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日,早上「小牙他們有消息回來嗎?」
葵花居客廳上,素來有一張實用性強的四方桌,上面很多時候都擺滿東西,不是小食的殘骸,便是用來溫習的書本、筆記又或者小說等等,很少能見到它「身無一物」的狀況,不過現在例外,拿著抹布的莉莎為了清潔桌面,而清掉上面的東西,有用的放到一旁,沒用的送進垃圾桶。
另外一提,剛才保養著某幾把槍枝的她,因為看見桌面有污跡,忽然就心血來潮,清潔起這張四方桌,而因為四方桌不大,所以坐在四方桌附近的雪櫻和席悠悠也沒出手幫忙。
沒幫忙意思,不過聽見她的話,兩人倒是有回答她的衝動。
席悠悠一臉平靜的點頭說:「很遺憾我沒收過。」
席悠悠在遺憾什麼,兩女大概想得出來,以易龍牙為中心,製造壓力和散播詭異氣氛是她的興趣,不,應該是說她很喜歡看易龍牙的即時反應,所以才會有如此手段。
只不過,有成年人自覺的她,總是有其界限底線──絕不開造成隙嫌和挽回不了的玩笑,是以到現在,她仍能在不被討厭狀況下繼續待在葵花居。
「總覺小牙聽到你的遺憾,會感謝得賞你兩個饅頭。」
「三個……會比較有趣。」
「這要看他會不會小器了。」
對於她們這番認真的對話,當事人聽到大概會哭著用饅頭把二人的嘴巴塞住。
受不了她們沒營養又能自得其樂的對話,雪櫻哭笑不得的道:「菲娜昨天不就打過電話回來,他們沒生命危險。」
「就是知道昨天有,才不爽今天沒有耶!」莉莎歎說。
「如果他們真的打回來,應會輪到玉姐不爽吧!」雪櫻答得非常認真。
「這個比較危險。」
「你們果然在這兒。」
沒營養對話持續之際,忽然拉彌加的聲音介入其中,吸引住三人的注意力。
「新小說寫完了嗎?」莉莎邊說邊調整位置,好讓她能坐下。
最近因為要寫新小說關係,所以拉彌加很多時候都不見人,獨自一人在安靜環境工作。
「嗯唔──還沒有,因為有點事需要你們幫忙。」拉彌加高興什麼似的搖頭,一點也沒需要別人幫忙的樣子。
不過聽見她需要幫忙,莉莎倒是有了興趣,追問說:「是什麼事?」
「資料搜集。」
聽見她要這方面的幫忙,莉莎立時變了臉色,雪櫻則是皺眉,至於席悠悠……她啜了一口咖啡。
「拉彌加,翻書這種事,我可以拒絕嗎?」莉莎慘然道。
體力勞動還好,她最怕就是要翻書查資料,大學的論文和報告已夠她忙得一頭煙,額外負擔可免則免。
「翻書可以拒絕,不過問題嘛……我不是要書上,而是要你們的資料。」
如果這種話出自易龍牙口中,應該會招致攻擊,不過出自她口,三人都不會覺得她是有黃色意思。
「要我們的什麼資料?」雪櫻拿起馬克杯,淺喝小口清水。
「嗯唔──複雜的說會比較麻煩,所以簡單來說,你們對一夫多妻的制度,有什麼看法?」
「啥!咳……咳咳咳……」、「嗚哇──拉彌加,你也太精簡吧?」
拉彌加的精簡促使雪櫻嗆咳,而莉莎則是用著詭異的誇張語氣反問。
「那應該是你們太激動,是嗎,風鈴草?」拉彌加笑盈盈的問說。
不過面容平靜的席悠悠道:「不,我也給嚇著。」
「這真是災難耶!」
稍稍沉默,拉彌加是露出遺憾的樣子,不過三女未曾適應,她又笑說:「所以……你們的看法如何?」
「呃?這個所以是怎來的?」
為了拉彌加堅持不說明原因而懊惱,然而在同時,三女都記下這狠招。
「雪櫻,你先說。」基於沒有反對聲音,所以主導權便落於拉彌加手中。
