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莎、菲娜、錢麗儀三女的話一說出,孫明玉也肯定地點頭,說道:「她想連我們也除去。」
「好狠的女人,竟然連外人也算計在內!」錢麗儀不是太有正義感的人,但因為自家人的事牽涉到旁人,卻是讓她羞怒莫名。
「我想不單我們,張孝德也是她和張孝廉的目標,要是他們的計劃真的成功,我們是死於這裡,那現時錢小姐的對頭張孝德必然會成為最大嫌疑犯,為了生意,他有明顯的動機殺死你,再加上我們伏屍於他的別墅中,他更不用指望脫身。」
就在孫明玉說著間,彷彿是要回應她的話,一聲巨響忽地傳進她們的耳中,由地上至小房間只是條單一而狹窄的樓梯,這巨響不用說顯然是由地上傳來。
「上面!玉姐,我們快走!」
莉莎是很性急的人,一聽到巨響,心中就生出不好的感覺,擔心凌素清三女遇上什麼危險,急忙拔腿起跑。
「嗯。」
孫明玉和菲娜也沒阻止她,她們聽到了巨響後也是很擔心還在別墅中的凌素清三女。
不過錢麗儀卻在此時拉住菲娜,急道:「你們等等!」
把時間稍稍推前一下,在孫明玉她們下去秘道追捕犯人時,雪櫻三女也解決掉幾個獅人。
「真是煩人。」往後一躍避開獅人的血盆大口,凌素清的朱雀斗炎急疾甩出,火鳥直飛進獅人的口中,直接在內部破壞,解決掉一個獅人。
不過剛解決一個,卻還有另一個獅人突然雙腳用力一蹬,從背後六、七米處極快速的撲到她的背後,同樣的大張其血盆獅口,眼看獵物快要到口之際,一把泛著白光的東瀛刀卻從旁插入,硬生生把他截停,而且因衝力關係,鋒銳的刀鋒還在他兩邊嘴角割入數公分。
然而,獅人的痛感用不著發作,因為在雪櫻橫刀而阻的同時,姬月華已經在另一邊趕至,並送上一記運勁十足的重拳給他的左邊肋骨,確切把他的心臟轟爆。
「素清!」兩人在幹掉了獅人後,只是喚了一聲。
從頭至尾沒回過頭的凌素清彷彿知道了二女的心意,低喝:「玄武怨罰!」
這一招道術,正是以重力為攻擊方式,玄武形相現於場中,包圍著以凌素清為中心點的八米範圍。
在這個重力的領域中,分別從後追襲姬月華和雪櫻的兩個獅人,被重力影響,眼看快要成功的一擊完全被破,身子突然慢了下來。
就趁著這個凌素清搏來的空檔,姬月華和雪櫻已經把握時間,一個回身鞭槌,一個轉身直劈,眨眼間就把兩個本受了重傷的獅人幹掉。
論及默契的程度,已相處多年的她們配合的極好,雖然不是厲害到可以讀心,能完全解讀對方的行動,但卻可以很快猜出個大概,一連串的動作並未有半分猶豫和停頓,近乎天衣無縫的境地。
「呼……總算解決了。」
最後的獅人也解決掉,姬月華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語氣中有著一種總算完結了的放鬆意思。獅人的整體實力實在不怎麼樣,但那種麻煩的生命力卻是在戰鬥中讓她蠻感煩心的事。
雪櫻確認了九個獅人已然確實死了後,才把東瀛刀收回刀鞘中,說道:「真是麻煩的敵人。」
「是的,的確很麻煩。」凌素清是個很怕麻煩的人,是以對於異常纏人的獅人並沒有半點好感,一邊冷冷說著,一邊扯開了袍服的左手衣袖,剛才在戰鬥中整條袖子被獅人弄破,扯掉它反而比較好。
「好了,去找玉姐她們吧!」姬月華雖然很後悔沒戴上拳套就和獅人打起來,但事後想什麼也沒作用,把雙手上的血液擦去後,就想轉身走向紅門房間。
「嗯,沒時間磨了,還是快去找玉姐她們。」雪櫻點頭說道。
心懸孫明玉她們的安危,三女本來是要出發去找她們,誰知腳步還未踏出,一聲聲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忽而傳來,驚動了她們。
不容三女多想,那刺耳聲很快就消失,不過隨著聲音消失,後園的植物圍牆被人從邊弄毀,然後一道白光先經過後園,再射進了混亂異常的客廳以及三女的身上。
客廳本來就有一面落地玻璃門,正好對著別墅的後園,是以三女可以清楚看到緊接白光之後,有不下二十多人跑進後園之中,而光源是來自三輛長形汽車頂上的燈筒。
當那些人全數走進來後,最後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穿整齊的墨綠色西裝,外貌算是普普通通,沒有什麼可特別描述的大眾化樣子,不過平凡的他卻是一眾人等的領袖角色。
