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卻是突然一陣狂笑,因為體力的不支,他的笑聲顯得有氣無力,但他瘋狂的狀態卻讓楚憐花驚歎不已,此人一定是受過太多的苦楚,所以才會有這種頻臨崩潰的表現。
那老頭收起笑聲,道:「我告訴你我是誰又有何用,以我如今的處境,恐怕也沒有幾日可活了,不管你究竟是不是他們派來的,有些話與你說說,我心裡也痛快一些,不過你若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罷了。」
楚憐花道:「不論信不信,總之我與那黑龍國沒有半點的關係,我只是想告訴你,以我如今的處境,恐怕與你也沒什麼區別,以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他們是斷然不會讓我活著出去的。」
那老頭頓感詫異,抬起頭,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憐花無奈的笑了一聲,道:「我這身份奇怪特殊的很,告訴你也無妨,我便是那鳳凰國嚴輝山的兒子嚴成,雖然這個身份我並不想承認,但是在這個世界中,我卻不得不認。」
那老頭吃了一驚,昏沉的眼睛似乎也突然變的亮了一些,仔細的打量著楚憐花的面容,搖搖頭,又點點頭,道;「你說謊,那嚴成是一個滿臉胎記的傻子,你卻是一個英俊少年,聽你的談吐,絲毫也不像是一個傻子,你若想以此來哄騙我,也實在是太小瞧我了。」
楚憐花道:「關於我這嚴成的身份,我也不必向你解釋了,這其中生了太多事情,我也實在是無從向你解釋的清楚,倒是我的另一個身份,恐怕你多少會感興趣一些。」
那老頭笑道:「你是看我老了,調侃我麼?你只有一個人的腦袋,又怎麼會有兩個人的身份。」
楚憐花撇了撇嘴唇,道:「倘若我說我便是從你所說的那個外面的空間中的地球世界來的,你還會這麼想麼?」
楚憐花這句話使得那老頭險些坐在了地上,那老頭看著楚憐花的眼神已經從吃驚變為了不可思議,他半天說不出話來,雙手扶著牆壁,慢慢的靠在了牆上,過了半晌,才道:「你瞎說什麼,你聽我剛才說了那番話,便胡說八道一番,你當真當我是老糊塗了,好糊弄了不成。」
楚憐花卻不理會他的驚訝,笑了笑,續道:「在我們的那個世界,你剛才所說的我們稱之為宇宙或外太空,在我們地球世界,有著比這裡達許多的文明,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那裡又有許多地方不如你們這裡,我們共存與一個平行的空間當中,互不影響,沿著各自的軌跡運行著,但是因為某種能量的介入,使得我們兩個空間生了某種重合!!依靠某種特殊的、強大的能量,我被帶到了你們這個世界,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從那裡瞭解到的這些事情,不過對我而言,能夠遇到你,也算是一件幸事,至少我所說的這些,你多多少少會瞭解一些。」
那老頭的表情變得更加的怪異,楚憐花的話似乎與他心中的某些秘密有了驚人的重合,使得他在短時間內難以接受,他顫聲問道:「你說你是從地球來的,你跟我說說那地球的形狀和特徵是什麼樣的。」
楚憐花道:「地球分為五大洲四大洋,由陸地和海水交錯結合形成,一年有四季,分為春夏秋冬,地球上的人類與風雲族的人類外形無異,但地球上卻有這種族和膚色的區分,不像風雲族,說白了一些,風雲族與地球相比,要渺小了許多,風雲族更像是地球上一個國家的古代複製體,而這個國家的名字,就叫中國。」
那老頭聽到這裡,精神似乎徹底的崩潰了,他顯得很是激動,猛地站了起來,脫口而出道;「你……你果真是從那地球來的,難道你便是那地球上那個叫做中國的國家的人,難道你已經練成了九淫真經,難道你解開了那太陽石的秘密,可以自由的穿梭與這兩個空間了不成。」
這一下,楚憐花也感到奇怪了,想不到這老頭竟然也知道那九淫真經和太陽石的事情,他點了點頭,道:「我的確是從地球的中國來的,九淫真經我曾經練成過,可惜自從到了這風雲族後,我的九淫真氣便全部消失了,確切的說,應該是被那太陽人給禁錮起來了。」