被點名一說,雪櫻立時露出為難臉色,她倒是蠻認真看待問題,思忖半晌才臉紅的道:「幸福不是必然的,如果有……那個比喜歡要高級的感情,我是認為沒問題,一個女人只有一個喜歡的人,我不想錯過。」
「這是東瀛女性的看法?」拉彌加柔聲的問說。
「不,這只是一個叫倉島雪櫻的女生的看法。」雪櫻只感到臉頰一陣發熱。
「我還以為東瀛會比較接受這方面。」
對於拉彌加的意外,雪櫻倒是為難的說:「神州也是一夫多妻的。」
聽得出拉彌加是知道東瀛這方面的事情,所以雪櫻決定把神州拉下水。
而正好在雪櫻說完後,姬月華即道:「你們說神州什麼?」
從飯廳處回來,剛好聽見有人提及神州,她滿有興趣的插話進來。
「是拉彌加的資料收集。」
人越多,這種話題就越有熱度,當雪櫻稍稍交待後,姬月華略感意外的望向拉彌加,而後者則是報以一個笑容和點頭。
「月華,你的看法又怎樣?」
「這種事,沒所謂吧?」雖然是這樣回答,然而姬月華的表情根本不像沒所謂,一副凝重而深刻的樣子。
雖說平時蠻迷糊,但觀察力卻是強得很,姬月華的非比尋常拉彌加是留意到,是以一旦問說,語氣不由得留心起來:「神州的風氣?」
「和那個才沒關係!」姬月華聳動香肩,表情肅穆而冷漠,皺眉續說:「曾經海誓山盟的夫妻也不能保證一生幸福,只要能讓當事人幸福的話,一夫多妻會有什麼問題?」
藏於話語中的寒風,就像能吹進腦袋,在場的人頓感一陣頭皮發麻,她這種肅穆態度和平時的態度簡直是南轅北轍,落差感強得足教人愕住。
「月華,別想那麼多,你嚇著我們耶!」彷彿要為眾人解凍,莉莎擺出苦惱樣子,怪聲說著。
「呃……對不起啦,認真過頭了,不過補充一下,接受不等於期待,實況而言,一夫一妻是比較能幸福啦!」經莉莎提點,姬月華立時尷尬擺手笑說,眨眼間,剛才的肅穆就像從沒存在過,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於她的轉變之快,席悠悠倒是沒表示,至於雪櫻則是擔心得皺眉。
而拉彌加則是一副沒在意樣子,道:「看來有隱情呢!」
她並沒有深究下去,便是把目光移到莉莎臉上,繼續她的搜集資料。至於姬月華聞言後也沒介懷,僅是敷衍地吐出一個沒意義音節作回應。
接觸到投來的目光,莉莎雙手一攤,說:「不用問,跟她們一樣,婚姻只是想更加幸福的其中一種手段,如果能得到幸福的話,就算不結婚也沒所謂……」
她的態度倒是挺隨意,而中途略微一停後,她是豎起右手的食指,作了一個開槍手勢,似笑非笑的說:「不過要是對方不願意的話,我肯定會盡力把人搶到身邊,我的幸福並不需要敵人。」
就她而言,與其乖乖地等待男人作選擇,倒不如反過來作出猛烈的攻勢。既然不能大夥一起,為了自己,她可是有覺悟要把喜歡的人搶到身旁,沒打算讓愛,更沒打算等待。態度率性隨意,不過她是很認真的作答。
而就像從話中聽出什麼特殊意味,姬月華和雪櫻聞言後眉毛不自主地作出傾斜,莉莎的想法和決心是她們所沒有的。她們不過是接受而不是期待,然而莉莎的回答卻彷彿看出一個確切未來似的,這是教她們苦惱。
「果然不能尋常看待。」幾乎低不可聞,拉彌加僅以自己聽到的音量念喃過後,便是把目標轉移到廳上的最後一人。
「風鈴草,你又怎看?」
「只要能讓生活有趣就是了。」相對於三女的情緒化發言,席悠悠的回答明顯是能列入異類。
只是拉彌加倒是聽得明白,隱有意味的笑說:「嗯唔──很像你的風格。」
「因為這是我的回答。」席悠悠取起馬克杯同時,嘴角輕揚的說。