「這些獅人是你們打倒的?」墨綠衣男人收起了手機,似是剛剛講完電話,舉起右手指了一下廳中的屍體,表情儘是疑惑之色。
「是又怎樣?還有你又是誰!」姬月華回應著他的話,表面上看似沒有動作,但她已然運勁遊走於全身,隨時能作出戰鬥反應。
「嗯唔……竟然這麼快就打倒了九個獅人,佳雲她還真是幹得逼真,可以找到這麼厲害的傭兵團。」墨綠衣男人皺起眉頭說道,眼光此時厭惡地瞟向了三女,似是不滿她們幹掉了獅人的作為。
「佳雲?」身在客廳的雪櫻三人可以清楚聽到墨綠衣男人的話,而聽到佳雲二字,她們不由得相視起來,交換著彼此的奇怪之感。
墨綠衣男人似不怎麼在乎三女,自言過後順口的道:「算了,我是誰不重要,重點是你們要死在這裡!」
「啥!」
三女只見墨綠衣男人大手一揮,喊了個「上」字,他身旁的手下們並沒有預想中的即時撲過來,反而是沉聲一吼,在三女驚異的目光中變化成剛才還和她們戰鬥過的獅人。
「要來了!」
「嗚呀!」
除了墨綠衣男人是正常人外,其餘人的獅人狀態甫一完成,便群起闖進客廳之內對三女發動攻勢,而他們集體的吼叫,彷彿是有力的先驅武器,震破了多扇玻璃門,震撼著整座別墅。
「哈!」
此時雪櫻已經再度握刀於手,無視吼叫帶來的震撼力,東瀛刀斜舉聚力一劈,鋒銳的刀鋒一閃而過,就劃過了最先闖進來的獅人的身子,這一刀雪櫻已預備了好久,對獅人絕對有一擊必殺的能力。
然而,看著搶在最前,也搶先到地府的同伴死去,其他獅人卻沒半點反應,只是眼睛放出濃濃的殺氣鎖定三女,彷彿三女是殺父仇人。
「可惡……破!」
一次有四個獅人撲來,姬月華可不敢大意,強招半月醉亂舞乍起,拳腳交錯而用,氣勁破空的風雷之威兌現成威力,一拳一腳的重擊沒有半點遺漏差錯,全數讓四個獅人承受,瞬間將他們擊至吐血飛退。
然而,獅人的數量倒是起了點作用,姬月華一招過後,一個獅人冷不防的發動第二波攻勢,乘機在她手臂抓了一下。
乘機再乘機,這個獅人見一擊得手,食髓知味的將另一手握成拳,想送姬月華一個獅拳,誰知被他傷及的姬月華卻是被惹怒,柳眉一挑,陰月之氣聚於左拳之上,獅拳碰玉拳,一碰即知高下,玉拳強硬地震退了獅拳,高下立判。
本來她是想再補上一拳,奈何獅人的數量委實太多,兩個獅人橫加插手,護著那個被她正面擊退的獅人,讓她遲了一步補上致命的一拳。
而在她戰鬥間,其餘兩女也是同樣的戰鬥著,雪櫻的東瀛刀很快的連連閃動出讓人驚心的寒光,往往白光一閃後即帶出鮮紅的血液。
不過話雖如此,獅人卻似不畏痛楚,手臂即使被砍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也僅是吼叫一聲發洩一下,就又再度撲來,彷彿痛楚只是刺激他發揮更大力量的途徑。
「怪物。」
雪櫻心中低罵一聲,雙手緊握刀柄,身子向左傾,東瀛刀平胸而舉,刀尖指向右方,當其中一個獅人不畏痛也不怕死的衝上前時,她橫斬出一記春刀碎,斬過獅人直伸成爪的右手,傷及這倒楣獅人的胸口。
「嘖!」
一刀功成,然而背門大空,其他獅人乘機掄起拳頭攻上,縱然雪櫻及時跳開,仍免不了中了一拳,幸而此拳只痛不傷。
此時,站於一旁觀戰的墨綠衣男人說道:「這些獅人是我的東西,亦是我研究的成功品,比起剛才屋中的獅人還要高級一點,不單止能夠隨時變成獅人,而且力量還比剛才的更強大。」
他說著時,語氣中有很大的自傲感覺,似是想從三位敵人處得到讚頌之聲,向她們炫耀自己的成功。
不過,他的三位敵人卻是沒空閒順他的意思,懶得去管他。
凌素清矮身閃過了獅人的飛撲後,迅速做出回應,雙手一合一放,一條青龍猛然現形,有如久囚之人一朝脫困般,青龍一現即衝擊一個獅人,青龍滅塵是強力的毀滅招式,硬被青龍形相穿過的獅人,登時消失於世上。
素清沒停下來,一擊功成即移動身軀,避著獅人接連不斷的攻擊。
三女和獅人們鬥得正激烈,沒參戰的墨綠衣男人雖看得出獅人們是處於下風,不過他還是一副充滿信心的表情,沒給獅人們的不利狀況嚇到。
而他的自信三女不是感覺不到,現況已經是獅人們處於下風,但他依然是毫不懼怕的樣子,這點倒是引起了她們不同程度的戒心。
「他為什麼可以……糟!」
雪櫻趁空打量墨綠衣男人時,稍一分神就被獅人把握住,猛然的撲來……