那老頭聽到這裡,臉上竟然露出了幸福之極的笑容,但他的聲音卻壓低了下來,輕聲道:「小兄弟,對於你的身份,我現在已經是再無懷疑了,不管你究竟是嚴成還是另外一個空間來的人,憑你剛才的這番話,我便可以斷定你絕對不是那黑龍國的人,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你剛才的那番話,除了我之外,恐怕真的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聽懂了。」
楚憐花此時在那窗口上爬的久了,有些疲累,道:「老哥,既然你信了我不是那黑龍國的人了,我這心裡也便好過了許多,現在我有些累了,先下去歇會兒,有什麼話,我們一會兒再說。」
那老頭使勁的點頭,道:「小兄弟,你不必再費力氣跳上來了,你走到這面牆壁的最左邊,那裡有一個小孔,透過那小孔,你可以看到這邊,當然也可以通過那小孔與我說話了。」
楚憐花心中一陣鬱悶,既然早知道有這麼一處地方,為什麼不早說呢,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己受罪麼?不過這也怪不得那老頭,先前他懷疑自己的身份,直到自己說出那番「驚世駭俗」的話之後,才取得了他的信任,所以自然也無法怪他了。
當下楚憐花跳了下來,略微休息了一會兒,這才走到那牆壁的左邊緣,果然在那裡見到一個小孔。這個小孔約摸有兩個食指般粗細,透過這小孔,他與那老頭對話,倒也方便了許多。
那老頭此時已經在那小孔前等待他了,見到他過來,語氣登時有些興奮的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再與我好好說說你們那個世界的事情?」
楚憐花心中宛爾,想不到這老頭居然還有探險家的秉性,當下又將地球上的一些較為顯著的特徵趣事與那老頭講了一通。
那老頭聽罷,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對我而言,這世上最大的寶臧,便是那未知世界的一切,那怕是一草一木,我也覺得是一種難以企及的奢望。」
楚憐花道:「你單憑想像,自然覺得有趣,可是你若真的到了我們的那個世界,未必便會覺得開心了。」
那老頭嗯了一聲,轉口道:「小兄弟,能與你在這裡相遇,也是一種莫大的緣份,我雖然還有許多心事未了,但是能夠在有生之年親眼見到那地方所記載的異世界的人,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必再對你隱瞞我的身份,其實我真正的身份是那草留國的王爺,我複姓司徒,單名一個南字。」
楚憐花又是一驚,倏的想到司徒伊然曾經跟自己所說的身世,脫口道:「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叫司徒伊然,你們在那黑龍國邊界的太谷鎮被黑龍國的兵士追殺,你被擄走,而你的女兒你卻失去了聯繫。」
那老頭司徒南驚呼一聲,語氣再次顫抖了起來,道:「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女兒的名字的,難道你見過她不成,她現在在哪裡,安恙與否。」
楚憐花道:「老哥,你不必擔心,我在那太谷鎮遇到了你的女兒,他雖然受了傷,但已經被我救了過來,現在應該安然無恙,你不必太過擔心,只不過……」
司徒南急切問道:「只不過什麼,你既然見到了我女兒,那她現在究竟在哪裡呢?」
楚憐花道:「我在被抓緊這監獄之後,便與你女兒分開了,他現在具體的情形如何,我也不知道了,不過他與我的妻子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司徒南道:「小兄弟的妻子是什麼人,她能護得我女兒的周全麼?」
當下楚憐花便將自己與秦斯斯的關係,以及秦斯斯的身份還有自己與秦斯斯如何遇到司徒伊然,又如何將她的傷勢治好的過程給那司徒南講了一遍。
這一通話講了下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地牢中已是越來越暗。
司徒南長長的出了口氣,聽到自己的女兒暫無危險,他的心也落了下來,道:「小兄弟,你救了我的女兒,便等於是我的大恩人,能在這裡遇到我的恩人,我司徒南給你磕頭了。」當下那司徒南竟然真的朝著地面磕了幾個響頭。
楚憐花急道:「老哥,你切不可這樣,你我如今同病相憐,皆處於這種危險的境地當中,無需如此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