一連收集過四位女性的看法,拉彌加的搜集也算走了一小步,而湊巧凌素清在席悠悠語畢時,便是踏著比平時略快些許的腳步來到廳上。
看見廳上那慣常會有的熱鬧場面,她自然沒半點抗拒,搶在拉彌加等人要把她也拉入討論之前,以一貫的冷然語氣,說:「理卡醒了,叫玉姐。」
「咦!醒了?」、「……玉姐!」
說得很少很精簡,不過一聽之下,沙發上的各人都能聽個明白。
愕然頃刻後,姬月華即小跑去廚房叫孫明玉,至於莉莎和雪櫻則是隨凌素清走上去,唯獨拉彌加和席悠悠留下,未幾,她們就是看見孫明玉跟姬月華也跑上樓看人。
「你不去看?」來自席悠悠的發問。
「太多人會很擠的。」拉彌加鬱悶的回答。
「咳……咳咳……」
由醒來那一刻開始,理卡的咳嗽聲不時在葵花居的客房中響起,待得服了些藥,咳嗽才緩和下來。
「喝點水,喉嚨會舒服些。」坐在床緣的孫明玉如此說著。
剛才讓理卡服下的藥,是凌素清私人煉製的丹藥,喉嚨的麻癢感已是消退很多,不過連聲咳嗽卻讓喉嚨多少發痛。
沒法子自由行動,理卡還是留於床上坐著,上半身略略往後仰臥豎立的床頭。
接過遞來的水杯,理卡以沙啞的聲線道謝,然後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
「感覺還好吧?」姬月華問說。
「嗯,腦袋比昨天清醒不少。」
「不過身體還是要調理。」孫明玉補充的說著。
理卡還有些外傷未完全癒合,而內傷就更離健康線一段距離。
「真是抱歉,又麻煩到你們。」道謝過後是道歉,理卡也知道自己的狀況有多糟糕。
「這些還好,倒是你的麻煩好像不止這個,而且我們也想知你為什麼會受到這樣的重傷,還有尤加莉不是跟你在一起嗎?」莉莎的疑問也的確是眾人的疑問。
乍聞尤加莉這名字,本來平靜的理卡立時怒火攻心,咳嗽聲又響了幾遍。
「冷靜一點,有什麼事都慢慢說吧!」雪櫻勸說同時,孫明玉是再給了理卡一杯水。
「……尤、尤加莉小姐……咳……已經不在了!」
雖然老早就猜到這個結果,然而聽到事實,各人不無失望,因為之前,她們是抱有尤加莉躲在某處的想法。
「又是因為那個謠言,所以被抓去吧?怎樣,需要我們幫忙嗎?」姬月華雙手抱胸的道。如果要救回尤加莉,葵花居倒是可以仗義幫忙。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本來聽得能有助力應該會高興才對,偏偏體虛的理卡聞言後,卻是以哀音沉聲說著,垂首而雙手緊抓被子,因過度激動而止不下身體的抖顫。
看著理卡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五女是感到奇怪和不妙,事情恐怕不像她們所想的簡單,而當中姬月華更是急得臉色都變起來,甚至思忖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不過很快她就不需煩惱,只是換來更不好的感覺而已。
「尤加莉……小姐……小姐她死了!」
「咦?」
異口同聲表示出自己的驚訝,理卡的聲音是沙啞沒錯,聲音不響亮也沒錯,不過五女都是清楚聽見她那短短話中的一切,不由得面面相覷。
茫然和不知所措佔據了客房,不過沒過多久,孫明玉已是鎮靜下來,閉眼想了數秒,態度認真的問說:「理卡,你跟尤加莉回去時,到底遇上什麼事?」
