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亦宇驚愕的看著歐陽紫芋,又看看被嗆的咳嗽到面紅耳赤的阮皓星,終於知道為何流錦讓他無論看到什麼,都裝作看不見了,輕咳出聲,手支著額頭,垂頭默默不語,卻仍然忍不住偷偷的暗笑。
「公主,厚愛。公主……」阮皓星忍著薄怒,喘息後便把如八爪魚的歐陽紫芋,從腿上扶了起來。
「王子,你我就快成夫妻了。就別再害羞了,王子。」那嗲的讓人悚的嬌嗔,讓阮皓星和身後的中年男子,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公主,公主請起,在下還有要事和茗王商議,等會兒再和公主一敘。公主見諒。」阮皓星佯裝無意的手,瞬間觸過歐陽紫芋的半邊臉,心下不由一沉,看著懷中牛皮糖似地醜陋女子,阮皓星更是惱火,好容易推開了歐陽紫芋,連忙站起身向她深深作了一揖。端木榮瑞,這個老賊竟敢算計本殿下!
「咳咳。」歐陽亦宗清了清嗓子,若萬尺潭水深不見底的瞳眸,睨了歐陽紫芋一眼,黑瞳溢出一絲好笑的流彩。半邊臉黝黑如墨漆,上面還長了個豌豆大小的瘤子,最可怕的是瘤子上還有一撮黑長黑長的毛,醜陋怪異至極。錦兒這丫頭還真下得去手。
「芋兒莫要失禮,先退下吧,我和太子好好商議一下你們婚禮的相關事宜。」歐陽亦宗無奈的瞅了一眼歐陽紫芋,沉聲命令道,恰到好處的展示了他的威信。
歐陽紫芋不滿的瞥了瞥歐陽亦宗,戀戀不捨的癡望了一下阮皓星,傷懷的向他擺擺手,目帶幽怨的說:「那本公主先下去了,夫君,可別讓芋兒等太久哦。」
阮皓星又是一陣惡寒,訕訕的回了個惶然的乾笑。歐陽紫芋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大廳,屏息良久的阮皓星才稍稍鎮定了點。
「其實我皇妹還算乖巧懂事,就是看到太子難免有些激動而已,失禮的地方還望太子見諒才是。」歐陽亦宗含笑說著,謙遜的看著臉色灰暗的阮皓星。
「宗兄啊!看來本殿下和四公主的婚事只能作罷了。」阮皓星斂了斂神,踟躕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什麼?太子這是為何?我皇妹有哪兒不好嗎?還是你想悔婚?難道太子殿下把你我兩朝的和親,當做兒戲不成。」歐陽亦宗劍眉微挑,陰鶩的臉色表明他已經很是惱怒了。
「就是,太子殿下,我皇妹雖說面有瑕疵,但人品還是非常好的,難道你嫌棄她不成?你現在悔婚,可是對皇妹和我伺月朝最大的侮辱,我伺月國威何在?」歐陽亦宇也沉著臉,義正言辭的甩袖怒道。
「宗兄,宇兄,不是在下嫌棄四公主,而是另有緣由,我爍星朝的女子皆以面部潔白無瑕為美,面帶瑕疵的女子都是不祥之人,會給夫家帶來厄運,更何況令妹面部黝黑,亦是我朝最大的忌諱。方才在下只和公主見了一面就覺得胸悶氣短,頭也有些暈。還請兩位見諒,在下也是沒有法子,再說皇上聖旨還沒下,自然有回轉的餘地,小王就算不上悔婚了。」
「這,真有此事?」歐陽亦宗頗為遲疑,似乎有些不相信。
「回茗王殿下,我太子所言絕無半句虛假,倘若您不信,明日小的找來我爍星朝國文地誌,上面可明明白白記載著呢!」爍星朝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回稟道,那公主也太不堪入目了吧,就算是不忌諱什麼,也不能娶如此無鹽女做太子妃,將來做皇后的啊。
「宗弟,既然如此,我們還是不要強人所難了,我們也不想皇妹嫁過去後,連累太子出事端不是?太子放心,本殿下回去後便向父皇稟明一切緣由。你我兩朝之間千萬不能產生隔膜,影響咱們友邦的情誼才是。」歐陽亦宇順水推舟,甚為大度,一切都是為阮皓星著想。
「謝謝宇兄了,在下感激不盡。你我兩朝必定會世代友好相處,互利互惠,達成雙贏的局勢。」阮皓星謙恭的向歐陽亦宇拱了拱手,信誓旦旦的做著保證,那個讓人汗顏的四公主,他是萬萬不能娶的。
「好,皇兄說的也在理,我們亦不是什麼蠻不講理的人,怪只能怪皇妹福薄,不能和太子結成親家,真乃人生一大憾事矣。」歐陽亦宗遺憾的搖了搖頭,惋惜的看向阮皓星。
「無妨,無妨,你我兄弟情義亦會天長地久的,對了,本殿下還有事要安排,就不在此叨擾了,還勞煩宗兄替小弟向公主道個歉。」阮皓星再無意思待下去了,起身向兩人施了一禮,便辭別出了茗王府。
「哈哈哈。」歐陽亦宇放聲大笑,指了指歐陽亦宗,笑著搖了搖頭。
「宗弟,你啊你,哈哈哈……」
「謝謝皇兄成全。」歐陽亦宗含笑道謝。
「咦,芋兒也是我妹妹,我也不想她嫁給一個偏遠小國的風流太子,雖說這阮皓星還真是一表人才,氣度不凡啊。」
「是啊,一切全是天注定啊。」歐陽亦宗感慨的道。剛才阮皓星懷疑的觸摸芋兒的臉頰,他盡數看入眼中,一切都多虧了錦兒。若不是上天讓他遇到了那個冰雪聰明才識廣博的錦兒,他的人生該是怎樣的乏味孤寂空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