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紅破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魯王陷陣
    燕舞寒又怎會讓她輕易離開,身子輕輕一飄,又到了她身前。「你明明認識我的,我是韓無炎吶。你快告訴我若兒在哪裡,她到底在哪裡?」

    雲煙惱著不理他,嘴裡大聲呼救:「你走開,你這個壞蛋,你這個負心漢,枉我家小姐還天天為你哭。」

    聽到這裡,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燕帝和雲錦蘭面面相覷,然後目光一致對準燕舞寒。燕舞寒也委屈,頓時傻傻的停在原地,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負了林若,還害得她為自己哭。

    雲煙趁著燕舞寒發怔,滴溜溜的一個轉身,側身從他身邊穿過。只見幾個飛躍,竟然馬上就不見了蹤影。

    眾人又是一陣驚訝,燕帝有些佩服地看著雲錦蘭,說道:「雲兄,真想不到你家裡隨便一個小丫頭也此等功夫,真是佩服佩服。」

    雲錦蘭一副尷尬表情,「你就別寒磣我了,這丫頭有武功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只知道雨兒兩姐弟拜了鄭夫年為師,學過幾天,沒想到連這丫頭也會。」

    燕舞寒此時已經完全反應過來,聲音顫抖地問道:「伯父,您說雲小姐是鄭先生的弟子。鄭先生一共有幾個弟子?雲雨小姐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只有十一二歲。」

    雲錦蘭哪裡還猜不出發生了什麼事,敢情那個讓燕舞寒牽腸掛肚的心上人就是自己女兒了,可笑這小子竟然還為了這個假名兒硬是退了與正牌小姐的婚事。還真是冤吶。於是他笑笑,面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這個鄭夫年吶,也就收了雨兒和簫兒兩個徒弟。怎麼賢侄也見過鄭先生麼?」

    燕舞寒臉色發青,此時他哪裡還不知林若的真實身份。繞了這麼久,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難怪那日她會突然離開,定然是看到了大哥,知道了我的身份,一時無法面對才突然離開我。

    燕帝不時地向燕舞寒使著眼色,示意他向雲錦蘭請求收回退婚,但是燕舞寒完全沉迷於對過去的回憶中,半天也沒看到他的眼神。氣得燕帝心裡只納悶,怎麼就生了這麼個遲鈍的兒子。

    燕舞寒心中仍是洶湧澎湃,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呢?若兒竟然是雲雨,竟然是大哥一直心心唸唸的那個人。難道自己竟然要搶了大哥的心上人嗎?雨兒是不是因為沒有辦法面對這個現實才離開自己嗎?或者還是她對大哥仍不能忘情?

    不會的,燕舞寒心中暗道:「剛才雲煙也說雨兒天天為了我哭,那麼她必然是愛著我的。她必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怕我無法面對,無法抉擇才選擇離開。她不希望我為難。」想到這裡,他心中稍定。雖然大哥哪裡不好交代,但是也絕對不能讓雨兒就此離去。有什麼事情也由自己來承擔吧。

    燕舞寒轉過身,面色有些尷尬,但還是鄭重地向雲錦蘭行了一禮,「伯父,小侄知道自己行事孟浪,但還希望能收回剛才說過的話。希望伯父能成全雨兒跟小侄。」

    燕帝聞言大樂,笑瞇瞇地瞧著燕舞寒,簡直越看越喜歡。雲錦蘭摸摸下巴上好不容易留起來的鬍鬚,皺眉道:「這個嘛,還是以後再說吧。先找到雨兒要緊。」

    燕帝馬上不高興了,「我說雲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賴帳不成。這門婚事咱們可是十七年前就定下了。你不會不認了吧。」