理卡不會拿尤加莉的性命來開玩笑,所以沒人會懷疑真確性,不過亦因此緣故,她們自聽到尤加莉死訊時,有點像一口氣吃過量的冰,頭痛得很,一點緩衝的餘地都沒有。
被問到的理卡,一度把頭抬起,那一刻,五女都接觸到她的目光是非常悲涼無助,還有的就是憤怒,忍受心靈的刺痛,她再度垂頭,兩手仍是緊抓被子,一字一字的訴說出她跟尤加莉的經歷。
兩個月前左右,在清海城與易龍牙告別後,決定啟程回故鄉的二人是以行動來表示,一直朝西方行進,然而因應要照顧非實力者的尤加莉,行程的速度是在水準以下,不過兩人都沒抱怨,所以也沒大不了,一路安穩的西行半個月左右,安穩才受到衝擊。
正如各人所想,她們兩人即使隱匿再好,最終在一個市鎮休息時,尤加莉是給認出而招來危機,就像上次的事件,尤加莉成為了當地一個黑道勢力的狙擊目標,讓理卡忙得焦頭爛額。
受襲而逃本是理所當然,然而那黑道勢力就像鐵了心要活抓尤加莉,即使她們逃出市鎮,那名幫派的當家仍是派出追兵,迫得二人幾乎想好好睡一覺都不行。
連日休息不足,即使不用戰鬥,非實力者的尤加莉已是虛弱得不適合活動,而理卡的狀況亦不遑多讓,然後追逐戰的終局出現,被黑道勢力迫回東走,來到森流繪安眠的仙霞山上。
「當時小姐為了讓我逃出去,所以跳崖自盡!」
斷崖的高度足以教人送命,而當時感到再沒法子逃離,尤加莉是決定跳崖好讓理卡能逃過被侮辱。
而接下來的事,縱然理卡本人也記不清楚,她只能告訴五女,當時她是怒得發瘋似的提槍宰掉那些迫死尤加莉的人。
所謂迫死尤加莉的人也包括該幫派的當家,理卡在仙霞山宰掉所有追兵後,便是帶著憤怒回到市鎮上,那一天,她是搶過一輛機車直闖入幫派的大本營。
本來諸神流槍法,或說她的圓身槍,正名是騎兵槍,需要有馬匹或機車等等東西輔助,才能發揮威力,再加上當時的幫派早因為過份投入活抓尤加莉,已讓敵對勢力傷著,再來多一個怒不可遏的實力者,整個幫派是給理卡獨力挑起。
「接下來,我真的記不清楚了,我只記得不斷追殺那些散亂的傢伙,那些日子就像機器人一樣,或許在小姐跳崖時我已是變得渾渾噩噩,是到現在才有點清醒。」
對於自己追殺那逃逸的幫派當家和幫眾,理卡沒什麼特別需要記住地方,那些日子就算她能走能吃,更甚能動手殺人,不過精神層面,大概連現在的虛弱自己也比不過。
「所以,那你在昏倒前,跟洛詩音說來葵花居,是有什麼要事嗎?」
起初她們只當理卡想尋求助力,但現在想來,她們想幫也幫不到什麼。
「洛詩音?」顯然為此人名感到困惑,理卡狐疑地重複念了出來。
「你倒下時,不是有個女生來扶你嗎?」
莉莎稍作說明,理卡即有印象,頷首說:「原來她叫洛詩音,是她把我帶來這兒?」
莉莎點頭應對。
「她也蠻倔強,但真是感謝她,不然我也不能找你們。」
聽見理卡對洛詩音評論,總會讓人覺得不協調,不過比起這件事,她後面的話還比較刺激到人。
「你好像非要找我們不可?」姬月華問說。
「是的,因為我需要幫手,那傢伙給逃掉,而且就我所知,他應該是跑到港城來投靠人。」
理卡感到相當不好意思,因為自己是來求援,不過為了報仇,她已經決定不惜豪擲千金,將用剩下來的旅費、生活費,全數轉換成委託金,幫眾嘍囉可以作罷,但唯獨那傢伙,她是絕對不能放過原諒。
「那傢伙投靠了誰?」
「浩劫之眼!」
「啥!」
明白她的來意,五女倒是恍然,要在這兒找人出來而且還會得罪另一個組織,人在異鄉又無所依靠的理卡,會找上葵花居也不是怪事,不過當聽見她的對象時,五女分別露出訝異或愕然神色。
