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借助啊力這個身份,鵬飛不可能在瞬間取得啊六的信任,啊力,在欲血軍團的地位,那也絕對是不需要多說的,換句話說,為了啊力,楊風絕對會不顧惜自己的生命!
可實際上,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啊力,而是原來的兒子鵬飛,真正的啊力,此刻正被鵬飛關在一秘密的地方,享受著非人的折磨,有肉體的折磨,當然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恐懼折磨。
在取得了啊六的信任之後,啊力很自然的就取得了整個雲堂的信任,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鵬飛由一個普通的混混,靠自己的詭計便成為了如今擁有兩個堂口實力的啊力!
經過那毒酒的事件以後,啊六也比以往要沉默了許多,每天只知道默默的做自己該做的事。
而啊力則認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現在自己控制了兩個堂口,而且那雨堂和雷堂又還有些自己的親信,倘若自己在現在這個時候動張大標的話,出了問題自己應該也能控制。
要動人家,當然就得找個好點的理由,最好能足夠冠冕堂皇的,能讓張大標有苦說不出的!只可惜的是,張大標和塗文海,做事堂堂正正,為人頂天立地,啊力一時間還真找不出什麼好的借口來,在思索良久之後,啊力決定,索性將張大標騙出天上人間,一刀殺了便是。
當讓,這事情要處理起來,那自然還得找啊六幫忙,啊力想了想後,便來到啊六的辦公室。
「力哥,你來了?」在這欲血軍團,現在啊六唯一能相信的,除了自己的手下,就是啊力。
「啊六,我想過了,既然張大標是要殺我們的話,他遲早會動手,俗話說的好,明槍容易躲,那暗箭卻難防備啊!」由於啊力已經取得了啊六的信任,所以他在進去後,也不大哈哈,直奔主題,道:「最好的防備,就是殺敵,你也是在刀口上走出來的人,這個道理你也知道!」
「力哥的意思是……」啊力感覺到頭皮有點發麻,後面的情況,他不敢說下去。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決定了,像個辦法把張大標給叫出去,然後下手!」啊力臉上的表情很痛苦,似乎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一樣,道:「我不能眼看著欲血軍團給毀滅了!」
寂靜,良久的寂靜之後,啊六終於歎了口氣,而後點了點頭,道:「你決定就好!」
「啊六,你也知道,我們別無選擇!我想過了,公墓山有很多我們的弟兄,我等下就去找張大標,叫他去公墓山,估計他身邊一定會帶幾個風殺組的弟兄,到時候,我們的人手要準備的充分一點,絕對不能發生任何的意外!」啊力痛苦的低下頭,兩眼,閃過一絲凶光。
「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合適?」近來,啊六的感覺老是有點不對,所以,他有點猶豫。
「如果你不想死,如果你不想欲血軍團毀在張大標手裡,就必須這樣做!」
「好吧!可是,我想先見見張大標,不管怎麼樣,大家兄弟一場。」啊六的神情有些驚恐,他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自從那毒酒的事件以後,那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了。
「見見也好!我們一起去吧!我順便和他說說去公墓山的事情!」
兩人在相互看了看之後,又同時歎了口氣,只不過,啊六確實很痛苦,啊力卻很開心痛快!
楊風消失已經四個月了,張大標一直就很忙,他不但要帶好欲血軍團的弟兄,還得處理好中原其他邊緣省市的分堂大大小小事務,啊六和啊力找到張大標的時候,張大標和塗文海也恰好在考慮雲南的情況,那個地主,一直以來就不是個吃素的主啊!
「啊力,啊六,坐!」張大標見啊力和啊六來了,便點了點頭,淡淡的招呼了一句。
「對了啊六,原本好像是你在安排雲南的人手吧?怎麼後來不見你動靜了?」塗文海抬起頭,看了看啊六,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新的主意了?說出來聽聽!」
啊六不自在的笑了笑,道:「海哥,呵呵,那事情等下再說,我今天來這,是特地來謝謝標哥的,標哥在如此繁忙的時候,還不忘記送給我一瓶酒,二十年的茅台啊!」
「哦,這事啊?這事我都忘記了,其實你不應該謝謝我,你要謝就謝……」
還不等張大標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啊力就搶先道:「標哥,今天天氣不錯,而且,我們忙碌了這麼久,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公墓山的弟兄了?我昨天晚上夢見一弟兄說缺錢花。」
「嗯,說的是!」聽見這話,張大標終於從椅子上站起來,歎了口氣,道:「很久沒有去看那些弟兄了,要再不去的話,落花和流水都該說我們不夠意思。」
「我想今天就去看看,雖然說標哥和海哥現在不太方便外出,但我想多叫些弟兄,問題應該不大!」啊力也歎了口氣,神色間帶著淡淡的憂傷。
「要是以前的話,出去說不定就給別人打死,可現在我們都知道有人要殺我們,怎麼可能輕易的給人殺了呢?」張大標笑了笑,轉頭看著塗文海,道:「去,帶十個風殺組的弟兄。」
原本塗文海還以為張大標會有下文的,可不想張大標卻沒有說話,他皺了下眉,道:「標哥,是不是叫些其他堂口的弟兄一起?要不,我再安排五百個風堂的弟兄同去?」
「不用了,開路的弟兄我會安排好的!」啊力咧嘴笑了笑,道:「雖然說我電堂的弟兄身手不怎麼樣,但只要有我啊力在,他們動起手來,就絕對不會含糊!」
「聽見了吧?你個死腦袋啊!」張大標推了塗文海一下,催促道:「還不快去?」
是啊!既然啊力來叫自己和標哥去公墓山,他怎麼可能不先考慮到自己的安全呢?塗文海尷尬的笑了笑,而後回了張大標一拳,便轉身出去了。
「啊六,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有點女人味道啊!那酒你還沒有喝吧?」張大標覺得,那可是二十年的茅台,要是啊六這小子喝了的話,能不高興的和自己說說其中的味道?
