更多了一些懶洋洋之態,在陽光的映襯下,猶如自遙遠的地方飛降的仙子。
「嘗盡人間七情方為人,否則,又怎能享受到人生之趣呢?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從出生到死亡,就一定要去感受情義,不明白家的人才是可悲的。」中年女人悠然道。
藍紫似乎被觸動了心弦,有些黯然地問道:「師父說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呢?」
中年女人也有些黯然:「我也無法說出一個具體的辦法,這就要看緣分了。」
「緣分?緣分是什麼意思?有緣又能怎樣?無緣又是怎樣?我要的不是緣。難道我與他還沒有緣分嗎?」藍紫極其苦惱地問道。
中年女人望著她那眉頭緊鎖的樣子,倒似雲鎖巫山,更有一種讓人憐愛之感,她也為之心疼,藍紫也許是自己今生最後一個傳人,可她卻無法幫她什麼忙。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的路的權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沒錯,他也沒錯,這也許就是緣分!」她吸了口氣道。
「那個傻瓜,為什麼不找我?我到巴黎演出,他為什麼不出面挽留我?如果他還像以前那樣霸道,我就不會走嘛,一直留在他身邊,真是大笨蛋,大傻瓜……」
藍紫似乎一下子洩了氣,一邊使勁地折著手中一根草莖,一邊低聲怨罵道。一副小女兒之態,直讓中年女人看了心頭又有些好笑。
「你很愛他,對嗎?」她淡笑著問道,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慈和。
藍紫眼圈微紅,有些洩氣地道:「那又能怎樣?他依然那麼花心。」
中年女人大感好笑,道:「既然愛一個人,那就要去接受他的缺點,去包容他的缺點。」
「師父又沒愛過人,怎麼知道這些?再說我怎麼去包容他?他那個花心大蘿蔔,見一個愛一個,要是只因為責任還可以原諒,可是……可是他很早就愛上了南宮熏衣,又愛上了雨時晴和乖乖,還有什麼蘇媚兒之類,總之一大堆,這個花心大蘿蔔,要繼續這麼下去,不被他氣死才怪!」藍紫抱怨道。
「既然這麼想他,為什麼不回去親自見他,將一切都說清楚呢?」中年女人臉上露出淡然的微笑。
藍紫櫻桃小嘴輕微一抿,道:「我是女人,自然是應該他找我!」
「他身邊那麼多女人,等到他找你,不知已是何年何月了!」中年女人搖了搖頭,有點惋惜地說道:「女人最美麗的年華一旦過去了,就永遠都追不回來了!」
藍紫望著中年女人漸漸消失的背影,目光向那繁華都市方向看了過去,神色有點古怪道:「難道…難道真要我去找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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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常樂猛地打了一個噴嚏,緩緩地增開了眼睛,神色古怪地抬起了頭,暗暗納悶道:「究竟是誰在思念我?」
「難道是熏衣寶貝?」
常樂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現那苗條動人的身影,忽然覺得不對,剛才的反應有點不正常,再仔細看去。
卻見到小寶笑嘻嘻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姐夫,黑手黨和咱們是盟友,對嗎?」小寶漂亮的眼眸輕微地眨了一下,恬然地開口道。
「不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從老大升級到姐夫,常樂還能承受,如果上升到錢包,或者是老公,常樂還真有點怕了。
「呵呵,既然是盟友,那麼資源應該共享對不對?」
小寶臉蛋上的笑容更加旺盛,看起來就彷彿從什麼地方揀到一個金元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