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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聲明,外傳與本人無關,是別人寫的。
作者叫劉振邦……
春節過後,我的四年級的下半學期也開始了。上學這東西,依然是像從前那樣的沒啥大興趣。不過是找個地方好好看看書而已。不過我帶到學校去的書,已經漸漸的不像從前一樣的多是經史文學類的書籍了,這類書已經讀了太多要換一換口味了。看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類的東西樂趣也並非是在文字上,而是在隱藏於文字背後的思想的全局結構。看起書來的度自然也就沒有從前那麼快了,要從文字上慢慢的構建起那一整個思想結構與欣賞文字是不同的兩件事。記憶力好在這裡幫不上多大忙,不過記憶力好也不是說啥用也沒有,至少能讓我看了一本書後不用再時刻的帶著它在身邊。我帶著的書變少了,即使帶也基本都是大家所說的閒書,而且以漫畫居多。因為文字記下來後再看了,完全可以由腦子裡複述出來。而圖畫即使被人腦記住了,再看一次的時候依然可以從其中體會到樂趣來。有的時候自問,這種可怕的記憶力是上天的一種饋贈還是一種折磨。至少,它剝奪了我再次閱讀的樂趣。不過這種想法總是做不得真的,什麼東西在得到的時候就必然會失去它的對立面。這記憶帶給我的利益遠遠大於那個再次閱讀的小小樂趣。不過牢騷嘛,是在所難免的東西。這是人類打無聊心情的必然遊戲,從前也看多了無數人在抱怨錢讓自己失去了什麼什麼,可是這些混蛋就沒一個窮人。
班上的同學我認識的不多。當然認識的標準是我跟他有過交流,名字即使不去留意也一樣的給記住了。同桌是認識的。他姓熊,叫軍冶。這個長著張圓臉的胖子經常問我要書看,當然是在我帶的書變成了漫畫之後。有的時候他會要求我給他翻譯了再看。因為回收站裡揀回來的這些東西,有很少的一部分是英文或者日文的。港版的漫畫用的是粵語。只有台版與鳳毛麟角的正規引進作品才是正兒八經的普通話。粵語我沒問題,英語與日語藉著機會就學了。回收站裡能花5塊錢揀一本牛津大詞典回家,我那一陣子經常在想這本詞典是怎麼流落到回收站裡的。他的要求也不過分,而我恰恰也是個閒人。索性就有求必應了。而他也知恩圖報,每天上課下課的幫我跑腿買零食,看到有新的貼紙也幫我買下。我每星期要去三次回收站或者舊貨攤,如果恰好碰見值日他也會拍著胸脯替我幹活。
不過新學期一開始按照慣例總是要重新安排座位的,同座快四年的熊軍冶給調去跟一個女生同座了。而這個女生恰好是他曾經私下跟我說過的很仰慕的一個。看著新座位表,他臉上有一種糅合了失望與期待的複雜的表情。我一向的不如何關心我跟誰坐這個問題,我只在意我坐哪。很意外的我給調到了前排。我成績好,大家都知道。而與成績好一樣聞名的是,我上課除了不講話不影響別人外完全就沒任何一點上課的自覺了。所以除了一年級的時候坐過前排外之後一直坐在後面。同座的人叫謝虹菲,該是女生吧,沒聽說過。
果然學期的第一堂課就來了個轉學生。而這堂課來的卻是個新老師,一個沒見過的中年婦女。看樣子與那種校園漫畫或者是校園小說裡經常出現的那種教導主任彷彿,我忽然心裡一跳。這堂課似乎是魯老頭的數學課啊,怎麼會來這麼個老女人?不是她來代魯老頭的課然後順便也代他的班主任之職吧?難道是作者又要將書轉型為校園yy小說,設計了一個更年期老女人跟一個班花來湊戲?奇怪,我為什麼要說個又字?
想著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那老師先交代了魯老頭因為某些事提前退休了。她剛從下面縣裡的學校調過來。以後將代替魯老頭來教導我們。她姓趙,我們可以喊她趙老師什麼的。然後讓這小女生做了個自我介紹。
「同學們,大家好。我姓謝,叫謝虹菲。愛好是讀書與小提琴,希望有相同愛好的同學能與我成為好朋友。大家互相促進,一同進步。……」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在講台上響起來。這小籮莉還真囉嗦。一段不算很長的自我介紹後,謝虹菲走到我旁邊的位子上。
「你好,我叫謝虹菲。」
「嗯,我不是聾子。」我趴在台上說。
「啊?」小姑娘很不解的張大眼睛看著我。
我換了個姿勢,跟她說:「你剛才在上面說了那麼多,我還不至於聽不到。」
「哦,這樣。是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說話,將我的作業本向她那方向推了推。
「劉振邦。好名字。」
「這是我的,別想看見好了就抄襲。好不好名字我不知道,不過用了也有三十多年了,有感情的。」既然你廢話,那我也不在乎。反正一天24小時,除了思考與看書、練功。我還剩不少的空閒時間來無聊。
小姑娘笑了:「胡說,怎麼可能用了三十年。」
「從上輩子開始。」我把事實當胡說。
「好了,我們開始上課吧。請大家將書翻到第5頁……」趙老師開始了講課,同桌也就掉頭去聽講了。我低下頭,思考共產主義社會形態下的公民意識……