姬月華眨了兩眼,難以置信的盯住理卡,問:「你確定是浩劫之眼?」
「是的,你們知道?」理卡緊張的說。
真是聽得人哭笑不得的問題,孫明玉眼皮一跳,以僵硬的笑容說著:「是的,我們當然認識,雖然我不想認識。」
「你查得怎樣?」
白色平房內,羅青穗跟蒼杏雨現下正坐於廳上,管家梁叔則不在其中,廳上僅有二女,然而羅青穗的說話對象並不是蒼杏雨,隔著話筒,她是跟位於遠處的碧家嘉作通話。
「青穗,你先冷靜一點,昨天我答應過會查出來,就絕不會食言,要相信我,如果你不信我,那我會有點傷心。」
電話另一邊傳來的聲音,是一道很普通的聲線,也許經過電話會跟本人不相像,但純以這番話來聽,很容易聯想到碧家嘉是那種比較優雅的女性。
「家嘉,現在就不要戲弄她吧!」
沒法子聽見通話內容,只是看到共處的好友那急得不知所措的樣子,蒼杏雨也大概想到一些。碧家嘉看起來很溫柔優雅,事實上她卻有著小惡魔性格,常令她跟羅青穗頭痛無奈。
「家嘉!」
「抱歉,我只是想讓你舒服一點,你父親還有幹部的事,我已查了點頭緒。」
聽見碧家嘉的追查有進展,羅青穗卻沒有半分喜色。雖說厭惡黑道,只是想到父親及至眾位幹部的死亡,她這位不墮天的大小姐委實難以高興。
「那……那是怎樣?」
羅青穗發覺自己的聲音在抖顫,曾經是那麼討厭過的父親,開口閉口都是老頭的叫,但是當他實際死了,這是讓她有說不出的悲傷。
「今天也算好多了。」
聲音的抖顫還好,蒼杏雨昨天看過羅青穗的反應可更厲害。
昨天,甫聽見碧家嘉帶來的消息跟梁叔說的完全吻合,羅青穗剛想出聲便是暈倒於地,蒼杏雨也因此緣故留在平房內照顧她。不過反正她一個人住,就算不回家也沒所謂。
「要有心理準備,就我所知,你父親他們是給傭兵殺害。」
「是傭兵殺害的!」一旦聽到兇手是傭兵,羅青穗登時抽了一口涼氣,這不是因為意外……或許也有點意外成份,但會令她如此,最主要還是得知對方身份的一點。
「竟然是傭兵?」
羅青穗是失聲叫喊,蒼杏雨自是能夠聽見,而她心中的訝異,是比羅青穗來得深入一點,在照顧昏倒的羅青穗時,她不是什麼都沒想。
然而,她本來道是其他黑幫勢力,又或是政府派出特戰隊,殊不知答案竟是傭兵。
「不墮天的確曾挑過傭兵團,但我未聽過有那麼大規模的『傭兵聯合』組成?」
不墮天實力堅強程度,蒼杏雨可說非常瞭解,以港城的傭兵團來說,除非首三位的傭兵團主導聯手再加上四、五個中等級數傭兵團幫忙,不然根本不可能一日之內格殺所有幹部和羅青文,而且還是那樣的無聲無息。
同樣的疑問也出現在羅青穗心底,不過當她把疑問問出口後,卻又目瞪口呆的急罵:「怎可能!」
「怎麼了?」蒼杏雨倒是給羅青穗的態度嚇著,生怕她又會氣得昏倒什麼的,立時出言詢問。
沒有即時回答,羅青穗盯住蒼杏雨一會,耳邊還是貼住話筒,就像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的確認。
蒼杏雨看得到好友就像一瞬間流失大量血液,臉色異常的蒼白,而這種現象卻是帶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怖,乍然一看,惡寒登時傳來。
「青穗,到底怎麼了?」
「家嘉……家嘉……她說不墮天是給一個傭兵團滅掉!」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