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哥說的是,我會放在心上的!」塗文海點了點頭,幽幽歎了口氣,頓了頓,便接著道:「對了,標哥,現在,其他的事情大概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去黃浦江看看情況?」
「嗯,是應該去看看了,說不定還能找到什麼有利的線索!這事情叫風堂的弟兄去做,你安排一下吧!記住,萬萬不可張揚,讓弟兄們化裝成漁民,黃浦江兩岸也不能放過!」
「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就出去安排一下。」塗文海點了點頭,離開了讓人窒息的辦公室……
開春的時候,S市的乞溫依舊很低,黃浦江的河水依舊冰冷,但江面上,不時地穿稜著大大小小的魚船,每一隻船上,都站著好些正在收網或者放網的漢子。
無疑,這些漢子大多都是欲血軍團風堂的弟兄,可惜的是,他們在黃浦江上上下下尋找了十多天,破爛確實撈起來不少,但卻沒有發現半點有利的線索,更沒有找到屍體。
黃浦江裡面是沒有挖出半點線索,但好在風堂的弟兄還是找到S市郊外黃浦江邊的一棟小毛房,雖然那房子裡面已經是人去樓空,但那房子後面的新墳墓,卻引起了風堂弟兄的注意。
看那墳墓的樣子,應該剛剛挖不久,可墳墓裡面怎麼就沒有人呢?什麼人會吃了沒有事,挖個墳墓出來玩玩?在思量了下後,幾個風堂的弟兄一合計,還是決定將這事告訴塗文海。
塗文海在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後,也感覺到事有蹊蹺,忙如實將事情反饋給了張大標,張大標當即決定,自己得親自過去看看,這種時候,他絕對不能允許失誤發生在自己的抉擇中!!!!
其實,那小毛房,還真就是老黑和他老婆青青住過的房子,當然,小浪也在裡面住過幾天,只不過,由於M國人曾到那裡尋找過,雖然老黑挖了個墳墓將小浪埋了起來,可老黑依舊擔心瞞的過一時,瞞不過一世。在M國人巡視的當天夜裡,他便清掃了房間裡面的一切痕跡,帶著青青和小浪離開了那小房子,重新找了個偏遠僻靜的地方躲了起來。
因為張大標也是死亡名單上的一員,隨時都有可能給M國特務暗殺,而這張大標現在又是欲血軍團的重要角色,所以原本他是不應該出來的,可他仍舊是放心不下,非要親自出去者者。無奈塗文海便給張大標簡單地打扮了下。在給張大標貼上幾撇假鬍鬚,帶了頂鴨舌帽後,不仔細看還真瞧不出來張大標不是一個外賓。
雖然說未必能在小房子那裡找到楊風或者是小浪的消息,但張大標為了讓啊力感覺到自己的份量,此次便邀請他一同前往,有可能知道風哥的消息?啊力自然是會去的。
雖然老黑等人早已經離開,但那小房子,依舊孤獨傲然地立在S市郊外的黃浦江邊,裡面的眾多不方便帶走的簡陋傢俱,已輕蒙上了淡淡的一層灰塵。
張大標塗文海啊力三個,在房子裡面仔細地找尋了良久,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可他們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反正他們就感覺,感覺這房子裡面還散發著一種熟悉的味道。
一個信念支離破碎的人,對未知的事情一般都特別的敏感,啊力定定地站在小毛房的中間,良久,隨手拉了把椅子,默默地坐了下去。
「回去吧!我沒有看出任何不對的地方。」張大標幽幽歎了氣,伸手拍了拍啊力的肩膀。
「嗯,回去吧!風哥和小浪,在越南被幾千人追殺都沒有事,幾個M國特工算什麼東西?」塗文海也走到啊力身邊,衝啊力努力擠出了個放鬆的微笑。
事到如今,也只有回去了,就這樣干坐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力默默地點了點頭,站起身。當他走到房子門口的時候,著見門邊掛著一件外套,便隨手扯了下來,放在手裡看了看。
「別看了,那衣服我已經看過了,上面什麼東西也沒有。」張大標壓了壓帽子,繼續前行。
啊力就那樣,定定地站在原地,突然,他渾身顫抖了下,顫聲道:「小浪哥,小浪哥的衣服!」
「你說什麼?「張大標驀然回頭,幾乎是和塗文海一起急切問出了一句,他們的語氣中,帶著無限的驚訝,當然還有點欣喜的希望和迫切。
「小浪哥沒有死,這衣服是少了一隻右手的人穿過的。」啊力有些激動,難道這就是天意?要不是自己也斷了一隻胳膊,又怎麼會明白斷了胳膊的人穿過的衣服會和正常人穿過的不同?衣服在胳膊的磨損之下,會在不經意間磨損很多,而正常人是看不出來的,因為他的衣服全身都在磨損,而少了一隻胳膊的人,那空袖子必然會完好如初,如果將整件衣服舉起來對照看看,就不難發現,那只袖子會比別的地方稍微地厚一點點。
啊力現在也是殘廢,恰好他少的也是一隻胳膊,所以他明白個道理。
「啊力,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們說清楚一點點?「張大標抓過啊力手中的衣服,放在手裡看了良久,也沒有看出半個究竟。
