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痞首領直指四個美女中最為困惑的美女時,頓時把已經怒目相向的美女的怒火推上更高層次。
眼看其中一個女子要拿出腰間的東瀛刀砍人時,那個首領卻突然被人從後拉倒在地上。
「是誰人敢……哇,你竟敢踩我!」
易龍牙眼中露出強勢凶光,一腳踏在地痞首領的臉上,冷笑道:「我踩你,是不對的嗎?」
甫一接觸到易龍牙的目光,首領不由得為之一震,感覺如陷冰窖中,連氣也不敢輕吸。
「暈了?身子真弱,要多做些運動呢!」易龍牙看著暈死過去的首領,淡然說了句忠告後,便轉身對著其餘地痞們微笑道:「你們的酒,本人也想飲一次,不知能否連我也一起請?!」
不要說地痞們,就連孫明玉等人碰上易龍牙的目光,也感到心膽俱裂,更何況是被凶光直指的地痞們,哪敢出言,支吾好一會,始終不敢正式的說話。
「看來你們不想請我……那你們還想請這四位小姐嗎?」
地痞們哪敢回話。
易龍牙把首領踢回給他們後,便說道:「既然不請,那你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我現在被人拒絕,正自不爽,還是你們很想去地獄走一趟!」
地痞們感受到無形壓力愈益增加,連話也不敢說一句,便拖著那位已被嚇得暈死過去的首領,逃離了大堂。
看著地痞們落荒而逃,易龍牙才回復平靜的說道:「呼……麻煩人總算是走了,唔?你們……看著我幹什麼?」
看著莉莎她們和跟自己一起回來的凌素清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易龍牙臉頰逐漸紅起來,且動作上也表現得很尷尬。
看著易龍牙這種表現,五個女人才算從困惑中走出來,雖然先前他的樣子、氣勢很恐怖,但看他現在的樣子,即使想怕他,也是沒有可能的。
姬月華搖著易龍牙的身軀笑道:「龍牙果然是男人,幫我們嚇跑那些麻煩人呢!」
「月華,這……很暈的,你不要這樣好嗎?」
無視於易龍牙的抗議,姬月華搖得更是大力。這一來,他剛剛無形中在五個女人面前建立的威信,頓時消失,換來的是一陣嬌柔好聽的笑聲。
回到房中,易龍牙已經先後被五個女人搖得頭昏腦脹,伏在柔軟的床上,辛苦承受著想嘔吐,卻又不是真嘔吐的感覺。
「莉莎……月華,搖也算是正常……嗚,辛苦……那為什麼連你們三人也跟著她們兩個一起發瘋……嗚,好辛苦!」
伏在床上的易龍牙,正以怨懟的眼神在孫明玉、倉島和凌素清三女之間游移。
望到易龍牙的眼神,孫明玉不好意思的別過臉,不理會他的質問,而倉島則是裝作一副專心抹刀的樣子,當作聽不到他的質問。
凌素清則是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心不在焉的答道:「是你不好,自作自受。」
凌素清這樣一說,不理會他的孫明玉,和裝作聽不到的倉島也附和道:「嗯,是的,是你不好!」
「喂……我……嗚,又來了……我做了什麼壞事,要自作自受?」易龍牙訝異的問著。
「你沒有做壞事,不過是你不好。」孫明玉模稜兩可的答案,其餘兩女也很贊同的點頭。
而易龍牙卻是一句也聽不明白,繼續問道:「那我真是有什麼不好?」
「……無可奉告。」倉島也不肯透露。
「你們也真是……唉!罷了,算我倒楣。」知道若再追問下去,隨時會有什麼大危機發生,易龍牙只好壓抑心中的好奇,把這件事丟在一旁便算數。
易龍牙不再追問下去,那些辛苦的嘔吐感覺也開始停止下來,而且還因為昨晚沒有好好睡過的關係,慢慢的睡著了。