「砰」
獅人們以多斗一,本就難以維持平手的局面,不過命運彷彿是要加重他們的考驗,三女所熟悉的槍聲忽地在客廳中傳出,然後就是雪櫻眼前的獅人中槍,左胸多了四個彈孔。
「你們沒事吧?」菲娜的關切聲音響起,而手上的皇家之刃隨即射出,去掉兩個獅人的性命。
雪櫻三女再聽到菲娜的聲音,臉上更是露出了笑意。
「當然沒事,你們抓到了……耶?怎麼多了兩個人的?」
當姬月華回頭時的確看到孫明玉三女,不過奇怪的是有一女子跟在她們的後頭,而且還有一個昏迷的女子被莉莎托在肩上。
「這是……小心!」孫明玉剛想解釋,眼睛倏然閃出一抹紅光,在姬月華背後造出一個爆炸。
姬月華自然知道孫明玉不是攻擊自己,回身看到那偷襲失敗的獅人,老實不客氣,給他正面賞了一記雙掌擊,把他的頭顱震爆。
「她們二人的事遲些再說,倒是獅人怎會無端變多的?」此時的莉莎把肩上女子交到錢麗儀手上,而自己則是握著幻化不斷的貳式對獅人作出攻擊。
「這是另一批,是那個男人帶來的。」莉莎身旁的雪櫻解說道,而她手上刀勢一變,以刀背把一個獅人往墨綠衣男人處擊飛,指示出敵人頭領的所在。
「他……應是錢夫人派來的人。」孫明玉看到墨綠衣男人,並沒有感到奇怪,大致上猜到他為什麼要衝著自己等人而來。
「玉姐,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會扯到錢夫人身上?」
無端提到李佳雲,姬月華和雪櫻一時間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至於凌素清聞言後則是略略皺眉,然後又放鬆下來。
「就是說錢夫人是這次綁架的策劃人之一,她為了錢,要我們死在這裡。」孫明玉的食指一指,高溫爆裂所產生的爆炸,炸開了一個不識死字怎寫的獅人。
「錢夫人?難道……可惡,那個女人!」姬月華沉而狠聲罵了出來。
葵花居不是沒遇過這種給委託人算計的事,是以姬月華一聽到孫明玉的話,可以即時明白過來,再加上墨綠衣男人一出現時說的佳雲二字,她就更是肯定。
同樣地,雪櫻和凌素清也明白孫明玉的話中意思,兩張俏臉臉色一沉,雪櫻的臉上儘是充滿不快的憤怒,而凌素清雖然僅是皺眉而已,但從她冷至冰點的殺氣來看,並沒有人敢質疑現在的她是有多憤怒。
「你竟然知道我們的事?」聽到自己的事被人說破,墨綠衣男人一邊森然說著,一邊緊盯著孫明玉。
「我就是知道了又怎樣。」泛起了一抹令人心寒的冷笑,孫明玉輕哼一聲,反盯著他問道,不過語氣中卻沒有問話應有的語氣。
凶狠的眼神要是沒有特別的思念和力量,根本不用指望能驚動認真了的孫明玉,比起她遇過那麼多的凶狠惡毒眼神,墨綠衣男人的眼神還不夠格追擊和壓迫她。
「孫小姐,他……他就是張孝廉,他就是和那女人合作綁架我的人!」此時,躲在沙發後的錢麗儀忽然指出了墨綠衣男人的身份。
「你……原來你已經被救出了,難怪她們會知道我們的事。」起初張孝廉不曾留意到躲在一旁的錢麗儀,但當她出聲之時,雖只是看到個側面,但他已可以肯定她正是錢麗儀無疑。
就在他瞪著錢麗儀,氣惱的想罵出什麼時,一顆子彈卻從他大腿擦過,立時嚇得他噤若寒蟬,難以置信的望著開槍之人。
「原來你就是張孝廉,待會我定要好好招呼你一下。」要不是有獅人們的不畏死阻礙,以莉莎的火爆性子,早就衝過去教訓張孝廉。
給莉莎這樣一說,張孝廉忽然氣極反笑了出來,笑聲中有著一種詭異的意味,說道:「總之……你們怎樣說也是要死的。」
話雖如此,但獅人們的表現卻是令他大失所望,在六女的攻勢之下,他們根本打不出什麼像樣的局面,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死去,諷刺性地否定他嘴上的狠話。
「就憑這些獅人,還不夠能力打倒我們。」莉莎皺眉說道,要說憑獅人就能殺了她們,這是不可能的事,無疑獅人是蠻有殺傷力,但卻是沒法和她們相比。
然而,縱是看著獅人一個接一個,甚至一雙的倒下,張孝廉也沒有離開的打算,似是吃定了她們一般,這種不正常的舉動,給了眾女一種詭異的感覺──為什麼他會這麼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