下課的時候,小姑娘竟然拿出本中學生優秀作文選來看。記的我從前也有被選進去過一篇,不過沒有任何的酬勞。盯著她看了幾眼,想拿來翻一翻,可是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不過小姑娘似乎挺善解人意的。看到我的樣子,將書遞了過來:「要看嗎?」
「想翻一翻。」看這個主要還是一種說不明的情節吧,這個也是從前記憶的一部分。不過我知道,也許我不會再把自己寫的作文往他們那投了。在身邊的人和事改變的越來越多後,我也開始珍惜起與記憶中的今天有關係的東西了。
看我只略微翻了翻,甚至連裡面的內容都沒如何仔細的去看就將書還給了她。小姑娘笑了笑:「看不下去嗎?不過我覺得,跨年級來學習他們的作文。對於提高我們的欣賞水平幫助很大啊。」
「沒興趣。」我低頭在草稿本上畫高達。
小姑娘似乎聳了下肩。
熊胖子湊了過來,我還以為他不過來了呢。說話前喘著氣先給我遞了根冰棒,原來跑學校門口去了。
「老大,今天有帶新書來不?」他孝敬了過後直奔主題。
「有本正義同盟的看不?」我邊說邊伸手摸抽屜。
熊胖子苦著臉:「翻譯了?」
「沒,這本不是原版。是香港出的。」
「好,有不明白的我再問你。」熊胖子高興的說。看多了後,雖然英文跟日文的依然不是很好理解。可是粵語他卻也能看個大致了。
我摸著本書拉出來,不是要給胖子的。正要塞回去拿另外一本,胖子眼尖已經看到了:「這本是什麼?」
「漆原的畫集,就那個夢幻模擬戰的那個人設。」熊胖子去過我家,玩過那遊戲。
「就是畫那遊戲的人的畫冊?我看看。」熊胖子聽過解釋過什麼叫人設,他也很喜歡那遊戲。
不過讓你看?要給別人看到了我不就麻煩了,儘管這個跟我從前高中時候看的《龍虎豹》什麼的比起來什麼都不算。
「想看去我家看。」我將書塞回了抽屜,拿了另外一本出來給胖子。
胖子接過書,閉口不提畫集的事。從前也不是沒帶過這一類的書,在學校我從不給別人看我有這類書。那些以為強賴著就能拿來看的人讓我抽趴下兩個後大家都知道了我不讓看的書最好誰也別來問。告老師那我一句他們搶我書就可以搪塞過去。學校警告教育我也不當回事,反正憑我全年級前三的成績我可以在許多地方上無視校規,只要不是太明顯。
可是目前卻有了一個不開眼的坐我身邊,一隻手從我身邊就往我抽屜裡伸。眼角餘光掃到,一把抓住了那隻手。
「哎喲。」很大聲的一聲哀叫,我不自覺的就用上了力。
還站在講台上的趙老師聽到了,立刻走了過來。
「怎麼了?」
同座的小姑娘指指我:「他帶了不健康的書來學校。」同時嘗試著將書拿出來。
趙老師看向我,我在心裡暗罵一聲死三八,眼睛沒事那麼尖幹嗎?那封面估計連熊胖子都沒看到你倒看到了。到了這份上我倒也懶得再抓住她了,被踢爆了還何苦再去遮遮掩掩的。
書被拿了出來,封面,該算半裸吧。對漆原來說這不過是一般構圖,對我來說這也是小兒科。不過對92年那時候的小孩來說已經夠震撼了。趙老師倒也不笨,劈手就從舉起書的小姑娘手裡將書奪了下來,捲成了一筒。
「放學你們來我來辦公室一趟。」她摞下一句話就出去了。
小姑娘示威一樣的白我一眼,從鼻子裡哼了我一聲。
看小姑娘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就想逗逗她:「你想看?你想看你跟我說啊,看在同桌份上我可以破例讓你瞧瞧的。」
「誰想看?」小姑娘急了。
「你啊。」搭理了,就怕你不搭理呢。順稈子往上爬就對了。
「胡說,我才不想看呢。」
「不想看你搶什麼搶。」
她猛一個轉身:「我搶……」
哎,有的時候怕你不說話,有的時候就不能讓你說話。搶著打斷她的自白:「搶了也就搶了,還舉那麼高幹嘛?在桌子下偷偷看不可以?你還非得在光天化日下看。」
「我是為了揭露……」
「要揭露所以就要先研究是嗎?嗯,許多人都是這麼說的。不過,看就看了。我也不會為了看本書就怎麼你,也不用想那麼多理由的。」
「誰,誰想看了嘛……」
「看了都看了,到現在才說不想看你這不有點後知後覺了啊?」
「我……我……」聲音已經帶了點嗚咽。
我立刻收手:「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好男不跟女鬥,好人不與狗爭。」
「你罵我是狗?」
「沒,真的沒。那不過是句熟語,我順口就說出來了而已。沒一點說你是狗的意思。」
「怎麼理解是你的事了,嘿嘿。」熊胖子聽我說這話說多了,忽然插上句。
我反手衝他腦袋就是一巴掌:「一邊去,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這我也有錯?」胖子不滿的說。看我又舉手,馬上跳到一旁。
小姑娘想說什麼:「我……我……」
「好了好了,你說什麼都對。不用麻煩了,我知道我知道。唉……麻煩!」我裝腔作勢的搖搖頭掉轉臉不看她。接著又歎了口氣:「唉……我的收藏啊。別弄皺了就好,弄壞了賠都不一定有的賠了,這書難找啊。」
「哼,你還想要回來。肯定要沒收的。」同桌氣鼓鼓的說。
開玩笑,不還?不還你就是老師也沒人情講,反正即使鬧到了上面難堪的又不是我。你從我這拿了書去我自然要從你那裡拿回來。真當我是十歲的小鬼任你要圓就圓要扁就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