晚上,九點多
「素清,今晚有飯吃嗎?」伏在床上睡去的易龍牙一睜開眼,除了感到胸口有些煩悶外,便是胃部傳來的空虛感覺。
正看著一本已略為發黃的古書的凌素清,聽到易龍牙的問題後,眉頭緊皺著問道:「我們現在是在旅行嗎?」
「呃……算是啦!那有什麼問題?」
「既然是旅行……那自然會有人幫我們煮,不需要我。」凌素清的言下之意就是堅決拒絕下廚這事。
「龍牙,你就死心吧!素清她一整年都在廚房工作,難得有不用對著廚房的機會,她這幾日是絕對不會妥協的。」正在和莉莎打電動的姬月華幫凌素清解釋。
「耶?那真的不煮嗎?」
「是的!」凌素清面無表情,但冰冷的面具下透露著絕對的堅決。
被凌素清的銳利眼神瞪著,易龍牙也感到心寒起來,像只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打電話去服務台點了六個餐。這不是說旅館膳食不好,因為他連試也沒有試過,又怎會知道好還是不好,不過,相對於凌素清所煮的早午晚三餐,易龍牙他這個獨居多年的人,總會有些依戀。
「易君,你現在有空嗎?」剛抹完刀的倉島,把刀收回鞘後,問著易龍牙。
「有空……有什麼事嗎?」易龍牙打從心底醒覺到不妙,不安的問著。
「巡邏!下午那幾個地痞,以他們的性格,一定會再來的,所以我們要防範。」倉島理所當然的說著。
「這其實沒必要,憑他們的身手,就算多來三倍的人,也是奈何不了我們。」
「輕敵乃是人生大忌,不論是做什麼事情,也不能輕視對方!」倉島異常認真的盯著易龍牙說道。
易龍牙被她那雙認真的眼神盯得心中發毛,說道:「我、我明白了,你不用這麼認真的。」
易龍牙被倉島強行逼出房間後,便提著手電筒,開始巡邏的工作。
在沒有燈光的走廊上,易龍牙說道:「嗯……服務生說晚餐會在半個小時內送到房中,那我們只能巡半個小時喔!」
先說清楚時間,因為在葵花居時常被倉島拉去巡邏,而且若不說定時間,她大有可能把主樓、東西葵三園,也要巡邏得一清二楚,才肯放他去睡覺。
緊緊貼在他身後的倉島,像是承受著什麼不安般,心不在焉的答道:「我、我知道!」
再行了一會,漸漸感到無聊的易龍牙,打趣的說道:「雪櫻,不如我告訴你一件事好嗎?」
「什……什麼事?」倉島還是心不在焉的回答。
「哈,那又不是什麼特別事……只是這場合很適合講鬼故事。」
易龍牙這句無心的話,頓時引起倉島的不安和危機感,她說道:「你不會想講吧?」
「是喔!雖然我不太擅長,但是總好過沉悶的巡邏吧!」
「不!巡邏就是巡邏,怎、怎、怎可以講鬼故事!」倉島大聲的反對著。
「耶?無所謂啦!雪櫻,你太認真了,做人有時不要太嚴肅拘謹,會好一些的。你想想,我們一邊巡邏,一邊講鬼故事,你不會覺得這很刺激嗎?」易龍牙說話時,並沒有發覺到身後倉島的臉色變得鐵青。
「我不覺得!」倉島大聲表示自己的立場。
然而易龍牙卻繼續道:「啊……不要這麼堅決,你想想,如果現在我突然……」說到此處,突然停了下來,站著不動,整個人就彷彿被石化般。
本來還專心留意他說話的倉島,輕推了他一下,見他沒有反應,不安道:「易君……你做什麼,不、不舒服嗎?」
「突然……」被推了數下後,易龍牙仍然沒有反應,只是低沉的重複著「突然」兩字。
倉島心中開始泛起大量不安的感覺:「易……易君,你……突然什麼……」
當倉島顫抖的越過易龍牙,想看看他有沒有事時,易龍牙卻突然大叫道:「……我突然大叫的話,你會怎樣呢?」