他怎麼就知道自己沒有喝酒?啊六的臉色有點蒼白,不過他很快的穩住了神,乾笑了笑,道:「是的,那二十年的茅台,我沒有喝過,就沒有捨得動,不過看過兄弟回來,一定喝掉!」
「嗯,一瓶酒罷了,早點喝掉就是!」張大標走到啊力和啊六的身邊,笑道:「下去吧!」
看來,這張大標,真的是在指望自己早點死了!啊六暗自歎了口氣,道:「標哥,我先下去,我去換身衣服,去看弟兄,我覺得我這身衣服不太合適!」
啊六不是去換衣服,啊六是去叫人,他在離開張大標後,馬上打電話通知了自己手下的一個得力助手,吩咐道:「帶上五百弟兄,帶上傢伙,去公墓山,準備殺人!」
這黑社會的老大就是老大,去公墓山燒點紙錢,都是浩浩蕩蕩的一大批人,前面有五百弟兄開路,後面還有兩百弟兄斷後,中間,才是張大標他們幾個頭頭。
開路的是雲堂的弟兄,斷後的是電堂的弟兄,或者說是啊力的親信,張大標和塗文海,倒是沒有從自己的堂口叫一個弟兄出來,不過幸好他們還知道帶上是個風殺組的弟兄。
車隊在開進了公墓山腳下後,為了表示對死去弟兄的尊重,所有的人,包括張大標和塗文海他們,全都下了車,徒步朝公墓山上走去。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夏天啊!雖然這山上的芳草綠樹看起來特別的養眼,但那毒辣的太陽也讓張大標感覺到渾身異常的燥熱,上了公墓山後,就連他的心,也一直亂的很厲害。
公墓山上間或的幾個人,見欲血軍團的人來盜墓了,便草草的收拾了下東西,趕緊閃人了。
偌大的公墓山,站滿了清一色的漢子,那氣氛,很有點小沙的感覺!
待走到自己弟兄的墳墓前,張大標點了支煙,而後蹲了下去,他的樣子看起來是在緬懷死去的弟兄,可實際上,只有張大標自己知道,他在努力控制自己那不安的心!
憑多年混戰江湖的經驗,張大標終於感覺到了一種氣息:淡淡卻非常凌厲的殺氣!
「風殺組,戒備!文海,啊六,啊力,迅速向我靠攏。」張大標突然站起身,雙眼警覺的掃視了下一臉茫然的眾兄弟,輕聲威嚴道:「有內奸,你們小心!」
風殺組的弟兄在聽了張大標的話後,早就將身上的刀操在了手中,雙眼也警覺的四下打量。
塗文海在聽了張大標的話後,很快的就朝張大標靠攏,可是啊力和啊六,卻依舊站在原地。
「啊力,啊六,你們過來,現在動身回去!」張大標見啊力和啊六沒有動,忙又吩咐了句。
「我想,不用了,我和啊六今天來這公墓山,一是來看看死去的弟兄,二是有個問題想請教標哥。」啊力自嘲的苦笑了笑,道:「我啊力雖然已經殘廢,已經沒有用了,但啊六還是好好的,而且啊六很忠心楊風,很忠心欲血軍團,為什麼標哥要殺了啊六?」
啊力這話,猶如一塊巨石掉進了波瀾不驚的海面,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呆住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無限的驚異,無限的迷惑,而又無限的期待。
啊力是自己的兄弟,張大標知道啊力不可能會開玩笑,他穩穩神道:「啊力,有些話不能亂說,你剛剛說我要殺啊六,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得把話說清楚!」
「你是不是叫我送了啊六一瓶二十年的茅台?」
「是,可是那酒你也知道,是你……」
「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就足夠,大家都是兄弟,沒有誰信不信誰!」啊力的情緒有點激動。
「是!」張大標簡潔的回答了句,因為他覺得這沒有什麼,難道送瓶酒還就出事了不成?
「那酒裡面有毒,劇毒!老天有眼,當時喝酒的是一個弟兄,他喝了一杯就死掉了!」
憑啊力的身份,憑啊力的為人,憑說話的人就是啊力!已經說出來的這句話,無疑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每個人,都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在發冷,甚至,就連風殺組的弟兄,還有塗文海,都用不解的眼神看著張大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