    燕舞寒聞言眼中也閃過一絲急切,心中為剛才自己的多嘴萬分後悔。

    雲錦蘭瞇著眼睛,笑了笑,「這剛才是賢侄說要退婚,我可是二話不說馬上答應。現在你們又反悔了,我這裡——呵呵,恐怕……」

    燕帝沒奈何,湊過來小聲道:「你到底想要什麼?我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了。」

    雲錦蘭仍是笑瞇瞇的,「當年你從如虹手上騙走的歲寒三友圖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燕帝眼中射出憤怒的光,嘴中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都是什麼「趁人之危」之類的話。抱怨了半天,這才咬咬牙,「還給你就是了。」心裡卻在琢磨著等娶雲雨的時候就逼著他把那幅圖當雲雨的嫁妝一道要回來。

    「那好,」雲錦蘭馬上改口,「那寒兒跟雨兒的婚事我決不阻撓。」至於能不能成,就得看你自己了。他看著燕舞寒,眼睛裡閃耀著高深莫測的光亮。

    燕舞寒馬上喜逐顏開,歡喜地再對著雲錦蘭行了一禮,然後告辭道:「我這就去把雨兒尋回來。」說罷,還怕他反悔似的急急地跑開。

    燕帝笑著搖頭,一直看著燕舞寒的背影消失,這才轉過頭來說道:「我真是服了你了,竟然生了個這麼聰明有本事的女兒。」

    雲錦蘭笑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不是也有三個好兒子嗎?」

    等到燕帝回到皇宮時,燕舞寒仍是沒有消息,反倒是有人來報,說是魯王燕舞行被人給抓走了。

    燕帝氣急敗壞地喚來報信的人,問了才知道燕舞行得到了雲雨藏身之處的消息,擅自帶了一群人去找,結果到現在還沒有回音。最後有士兵在一個破廢的豬圈裡找到了被迷昏的護衛和士兵,卻不見燕舞行的蹤跡。初步估計是被雲雨所抓。

    燕帝簡直哭笑不得,一方面覺得燕舞行怎麼這麼沒用,竟然栽在了一個小丫頭手裡。另一方面,他對雲雨實在越來越有興趣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竟然如此神奇。

    燕舞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沒有被綁住,心中一陣狂喜,以為自己身份並沒有洩露。但是他很快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偌大的一間房子只有自己一個人。就是他們的房子再空裕也不可能給個普通犯人單獨一間的。更重要的是,雖然自己還能動,但是手腳卻軟綿綿的,提不起勁兒來,像是中了迷藥。

    他朝外看了看,仍是漆黑的天空,不知已經到了幾更。拍拍腦袋,使勁地回憶一下自己被綁的全過程,不由得苦笑不已。

    剛剛從大殿出門,副官就來報,說是在城東的萬盛酒莊發現了那幫少年的蹤跡。也不想去通知父王和三弟,自己悄悄領了一群親衛朝城東開進。

    根據調查,萬盛酒莊是杭州城最有名的酒莊,市面上的好酒如「百花」、「雨菏」、「西子」等皆出於此。但是此酒莊平日裡就十分神秘,外人不能出入,說是防止制酒方法外洩,所以竟然沒有什麼人知道莊內的構造。

    等手下偷偷潛進莊,他也隨後進了去。莊園跟他以前見過的莊園構造不同,不是北方常見的中軸對稱,東西廂房的形制。反倒是曲曲折折的迴廊,堆得半高的小山包,皺皺巴巴的奇怪石頭,不大的地方竟然還有個小小的人工湖,兩座小木橋。這些奇特的佈置一時讓他們看花了眼,同時也不得不承認真的十分風雅精緻。

    好不容易在一大片花叢後面找到了一個有人的房間,從窗戶裡映出來的人影和不時從屋裡傳出的喝酒的喧嘩聲證實了這些人的存在。燕舞行作了個手勢,示意大家一起上,攻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就在所有人都積聚在門口準備一腳踢開大門的時候,原本掛在迴廊和門口的數盞燈籠同時爆炸。一陣嗆人的濃煙瀰漫開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地上歪歪斜斜地躺的全是人。燕舞行運起內功支撐了半晌,終於還是不支倒下。昏迷前還在暗自慶幸,幸虧臨走前換了身士兵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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