「哇!不、不要呀!」被易龍牙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倉島的心跳頓時劇增至平常人的兩倍,慌亂的抽出愛刀,衝著易龍牙狂砍。
「哇!雪櫻,你幹什麼?不會是被我嚇傻了吧?」易龍牙看著白光一現,身體立時慌忙閃過一旁,避開了第一刀。
「雪櫻,你沒有事吧!哇!刀劍無眼,你小心我的安全!」
「呃!不要、不要過來!」
易龍牙甫一移動,倉島的刀再次砍下。
「危險,這處不能斬……不對,我全身也不能斬才對!」一時不知如何做的易龍牙,頓時充當活動刀靶,不斷的閃避倉島的刀擊。
「哇!」在倉島高舉東瀛刀要直砍下去時,易龍牙看準時機,來了一個空手入白刃,在刀鋒接近臉龐不到四寸時,截住了刀鋒。
「咕……雪櫻,你沒有事吧?」
東瀛刀被截下後,雪櫻也慢慢回復正常。
「嗄……我……好像……沒有事……應該……」香汗淋漓的倉島驚魂甫定,緊握東瀛刀的雙手也隨之放鬆。「噹」的一聲,東瀛刀便墜於地上。
「……」
「……」
兩人不動,沈默了好一會後,易龍牙便把東瀛刀取起,苦笑道:「原來雪櫻……你這麼怕鬼,而且還是非常級數……真看不出來呢!」
倉島聞言,立時瞪著易龍牙說道:「還不是你無端嚇我,若不是這樣,我哪會發飆,現在你看到我的醜態,你很開心吧!」
看著倉島臉上的怒氣,易龍牙暗叫糟糕,她現在可是真的生氣,他趕緊說道:「我……我不是有心的,只是、只是……我……我只是想營造一些氣氛,所以才嚇嚇你罷了!而且,我看你常常在晚上巡邏,還以為你不怕這些,誰知你……」
「你是笑我軟弱嗎!」倉島的怒火還是絲毫沒有退下的意思,而且還被易龍牙的話激得更生氣。
眼見自己的意思被扭曲,易龍牙立刻冷靜下來,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才說道:「我不是說你軟弱,只是想不到你會怕鬼……不過,這也不是羞恥的事,因為……因為女兒家怕鬼是……是很可愛的。」
「可愛?你……說我可愛?!」聽到這個自己活了十九年來,一直和自己無緣的詞語,倉島一時間呆了起來。
「是的……你很可愛呢!」易龍牙不明白倉島為什麼要這麼驚訝。照常理,倉島這種美女不是被人稱讚美麗,就是可愛,想來她聽了十九年,應該是很習慣才對,為什麼她卻像不相信般,要再次反問。
聽到易龍牙認真的肯定,倉島先是呆一會,然後臉頰上飛快地染上兩片酡紅,支吾道:「你……你說什麼奇怪的話,我可不可愛也沒有關係……」
「這不算奇怪的話吧?我可是說真的,難道這也有錯?」易龍牙疑惑的反問。
「不、不要說了……還有,待會回去時,你不要把我怕鬼這事說出去,知道嗎?啊!你想做什麼?!」當倉島叮囑著易龍牙時,易龍牙卻是主動趨到她眼前,嚇得她非常緊張。
她正想退後時,易龍牙卻一手環抱著她的腰枝,另一手則把那柄東瀛刀套回刀鞘中,笑道:「是、是,我不會說的。」
倉島的怒氣難得平息下來,易龍牙才不會傻得再去刺激她。
與易龍牙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倉島完全感受到易龍牙那獨有的男性氣息,而且還有一隻手摟著自己……一念及此,倉島臉頰上的酡紅愈益發紅,幸而環境黑暗,而易龍牙也不會無端拿手電筒照往她的臉上,所以她這半分尷尬、半分羞澀的模樣,才不致被他發現。
然而,易龍牙雖沒有看清倉島的臉色,但是他那驚人的眼力,還是隱約看到倉島的不安,奇道:「倉島,你沒有事吧!怎麼好像很不安似的?」
「呃……沒、沒有!我們回去吧!巡邏到此為止!」