一點點的發現,確實讓啊力痛快了一場,由於他太痛快了,簡直就是過了頭;萬一這衣服是別的少了支胳膊的人穿過的呢?很快,啊力的聲音又平淡了下來,他聳了聳肩膀,道:「這件衣服,是少了只胳膊的人穿過的,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小浪哥,但畢竟很有可能。」
「為什麼?難道你見他以前穿過這件衣服?」張大標有些不解,他憑什麼就說這衣服是少了只胳膊的人穿過的?這衣服叫自己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呀。
「不,只因為我也是一個殘廢去了。」啊力拿過衣服,漠然地走出小毛屋……
找不到屍體是好事情,找到了屍體才是壞事情。這不就證明風哥和小浪還沒有死嗎?雖然沒有半點發現,但塗文海和張大標依舊很高興!正當他們決定放棄尋找的時候,張大標卻決定要再去楊風和M國人撕殺的地方再著看。
黃浦江,波濤蕩漾,那一排排的浪花,歡滾著撲向江岸,濺的水花足有一米多高!站在黃浦江的一邊,眼看著江水東流而去,張大標的心中湧起了萬千的感慨和悲涼。
這一年多來,在風哥的帶領下,欲血軍團創造出了多大的輝煌?不是輝蝗,簡直是奇跡!而風哥這個人,原本也就是個奇跡,可惜,風哥再厲害,他也是一個人。
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風哥也會有出事的那一天,可如今,自己沒有想過的事情他偏偏就發生了,或許,這只是一個玩笑吧!但願這只是一個玩笑,要是風哥真的走了,這欲血軍團,自己絕對沒有能力撐下去,再說了,風哥不在,白己撐這個欲血軍團有什麼意思?
上了一條小船後,張大標親自拉著綁了掛鉤的繩子,以圖能在水底鉤起什麼東西。
一圈又一圈過去之後,張大標也隱隱感覺到有些失望,這找不到屍體確實是好事情,可要是連一點線索也找不到的話,自己有應該去那裡尋找風哥呢?
有些問題,是很難有答案的!張大標只能獨白歎氣,慢慢地將手中的繩索拉了起來,突然,張大標感覺到手上的繩子一沉,他的心也驀地一緊,難道……?他不敢往下面想,只是小心拉著手中的繩子,在微微一用力後,他突然又感覺到手中一鬆。
張大標皺了皺眉,三兩下將繩拉了起來,這才發現,繩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割斷了。
要說自己用的力也不大,這繩子也有怎麼粗,怎麼如此容易就斷了?張大標忙吩咐手下穩住船,定好方向,然後再命今幾個手下到水裡面好好看看去。
很快,幾個會水的手下,便扎進了黃浦江,不停地在黃浦江的泥土中摸索,可惜的是,他們在摸索了好久之後,連一塊玻璃都沒有找到,更別說是什麼利器了。
「文海,情況不對,這繩子明明是剛剛割斷的,為什麼就連玻璃都找不到?」張大標點了支煙,眉頭緊鎖地盯著在水中潛伏的風堂弟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讓弟兄們再找找吧!說不定等下就能有發現了。」塗文海同樣很鬱悶,他甚至有種親自下水的衝動,可當他想下水的時候,又感覺到很荒唐,因為他畢竟是一堂之主,根本就沒有下水的必要,再說了,這下水的人多的是。
「文海,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很想親自下水的衝動。」張大標的手微微有些哆嗦,很顯然,他有著和塗文海一樣的顧慮,現在,他正在努力地壓制自己,別弄出笑話來。
「什麼?」塗文海大驚,他知道,情況有些不對了,不過他當然不能說出來自己也有親自下水的衝動,要他一說出來的話,張大標感覺到情況不對一定會跳進水裡去的。
現在的張大標,身上的擔子很重,不能不維護好一點自己的形象啊!塗文海沒有再和張大標多說,頓了頓後,便一個猛扎鑽進了水中。
「文海!」張大標伸出只手,想制止塗文海,可惜已經晚了,那波濤蕩漾的水面,早已經被塗文海那肥胖的身軀砸出了一圈渾濁的浪花。
塗文海一次次地鑽出水面呼吸,又一次次地鑽進水底摸索,良久,當塗文海再次鑽出水面的時候,神色明顯有些不對,他游到船邊,用手抓住船舷,把頭撇在一邊大口地喘著粗氣。
「文海,有什麼發現嗎?」張大標親自將塗文海拉上水面,繼續道:「你怎麼就跳下水……」
後面的話,張大標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在將塗文海拉上水面後,他分明看見塗文海手裡還拖著一把刀,這把刀張大標並不陌生。
刀身修長,刀體幽藍,豁然是楊風從不離身的九陰屠狼刀。
張大標猛地將塗文海拉上船,而後一把抓起九陰屠狼刀,輕輕地在刀身撫摸,口中還喃喃道:「風哥,風哥的刀,九陰屠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