唯恐被易龍牙看出什麼端倪,倉島很快便走過了易龍牙的前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色。
本來兩人已走得和房間距離很遠,但因為倉島急於回房的緣故,兩人可以說不到一會便回到房間。
在房門前,倉島握著門把,正要推門而入時,卻突然停了下來。這時,易龍牙驀然感到一陣熟悉的不安感覺,似是在哪遇過一般。
而剛好這時停下來的倉島,突然轉頭說道:「易君,你一定會保守秘密吧?」
本來還以為倉島是有什麼不妥,原來最終還是擔心這件事,易龍牙苦笑道:「是、是,我一定會保守秘密的……拜託,我再說一次,只要肯多相信我一點,你會少很多不必要的煩惱。」
「對不起……是我多心了!」
倉島道歉後,便放心的推開房門,走進房間中。
正在分著餐具的孫明玉見兩人回來,笑言:「你們回來的時間還真是剛剛好呢!服務生剛剛才走。」
易龍牙聞言先是呆了一會,然後才說道:「啊!那還真是好運,現在我肚子正餓著呢!」
房間中的飯桌與葵花居一樣是長餐桌,所以易龍牙等人也照著葵花居的坐法,選定了自己的位置。
「對了,龍牙,你們兩人在外面巡邏時,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剛坐回椅子上,旁邊的姬月華便問道。
「不妥?」易龍牙想到除了發現倉島的秘密外,倒是沒有其他發現。
「沒有嗎?我們四個先前好像聽到有一把女聲,大聲地驚叫什麼『不要過來!』,若不是你們兩人已經在外巡邏,我還想出去看看是否出了什麼事。」孫明玉奇怪的道。
「那把女聲好像還很高音喔!像是鬼片中那些高音女角遇到鬼時,大聲驚叫一般,起初我們聽到時還很心寒呢!」莉莎頷首的說道。
聽到她們的描述,易龍牙不由得心中暗笑起來,望了連耳根、頸項也紅起來的倉島一眼後,裝作疑惑的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你們聽錯吧!我在外面,一切都很正常。」
莉莎等人眉頭輕皺一會後,才把這件事放下。
孫明玉笑道:「好了,我們還是先吃飯,其他事遲些才想吧!」
就在眾人正要開動時,易龍牙卻看到凌素清那冰冷的臉蛋上還是充滿著疑惑,遂說道:「素清,你在想什麼?」
「不知道……只是我不太想吃這些東西……可能是不習慣吧!不好意思,我想我還是自己煮好了。」
凌素清是一個很傳統的神州人,喜歡吃飯等等的穀物類食物,所以她望著眼前那一碟肉醬意粉,可能會有些不習慣。她推開碟子,便走到房中的開放式廚房中。因為這間七人大房是為家庭而設,所以即使不會常常用到,但為了能確切表現出家庭風味,廚房是絕對少不了的設計。
聽到凌素清要親自下廚,易龍牙第一個便說道:「素清,能煮我的一份嗎?」
「你不是有餐了嗎?」剛好圍起了圍裙的凌素清,困惑的看著易龍牙。
「這個嘛……浪費些,也不吃了,我還是想吃你煮的食物。」易龍牙一樣把碟子推往一旁,雖然很餓,但為了吃到更美味的食物,也只好忍下來,而且看著眼前那碟精緻的食物,也不知怎的,自己竟然也不太想吃而抗拒著它,這可能是凌素清的食物太吸引自己了。
凌素清臉上閃過一片紅暈,似是對易龍牙那些話感覺很不好意思,略為低聲的說道:「那多煮你一份。」
有一個人先放棄了,大多會造成連鎖效應。首先是莉莎,然後姬月華、倉島,甚至孫明玉也跟著放棄,改為等待凌素清的佳餚。
幸好冰箱中的材料不缺,雖然全是冰凍原料,但在凌素清的巧手下,也總算煮出一桌不輸於高級餐廳的菜餚,吃得眾人滿足的睡去。